“我聽說過你。”紅羅賓率先開口看著蜘蛛俠說:“……都是些好名聲,你這幾天里在哥譚做了不少好事,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幾乎全哥譚人都知道蝙蝠俠擁有了一個有些聒噪的新助手。”
“呃,我有這么大的名聲嗎?”蜘蛛俠伸出手撓了撓頭。
“你還在那站著干嘛?為什么不過來坐下?”紅羅賓的眼神落在了沙發上。
站在沙發背后的蜘蛛俠又默默的后退了一小步,他咽了一下口水,看著紅羅賓說:“說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有一種危險預警的功能,而現在,它的音量達到了我來這座古怪的城市以來的最高峰。”
“你覺得我很危險?”
“我不愿意這么沒有禮貌,但請問你們這座城市里有誰不危險嗎?”
“你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紅羅賓搖了搖頭,似乎是顯得有點失望。
這個看上去就像是蜘蛛俠普通同學的青年再抬眼的時候,眼中冰冷刺骨的攻擊性讓蜘蛛俠汗毛倒豎。
蜘蛛感應突破天際的預警音量讓蜘蛛俠瞬間一個翻滾躲到了桌子一側凳子的后面,而他原來站的地方的地板上赫然嵌著兩枚閃亮的飛鏢。
“我以為我會看到一個年輕版本的蝙蝠俠。”紅羅賓站在沙發前面無表情的說:“鑒于他如此喜愛你,并覺得你可能是完美的天生羅賓,我這樣的猜測也不算離譜,對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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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紅羅賓的眼神掃過蜘蛛俠的制服,那目光讓蜘蛛俠從頭到尾打了個寒戰。
“等一下,你聽我解釋,那個……”
“他從來沒有把這樣的評價給過蝙蝠家族的任何一個人。”紅羅賓看著蜘蛛俠的眼睛說:“近十年的時間里,他沒能從我們當中挑選出任何一個完美的繼承人,即使我們親近他、學習他、無比想要成為他。”
站在原地的蜘蛛俠垂下雙手,他相信自己從紅羅賓的語調當中聽出了悲傷和失望,他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擅長把所有錯誤歸咎于自己的人,于是此刻他只能說:“我很抱歉,我真的……對不起,或許我不應該收這身制服的。”
“這和制服無關,蝙蝠俠根本就不應該相信一個只在他的眼前出現了幾天的人,他更不可能直接把這樣的人帶回蝙蝠洞,而最不可能的就是,他放任你在他的哥譚里亂晃,闖出偌大的名聲,而曾經這么做的我們都被要求滾出去。”
“或許他只是……”蜘蛛俠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聽著,我絕對無意破壞你們之間的關系,只是他說他需要一個助手,而我想幫他的忙,因為我覺得他是個英雄,而英雄不應該孤單一個人。”
紅羅賓垂下了眼簾,抿了一下嘴,然后說:“我只但愿你的陪伴能夠真的讓他滿意。”
蜘蛛俠垂下肩膀,他甚至無法回復這句充滿了悲傷的話,也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里興師問罪的本意,他只是上前了一步,攤開手說道。
“他就像你們的父親,對你們要求嚴格,或許他只是不會表達,也沒有像你們想的那樣對你們不滿,我會出現在這里只不過是個巧合,不管你信不信,我總要回我自己的家的。”
“你要我贊揚你總有一天要拋下他的行為嗎?”
蜘蛛俠再度垂落手臂,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看著紅羅賓轉過去的背影說:“要是我的出現傷了你們的心,我感到萬分抱歉,或許我不能完全理解你們之間的關系,但我只是盡力做我能做的。”
說完他后退了幾步,向后一伸手,一根蛛絲發射到了對面大樓的墻壁上。
蜘蛛俠離開之后,蝙蝠俠注視著屋內的場景,看著站在沙發旁低頭沉默不語的紅羅賓和屋內彌漫著的低沉的氛圍,那些有關哥譚現狀的話一個字都問不出口。
就像紅羅賓說的,他從來沒給過蝙蝠家族里任何一個人準確的答案,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未來會成為蝙蝠俠”這句話根本就不是個祝福,而是一個詛咒,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沒有任何一個父親能夠這樣詛咒自己的孩子。
或許這群天真的鳥兒們也不是不明白成為蝙蝠俠沒有什么好處,可他們就是愿意為了這點愛和認同飛蛾撲火,去承擔回報根本不能與之相衡的災難。
蝙蝠俠對這單純的奔赴之心敬若神明,但絕不回應,最終,那一襲黑色的披風消失在了哥譚同樣黑暗的夜里,如往常一樣緘默不語。
而當蝙蝠俠和蜘蛛俠兩個人都滿懷心事的離開之后,站在原地正傷心的紅羅賓眼睛轉了一圈,然后以與之前緩慢而低沉的動作完全不同的靈敏步伐沖到了電話旁,打電話對那頭說。
“成功了,我把那兩個來興師問罪的家伙都糊弄走了!并且他們短時間內也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了,病態說的反客為主的方法真的很好用。”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那邊小心點,企鵝人明天就會回復我消息。”
紅頭罩掛斷了電話,夜翼轉頭看向他問道:“怎么樣?他能應付得了蝙蝠俠嗎?”
“放心吧,就算我不相信提姆,我也相信席勒,我們回來之前,提姆纏著席勒教授非要見他的病態特質一面,你覺得他們兩個能談什么好事嗎?”
可夜翼卻皺著眉說:“不論提姆說了什么謊,蝙蝠俠應該不會這么容易上當吧?”
紅頭罩瞥了他一眼說:“這個世界上最能騙過人的謊言就是真話……這是席勒說的。”
說完,他們兩個將目光放回了腳下,此時,他們正蹲在上城區一幢公館屋頂的側面露臺上,看著樓下舞廳里熱鬧的場景,兩人的眼神都聚焦在其中的一個身影上。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穿著鉛灰色的麻料西裝,酒紅色的佩斯利領帶打了一個溫莎結,整個人是地地道道的常春藤同學會風格,正摟著一個較為年邁的女士在舞池中跳舞。
“林肯·馬奇。”夜翼說出了他的名字,他學著蝙蝠俠那樣瞇起眼睛盯著馬奇的身影說:“兩個提姆聯手都沒能查出他參與選舉的資金的具體來源,他絕對有問題。”
“我們更應該弄清楚他為什么對布魯斯·韋恩這么感興趣,難不成他也姓德雷克?”紅頭罩抱著胳膊瞇著眼睛說。
夜翼微微翻了個白眼說:“那是不是他某天去韋恩工廠換個輪胎,也要跟你姓托德了?”
紅頭罩剛張嘴要和夜翼吵架,夜翼就推了他一把,指了一下窗戶里面的場景并說:“快看,看那個服務生,對,就是現在正在給馬奇遞酒的那個。”
“他手里有東西。”紅頭罩皺著眉說道。
兩人的身影幾乎是一瞬間就在露臺上消失了,大概十分鐘之后,紅頭罩把被他勒暈的服務生拖到了門邊,夜翼開始在他的身上搜查。
這種活對于羅賓來說可是專業對口,沒多一會,夜翼就在這個服務生的身上發現了不對。
“牙齒太整齊了,手指上也沒有任何磨損痕跡,更重要的是腳上也沒有長期站立或大量走路留下的痕跡,看起來不像是服務人員。”
“他遞給了馬奇一張紙條,我猜應該不是傳遞什么緊要消息,那么就極有可能是讓馬奇去某個地方接頭。”
紅頭罩放開了那個服務生,盯著他略顯稚嫩的面龐說:“傳遞消息的炮灰都用這種專門培養過的健壯青年,馬奇背后的人絕不是什么普通的生意集團,要么涉黑,要么涉政,或者更糟糕的兩者兼有。”
“我們得盯住馬奇。”夜翼也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服務生并說:“除了不能讓他競選成功之外,我們得把他背后的秘密挖出來。”
“我猜他背后有個極為驚人的秘密。”紅頭罩摸出了腰間的槍,打開保險子彈上膛,然后說:“但愿我的槍法沒有退步,走吧。”
哥譚的清晨是帶有潮濕氣息的槍灰色,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從出租車上下來,走到了最近的咖啡店買了一杯咖啡,隨后便來到了街角靠在一側的墻上,他的身側是綿延進未知黑暗的小巷。
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快步走過街道的時候并未注意到小巷中這個不起眼的身影,穿戴整齊、提著公文包的林肯·馬奇一路走到了街道的末尾,并敲響了這里一幢公館那略帶古樸氣息的大門。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就在端著咖啡杯的風衣男人想要快步走出小巷時,房頂上跳下了兩個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
“約翰·康斯坦丁,你怎么來哥譚了?”
紅頭罩率先走上前擋在了康斯坦丁離開小巷的必經之路上,康斯坦丁剛做了一個轉身的動作,夜翼就從身后走了過來。
眼看自己走不掉了,康斯坦丁嘆了口氣,伸手把自己腦袋上的帽子拿了下來,用那雙略帶疲倦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紅頭罩說:“好吧,孩子們,是不是如果這次我給你們帶點糖,你們就能放我一馬,別去告訴蝙蝠俠我又來哥譚了?”
“你當我們是什么?愛打小報告的麻雀嗎?”紅頭罩抱著胳膊說:“快點說,你是來干嘛的?不然不用蝙蝠俠來揍你,我現在就給你一拳!”
康斯坦丁也習慣他們這種沒禮貌的態度了,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說:“我說我有正事你們肯定不信,但我確實不是過來旅游的,我真的有事兒,你們別攔著我了,蝙蝠俠那邊我待會過去解釋。”
紅頭罩瞇了一下眼睛,轉頭看向林肯·馬奇消失的方向,他走近了兩步,利用自己魁梧的身材迫使康斯坦丁不得不后退,然后他問道。
“你該跟我說實話,康斯坦丁,你是不是沖著林肯·馬奇來的?”
被紅頭罩那突然之間兇神惡煞的氣勢所迫的康斯坦丁脫口而出:“你怎么……”
紅頭罩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然后低聲說道:“提姆難得說對了一回,模仿席勒的病態還真的挺有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