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由幾百根蠟燭組成的巨大吊燈閃耀著絢爛旳輝光,銀質的餐具和水晶的碟子發出耀眼的光澤,香檳塔像一座小金山,絲綢的桌布順滑的垂落而下,男士的皮鞋都擦的發亮,女士的高跟鞋上都鑲嵌著寶石和珍珠。
華麗的裙擺如同銀河垂下的帷幕,腳步伴隨著輕快的舞曲滑動時,朦朧的光點在領帶與裙角之間環繞,身材高大的布魯斯輕輕攬著賽琳娜的腰,和她一起在舞池里旋轉。
表面看上去,他們是舞池里最般配的情侶,英俊的布魯斯西裝革履,他高大的身材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男性魅力,而貓女雖然身材比較嬌小,但身材曲線非常流暢,常年的運動讓她擁有比其他的女士們更加流暢的肌肉線條,鑲嵌著碎鉆的魚尾裙很好的包裹出她身材性感的輪廓,露出的脖頸上,戴著一串由粉鉆、綠寶石和藍寶石組成的項鏈,那種璀璨的鉆石光芒,讓賽琳娜成為整個舞池里最為耀眼的存在。
當然,只是表面看上去和諧,作為第一次踏入這種社交場合的貓女,當然不可能安安分分的跳舞。
“把你的眼神收回來……”布魯斯貼在她耳邊低聲說:“這樣盯著別人看很不禮貌。
“我喜歡她手腕上那串珍珠,尤其是里面最大的那顆,那光澤可真迷人啊。”貓女眨著大眼睛,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舞池里另一位女士手腕上的珍珠手串。
布魯斯剛想張嘴繼續勸阻,貓女就把眼神收回來,然后盯著布魯斯看,賽琳娜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綠色眼睛,那種綠比她脖子上的祖母綠寶石還要濃郁和純粹,被這種視線注視著的時候,布魯斯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變成了:“……如果你喜歡珍珠的話,我也可以送你一串。”
貓女說:“我知道,你就是為了阻止我去偷它,好吧,雖然你之前跟我說的什么宴會的規則,我根本沒聽進去,但我也知道在這里不能偷東西……”
布魯斯簡直要感動了,他和這只貓的搏斗過程,簡直可以說得上是慘烈。
首先,貓女是個貧民窟出身的女孩,并且她現在的年齡也不大,盜竊范圍基本也就局限于哥譚市,而且也并沒有參加過什么像樣的高級聚會。
沒有任何一只貓會喜歡穿上走路行動極其不方便的高跟鞋和邁不開腿的魚尾裙,光是說服她穿上這套禮服,布魯斯就幾乎拿出了畢生的口才,結果穿上的第一條魚尾裙,就因為賽琳娜邁步太大而被扯破了。
最后布魯斯不得不告訴賽琳娜,這條裙子價值十幾萬美金,上面的所有寶石都是昂貴的天然寶石,這才制止了這只貓用她那華麗的雜技技巧,毀壞一切類似服裝的舉動。
接著,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剛戴上去沒有十幾分鐘,上面的一顆寶石就消失不見了,布魯斯都沒有看清貓女是怎么把那顆寶石摳下來的,最后又是他和珠寶設計師以及服裝顧問,好說歹說了幾十分鐘,賽琳娜才終于讓一條完整的項鏈停留在了她的脖子上。
貓女有一頭非常漂亮又性感的黑發,以往她盜竊的時候,都會把這些頭發收攏起來,包裹在頭罩里面,很少去精心打理這些頭發,導致它們總是有點亂糟糟的,做頭發的時候,她十分鐘能從椅子上站起來七次,布魯斯不得不時時刻刻的坐在旁邊盯著她。
好不容易都弄好了,坐在豪車上前往會場的時候,貓女簡直就像屁股上長了釘子,說什么也坐不住,原本坐在副駕駛的布魯斯只好和她一起坐到后座上去,然后才能制止她那因為焦躁和興奮,而把車子冰箱里所有的酒都翻出來倒掉的瘋狂舉動。
到了會場就更別提了,貓女總是直勾勾的盯著其他的小姐和太太們身上各種各樣的珠寶首飾,布魯斯簡直是提心吊膽,生怕他看不住一秒,那些珠寶和首飾就不翼而飛了。
布魯斯這才發現,貓女所患的,可能并不只是偷竊癖,她的精神絕對有其他問題,她真的太像一只貓了,不管是行為邏輯還是心理狀態。
不過貓女對于去當明星這件事倒是很感興趣,因為在她看來,當了明星,她就可以把那些寶石通通掛在身上,然后給全世界展示它們的美。
盡管如此,貓女的成長之路依舊非常漫長。
貓女和布魯斯拉扯的同時,黑幫那邊也很有事干,在整個哥譚市大興土木了一段時間之后,上百座倉庫拔地而起,這雖然是好事,但也帶來了一些問題。
原本,哥譚市的市政規劃是最初的建設者,也就是初代的貓頭鷹法庭弄的,在法爾科內統治了這座城市之后,老教父按照羅馬城區的規劃對哥譚市進行了進一步改造,韋恩集團一直和法爾科內有默契,哥譚的城市外圍也都是他們進行規劃的。
現在的問題在于,平白多了如此多的倉庫,還有各行各業新建起來的服務設施,比如卡車司機的休息站、路邊臨時的餐飲點、碼頭的裝卸點,新開的加油站等等,這些建筑突然之間被建起來,由于建的太過著急,不好看就不提了,更重要的是毫無規劃的建筑,導致哥譚市的城市規劃開始變得有些不合理。
黑幫老大往往是拿下哪塊地皮,就在哪塊地皮上單獨建造一座倉庫和它的配套設施,另外一個老大也是這么干的,這就導致,許多配套設施明明離的不遠,但卻重復了,可是在很遠的地方,一些地皮比較小的倉庫,又沒有這些設施,司機和其他人員又不得不驅車趕往更遠的地方,去尋找這些設施,再次徒增交通壓力。
這也就導致哥譚市的整個物流規劃體系沒有辦法計算出一條最完美的路線,因為基礎設施的設置就不夠合理,維克多的頭發都快熬白了,也拿不出來一個標準答案。
在運行了一段時間之后,物流的精準性和效率依舊是一團亂麻,而且本來法爾科內和韋恩家族辛辛苦苦規劃的還算比較規整的城市環境,也都被這些林立的倉庫配套設施,和如雨后春筍般出現的夜市給破壞了。
哥譚市現在的主要矛盾就是,快速的經濟發展所帶來的對硬件的要求,無法被落后的城市結構所滿足。
為了適應這種資本主義復興,哥譚市迫切的需要一次大的重建。
你要說,哥譚市有沒有重建的力量?當然是有的,法爾科內統治了哥譚市這么多年,不可能連這點資本都沒攢下來,更別提還有韋恩集團,哪怕就是十二家族湊一湊,也足夠把這座城市重新建一遍了。
但是問題就在于,他們現在是錢等人,請來的幾個城市規劃專家紛紛搖頭,被黑幫拿槍指著,也都只能說沒有辦法,難就難在這超出常人計算量的規劃上。
有些專家倒是能拿出個方案,可是這個方案就是無法讓所有人都滿意,要要么是美感不夠,要么是功能不足,法爾科內和韋恩集團都不愿意完全舍棄美觀而著重功能,因為他們的眼光更長遠,總有一天,哥譚的產業是要轉型和升級的,城市構造的美觀性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最后甩來甩去、轉來轉去、拋來拋去,這個問題還是回到了席勒這里。
而席勒最近在忙另一件事,之前,利爪找上他的時候,他就有所預料,貓頭鷹法庭這根攪屎棍遲早要出來攪局。
可是令他感覺迷惑的是,自從那次之后,他就半點都找不到貓頭鷹法庭的蹤跡了,這個組織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席勒利用自己的人脈和手段,在城市里左翻右翻,翻來覆去了幾天,也沒找到任何疑似利爪的可疑人物。
別忘了,席勒的灰霧散開之后,是可以收集到精確到微觀的情報的,最近幾天,他陸陸續續的掃過了小半個哥譚市,也沒有任何發現。
這反倒讓席勒起了疑心,他不怕敵人露出馬腳,就怕敵人完全的隱藏起來,不知道在搞什么陰謀。
按理說,貓頭鷹法庭已經出動了,就沒有半路再縮回去的道理,他相信,利爪針對的絕對不只是他,而是這次哥譚改革中所有可能發揮了作用的人物。
席勒在啟動這個計劃之前,就做好了這些人可能會面臨一波來自貓頭鷹法庭暗殺的準備。
但現在讓他十分迷惑的是,貓頭鷹法庭人沒了!
別說利爪了,連個貓頭鷹的毛都沒見到,這貓頭鷹法庭是怎么了?扔下哥譚不管,集體度假去了?
貓頭鷹法庭的問題沒有完全解決,席勒對于哥譚改建這件事就抱有遲疑的態度,因為他知道,在某些漫畫版本當中,貓頭鷹法庭在建造哥譚的建筑的時候,向里面加入了一種帶有神秘力量的金屬。
這種金屬會導致哥譚市變得越來越黑暗和瘋狂,雖然席勒曾經在哥譚市的一些建筑中取樣,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發現,但他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辨別這種神秘物質。
但一旦開始哥譚市的大改建,那絕對會觸及貓頭鷹法庭的核心利益,迎來他們激烈的反撲,如果不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那這些改革的核心人物可能會損失慘重。
但是其他家族頭目,包括布魯斯和法爾科內都覺得,席勒本來如此果決地拿出了一個改革計劃,且頗有成效,那他就不是那種瞻前顧后的人。
可這次,他卻表現出了猶豫,或許是有某些地方他們沒有注意到,因此原本迅猛的改建勢頭逐漸緩了下來。
另一邊,貓女雖然想當大明星,但她對那些課程實在是不耐煩,布魯斯看她看的太嚴了,生怕她哪天出去偷東西又得罪了人。
貓女快憋瘋了,終于有一天,她抓準了一個空隙,偷偷溜了出來。
不過她偷溜的行動并沒能瞞過老管家阿爾弗雷德的眼睛,布魯斯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消息,趕緊派人去找她,貓女還沒玩夠,不想跟布魯斯回去,被追的上躥下跳的,不得已,只能往下水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