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漢奸!”
“漢奸!賣國賊!”
在老板過來的途中,周晨又到匯報,大概查清楚了國內有哪幾家二保焊機參與這一次圍剿,忍不住破口大罵。憤怒的心在胸中燃燒著,恨不得拿起機槍,把這幾家國內二保焊機廠家的老板全部“突突突”掉。
對面的秘書辦公室的老板秘書聽到周總又拍桌子又罵人,內容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誰賣國了?
周總是不是看國際新聞了?
自從上次老板因D莞公司貪污之事發大火后,這一次又輪到周總了。
此時,周晨抽了一支煙點燃,勐吸了一口,他很少抽煙的,老板對煙味比較敏感,他從來不敢在老板面前吸煙。
一般問題,周晨都是讓下面的人自己解決,輪不到他上陣的。
如果下面解決不了的問題,才會向他匯報,問題推到他這個層次,那就是問題就比較嚴重了。
周晨自己無法定奪的事情,無法解決的問題,或者事情比較嚴重,必須向老板匯報。
他等了二十來分鐘,聽到辦公室外有腳步聲,應該是老板回來了,走出辦公室,往老板辦公室望了一眼,正是老板從總部基地回來了,正喝茶中。
周晨壓抑一下自己的火氣,平靜一下情緒,敲了下門,然后才走進老板辦公室。
“老板,這群王八蛋,想從上游各個供應鏈環節對我們公司進行攔截,讓我們沒法正常生產。”
沐陽看了一眼怒氣不少的周晨,放下茶杯,沉聲說:“先開會,搞清楚一些再看看。”
說完后,兩人就去四樓的小會議室。
會議室里,采購部經理段夢輝、副經理及兩個采購工程師都在。
沐陽剛坐下,向段夢輝說:“把情況大概說一下。”
段夢輝徐徐道來:“是,老板,這事得從一周前說起。
我們為了降低采購風險,從國內三家IGBT弧焊逆變器生產商進行采購,如今簽新合同訂單都是提前訂購三個月后的貨,今天是2月20號,應該交4月份的貨,計劃訂5月份的貨。
可現在,4月份的貨在幾天前就應該出貨了,廠商深市玉龍科技公司遲遲交不出,我們問了之后,才說沒貨了,讓我們等等,如果只是一家供應商,晚幾天供貨也很正常。
但是,其它兩家供應商,蘇城歐瑞電器和D莞博科焊接電器同樣如是,交不出貨,而且不愿意簽新合同了,說產能有限,不愿意再向我們供貨。”
段夢輝話中語氣有些無奈,說到最后,還夾帶點憤怒。
“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采購員就跟我匯報,我親自打電話問,打到對方老板,結果也是一樣,說交不上來的貨,他們公司愿意按照合同交違約金!
早不說,晚不說,直到快要交貨的時候,我們逼問才說沒貨,而且還是三家同樣的情況,我就覺得就是一個坑,一個讓我們跳進來的坑,他們根本不在乎違約金。
我們公司4月份的貨是總共是6萬臺,合同訂單額約六百萬元,我們是交了合同款的30作為預付款,拿到貨后再支付65,5作為質保金,違約金是預付款的一倍,那就是180萬元,從對方語氣中,這三家供應商根本不在乎總共180萬元違約金。”
“對他們公司規模來說,平均每家損失60萬元也不算少了;
對我們來說,更為嚴重,如果沒貨,那就損失6萬臺二保焊機銷售,總價值就是10億元左右,相比之下,他們的損失就是小巫見大巫。
我們再咨詢其它IGBT弧焊逆變器生產廠家,不接訂單的理由非常多,要不就是產能問題,要不就是達不到我們的要求。
所以,我感覺到一股陰謀詭計,問題也很嚴重,就跟周總提了這事。”
段夢輝接著說,“發生這樣的事,我多次打電話質問廠家老板,結果都是一樣的。
周總讓我們查對方公司股權成份,調查了兩天之后,都發現最近一個月,這些廠家都有過工商變更,多了新股東,而且這些新股東正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比如深市玉龍科技的一個新股東是塘山松上杜平,占股30;蘇城歐瑞電器,OTC占股25……我們能夠采購的IGBT弧焊逆變器廠家,都有這些二保焊機廠家占有股份,包括國內二保焊機廠家。
周總說,很明顯,這群王八蛋想圍剿我們,想直接斷了我們公司的采購鏈,讓我們沒法正常生產二保焊機!”
段夢輝說得非常氣憤,現在他可急呀,采購不到東西。
他作為公司中層領導,年終獎可是拿了幾十萬元,對公司歸屬感非常大,也意識到這不是小事情,要是被這群王八蛋折騰,說不定今年的年終獎就沒了。
現在段夢輝和周晨嘴里的“王八蛋”,指的就是有參與此次圍剿的二保焊機國內外廠家,也是被星海集團影響最大的焊機廠家,那些小公司二保焊機廠家,根本沒有資格加入到圍剿隊伍中來。
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由于低飛濺率、使用簡單焊接外觀好、低成本等原因,這六款二保焊機設備猶如平靜湖水中丟下一顆石頭,在業界引發層層漣漪和震動。
從去年5月份開始上市,6月份開始,對國內外二保焊機廠家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比如塘山松上、林肯、ESAB等國際二保焊機品牌,到了今年一月份,銷量不到去年同期的三分之一。
沉默了將近半年時間,這些國際二保焊機廠家實在無奈,不得不聯合起來對抗星海集團。
星海集團也許是樹大招風,初入江湖,免不了被各門派“教訓”,還想要踢館,最終引來“圍毆”。
現在星海集團就是懷著絕世武功,獨身雙拳面對無數敵人。
能不打打贏,目前來看,這些敵人出了陰招,星海集團有些兇險。
沐陽聽到段夢輝的話,感覺到這股陰謀詭計很深,有點讓他驚訝的是,這些IGBT弧焊逆變器的廠家老板,竟然同意對方入股,而且愿意丟失星海集團這個大客戶。
沐陽稍微思索一下,這些王八蛋是他們的老客戶,這些供應商更加信任他們,或者達成了某種協議,才愿意入股。
這些IGBT弧焊逆變器公司市值不大,相對于這些競爭對手損失來說,值得賭一把,就算輸了,他們損失也不大。
星海集團如果斷貨,一個月就損失十億元的銷售,毛利也有幾億元。
這幾億元毛利會分到競爭對手嘴里,他們完全用這幾億元把所有的IGBT弧焊逆變器廠家收購兩遍了,進而控制整個IGBT弧焊逆變器市場。
所以,他們值得這么搞,只要能讓星海集團斷貨半個月以上,他們就有賺頭了。
這盤棋,他們下得很明智,沐陽不得不佩服這些王八蛋。
至于那幾家國內二保焊機廠家,也是迫于無奈,不參與進來,他們營收也受星海集團打擊。
但如今,沐陽可不管這些國內二保焊機廠家了,既然這么玩,那他就陪他們一起玩。
沐陽想聽一聽大家的意見:“周總,你估計一下,斷貨對我們影響有多大?”
周晨納悶地說:“我們之前采購量比較大,按照目前的5萬臺存貨,還可以正常供應一個月。
但一個月之后,那就斷貨了。
如果我們這一個月后沒貨,影響肯定非常大,估計楊總那邊也不敢接訂單,怕接了交不出貨。
這群王八蛋估計也知道,只要斷我們一個月貨,那市場上就沒有我們的二保焊機,他們趁機占回原來的市場,挽回部分損失,這場圍剿也算小勝了。
如果我們斷貨幾個月,真到那時候,市場上幾個月沒我們的貨,我們先進建立起來的優勢一下子就沒有了,我們損失巨大,其它生產線都要暫停,不僅損失銷售額,光每個月支出也不少。”
段夢輝嘆氣說:“哎,看來我們只能自己生產了,但再快沒有幾個月時間怎么行,而且我們沒有這個技術。”
沐陽點頭,解決這種辦法,大概有三種。
一是直接收購IGBT弧焊逆變器廠家,但目前估計收購不了;
二是收購競爭對手公司,相當于控制一家IGBT弧焊逆變器,但這種事,沐陽不想做,收購一家二保焊機廠家費用可不低,跟殺雞取卵沒啥區別,為了拿一個零部件,花幾億元去收購一家沒啥用的國內二保焊機廠家,這不值得。就算收購了,那也只是控制了一家IGBT弧焊逆變器而已。
第三種辦法,就是自己生產了。
如果是正常情況,正如段夢輝所說,先不說技術問題,沒有幾個月時間真搞不出來。
就算是沐陽可以從成就點商店買到技術,雖然IGBT弧焊逆變器的技術不深,但他弄資料也需要半個月時間,估計也得兩三個月時間。
但如今,有了人腦信號轉換儀,沐陽輸出資料飛快,不需要半個月時間,也許一天就足夠了,給他不到兩個月時間,星海集團也許就能生產出新的IGBT弧焊逆變器,而且還是至少世界一流技術水平,最高可達到世界頂尖技術水平。
不過,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對IGBT弧焊逆變器要求不高,只要滿足功能需求就行了。因為IGBT弧焊逆變器對星海集團的二保焊機來說,并不是核心部件,影響不到主要功能。
這就跟平果品牌的臺式電腦,那怕是使用一般的機箱,也不影響它的主要性能。
如果有熟練的技術工人,只要有工廠和充足的生產設備,一個月時間就足夠生產出新的IGBT弧焊逆變器了。
想到這點,沐陽沒那么大的壓力了,輕松一笑,轉向周晨吩咐道:
“二保焊機正常生產,IGBT弧焊逆變器的事我來解決,周總,總部基地的5號車間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你安排人清理一下,我們準備生產IGBT弧焊逆變器。”
“老板,時間來得急嗎?”周晨有些憂愁地說。
沐陽敲了下桌子,說:“IGBT弧焊逆變器的技術不難,我來解決,主要是我們得找熟練工人。
這些王八蛋不是想斷我們貨嘛,我們可以從這些IGBT弧焊逆變器公司挖人,就挖熟練工人和技術人才,我們每月產量不大,一個月五六萬臺而已,三十個工人和一兩個技術人員就足夠了。
他們能斷我們貨,我們也可以影響他們正常生產,至于挖人虧的那點錢,無所謂了,不惡心他們一把,我真不爽。”
周晨和段夢輝等人眼神一亮,這招的確可以呀!
星海集團的薪酬待遇高,很多人想進來,不就是錢么,星海集團不缺!
找到熟練的工人,直接讓工人離職,什么半個月后才能離職,這些都不要管,要立刻離職,而且是同一天離職!
大部分人員同一天離職,會讓這些公司手忙腳亂,肯定會嚴重影響生產。
工人少的那份工資,星海集團來賠給他們,幾十個人工人的一兩個月工資而已,十來萬而已。
不管怎么樣,正如老板所說,也要惡心他們一把,這么搞,他們少了關鍵人員,生產也被嚴重影響。
“可以,老板你這招夠狠,然后這些工人這么突然離職,說不定薪水還能照樣拿走。”周晨拍手稱快,少了些擔憂。
等到星海集團真正生產出IGBT弧焊逆變器,他現在很想看到這些王八蛋的驚訝嘴臉。
碰頭會議結束,沐陽看到大家離開,他現在要看一下,到底有沒有合適的IGBT弧焊逆變器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