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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上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魏督主

  “大魏東廠。”

  三長老看著陸行舟手中的鷹魚令,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他自然是知曉的。

  這兩年的時間,東廠做了不少的事情。

  但除了化解譽王謀反這件事。

  其余的,無一不是被人唾棄指責。

  算是聲名狼藉。

  三長老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此刻,和自己合作,解決玄機閣這顆毒瘤的。

  也會是東廠。

  而且,還是東廠的這位督主,親自出馬。

  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做何回應。

  “三長老如果不想與咱家合作,可以就此離開,回你的神劍山莊。”

  陸行舟右手食指在鷹魚令上輕輕的敲打了一下,發出低沉的響聲,道,

  “如果可以合作,咱們就繼續。”

  “但唯獨不可壞咱家的事情。”

  “咱家的東廠,不是吃素的,若是有人敢壞事,定血光不少!”

  陸行舟能夠看出三長老的糾結。

  他擔心后者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特意提醒一下。

  “督主言重了。”

  三長老聽到這句話,搖了搖頭,

  “無論你我身份如何,但在玄機閣這件事上,卻是目的一樣。”

  “該有的合作還是可以有的。”

  “我神劍山莊,斷然不會拿大魏朝的安危開玩笑。”

  頓了一下,他也是輕輕的將銀月劍微微抬起,劍鞘上隱約有銀光流轉,

  “也希望督主,不會拿大魏朝的安危開玩笑。”

  “否則,我神劍山莊的劍,也不是吃素的。”

  三長老并不了解陸行舟。

  他現在,不覺得陸行舟處理玄機閣是為了保家衛國,可能是為了一些別的,不為人知的目的。

  所以他也要提醒一下陸行舟。

  神劍山莊,不會坐視陸行舟太過分。

  “三長老還是當面威脅咱家,第一人。”

  陸行舟笑了笑,將這鷹魚令重新收好,放在了胸口,然后轉身離開了。

  三長老看著陸行舟消失的背影,臉上神色閃爍。

  他真的是有些看不透這個人。

  接下來的三天,陸行舟和神劍山莊的人再沒有接觸過。

  以避免不必要的暴露。

  三長老和假扮金無鞘的玉無極,也沒有露面。

  兩個人應該是在商量著具體的計劃。

  如何能夠從卓天南那里,套取出冶煉之地的位置。

  而陸行舟,則是繼續在客棧里游蕩。

  觀察這些江湖人。

  尋找自己可能可用的人。

  而在這兩日的觀察之下,他又發現了兩個老熟人。

  很久很久之前的熟人了。

  是來自于水月谷的,兩個坐著輪椅的人。

  一男一女。

  是為夫婦。

  便是當年陸行舟放過的梨園春的那位角兒,薛紅憐,還有白蓮教的右使,楚青云。

  當年陸行舟斷了兩人的手腳。

  但沒有殺死兩人。

  雙方達成了交易,陸行舟最終遵守諾言,派人秘密送兩人去了水月谷。

  陸行舟做的很到位。

  不僅送了過去,還給了水月谷一大筆的銀子。

  不求能夠讓薛紅憐身上的病治好。

  只求能夠讓這兩人安穩余生。

  因為。

  那個時候,陸行舟看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情感,那種真摯和熱烈,是他曾經也有過的。

  所以他想成全兩人。

  如今許久過去。

  這兩人重新出現在陸行舟的面前,倒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時候的陸行舟,歇斯底里。

  如今的陸行舟,已經看開了一切,解脫了。

  “這兩人的實力倒是不弱。”

  陸行舟看著那楚青云和薛紅憐,被水月谷的弟子從四層樓上抬下來,目光微微閃爍,

  “怕是在水月谷有了不同尋常的造化。”

  馮謙益給陸行舟倒上了一杯茶水,然后笑著說道,

  “我派人打探過了。”

  “這兩人進入了水月谷以后,為了治療薛紅憐身上的病,進了水月谷的千年藥潭。”

  “那里面都是水月谷這千百年來,煉藥所殘留的藥渣。”

  “各種藥混雜。”

  “是常人無法承受的兇險之地,動輒生死。”

  “楚青云陪著薛紅憐進去了,兩人在里面硬生生的挺過了六個月的時間,最終活著出來了。”

  “薛紅憐的毒不僅解了,兩人還因此得了藥潭的造化。”

  “一陰一陽,兩人都擁有了幾十年的內力。”

  “如今,別看他們坐著輪椅,可都是高手。”

  “楚青云原本就有一些內力,直接破了先天之境,而這薛紅憐,則是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登堂入室,一步氣境巔峰。”

  “據說,除了這一身內力,兩人也因此百毒不侵,無所避諱。”

  “如今已經是水月谷里面首屈一指的試藥師。”

  “這次來玄機閣,兩人是領隊。”

  “足見他們在水月谷的地位。”

  陸行舟聽著馮謙益的這些話,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兩人倒還都是好運氣,不僅沒死,還活出了樣子。”

  說話的時候,他目光微微閃爍。

  似乎也有了招攬的意思。

  但是,他心里卻不是很確定。

  當年畢竟彼此生死。

  他們的手腳,也都是自己砍斷的。

  不知道還能不能為己用。

  而且,兩人現在在水月谷里面,地位似乎也都不錯。

  “我知道你想招攬江湖高手,這兩日也特意留意了。”

  陸行舟沉吟的時候,馮謙益又是朝著他靠近了一些,小聲說道,

  “還有一人,不知道你會不會感興趣。”

  “他沒有出現在長豐客棧,但卻來了長豐鎮,一個人住在長豐鎮的外面。”

  “之所以不來這里,應該是不想和少林寺的那幫和尚碰面。”

  陸行舟喝茶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馮謙益,好奇的問道,

  “說來聽聽。”

  “血手佛釋迦。”

  馮謙益抿了一口酒,小聲道,

  “三十年前,也是名震江湖的人物。”

  “他本是少林寺武僧,主持十八銅人陣,一身外家功夫出神入化,刀槍不入。”

  “哪怕是先天高手,都破不了他的金剛銅人身。”

  “但那年,他家中出事。”

  “父母兄弟姐妹等,十幾口人,皆因一樁冤案橫死。”

  “這和尚得知消息,憤而下山,以一人之力屠戮了當時辦案的府衙,同樣是幾十口人,一個不剩,他成了官府的頭號通緝犯。”

  “也因此犯了少林寺的忌諱,被逐出少林,而同樣,也在江湖上落了個血手佛的名號。”

  “這些年,血手佛也是時常大開殺戒。”

  “都是一些惡貫滿盈之輩,或者是貪官污吏,死有余辜,不過這血手佛也是有些魔怔,每次殺人都不只殺正主兒,而是全家上下雞犬不留。”

  “說起來,也是個讓江湖上的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說不得正,也說不得邪。”

  “就是行事狠辣非常。”

  陸行舟點了點頭,又問道,

  “知道他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嗎?也為了玄機閣的寶貝?”

  “這倒不是。”

  馮謙益搖搖頭,

  “血手佛修煉的是外家功夫,對兵器肯定不在意,他最厲害的,便是他的那雙金剛手了。”

  “他來這里,應該是……”

  馮謙益指了指陸行舟,面上的笑容有些挪揄。

  血手佛來這長豐鎮的目的,好像就是沖著陸行舟而來的。

  陸行舟這位東廠督主,在江湖上的名號,也不怎么樣,差不多和惡貫滿盈類似。

  光是在長安城里。

  陸行舟就曾經當街殺人,殺國子監的弟子,還逼死了國子監大儒。

  后來,國公府的覆滅,也被傳的和陸行舟有關系。

  他已經是讓江湖上很多人都深惡痛絕了。

  這血手佛得知這些。

  便來鏟除陸行舟這位惡貫滿盈的東廠督主了。

  “呵……”

  陸行舟也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多說。

  他飲了一口酒,眼睛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血手佛雖然手段狠辣兇殘,但卻著實是個人物,如果了解了你所做的事情,或許,也能夠被納入東廠之下的。”

  馮謙益看出了陸行舟眼睛里的失落,用酒杯和后者輕輕的碰了一下,繼續道,

  “你可以試試。”

  “這世間少一個誤會你的人,總比多一個要殺你的人,更好些。”

  陸行舟點了點頭,道,

  “說的對。”

  兩個人并沒有在這里交談太久。

  因為,他們交談的時候,已經陸續有人從四層樓上下來了。

  水月谷的人是第一撥,隨后便是神劍山莊的人,還有少林寺的和尚。

  又是緊隨其后的一些有名的門派。

  這些人之所以一股腦兒的都從客棧離開,是因為,玄機閣鑒寶大會即將要開始了。

  今日,玄機閣提前請各大江湖門派先行進入玄機山。

  并在玄機閣為其準備的客房中休息。

  明日一早。

  玄機閣會在徹底開放玄機山的登山石階,請所有來到長豐鎮的江湖人入場。

  開始鑒寶大會。

  現在,各大門派便是已經陸續前往玄機山。

  陸行舟和馮謙益也在這第一批進入玄機山的名單里面。

  因為,東海魚龍島雖然在中原其實沒有什么名聲,但陸行舟,給的銀子夠。

  他提前,通過馮謙益的關系,暗中派人給了那位負責邀請各大門派的管事,兩千兩銀子。

  所以。

  這東海魚龍島島主,便也能夠和江湖各大門派平起平坐了。

  “走吧,上玄機山看看。”

  “順便找找那位第三祭祀。”

  陸行舟將最后一杯酒喝光,笑著站了起來。

  馮謙益跟在了他的身后。

  兩人也是在客棧里剩下的那些江湖人的羨慕之中,走向了玄機山的方向。

  長豐鎮距離玄機山真的很近。

  也就是大概半刻鐘左右的功夫。

  今日的玄機山,已經是和往日有明顯的不同。

  在山門的位置,不再是空蕩蕩的,而是有著數十人,都是玄機閣的弟子。

  這些人一身白衣素面,面容上帶著熱情。

  正在陸續迎接登山門的這些江湖人。

  但凡是可以上山的江湖人,都已經提前得到了玄機閣的燙金帖。

  所以,只要出示了手中的帖子,便是會有專門的人帶著,進入玄機山的登山石階上。

  然后,只要按照這些人的提示,慢慢登山,就不會有問題。

  也不會觸發陷阱。

  當然,這種走法也只是僅僅局限于今天。

  玄機閣的登山石階,里面的機關,是可以隨時變幻的。

  只要稍微更改了石階上的一些設置,今日的登山方式,就不再有效。

  到時候,再按照這種方式登山,可能會被機關徹底困死。

  所以。

  即便是將這些登山的方式告知了這些江湖人。

  而也被有心人記住了。

  也不會對玄機閣的安全帶來任何的影響。

  “二位請。”

  陸行舟和馮謙益拿出了自己的燙金帖,給看守山門的人看過了,確認真偽之后,便是被一名弟子帶領著,登上了這玄機山的石階。

  “兩位,一定要小心,按照我的提醒去踩踏石階,我不讓你們踩踏的一定不要碰觸,不然引起機關打開,咱們都會有麻煩。”

  年輕的弟子一臉恭敬地對著陸行舟二人說道。

  能夠在今日提前上玄機山的。

  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雖然,這名弟子不知道這兩個老夫婦到底是哪里來的,但是,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多謝。”

  陸行舟笑了笑,然后攙扶住了馮謙益的手,帶著她上山。

  兩個人現在假扮的是夫婦。

  上山的時候,陸行舟攙扶著后者的手臂,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這樣做。

  也是不為了引起別人的懷疑。

  馮謙益感受著陸行舟手上傳來的沉穩,目光卻是微微的閃爍了一下,她扭頭看著陸行舟,柔聲道了句,

  “謝謝。”

  這些時日,跟在陸行舟身邊,她時時刻刻感受著后者的照顧。

  從很早之前埋在心里的那些東西,又開始在慢慢的滋生,而且這一次的滋生,是無法控制的,肆意而生長著。

  最早之前,她還是有些猶豫的。

  因為,卓風行的關系。

  她當初為了得到玄信令,畢竟和卓風行發生了那些事情。

  而她也以為,自己可能心里也是有卓風行的。

  所以對于陸行舟給自己帶來的這種感覺,在心底深處有抗拒。

  但是。

  自從知道卓家是草原血脈以后,她心里的那些顧慮,抗拒,突然間就消失了。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從來沒有把卓風行放在過心里。

  之前有那些想法。

  只是因為,兩個人發生了那些事情,她心里的一種本能的自我安慰而已。

  我喜歡他,所以,我做了那些事,得到了玄信令。

  所以我其實并沒有多少損失。

  她這么安慰自己,讓自己的悲傷更少一些。

  但當一切都想明白以后。

  她便真正看清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陸行舟的影子,已經在心頭,烙印的抹除不掉。

  這些日子,兩個人幾乎又是朝夕相處。

  馮謙益已經在心里失控。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她把一切藏在了心里。

  她覺的自己配不上陸行舟。

  哪怕陸行舟只是個太監,她也覺的自己不配。

  她只能藏著。

  不表露出來。

  但很多時候,這種感覺是藏不住的。

  就比如現在。

  當陸行舟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心里像是一團柔軟的云,被風輕輕吹動。

  那種美妙的感覺,讓她愛不釋手。

  “這玄機山,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陸行舟此時并沒有在意馮謙益,他在觀察這玄機山四周的情況。

  放眼望去。

  周圍叢林樹立。

  雖然是秋日,也有不少干枯,落葉,但還有很多地方,種著一些不落葉的針草類植物。

  所以,此時此刻,登上山以后,依舊能夠看到不少的綠意。

  而這些綠色匯聚在一起。

  好像形成了一副有些讓人賞心悅目的圖案。

  像是,在山上繪制出的圖案。

  陸行舟能夠看的出來,這些,都是玄機山的陣法。

  外面看起來美。

  進入其中,便是殺機重重。

  所以,他有所感嘆。

  “是啊。”

  馮謙益也是笑了笑,然后看向陸行舟,然后,他聽到了陸行舟的內力傳音。

  “有沒有把握?”

  陸行舟所問的,是說,馮謙益有沒有把握,將東廠的人都帶上玄機山。

  畢竟。

  待拆穿了卓天南以后,必然會有一場大戰的。

  東廠之人,必須來。

  “很不錯。”

  馮謙益笑著應了一聲,然后輕微點頭。

  她有把握。

  馮書知在玄機閣做副閣主的時候,留下的人脈,留下的關系,都是還在的。

  而且都是玄機閣里面的重要人物。

  只要馮謙益找到那些人,說清楚事情的原委,那些人,定會幫忙。

  再加上,卓天南現在,本來對玄機閣的掌控,也已經開始失控了。

  因為,卓天南參與譽王謀反,已經是觸怒了一些前輩了。

  兩相綜合。

  到時候,放東廠進山,并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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