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聽著天空響起的陣陣雷鳴，也融入了吃瓜群眾之中，朝著雷劈的方向觀望。
天品的符咒威力果然不俗，他只是用了一張而已。
不過，這些鬼的道行也不高，這么多鬼，也只是給他貢獻了二十年道行。
林毅這個人呢，也不怎么愛記仇，他只記那些不能當場解決的仇。
感謝雷，感謝雨，來得恰到好處，幫他稍微遮掩了一些痕跡，不然，林毅多少有點擔心被鬼市主辦方找麻煩。
當然，大不了也就是跑路，他決定動手的時候，就連暴露后的逃跑路線都想好了。
現在情況算是比較樂觀，似乎并沒有人注意到他，都看熱鬧去了。
“哎呀娘誒太嚇鬼了。”
不遠處一個鬼瑟瑟發抖，鬼物最怕的就是雷霆，更別說這一道雷霆一下劈死了那么多厲鬼，看著都可怕。
“可不是嘛，那些鬼叫得老慘了。”
林毅聽著，不由在心里吐槽，這是北方鬼飄到南邊來了？
他在偷聽的同時，眼珠子也在四處瞟。
果然，沒多久，就有一小隊鬼魂飄了過來，詢問了圍觀群眾剛才發生的事情，又匆匆離去，鬼市里的人與鬼看沒什么熱鬧了，也自然就散了。
林毅隨波逐流，和吃瓜群眾也沒什么區別。
走進了鬼市的拱門，林毅就看到了一個個的攤位，這場突然到來的雷雨并沒有對鬼市產生太大的影響，雨水都給隔絕在一道無形的屏障外面了。
林毅興致勃勃地在一個個大小攤位上看，期待著能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路走過去，有賣符咒的，有賣法器的，也有賣材料的，都很正常。
終于，林毅停在了一個賣書的攤位前面，攤主穿著黑色袍子，戴著斗笠，看不見樣貌，也分不出性別。
林毅伸手，想看看這里的書有什么類別，還未落下，一根銀針便出現在了他的手指前方，林毅再動就要扎手了。
攤主沙啞的聲音隨之傳來：“先買，后看。”
“我不先看看，怎么知道是不是適合我的？”
林毅覺得這人的生意做得就離譜，哪有這樣賣書的？
攤主的依然高冷，道：“隨便挑一本，你不會虧。”
這么自信？
林毅忽然動了心思，這個人看著有點古怪，不會是個高人吧？
“你這書怎么賣的？”
“兩千錢一本，十本起賣。”
便宜啊！
林毅本來還有些猶豫，但十本也才二兩黃金，而且從攤主剛才拔針的動作來看，這是個高手。
想到這里，林毅干脆地付了錢，隨手從中挑了十本，因為看不到封面，這種感覺，就像是十連抽。
他飛快地翻開第一本，第一頁便讓他如遭雷擊。
是圖，是澀圖！
林毅快速翻閱，每過幾頁就會有一張澀圖，他趕緊打開別的書，也都是如此。
而圖畫之外的文字描述，則是一些短篇小黃文。
林毅當場就驚了。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虧？”
還好他當場驗貨了，不然讓這個無良小販跑了，他都沒地方說理去。
“你當然沒有虧，書齋一千錢的書，可沒有這么好看的插圖。”
林毅：“……”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我不需要小黃書，退貨。”
“你已經看過了，不能退。”
林毅：“……”
他懂了，這波是遇到奸商了。
花了四個月的工資買了十本小黃書，這特么誰能頂得住？
林毅氣得要死，卻還是開始反省起自己，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動了貪心，這個攤主就是利用了他這樣的心態，他用強大和神秘迷惑了林毅，讓林毅覺得這里的書是什么厲害東西，價格也不算貴。
枉他自詡專業的，竟然上了個經典的大當。
林毅默默在心里警醒了一下自己，大概是最近修為提高了，他也越來越飄了，這樣不好。
這個虧，他吃了，但這個仇，他不能認。
林毅默默拿起剩下的書翻閱起來，無一例外，都是黃書。
顯然，這個奸商還是有點東西的，他坑了人，但坑得也不算嚴重，不至于讓人非要發作，跟他爭斗不休。
對在鬼市混的人來說，這點錢也不算什么。
林毅很快得出了結論，這個奸商，很有套路，是個慣犯了。
但再聰明的人，只要起了貪念，就離受騙上當不遠了。
林毅面無表情地在攤位前看了一會書，看到其中一本的時候，他看書的速度稍微放滿了一些，眼睛也流露出一絲震驚，又很快收斂，只是抓著書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還短暫地伸出空余的手將剩下沒翻閱過的書夾到了腋下。
攤主看林毅這樣的反應，不由有些詫異。
怎么？翻到了絕品畫作？
“你這里還剩多少書，我全要了。”
“嗯？”
攤主滿腦門問號，剛才還要退貨，現在全都要？他起疑心了。
“還兩百八十多冊吧，本來是三百冊，你是第二個客人。”
攤主用沙啞的聲音虛報了一個數目，其實只有二百四十本了。
她賭的就是林毅不會一本本去數。
果然，林毅急切地道：“算你三百本，這里是六十兩黃金，拿去。”
說著，丟出一錠金子，接著便急匆匆地打開云袋，往里面一股腦地放書，放完之后，便匆匆走了。
攤主掂著手里明顯比六十兩更重的黃金錠，看著林毅的背影迅速消失，總覺得不得勁。
這波，我好像賺大了，為什么總有種虧了的感覺？
她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林毅的反應，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真有什么東西吧？”
這里兩百多本書，她當然不可能每一本都看過，沒準真讓人撿了漏去了。
看林毅離開得那么匆忙，就像是生怕她不再賣書似的……
“不行，我吃不了這么大的虧！”
攤主很快走到了陰影之中，片刻后，一個身穿紫衣的俏麗少女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朝著林毅之前離開的方向走去。
鬼市開啟之后，不到結束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也是為了避免參與鬼市的人在打探了情報之后，轉頭就舉報這里，引來官兵圍剿。
當然，這是以前擔心，現在基本沒有人怕了，但傳統依然保留了下來。
就是基于這點，她才無比自信。
“你跑不掉的，能占我商裳兒便宜的人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