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耿此時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痛苦,只要調動內氣,骨絡經脈的深處就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噬咬一般,又痛又癢。
盡管他想要強忍著痛苦給梅晉來一招狠的,但是這種惡心難受的感覺實在是前所未見。
“臭小子,你給我下毒了。”
說著,安世耿直接調動內力,企圖用自己高深的修為將體內的那根銀針逼出來。
可是剛一用功,那股痛癢的感覺就越會加劇,宛如跗骨之蛆,無法擺脫。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體內的那根銀針,竟然順著自己的經絡,越扎越深,直接埋進了脊骨深處。
這突然猛地一用力,痛感頓時加大,安世耿一個沒忍住,整個人直接蜷縮在了地上,渾身青筋暴起,無聲的顫抖著,顯然是疼的叫不出聲了。
梅晉見狀,冷哼一聲,上前就是幾腳,招招往對方臉上招呼。
“安世耿是吧,大富豪是吧,戴面具是吧,冰火兩重天是吧。”
沒一會兒,安世耿的臉就被踹成了豬頭。
對方此刻明明身負高強武功,可就是難以調動分毫。
雖然有內力打底,梅晉的拳打腳踢不至于直接給他踹死,但是此種羞辱,也讓安世耿牙呲嘴咧。
見安世耿緊捏雙拳,臉上憋的一片紫紅,還在費力的逼出銀針,梅晉冷笑一聲。
“別費力氣了,仙羽銀針,遇力便深,你越是想用內力逼出,他就會越往里深入,沒有特殊法門,根本就無法解決。”
梅晉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自信。
一點也不擔心安世耿有能力反抗。
要知道,這仙羽銀針,可是他舅舅曹正淳的看家暗器。
在原著中,鐵膽神侯中了此針,都無法通過內力逼出,只能強行忍受痛苦,不敢用功。
而鐵膽神侯是怎么解決的?他利用吸功大法自帶的特殊傳功法門,將自己的內力輸送給別人,銀針順著內力牽引,跑到了對方體內。
鐵膽神侯都要付出些許內力的代價,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安世耿憑什么能解決。
而且說白了,這銀針最后也沒有被徹底取出體內,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宿主。
可以說,只要是銀針入體,基本就是沒救了。
沒在理會躺在地上打滾的安世耿,梅晉緩緩走到無情的身邊,緩緩蹲下。
“沒事吧?”
無情搖了搖頭。
“只是被震了一下,不算重傷,稍微調息一會兒就行了。”
梅晉聞言點了點頭。
卻在此時,冷凌棄背著皇帝從后方走出。
青龍等人看到皇上的瞬間,趕緊上前行禮。
倒是追命走到了安世耿身邊,直接一個高抬腿,下劈而去,對準了對方的腦袋。
卻在這時,梅晉大聲喝道。
“住手!”
追命聞言連忙收腳,一臉疑惑的看著梅晉。
“怎么,不直接解決他嗎?”
梅晉頓時臉上布滿了黑線。
這么大個客戶,要是殺了,不就白忙活了嗎?
他的天牢可是很久沒有關押過此等人物了。
當然,這話也不能直說。
“安遠山此去京師,可還沒有解決,雖然有我舅舅和神侯他們一同出手,但是畢竟還有風險,留他一命,還有用處。”
說著,梅晉眼珠子一轉法,臉上還露出陰森的微笑。
“我到有個想法。”
另一邊,安云山騎著白馬,終于是來到了皇城之下。
遠遠的,就見一群太監站在了宮門前,夾道歡迎。
而在隊伍的最前方,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東廠督主,曹正淳。
安云山很懂禮節,人未至,先下馬。
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曹正淳的面前。
“安某一介商賈,怎敢勞曹公公親自相迎,實在慚愧。”
說著,對方還深深的鞠了一躬。
曹正淳一臉賠笑。
“安山王真會說笑,您如今的身份可不同往日嘍,那是大炎數一數二的異姓王,王爺入宮,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這活能輪到咱家干,才算是福分呢。”
曹正淳人老成精,一見面,就一通花言巧語。
盡管安遠山一肚子壞水,但還是聽得十分高興。
當即就大笑了起來。
而曹正淳則是疑惑的往遠處看了看。
“奇了,怎么沒見世子殿下的身影啊?”
安遠山聞言嘆了口氣。
“犬子年紀不小,但心性是在不加,路上遇老夫吵了兩句,這不,一氣之下回去了。”
回去了!
這三個瞬間就被曹正淳敏銳的神經捕捉到了,盡管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此刻的心里依然泛起了滔天巨浪。
不由得,他開始擔心梅晉的安慰。
至于皇上嗎……
強忍著沒有當場發作,曹正淳連忙擺手。
“安山王,里面請,皇上還等您呢?”
兩人客氣一番,一同往里走去。
周圍的小太監排著隊,一個一個的跟在兩人身后,不敢有所逾越。
可卻在這時,隊伍的一名小太監突然腳下一個踉蹌。
整個人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他立馬低頭一看。
卻見這宮門之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腳印。
腳印不大,但入地至少兩寸,這就奇了,皇宮周邊的道路,可都是青磚鋪路啊,以往也沒見有這么個腳印啊。
“剛才站在這的,好像是曹公公啊。”
暫時沒想明白,索性懶得搭理,小太監立馬往前跑去,跟上了隊伍。
另一邊,養心殿之內,諸葛正我和捕神劉獨峰躲在一處屏風后面。
兩人都是高手,這閉氣隱匿的功夫倒是不賴。
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同出手,制服安云山。
可就在此時,他們身旁的窗子竟然發出了一陣磕碰的聲音。
諸葛正我見狀眉頭一皺,輕輕打開窗戶,卻見一只黑頭蠟嘴雀站在了窗沿上,腳上還綁著一個字條。
“小呆!”
諸葛正我自然是認識這只無情的寵物。
無情飼養這只小鳥以來,利用自己的讀心能力時長訓練它。
導致這只小鳥在平時能起到很多關鍵作用。
諸葛正我趕緊從小呆的腿上解下了紙條,粗略一看,臉上頓時充滿喜意。
“皇上獲救了!”
一旁的捕神聞言也是眼睛一亮。
“冷血呢?他有沒有事?”
諸葛正我臉色古怪的看了捕神一眼。
捕神頓感不妙,自己長久以來經營的人設可不能毀于一旦。
諸葛正我嘴角微微勾起,看破不說破。
“都沒有生命危險,倒是他們提醒我們,暫時先不要動手,先把安云山穩住。”
捕神聞言眉頭一皺。
“這又是為何?”
卻見諸葛正我搖了搖頭。
“梅小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們自當配合他。”
捕神聞言點了點頭。
卻在此時,曹正淳已經領著安云山來到的養心殿。
一進門,安云山就微微皺了皺眉頭。
“曹公公,你不是說皇上在等我嗎?人呢?”
曹正淳聞言一笑。
可還不等他動手,諸葛正我和捕神竟然直接從里面走了出來。
“皇上有些事,讓我等在此等候,安山王莫急。”
曹正淳頓時蒙了。
不是說好偷襲伏擊的嗎?你們兩位怎么直接跑出來了?
雖然不知個中緣由,但是曹正淳顯然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計劃有變,當下就陪著笑臉。
“安山王,皇上日理萬機,想必是有要事纏身,就先等等吧。”
安云山看著諸葛正我,心中總感覺有些不對。
他不明白,這次封賞為何會把這幾位聚集起來。
不過來都來了,也不能甩手就走。
索性就帶著懷疑,點了點頭。
入京的官道上,一道黑影飛速的奔跑著。
那黑影速度奇快無比。
沿途旅人甚至都沒看清什么東西跑了過去,只感覺黑影一閃,帶起了一陣風波。
梅晉右手擋在眼前,抵擋風壓,一只手還提著渾身無力的安世耿。
“凌棄,還能再快點嗎?”
卻見他身下騎著的根本不是馬,而是已經些許狼化了的冷凌棄。
梅晉可是見識過冷凌棄的速度的,自己騎著優質馬匹都追不上。
如此時間緊急,他當下就讓冷凌棄變成狼人模樣,馱著他往京師趕去。
卻見冷凌棄用皺起了著腦門的三道火,緩緩說道。
“已經是極限了,若是繼續狼化,還能加速,但我怕難以保持理智。”
梅晉聞言點了點頭。
兩人一路狂奔。
閑柳莊距離京師足足五十里。
但是冷凌棄卻比天下任何的寶馬良駒都來的優秀。
不管是崎嶇的山路,還是復雜的河道。
冷凌棄完全是如履平地。
而且在此轉狀態下的冷凌棄,仿佛有著用不完的體力一般。
全程保釋沖刺狀態。
而且最難得的是,梅晉騎在冷凌棄身上,竟然還感覺異常的平穩,完全不像騎馬那樣顛簸。
不由得,梅晉的腦海里還冒出很多不切實際的古怪想法。
只見他突然輕笑。
“我倆聯手,必將天下無敵。”
冷凌棄聞言,頓感奇怪。
他雖然不解其意,但是在血脈的控制下,還是忍不住的嚎了一嗓子。
四周山里的動物聽到,頓時四散逃竄。
又過了大約一刻左右,遠處終于看到了京師的門樓。
梅晉大聲喊道。
“別停,直接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