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幾人圍著被點了穴的蔡相評頭論足。
其實以幾人武功,發現他簡直不要太容易。
但是如何解決這位,一時間倒是犯了難。
捕神是鷹派,所以觀點很激進。
“直接殺了吧,以除后患。”
諸葛正我則考慮的更多。
“他若死了,或者不見了,難免會被有心人注意,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曹正淳點了點頭。
“確實不好辦,他死了,會招來麻煩。”
卻在這時,梅晉眼珠一轉。
“其實,倒也不是不能殺,只要有人給我們背鍋就行。”
聞言,眾人立馬扭過頭,看向了梅晉。
而梅晉則是露出陽光的笑臉。
“這事交給我辦,我有經驗。”
梅晉他們走了,來時五個人,走時依舊五個人。
被蒙面的那位依舊蒙著面,沒人知道頭套下面是誰。
對了,因為假幣案取得了進展,所以皇上下令,賞賜了他們一個大箱子。
抬著箱子的幾個小太監并不知道箱子里什么,但是看這重量,想來一定是寶貝。
一路無話,沿途無人檢查,皇帝親自賞賜的寶物,沒有人有資格開箱驗貨。
再說了,這幾位可都是通天的大佬,誰不長眼,敢去搜查他們。
有驚無險的,梅晉他們出了皇宮。
但是沒人發現,這大炎的天,又雙叒叕變了。
當然,第一次變天,也沒人發現。
大炎的一切都仿佛沒有變化。
一切都是那么平和,安穩。
直到第二天,有人在城北的紫楓圓里發現了蔡相的尸體。
剎那間,朝野震動,舉國歡騰。
老百姓們得知蔡相死于非命,無不張燈結彩,放鞭炮慶祝。
甚至還有富豪,巧立名目,在鄉間擺起了流水席,予以慶祝。
與蔡相黨爭的一派官員,也是心情舒暢。
聽說內閣首輔張海端在得到消息以后,仰天長嘯,接連叫好三聲,興奮之余,還要和自己的兒子比劃比劃。
然后他就請了半月長假。
而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愁。
城北紫楓圓,種滿了皮相一流的楓樹,每年一到季節,楓樹就會集體變紅。
但這里的楓樹都經過篩選,每年葉子變色都紅的發紫,所以命名,紫楓圓。
而這園林,則是當今天子胞弟,信王殿下的產業。
此時,信王府。
信王朱由檢一臉陰沉的看著手中的書信,越看,眉頭越皺。
最終,他終于是忍不住,一把將書信扯爛,扔到天上。
“混賬!一介商賈,安敢如此辱我!他要我給他交代,我給他什么交代?”
一旁的丁白纓見狀,無奈的說道。
“蔡相死于我們的地盤,這筆糊涂賬,我們是甩不掉了。”
信王咬了咬牙。
“那永安寺呢?文昭呢?趙精忠呢?這些賬,他們可曾給過我交代?”
丁白纓聞言嘆息更深。
永安寺作為信王的一處據點,一直以來都向外散播著諷刺閹黨的化作詩句。
這就想一個軟刀子,不斷的往外散播著毀滅閹黨的思想。
這些年,通過永安寺,信王著實收復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
而且這些人的社會地位還不低。
畢竟永安寺的香客,沒有窮逼。
信王這些年為了篡位,收買了不止多少官員,花了不知多少錢財。
這永安寺,就是他用來聚財的百寶箱啊。
可就是這么一個經濟來源,竟然被安家給告發了。
信王每次一想,心里就來氣。
“對了,北齋呢?”
丁白纓聞言眉頭一皺。
“當日永安寺被圍,姑娘就扮做香客流出來了,現在……現在住在我那里。”
信王聞言一嘆。
“他不愿來找我,是真的以為我要殺她嗎?”
“難道不是嗎?”
丁白纓質問道。
信王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此時,乃文昭和趙公公商量的結果,他們,事先并沒和我商量。”
信王說話的時候很苦澀,他這確實是實話。
但是在得知陸文昭想要殺掉北齋滅口以后,他反而不覺得不對,心里還有些支持這種做法。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對丁白纓說的。
只見丁白纓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嘴角也勾起起來。
“此話我一定帶回給姑娘,她若知道,必然歡喜。”
信王點了點頭。
“不過,我也有別的事,要她去做。”
“何事?”
“你也知道,永安寺被毀,我這邊的錢財有些不夠了,而安家和我們的關系又成了這樣,我需要一個新的資金來源。”
“姑娘能解決這事?”
信王點了點頭。
“你可知道江南花家?”
丁白纓點了點頭。
“若論天下誰最富有,不論是萬三千,還是安世耿,亦或是霍秀,都難以排個高地,但若論地產,肯定是花家最多。”
“不錯,他們畫家地產遍布南郡十五洲,以他們的財富,必然能解決我燃眉之急。”
丁白纓皺了皺眉。
“可是殿下,花家如何愿意支持我們。”
卻見信王嘴角勾起。
“花家這些年,生意只能蝸居南方,除了大通錢莊以外,其余生意都被北方富商堵截,主要原因,還是他們在北方沒有靠山。
只要他們愿意給我提供資金,信王這個招牌,他們隨意取用,甚至這些年我在各州、府、道積累的關系,都能給他們鋪路。”
丁白纓微微一怔。
“這些條件,不是許給安家了嗎?”
信王自嘲一笑。
“人家現在是安山王了,何須用我的招牌,而且安家逐漸勢大,花家若不尋找盟友,以后生意會越來越難做。”
丁白纓點了點頭。
“可是姑娘又如何促成這件事?他和花家好像也沒什么關系吧?”
信王聞言,有些肉疼咬了咬牙。
“花家七子,六人都有家室,唯有七童,幼年殘疾,雙眼失明,至今未有婚配,以妙玄之才情,定能與之結為良配。只要她愿意犧……”
“殿下,難道你不知姑娘心意嗎?”
信王聞言一愣,隨即苦笑。
“但我手下,有此等才情相貌的,只有她了。”
丁白纓聞言咬了咬牙。
“天下間富有才情的女子多的是,為何非得是姑娘?”
“是啊,青樓多的很,但唯有妙玄值得信任,況且,她還是完璧之身。”
說到這,信王臉上流下了兩行清淚,我也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