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晉不和捕神打,只是因為打不過。
但打不過認慫,不代表梅晉不憋屈。
他不傻,但也有脾氣,干死囚犯,大家誰也得不到,這就是梅晉的反抗方式。
卻見梅晉在捕神欲殺人的眼神中,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諸葛正我身后。
他可看見了,這老頭剛才準備過來護著自己呢。
若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敢直接殺了賈三啊。
如今捕神若想干他,諸葛正我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上次張府之行,他和諸葛正我還有一面之緣,正好趁機抱抱大腿。
看梅晉毫不猶豫的跑到自己的身后。
饒是諸葛正我一把年紀,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真就一點也不尷尬嗎?
看著諸葛正我探尋的目光,梅晉報之以微笑。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卻見諸葛正我微微一嘆,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匣子,扔給了捕神。
正是賈三之前遺落的鑄幣銅模,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諸葛正我收上了。
“劉大人,此乃犯人隨身攜帶的鑄幣銅模,你拿回去結案吧。”
捕神楞了,梅晉也楞了。
好家伙,最大的老銀幣擱這呢。
表面上讓出了賈三的歸屬,實則還收著鑄幣銅模,這后手留的著實是秒~啊!
捕神看著手中的銅模,再看了看臉含笑意的諸葛正我,頓時覺得自己太過天真。
都尼瑪不是好人啊。
有了銅模,六扇門也不再追究一個賈三。
放了崔略商后,帶隊走人了。
只留下醉月樓滿地的殘垣斷壁。
神侯府,坐落于皇城以南,但是卻不在京師中心。
這里不像東廠那般奢華高調,也不像六扇門威嚴堂皇。
就是一處普通的大宅子,占地面積倒是不少。
而此時的神侯府大堂,擺放著一只巨大的銅鍋。
各種食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幾個年輕人連忙張羅著,里面有一個人梅晉還認識,正是那天在醉月樓收了他刀的店小二,對方眼上的淤青還沒散。
此時,場面有些尷尬,諸葛身后坐主位,面帶愁容,他身邊還有個位置空著,仿佛在為誰留著。
而鐵手和無情則在另一旁,眼神一直在梅晉和崔略商的身上來回轉動。
作為整個神侯府唯二的兩個外人,梅晉和崔略商對視一眼,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抱著貓的婦人,身后還跟了兩個人抬東西。
“嬌娘來了!”
見婦人進門,神侯府眾人起身迎接,唯有諸葛正我坐著不動,眼神瘋狂閃躲。
嬌娘含笑看著眾人。
“今日醉月樓塌了,倒是還留下幾瓶好酒,反正最近也開不了張,索性就拿給大家嘗嘗。”
眾人幫嬌娘張羅著,而嬌娘則自顧自的坐在了諸葛正我旁邊。
“怎么不說話了?覺得對不起我?”
諸葛正我老臉一紅。
“醉月樓的損失由神侯府負責,你回頭列個清單。”
“怎么,你就想和我說這個?”
兩位老鴛鴦肆意的撒著狗糧,梅晉權當是看戲。
一旁的崔略商則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來是因為欠了神侯府的情,怎么你也跟來了?”
“哦,我來拿刀的。”
“拿刀?”
沒等梅晉解釋,諸葛正我就向崔略商發出了邀請,希望讓他加入神侯府。
一旁的嬌娘則以一壇十八年的女兒紅當誘餌,不斷攻略著崔略商。
崔略商嗜酒如命,根本抵擋不了對方的誘惑,最終二兩貓尿下肚,直接妥協。
有酒有肉,有江湖,有女人。
飯桌上的話匣子瞬間就打開了。
眾人也都做起了自我介紹。
神侯府除了諸葛正我,無情鐵手以外,只有四個年輕人,兩男兩女。
那個眼睛淤青的小二叫大狼,和一個叫鈴兒的女人是一對。
另一個男子叫大勇,喜歡叫叮當的女孩,不過那個女孩好像看上了剛加入神侯府的追命。
看著眼前紅紅火火的大家庭,梅晉全然不在意,自顧自的吃著火鍋,光撿肉下手。
而此時,眾人都完成了自我介紹,紛紛看向了梅晉。
梅晉倒也不推辭,大大方方的進行著自我介紹。
“我叫梅晉,我舅舅東廠督主曹正淳。”
說完,梅晉繼續拿起碗吃肉,而其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這怎么說,東廠,閹黨,曹正淳,在現今這個世俗的觀念下,妥妥的就是反派好吧。
雖然神侯府和東廠暫時沒有過權力上的爭鋒,業務也不沖突,但是這并不妨礙眾人對他有偏見啊。
東廠是什么成分,在座的都明白。
梅晉如此坦然的說出這種話,給大家都整不會了。
最后還是大狼緩解了氣氛。
“額……大家吃菜,吃菜。”
可不得吃菜嗎,肉都快沒了。
卻在這時,諸葛正我突然問道。
“梅小友,要不要考慮來神侯府。”
啪嗒,聽見這話,無情手里的筷子直接掉落,整個人都驚了一下。
“先生您瘋了,他可不是個好人。”
見無情反應這么大,眾人也是一頭霧水。
畢竟在眾人的視角下,這倆人好像沒啥仇吧。
諸葛正我也有些好奇。
“崖余,你如此評論可有什么依據?”
諸葛正我知道無情能讀心,所以有此一問。
但是無情張了張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梅晉見狀噗嗤一笑。
“盛姑娘,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你說說我哪里不是好人了?”
無情沒有和別人分享過關于梅晉的事情,畢竟實在是難以啟齒。
難道她要告訴別人,她曾經在張府被梅晉逼著強制看活春宮嗎。
再看梅晉突然伸出右手,在鼻子前猛地一嗅,無情頓時一個激靈,紅了臉蛋。
見無情此刻的神態,眾人心中的八卦之魂蠢蠢欲動,而諸葛正我看梅晉的眼神也有些古怪。
不等眾人探尋,梅晉發話了。
“諸葛先生,好意心領了,我不會加入神侯府的。”
“哦?是因為曹公公?”
梅晉搖了搖頭。
“與我舅舅無關,我想干什么,他從來不干涉。”
“那是為何?”
“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諸葛正我聞言眼皮一跳。
“我記得梅小友是在天牢當差吧?”
那地方有那么好?
只見梅晉微微一笑。
“天牢對我來說就和家一樣,里面個個是人才,說話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