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亭內,梅晉與曹正淳并列而坐,曹正淳整捏著梅晉的手腕,利用自己的內息去探尋梅晉的情況。
而由于剛剛曹正淳的爆發,險些把這處院子掀翻,此時院子里還有一群人正在做著修繕工作。
只見曹正淳時而皺眉,時而驚訝。
“小梅,你這不聲不響的就罡氣境了!你當初不是說死也不練武,受不了這個苦嗎?”
梅晉聞言瞬間尷尬。
當初沒覺醒前世記憶的時候他確實說過這話,要知道,曹正淳作為東廠督主,掌握的武功典籍能少嗎。
當初曹正淳也想過讓梅晉練武,只不過那時候梅晉不愿吃苦,曹正淳又一副溺愛的做派,所以這事就算了。
結果這次一探,梅晉竟然已經是罡氣境的武者,著實給曹正淳嚇了一跳。
“怪了,怪了,你這到底修的什么垃圾功夫,這內力雜亂無章,博而不精,好像你一人練了幾十門內功心法一般,真是古怪。”
梅晉瞬間汗顏。
可不咋地,他這系統本就是提取犯人的功夫給他灌頂,但是每次也只能提取一點點。
梅晉自得到系統以來,提取過內力的犯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這群人各自修煉不同的內功心法,名門正派有,歪門邪派有,朝廷機構有,小國特務也有。
這幾百個不同的人,修煉的不同的內功心法,梅晉每次都提取上一點,積少成多,終于才得了這么一身內力。
說句不好聽的,若別人修煉的內力是純種京巴,那梅晉這是串,還不是簡單的串,是往上十八代,代代被人輪的那種串。
若每種內力都有一種顏色,那梅晉的內力估計能當色譜。
梅晉此刻的情況就好像一個人去飯館點菜,一個人點了幾百盤菜,但是梅晉卻每盤都聞一下,然后換下一道,足足聞了幾百道菜,把自己聞飽了。
梅晉不知道如何解釋,索性就不解釋,曹正淳卻也沒有逼問的架勢。
良久,曹正淳縮回了胳膊,凝重的說道。
“內力太雜,雖然被強行凝練成罡氣,但是卻為外力強行凝練,實則罡氣已然裂紋遍布,甚至還互相沖突,境界低還好,但凡再給你修為突破,怕是要直接癱瘓。”
梅晉有些犯難的撓了撓頭,他這是犯了和任我行一樣的病。
任我行吸星大法可以吸取別人的功力為自己所用,但是卻有很大的隱患。
各門各派不同屬性的內息有些根本就是互相沖突的,強行融合在一起,很容易出問題。
甚至和任我行的死因有很大關系。
在天龍八部中,段譽只學會北冥神功中部分吸人功力的法門,卻沒有學習如何整理提純同化的法門,這也讓他險些送命。
最后還是靠大理段式家傳的內功法門調整才解決了這個隱患。
梅晉一臉希冀的看著曹正淳。
“舅舅,這事有辦法解決嗎?”
“辦法是有,就是代價有點大,舅舅把你這一身的武功全廢了,就不會有問題了。”
梅晉聞言瞬間就垮起了逼臉。
“就沒別的辦法了?”
曹正淳無奈的說道。
“也不能說沒有,但是成功的幾率幾乎等同于沒有。”
“據舅舅了解,鐵膽神候有一門吸功大法,專門吸人功力,但是卻不曾聽說他有過這種病癥,想來是有解決辦法。”
好,這個方法梅晉首先排除,鐵蛋和他舅舅是啥關系?這事有可能?梅晉表示呵呵。
“江湖上也有很多神功能解決你現在的問題,比如少林的易筋經,對于提純內力,疏導經絡有著神奇的效果,絕對能解決,華山派紫霞神功也有此效果,還有武當的純陽……”
曹正淳一連說了十幾門功法,梅晉的越聽臉越黑。
這些武功他太熟了,九陰九陽,北冥神照,長生訣,神照功,這些前世耳熟能詳的武功確實都有提純內力,疏導經絡,洗髓伐經的法門,奈何,這些武功要么是只存在于傳說中,要么是各大門派鎮派武學。
梅晉哪來那么大面子和人家要。
或許有幾門武學他還記得位置,昆侖山懸崖下的洞窟有九陽神功,古墓派有部分九陰,倚天劍和屠龍刀里有完整九陰和降龍十八掌。
但是說白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想要得到這些功法,這其中要付出的人力物力簡直恐怖。
很多前世書中的洞天福地,根本就沒有詳細的位置描寫好不好。
再說了,梅晉這一路哪門武功是自己修煉的,不都是系統直接給的嗎。
讓他苦哈哈的自己去修煉什么的,拜托,做不到。
享受過灌頂的快樂,他真不想自己努力,多累啊。
“舅舅,我現在這情況有危險嗎,大約到什么程度就不能再修煉了?”
“依我看啊,你只要不突破凝真境,這毛病倒不至于要你性命,最多運功不暢,渾身疼痛。”
“久了以后會受點輕微內傷,也能靠藥物調理,不過但凡你突破凝真境,那舅舅也不能容你任性了,為了你的性命著想,舅舅會直接廢了你的功夫。”
聞言,梅晉點了點頭。
車到山前必有路,他的情況比曹正淳要想的樂觀很多。
畢竟他有系統,哪天碰到個罪犯恰巧有解決辦法也說不定。
今晚回去頭腦風暴一下,再想想有沒有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他一個穿越者還有系統,還能因為這點事喪命?
最近以防萬一只提取武學感悟,不提取內功不就行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梅晉小聲說道。
“舅舅,你那天罡童子功能不能解決這問題?”
曹正淳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我這功夫雖然能解決你這毛病,但是就如同他的名字,得是童子之身才能修煉。”
“你的話……”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曹正淳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會吧,不會吧!你都已經二十了啊。”
“難道你現在還是……雛兒!!!”
要知道,這個時代,男性十五六七成家的大有人在,而像是梅晉這種高收人群,沒事逛逛花樓,坐坐香船簡直不要太正常。
曹正淳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
又不是太監和尚,不然哪有人二十多歲還是童子的啊。
對吧(偷笑)。
梅晉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天空的云彩。
不能低頭,眼淚會掉,不能回答,舅舅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