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沒有不賣的技術，只不過價格高低而已。”
看著謝一九，勞倫多一臉平靜。
沒有不賣的技術，只不過得看價格是否合適而已。
“將軍，您應該知道，這種威力足夠強大的炸彈，是核彈之下第一威力的炸彈，甚至，導彈跟炮彈等的戰斗部都可以使用這個……”
謝一九裝著一臉為難。
就是告訴對方，這涉及到的不只是國防。
用途很大，不給足夠的代價，就免談。
“我知道這東西用途很廣泛，甚至會改變戰爭勢態。謝，你直接開價吧！”
安得利一副財大氣粗、不差錢的樣子。
就像謝一九原本世界那些隨便在沙子里挖幾鏟就能冒黑色黃金的駱駝：“少俠，沙某不差錢，只差好用的裝備……”
這真的讓謝一九不知道怎么回答。
何鎮北他們羅列出來的技術是不少，裝備也不少。
可那都是談判之前的漫天要價，具體能搞到什么，都需要根據實際的談判情況來看。
現在看來，那條件得推翻了重新制定。
“將軍，非常抱歉，你也知道，雖然專利技術是我的，可要出口這些關系到國防安全，甚至具備威懾能力的戰略技術，需要得到我們政府跟我上級主管單位的授權……”
直接談條件是沒有可能的。
索性，謝一九直接把問題推倒何鎮北等人的頭上。
以此來拖延時間，要跟楊志國等人好好商量一下，利用云爆彈從溫爾莎帝國手里換取更多的利益。
“也就是說，只要你的上級不反對，你個人對出口沒有意見，是么？”
安得利問謝一九。
“可以這樣理解，我們是私人研究所，需要研究經費，要是不把研究出來的技術轉化成資金，就沒有資金進行后續投入……”
謝一九毫不猶豫地點頭。
自己級別不高，即使想賣，也得經過上級主管部門的同意。
“你是這樣說的？”
楊志國有些無語，讓謝一九去當擋箭牌，這小子倒好，直接把他們拿來當擋箭牌了。
何鎮北看著謝一九，沒有質問謝一九為什么這樣干：“你是怎么考慮的？”
“還是那句話，技術肯定得賣。要是不賣，他們會用各種方法搞到手。與其這樣，不如我們從一開始就拿到足夠的利益，讓利益最大化！”
謝一九肯定地說道。
利益最大化。
何鎮北跟楊志國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詫異。
以前的謝一九，可不會考慮利益什么的。
貝塔計劃的實驗體，不管多優秀，都不會考慮這東西。
他們在技術研發領域中，都表現得無比優異；可在其他方面就差強人意了。
要不然，僅僅是為了技術研發的成果，牧夏政府不繼續投入，其他的私人團隊或是軍方也會讓實驗繼續的。
投入產出不成正比不說，所有的實驗體的心思都是在自己的領域中。
現在的謝一九，表現得不如之前的那么讓人驚艷，可其他方面卻得到了補充。
或許，以后還有機會重啟貝塔計劃？
“自由聯邦沒有明確表態，而溫爾莎帝國一副不差錢的樣子……這其實很能說明問題。自由聯邦等著咱們這邊先開口提條件，再在咱們的基礎上談判；溫爾莎帝國這是以退為進。”
楊志國看著謝一九說道。
這也算是教導謝一九。
畢竟在到達長城防線之前，謝一九一直都生活在象牙塔中，幾乎沒有跟外界有太多的接觸。
就連在哈工大上學，也都是很少跟非研究團隊之外的人接觸。
“對，這兩個國家都是流氓。”
何鎮北點頭。
溫爾莎帝國的代表說不差錢，條件隨便提，就真的能誰隨便提么？
要真這樣，以后逮著機會，他們會連本帶利找補回去。
反而不好提條件。
看著兩人，謝一九心中一陣無語。
真當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愣頭青么？
“兩位首長，我這唱了黑臉，得有人唱紅臉不是？既然你們讓我來當這惡人，我手中又握著專利……”
謝一九提醒兩人。
只是讓自己跟他們談，不現實的。
誰都清楚，這技術涉及到國防安全。
溫爾莎帝國跟自由聯邦同樣也清楚這樣的技術不付出足夠的代價是搞不到手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代價究竟多大。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提出來吧，我們配合……”何鎮北開口了，“現在芝菱東三前線指揮部基地我們還沒拿穩當呢！這個基地，關系太過重大了……”
對于何鎮北口中的關系重大，謝一九嗤之以鼻。
一點戰略眼光都沒有。
老祖宗都說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結果，龍牙軍團讓芝菱東三在他們眼皮下建立那么龐大的一座軍事基地。
要不是自己拿出了云爆彈這種在沃斯特世界居然沒人研究的東西，怕是異世界的入侵者會以此作為前進基地，源源不斷地派出兵力攻擊龍牙軍團駐守的防線。
龍牙軍團沒了，牧夏基本上也就沒有太大的抵抗力了。
“我是這樣考慮的……”
謝一九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他真是這樣的態度？沒有合作的意愿？連移民到我們自由聯邦，擁有更好的科研環境，都拒絕了？”
馬克·戴森問著勞恩·格里克跟哈里森兩人。
在他看來，謝一九是無法拒絕這樣條件的。
挖人，沒有誰比只有聯邦更擅長。
尤其是一些窮國的科學家什么的。
“不是，我們還沒來得及把條件說出來！”
勞恩·格里克苦笑著向上司把見到謝一九的情況給說了。
聽完之后，馬克·戴森也疑惑了。
按理，謝一九不應該這樣的態度。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溫爾莎帝國給出的條件足夠讓他動心；另外一種，就是他雖然是這種技術配方的持有人，卻沒有處置的權利……”
哈里森更了解牧夏的情況。
在他看來，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第一種沒有可能，我們離開時，安得利才去。我不認為在我們之前，溫爾莎帝國就已經跟他們接觸了。”
馬克·戴森搖頭說道。
整個詳細的過程，他都聽得很仔細。
謝一九的表現，根本就不像獨立研究所負責人。
“牧夏私人研究所，在沒有訂單的情況下，背后也沒有大家族、大公司的投資，研究經費就是最大的問題。619研究所在這之前，甚至沒有任何名氣……”
勞恩·格里克也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如果要通過何鎮北，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遠高于跟謝一九直接談！”
哈里森提醒兩人。
龍牙軍團考慮問題站在牧夏的國防上，私人研究所負責人考慮問題，只需要站在研究所的發展跟盈利上。
“龍牙軍團需要什么？我們用什么能從他們手中換來這樣的技術？”
馬克·戴森問哈里森。
云爆彈，必須拿到手。
溫爾莎帝國應該也是一樣的想法。
要是沒有這東西，很多時候甚至會失去先機。
核彈不能輕易動用，可云爆彈不一樣，相當于小型核彈了。
尤其是早上他們親眼看到了數十枚云爆彈造成的效果，威力絕對足夠震懾敵人。
“目前來看，龍牙軍團最缺的就是先進戰斗機……”
哈里森想了想，說道。
牧夏技術落后、工業基礎薄弱，什么都缺。
最缺的，就是先進的戰斗機。
芝菱東三這次最吃虧的就是戰機還沒起飛，就被全部堵在了地下基地。
“之前龍牙軍團一直都在謀求采購我們的F16戰斗機，用以防御芝菱東三的先進戰斗機空襲……”
馬克·戴森點頭。
F16，是沃斯特世界最先進的單座單發多用途綜合戰斗機，從服役到現在二十年，不斷在改進，裝備的國家也越來越多。
雖然比異世界入侵者的戰斗機比，數據處理跟空中機動性等要弱上不少，至少能以數量優勢來跟異世界的戰機度對抗。
“國會專門出臺了法案，不會把F16出售給牧夏！”
勞恩·格里克提醒馬克·戴森。
F16，除了裝備自由聯邦，就只裝備自由聯邦同一陣營的國家。就跟溫爾莎帝國的先進武器裝備只會裝備他們自己以及同盟國家一樣。
牧夏不屬于雙方任何一個陣營。
是沃斯特世界少有的不結盟國家。
要不然，雙方也不會跟異世界的入侵者暗中勾結，犧牲牧夏來換取伯利亞荒原甚至整個異世界不對他們勢力范圍的進攻。
“專用動力公司針對牧夏，專門開發了一款使用窩噴發動機的F16……”
馬克·戴森在這事情上沒有多解釋。
技術換技術。
牧夏肯定會多出跟多的資金的。
這一點，只要何鎮北想解決缺乏先進戰斗機問題、快速提升龍牙軍團空軍的戰斗力，就無法拒絕。同時還能利用這樣的機會，延緩牧夏國內航空技術的發展。
“如果這樣，他們沒法拒絕……”哈里森一臉興奮地肯定，“我這就去跟他們后勤負責人聯系。”
何鎮北不是躲著不見么？
在這樣的條件下，他會主動找上門來。
裝渦輪噴氣發動機的F16跟裝渦輪風扇發動機的F16性能差距很大，對戰機落后的龍牙軍團來說，渦輪噴氣發動機的F16也遠比他們現在的先進很多了。
“米格29？”
弗拉基米爾皺起眉頭。
那是溫爾莎帝國最先進的前線戰斗機，雖然不是帝國最先進的戰斗機。
“對，要打動何鎮北，只有他們迫切需要的。在之前臥龍谷的戰斗，雙方都出動了戰斗機，雖然詳細情報我們不知道，根據內線的消息，龍牙軍團空軍跟芝菱東三空軍打出了至少6：1的戰損比……”
為了將功補過，安得利現在是竭力為帝國著想。
越快拿到云爆彈技術越好。
先進戰機，是龍牙軍團最缺的。
只要解決了龍牙軍團，謝一九那里，反而容易解決。
“他們不更應該缺乏先進的裝甲車輛？”
列克托尼德不解。
異世界的入侵者，戰機雖然性能先進，比他們的蘇27還要先進不少，數量并不是太多。
更先進的，也是航電系統、雷達系統以及動力系統，轉而就體現在空中機動性等方面。
“他們有什么不缺的？除了輕武器……”
安得利一臉不屑。
牧夏的情況，誰不知道？
“話是這樣說。不過米格29的技術給他們了，他們會很快消化，甚至在這基礎上搞出更先進的戰機……我們不能讓他們在這領域上追上我們……”
限制牧夏發展，這是溫爾莎帝國跟自由聯邦的共識。
哪怕有異世界的入侵者，他們也是這樣的態度。
只因為牧夏的發展速度太快了。
短短四十年時間，就走完了他們三百多年的工業化道路。
而且還一直都在利用沃斯特世界聯盟、聯合指揮部等引進溫爾莎帝國、自由聯邦、尤而普聯邦等的先進技術。
甚至，很多東西，牧夏的科研工作者只要看到一張模糊的照片，都能搞出來。
溫爾莎帝國、自由聯邦提出來的一些參數，他們自己都做不到，就是為了誤導牧夏人，結果，牧夏人卻快要搞出來了……
牧夏頂級科學家被暗殺，自由聯邦跟溫爾莎帝國都脫離不了干系。
現在倒好，牧夏政府偷偷地把那些頂級科學家藏起來了……
還給先進戰斗機技術？
“將軍，我們不給，自由聯邦為了拿到云爆彈技術，也會給的！我們最大的對手不是異世界的入侵者，也不是牧夏，而是自由聯邦……”
安得利提醒弗拉基米爾。
雙方陣營一共打了三次世界大戰，每次幾乎都沒有分出勝負，最終都是因為后繼乏力，沒法繼續戰爭下去才握手言和。
要不是異世界的入侵者，雙方第四次世界大戰或許早就拉開了序幕。
現在雙方都在從異世界搞技術，并且這些年技術都有長足發展。
以異世界殘缺的工業體系，根本不足為慮。
“他們會同意么？”
弗拉基米爾還是有些擔憂。
米格29雖然腿短，可用于支援前線作戰，真心不差。
尤其是造價低廉，集群使用，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