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碗牛肉粉,加辣,加香菜。”
“今天沒牛肉了。”
“沒牛肉?”
“牛肉哨子賣完了。”
張宣無語,平時牛肉粉吃的最多,沒有牛肉還不太習慣。
起身看了看,最后要了肥腸、雞蛋和木耳豆腐。
等待期間,他看到文慧上了一輛面包車,開車的正是文慧小姨。
隨后鄒青竹男朋友也開了一輛吉普過來,把鄒青竹接走了。
得,兩女都走了,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中飯晚飯又沒地方蹭了。
“張宣?”
就在他心里碎碎念的時候,背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董子喻。
“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
董子喻走過來坐下,把背包放一邊說:“我隔老遠就看到你進了這家粉面店,所以就跟了過來。”
視線在她背包上掃了掃:“還沒進學校的?”
“沒有。”
董子喻問:“你點了什么?”
張宣把自己叫的粉說了一遍。
董子喻跟著向老板要了一模一樣的。
說句老實話,見到董子喻,他的心情很不錯。
男人嘛,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希望有兄弟陪著喝酒打屁。
如果要是有漂亮異性了,那兄弟的排位可以往后挪一挪。
這和不講義氣無關,和見色起意無關。
純粹就是喜歡跟好看的女人嘮嗑嘮嗑。
如果一定要找個理由,這在學識上應該叫“孤陰則不生,孤陽則不長,故天地配以陰陽”。
除了床上那點事,異性之間在言語和精神上的互動,往往比同性之間的交流更加愉悅。
這道理連粗糙漢子都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至于粗糙漢子口里的干活,到底是個怎么干法?
這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加叔自帶金手指,不帶重樣。
而有些人就像水田里的螞蝗,翻來覆去就會一招起伏不定。
認識到自己內心對文慧蠢蠢欲動后,老男人一晚上都在郁悶。
所以此刻有個公認好看的董子喻陪著吃早餐,那也是人生一件快意事。
張宣問:“才9點不到,今天怎么來這么早?”
迎著他的眼神,董子喻大大方方說:“我媽的一個朋友來了,還帶了個兒子過來,所以我就提前來了學校。”
張宣秒懂,笑問:“那兒子還纏著你是不是?”
董子喻用紙巾擦了擦桌面,跟著笑:“是這樣。
其實我們從小就認識,關系一直還不錯。沒想到朋友處著處著,他想跟我處對象,非常不講道理,我就只能跑路了。”
張宣右手支棱著下巴,問:“對方是公務員嗎?”
董子喻搖頭:“不是,他在香江讀的大學,畢業后留在那邊做金融。”
張宣揶揄:“拿出你對付李正的表現,給他扇兩巴掌。”
董子喻笑笑,答非所問:“怎么就你一個人在?”
張宣回答:“大家都忙,沒空來陪我。”
董子喻問:“杜雙伶沒來?”
張宣說:“要晚上才到。”
董子喻若無所思:“是不是越成功,就越孤單?”
張宣嘆口氣:“你這話算是問到我點子上了,我真的沒幾個交心朋友。”
董子喻說:“人之常情。到了你這地步,一般人也靠近不了,我要不是大一就和你玩的好,估計也成不了你朋友。”
張宣說:“那不會,你長得好看,我對美女都沒抵抗力。”
董子喻聽得好笑:“這話就應該讓蘇謹妤聽到。”
張宣投降:“怕了你了,看你這一盆冷水澆的,我的熱情一下沒了。”
米粉來了,董子喻夾起一節豬大腸塞嘴里,咬幾口就擰巴地望著他。
張宣瞧得大樂:“吃不慣是吧?行吧行吧,給我,這可是好東西啊,真是便宜我咯。”
說著,他用還沒開吃的筷子把董子喻碗里的豬大腸都拾掇到自己碗里。
董子喻似乎真的是從家里逃出來的,吃東西比平時老口了很多,吃得很快。
吃完粉,她問:“你等會有事要忙嗎?”
張宣說:“沒事。”
董子喻指了指背包:“送我回宿舍吧,太重了。”
張宣問:“后天才開學,宿舍開門了沒?”
董子喻說:“不知道,得去看看。”
“你這包裝了什么?怎么這么重?”
“有一半是書。”
“難怪。”
張宣背包,兩人有說有笑地往學校趕,很快就來到了女生宿舍樓。
門還沒開,不過宿管阿姨卻已經來了。
董子喻認識對方,喊:“阿姨,開下門。”
宿管阿姨看看董子喻,又看看旁邊的張宣,拿過鑰匙小跑著開了門。
董子喻發出邀請:“要不要去我們宿舍坐坐?”
張宣偏頭:“方便?”
宿管阿姨瞅瞅兩人,略帶深意地插話道:“方便,這棟樓還沒來人,你們是第一個。”
張宣:“......”
董子喻:“......”
被人誤會,沒事也會變成有事了。董子喻不敢再說上去坐坐的話,接過大背包就往樓上走。
等到她要上樓梯時,張宣在后面喊:“你宿舍在幾樓?”
沒等董子喻回話,宿管阿姨笑說:“在三樓,你快去吧。”
張宣:“.......”
董子喻:“.......”
想了想,張宣還是跟了去,一把順過大包放肩膀上。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三樓,老男人這次沒久留,也沒進女生宿舍,把背包放門口就下來了。
看到他出門,宿管阿姨瞧瞧墻壁上的掛鐘,才5分鐘不到。
這老阿姨搖搖頭暗嘆可惜了,這么漂亮的一姑娘,這位大作家不會抓機會。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才出女生宿舍大門,張宣就接到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人讓他意想不到,竟然是溫玉。
過年的時候,張宣同李文棟互相打過拜年的電話的,此刻打電話估計有事吧?
帶著這種猜測,他摁了接聽鍵,“嫂子。”
“你現在忙不忙,有沒有打擾到你?”溫玉的聲音一般,但語氣非常柔和。
“還好,剛在外面吃早餐。”張宣如是說。
溫玉說:“你的小說“風聲”電影快拍完了,有空來京城坐坐。”
這么快么?半年多點就拍完了?
他對拍電影不太懂,但去年暑假才見的張文,感覺才過去沒多久一樣。
溫玉這么說肯定有事 ,但人家電話里不說。張宣也就不明著問。
只是道:“行,等有時間了就過來。”
溫玉沒再多講,說了電影的事情后,隨便扯幾句就掛了。
握著諾基亞,張宣有點莫名其妙,電影的事情跟自己有毛關系?
這溫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就在他思慮之際,手里的電話又鬧騰了。
一看,陌生號碼,但大概是歐洲的。
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還是紀梵希這老頭吧?
想了想還是接通。
頭暈,還真是這老頭子。
他娘的也忒熱情了吧。
不過這次人家不是喊他當模特,而是邀請他去觀看巴黎時裝秀。
也對哦,現在是1996年3月份,正是四大時裝周密集舉辦的月份。
第一次拒絕了人家。
第二次也拒絕了。
第三次,張宣沉吟一番,答應了。
都說凡事不過三。
要是連著拒絕人家三次,不僅這朋友沒得做了,還等于打了人家的臉。
紀梵希這老頭子在西方世界的名望還是比較高的,在上流社會非常受歡迎。
為了不出現沒必要的波折,他這次用了“好”,沒再用“下一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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