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凜凜獨回望舊往事前塵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對謠言反應甚為著緊 魏薇進到宿舍,先是站在浴室門口聽了會粵語歌,某個時刻才揚手拍門:
“張宣,我給你一分鐘。”
聽到突如其來的女聲,正搓澡的張宣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門外站著的是誰時,也是立馬閉嘴,歌不唱了,動作快起來了。
提醒張宣后,魏薇沒在浴室門口逗留。
作為班主任,她把宿舍的每個床鋪都認真看了一遍,畢竟操行分關系到她的獎金,還是比較在意的。
其它床位還好,干凈整潔,她比較滿意。
只是到了張宣床鋪時,魏薇停住了,眼珠子盯著床單上的新鮮地圖,腦子里竟然莫名踴躍出了清晰的畫面感,她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么。
也突然明白張宣為什么大清早的要洗澡了。
得知班主任在外面,時間過得煎熬,張宣用了兩分鐘才咋咋呼呼出來,更悲催的是換洗衣物都在外面床架上啊,只帶了內褲進淋浴間的。
哆哆嗦嗦,張宣最終還是出來了。一開始還覺得尷尬,后來一想,沒必要啊,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你。
你個女的都不怕,我怕甚呢?
當然想是這么想,其實他還是有些別扭的。畢竟淺水困不住蛟龍,擔心太打眼,把這班主任嚇到了。
魏薇站在過道中間,不躲不避,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眼,就嘲諷味十足地說:“不是說大不了給我看嗎?”
“……”
被人欺負了,張宣眼皮子抽了抽,好無力,覺得這個世界好瘋狂!
臨了他只能裝聾作啞,假裝聽不清,看不到,轉個身子趕緊穿衣服。
魏薇見他不敢看自己,才收了視線,轉身就走。
走之前還十分淡定地丟了一句:“把床單泡好,速度去操場做操。”
“……”
張宣感覺自己又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白天上課,自習課時刷題。
張宣曾聽人講過這么一個段子:說這年頭不同后世,只要題刷的多,搞不好就能撞到高考原題。
要是能刷到原題,那是真走大運了啊。
雖然他不是太相信這個說法,但還是按部就班做題,背知識點,有時候還要抽空寫稿子。
張宣現在每個星期寫四五篇稿子,存起來,星期天下午一起寄出去。
如此操作,他差不多也是有固定收入的人了,每個星期120到150塊不等。
這些錢他沒有寄回家,而是打算自己留著了。
當然了,這還不算“知音”雜志的稿酬。畢竟知音雜志是月刊,一個月才一次收入,大約750塊左右。
其實算算,自己每個月的工資過了1200,已經能吊打這年頭一大片人了,妥妥高薪,應該知足。
可是一想到家里那堆積如山的外債,一想到親媽和大姐還在縮衣節食的吃紅薯飯賣米籌錢,他就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日復一日就這樣心事重重過著,除了看書寫稿子外,張宣有時候還去魏薇辦公室找點最新的報紙看看。
本來發生宿舍的尷尬事情后,張宣感覺老臉都丟盡了。短時間內,怎么著也應該躲避這位兇殘的班主任啊。
可是不及時看報紙不行。
這年頭沒手機、沒網絡,通信基本靠吼。
就算有座機電話和IC公用電話,還是貴的要死。隨便一打,一個星期的伙食費就沒了。
所以關在學校里差不多就是與世隔絕。和坐牢沒太大區別。
而作為一個后世人,自己不能及時獲取外面的新聞時事,心里總會慌麻麻的難受,沒個穩心,總感覺會錯過很多重要的東西一樣。
渴望通過報紙了解外面的世界,張宣每天都會硬著頭皮去辦公室。
而魏薇呢,每次見到張宣來自己辦公室翻找報紙,都會面無表情的直直看他,直到把張宣瞧得有點不自在了,有點窘迫了,才微笑著悄摸離開。
一開始張宣在這場無硝煙的戰爭里,礙于尊師重道的禮法,他總是那個受氣包子,被人拿來尋開心。
后來他郁悶了,覺得事情不能這樣下去了啊,咱一大老爺們還被一個女同志欺負,以后回憶起來都會臉紅。
可人家是女同志,又是自己班主任,很多辦法不能用。思來想去,他終于想到了一招,那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嘲諷我是吧?那我就不走了!他老人家直接到辦公室找個矮凳子坐下,也不去關心魏薇是什么表情,低頭安安心心看起了報紙。
幾次后,輪到魏薇不淡定了,直接把每日的報紙從辦公室挪到了班上。
這樣她似乎還不滿意,站在教室最后面,眼神在杜雙伶、莉莉絲和米見之間徘徊幾趟,視線最后停留在了杜雙伶身上,偏頭若有所思。
結果就是魏薇玩心大起,把張宣的同桌給換了,由杜鈺換成了米見。
一次在樓梯拐角。
下樓梯的張宣恰巧遇到了上樓梯的魏薇,見周邊沒人,交叉而過時不著痕跡道:“老班,你是真會玩。”
魏薇這次不收性子了,長發甩甩,直接笑出了聲,末了揶揄說:“好好讀書,高考爭取跨長江過黃河,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最后走的時候,還來一句:“我很好看你,加油!”
指縫很寬,時間太瘦,二月份過去了,三月已無聲無息地來臨。
北風還在刮,太陽還在水,天氣還是那么的冷,冷得讓人想回家抱個姑娘睡一覺。
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發展,外面正在經歷著大變革,一片欣欣向榮,風生水起。
而這一切好像都和張宣無關,他在學校里一邊默默為小金庫蓄力,一邊靜靜等待舅舅的消息。
雖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月,卻還沒有等來任何只言片語,但張宣還是選擇相信阮得志。
其實事到如今,他不相信阮得志也沒更好的辦法了。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總不能這么放棄吧?
上輩子自己好歹也是個二本院校的大學老師,閑暇之余還跟著陽永健闖蕩過社會,很清晰地知道學歷文憑在這個社會代表什么,自然不會為了幾個快錢而這么短視。
一年一度的春天又到了,這是萬物發騷的季節。
在荷爾蒙氣息的刺激下,張宣遇到麻煩了,米見也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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