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清吏司,回到家里,林秀對在院子里等待的阿珂說道:“好了,最多三日,此人就會被處斬,不用你親自動手。”
阿珂看著林秀,說道:“你剛才的樣子,像是一個真的紈绔。”
林秀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惡人還需惡人磨,有時候當一個紈绔子弟,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
隨后,他又叮囑阿珂道:“以后遇到這種事情,我來處理就可以了,你不用親自動手,再殺幾個人,朝廷恐怕會對你來真的,如果進入地階上境或是天階強者眼中,你會很危險。”
阿珂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后不會再魯莽行事。”
林秀補充道:“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和我商量商量。”
阿珂想了想,說道:“我還要殺一個人。”
林秀一陣無語,如果沒有他剛才這句話,她這次回王都,還不知道會背著他做多少事情。
做好心理準備之后,他才問道:“還要殺誰?”
阿珂道:“忠勇伯,秦武。”
她緊握雙拳,說道:“王氏的父親也死了,是秦武指使他的二兒子秦睿殺的,這一家人都該死,可惜那秦睿自己墜入井中淹死,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他!”
林秀表情有些尷尬,說道:“其實,那秦睿是我殺的……”
這件事情,是不用瞞著阿珂的。
阿珂訝異的看向他,林秀解釋道:“其實知道這件事情之后,我和你一樣生氣,于是就設了一個局,雖然不是我親手殺死他的,但他的死,的確與我有關。”
阿珂問道:“什么局?”
林秀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還牽扯另一件事……”
阿珂的出現,對林秀來說,擁有重大的意義。
兩人不僅僅是革命友誼,她還是唯一一個,林秀可以分享秘密的人。
她連他最大的秘密之一都知道了,另外一些林秀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的事情,也同樣可以和她分享。
聽完林秀的話之后,阿珂震驚道:“太子想殺你!”
林秀點了點頭,說道:“當今太子看似忠厚,實則心理陰暗變態,不少覺醒了冰之異術的人,都被他暗殺了。”
阿珂沉默了許久才道:“如果讓這樣的人做了皇帝,對于百姓來說,是一場災難。”
林秀笑了笑,說道:“他想做皇帝,可沒那么容易。”
乾坤未定,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皇子們誰是黑馬,誰是牛馬,要到以后才能知曉。
狗皇帝正值壯年,龍精虎猛,后妃那么多,還有空出宮泡寡婦,林秀覺得他再活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到那時候,就算是林秀還未踏足無上,天階上境,應該也差不多了。
只有一位天階下境的權貴家族,就能安排狗皇帝的后宮,天階上境,決定太子之位,也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李柏樟上次誤導了林秀,踏入無上,抬手間便能征服整個世界,但林秀又不是要征服全世界,他只要自己的朋友能當上大夏皇帝就好。
每次和凝兒出去,都叫上他當僚機,林秀自己都覺得他有點不當人。
就給他個皇帝彌補彌補吧。
阿珂再次看向林秀,說道:“刺殺秦武,你有什么辦法嗎?”
雖然她能潛入秦府刺殺秦武,但那是下下之策,如果可以用別的方法殺死他,她也不想以身犯險。
林秀想了想,說道:“或許,我們還可以借助太子的力量。”
阿珂道:“同樣的手段,用一次可以,若是第二次再用,恐怕太子不會相信。”
林秀微微一笑,說道:“他會相信的……”
太醫院。
林秀走進太醫院的時候,雙雙姑娘正在院子里晾曬藥草,看到林秀時,她微微一笑,說道:“林大哥,你好久沒有來太醫院了。”
自從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好,她對林秀的稱呼,也從林公子,變成了林大哥。
林秀走上前,一邊幫她晾藥,一邊歉意道:“不好意思,最近修行很忙,等過些日子閑下來了,就會常來看你的。”
雙雙笑了笑,說道:“我是開玩笑的,林大哥剛剛大婚,肯定要陪新娘子的。”
林秀是有人要陪,但不是新娘子,成親之后,他和新娘子總共才見過三面,不過這些話無法和雙雙解釋,林秀只是笑笑,然后和她一起晾曬藥草。
幫她干完這些活,和她一起休息喝茶的時候,林秀才找機會問她道:“雙雙,有沒有什么藥,可以讓人在服用之后,短時間內就能睡著,不管發生了什么,都不會被驚醒,我這些日子夜晚總是失眠難寐……”
林秀本來以為蒙汗藥這種東西,在外面很容易買到,可當他易容去藥鋪購買的時候,藥鋪掌柜和小二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變態,甚至還有報官的趨勢,林秀只能落荒而逃。
這個時候,他首先想到的,當然是雙雙。
雙雙道:“失眠不是什么大問題,不用吃藥的,我幫你按摩一下頭上的幾個穴位就好了。”
林秀立刻道:“不用麻煩了,你給我點藥就好。”
雙雙笑道:“沒什么麻煩的,反正我現在也沒什么事情,而且我按摩很舒服的,貴妃娘娘也總是失眠難寐,經常會叫我過去幫她按摩。”
雙雙盛情難卻,林秀只好答應。
雙雙帶他來到太醫院一處房間,走到床邊,說道:“林大哥,你躺下吧。”
林秀躺在床上,雙雙坐在床邊,說道:“你閉上眼睛就好。”
林秀聽話的閉上眼睛,很快的,便感覺到雙雙纖細的手指按在他的頭上,與此同時,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也從她的指尖傳來。
這種感覺,是林秀從未體驗過的一種舒服。
似乎有一種電流,從她的指尖傳遍林秀全身,讓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而與此同時,一股倦意,也如潮水般涌來。
他的眼皮很快就變的極重,抬也抬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秀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還躺在太醫院的床上,雙雙已經不見了,只有床邊還殘留著一道淡淡的幽香。
林秀感覺,他的頭腦,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超負荷的修行,每次感到疲累時,都會用治療的能力恢復體力,但體力可以恢復,精神的疲累,卻不能完全恢復。
經過雙雙的按摩之后,林秀覺得他的體力和精神,都恢復到了巔峰,但他自己用治療能力,冰沒有這樣的效果。
難道是手法問題?
他很快就意識到并不是。
他是沒辦法在催眠自己的同時,還能給自己按摩的,雙雙也不能,所以只能是雙雙給他按,或者是他給雙雙按才可以。
他下床走出房間,雙雙坐在外面的石桌旁,看著一本厚厚的醫術,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回頭問道:“林大哥,你感覺怎么樣了?”
林秀道:“謝謝雙雙,我感覺好多了。”
雙雙笑著說道:“有用就好,下次如果你累了倦了,就來這里,我再幫你按。”
從太醫院離開的時候,林秀還是從雙雙那里要到了一小包治療失眠的藥。
據她所說,她調配的這種藥藥效很快,服用之后,半盞茶的功夫就能見效,而且每次只能用一點點,用的多了,要睡很久才會醒來。
還是雙雙了解且信任他,那些藥鋪的掌柜和伙計,說什么也不賣這種藥給他,像是他要用這種藥做什么壞事一樣。
不多時,忠勇伯府。
忠勇伯秦武一臉疲憊的從新納的小妾房里走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這些日子很忙,一個月內,納了三房小妾,精力全都放在了她們身上。
他得趕緊生個兒子。
他本來是有兩個兒子的,但是在過去的半年里,一個兒子被刺殺,一個兒子掉井里,雖說二兒子的死,他到現在還心存疑慮,但卻沒有什么證據,只能不了了之。
兩個兒子都先他一步離開,秦武沒有時間悲傷,如果不在他還有能力時,生下一個兒子,秦家的爵位,從他以后,就要斷絕了。
那他將成為秦家的罪人。
今天他才只和一個小妾試了一次,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心中感嘆到底是老了,身體不如從前,現在他只想回房睡一覺,養足精力,等到晚上再戰。
他走到桌前,喝了杯水,便走到床邊躺下,不過是幾個呼吸后,就陷入昏睡之中。
下一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躺在床上的秦武,身體忽然憑空消失,而他房間內的一個衣柜,卻緩緩的自動打開,一件衣服,從柜中飛出。
片刻后,秦府。
“老爺好!”
看到老爺從房內走出來,院子里的丫鬟下人紛紛行禮。
秦武微微點頭,正要說些什么,忽然有兩道身影從房間跑出來,一左一右的挽著他的胳膊,嬌滴滴道:“老爺,您要去哪里,我們也要去……”
兩名女子的樣貌,并非多么漂亮,但腰臀卻無比豐滿,一看就是好生養的類型。
她們穿的十分暴露,不僅露著肚臍,胸口也露出大片的白肉,秦武的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從兩人豐滿的胸口中抽出雙臂,沉聲說道:“我出門有要事要辦,你們在家里等著……”
兩名女子聞言,只好乖乖的站在一邊,老爺在府中說一不二,誰也不敢違背他的決定。
秦武看了府中的管家一眼,淡淡道:“備轎。”
東宮。
太子站在湖邊,聽著身邊一人小聲的匯報。
他眉梢一挑,問道:“你說,林秀和趙靈珺沒有住在一起?”
那宦官點頭道:“回殿下,趙靈珺后來遣散了陛下送給他們的那些下人,奴才已經問過他們了,林秀不僅沒有和趙靈珺住在一起,他們大婚當晚,根本沒有洞房……”
太子心中一喜,說道:“呵呵,癩蛤蟆終究是吃不到天鵝肉的,長的一副好皮囊又怎么樣,趙家天驕,又豈是只看臉的膚淺之輩?”
那宦官繼續道:“不僅如此,他們成婚之后,陛下安排在他身邊,保護他的那兩名密偵,也被收回去了,殿下,這是我們動手的大好時機。”
太子思忖片刻,問道:“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這宦官道:“回殿下,已經聯系上了,終于有人肯接刺殺他的任務,此人是暗影組織排行第十五的刺客,他的能力很特殊,曾經有地階強者死在他的手里,那林秀身邊已無人保護,他若出手,必定萬無一失,只是,他要的價格貴了一些,足足要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太子面露慍色,怒道:“殺一個廢物而已,就要一萬兩,他怎么不去搶!”
這宦官無奈道:“那人說,殺平安伯之子林秀,只要一百兩,但殺趙家天驕的丈夫,一萬兩不貴,殿下到哪里都找不到這樣的價格……”
太子面露猶豫之色,一萬兩對他來說,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
太子府的銀子,向來都是不夠的,要拉攏人心,要買兇殺人,要維持府內的各項用度,每月的開銷很大,拿出一萬兩銀子來殺一個林秀,他實在是舍不得。
但一想到,這些天來,他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個名字,連做夢都想將此人徹底從他的世界抹去,便一咬牙,說道:“一萬兩就一萬兩吧!”
這時,那宦官又道:“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殿下。”
太子沉聲道:“說。”
那宦官道:“奴才查了查,忠勇伯秦武的祖上,并沒有一位覺醒冰之異術的強者,按道理說,他的后代,覺醒冰之異術的可能很小,也就是說,幾個月前,我們殺死的忠勇伯之子秦睿,可能是誤殺。”
雖說異術能力的傳承,沒有絕對的規律可尋,但祖上曾經擁有的能力,后代中出現的可能性也要大一些。
太子道:“倘若他沒有覺醒能力,外面為何會有那種傳言?”
這宦官道:“可能只是傳言罷了。”
太子揮了揮手,并未繼續這個話題,說道:“一個伯爵之子而已,殺了就殺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當本王是為民除害了。”
隨后,他又說道:“備車,今日該進宮,給母后請安了。”
很快的,太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東宮。
這時,一頂轎子,恰好從太子府門前路過。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太子的身體猛地一震,目光死死的盯著那轎子,目中殺機盡顯。
他身旁一名隨從問道:“殿下,怎么了?”
太子看著那已經走遠的轎子,咬牙道:“查一查,那轎子中坐的是什么人,查到之后,立刻給本宮匯報!”
此時,那已經遠走的轎子中,忠勇伯秦武看著手掌中凝結的冰層,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半個時辰之后,太子從皇宮走出。
早就等在這里的一道人影走上前,說道:“殿下,查清楚了,那是忠勇伯府的轎子,剛才轎中坐著的,是忠勇伯秦武。”
“忠勇伯……”太子目光平靜,淡淡道:“誰說他們家沒有那種能力的人,看來,上次沒有殺錯啊。”
即將走上馬車的時候,他壓低聲音說道:“本宮的銀子,不是那么好賺的,在殺林秀之前,先看看他的本事,忠勇伯就交給他了……”
且說忠勇伯秦武離府之后,乘坐轎子,在王都的某幾條街道上轉了一圈,便又回到了秦府。
府上的轎夫倒也不怎么奇怪。
老爺這幾天的確是太操勞了,需要給身體放個假,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他這些天的日子,換了誰也遭不住。
從外面回來,秦武再次回到自己房間,并吩咐在他出來之前,誰也不要打擾。
三名小妾聚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討論著。
“老爺今天怎么了?”
“有點奇怪的樣子。”
“時間也越來越短了……”
“除了出門那一次,一直在睡覺。”
“老爺最近的確是太操勞了,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秦武的房間內,他脫下衣服,放回衣柜,面容忽然一陣變幻,變成一位年輕人的樣子。
而房間內的床上,另一個秦武緩緩浮現。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顯然還在沉睡之中。
林秀向床邊伸出手,虛無中,另一只柔軟的手與他手掌相握,他的身體緩緩離地而起,然后變淡消失,房間的窗戶打開,又緩緩關上。
王都上方的高空中,林秀牽著阿珂的手,停留在一朵云團上空,俯視著下方的王都。
隨著這幾個月修為的精進,他可以輕松的帶阿珂飛這么高了。
剛才她說想要飛到高處看看,林秀便帶她上來了。
她似乎一點兒也不恐高,目光饒有興趣的四處打量著,說道:“高處的風景,竟然這么好,站在這么高的地方看王都,別有一番滋味……”
林秀道:“你喜歡看的話,我下次再帶你飛,外面的自然風光,要比王都好看多了。”
飛行能力雖然戰斗力不強,但卻是很多人的夢想。
凌空飛行,領略大自然的壯美,山河風光,是一種可以讓身心極致愉悅的體驗。
阿珂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我去過很多風景很好的地方,但都不能像這樣欣賞。”
然后她才轉頭看向林秀,問道:“這個辦法,真的有用嗎?”
林秀道:“應該會有用吧,如果沒用,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了。”
以他對太子的了解,忠勇伯秦武活不過三天。
上一次,用秦睿做實驗的時候,林秀只是散布出了一些流言。
這一次,他是親自讓太子近距離感受到了。
只是因為流言,秦睿就掉進井里淹死了,這次太子親眼所見,豈能放過秦武?
他們只要靜靜的等待就好。
同樣的方法,可以用第一次,第二次,但用的再多,太子或許就沒有那么容易上當了。
林秀本來是準備將這次的機會,留到以后再用的。
但既然阿珂要殺秦武,他只能將計劃提前。
為了這個計劃,林秀隱身在秦府待了兩天,就是為了模仿秦武的聲音,以及言行舉止習慣,包括他的習慣性動作,怎么稱呼身邊之人等等……
鬼知道他這兩天是怎么過的。
這家伙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干,不對,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干。
確切的說,他只干一件事情。
和三個女人輪流干這件事。
沒眼看,真的沒眼看。
年輕人要節制,年紀大了,同樣要節制。
他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林秀和阿珂不殺他,他的身體也會一日不如一日……
秦府。
夜已深。
秦武還在忙碌。
雖然身下的小妾已經沒有了什么感覺,但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裝作配合享受的樣子,然后問道:“老爺今天出門去做什么了啊?”
“出門?”秦武一愣,動作也停下了,問道:“我今天什么時候出門了?”
小妾道:“就午時那會啊。”
秦武皺眉道:“午時我分明在房內睡覺,何時出門過?”
小妾奇怪道:“老爺不記得了嗎,老爺明明出過一次門,府里所有人都看到了呢。”
“是嗎?”
秦武也有些不確信了,他只記得,他午時的時候,感覺太累,于是就回到房間一個人睡覺,一覺醒來,已是晚上,但府上的人都看到他出過一次門……
可他自己,卻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印象。
難道是,他患上了夢游之癥?
秦武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最近幾天太過操勞,連身體都出現了一些問題,等到明天,就花重金請御醫瞧瞧,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剛剛升起這個想法,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陣天旋地轉。
頭很暈,意識也在逐漸消散。
最終,他身體慢慢癱倒在小妾的身上。
那女子正在演戲,忽然察覺到老爺不動了,于是道:“老爺是累了嗎,要不換妾身在上面……”
但秦武卻并沒有回應。
那女子愣了一下,看著趴在她身上的老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緩緩伸出手,在他鼻子下方探了探。
下一刻,房間內便傳來驚恐至極,夾雜著哭腔的聲音:“來人吶,快來人吶,老爺出事了!”
窗外,一道站在暗處的身影,嘴角浮現出笑容,低聲道:“目標秦武,已完成,下一個,林秀……”
第二天,林秀出門給阿珂買早飯的時候,就聽到百姓們在議論一件大事。
忠勇伯秦武死了。
先是死了大兒子,后來死了二兒子,最后自己也死了。
半年之內,忠勇伯這一脈,死絕了……
從今天開始,大夏再無忠勇伯。
秦武的大兒子秦聰,死于一位女刺客之手,二兒子秦睿,走夜路掉到井里淹死,秦武自己,則是死在了小妾的身上。
清吏司已經派仵作驗過了,他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初步判斷,是因為操勞過度而猝死。
通過查問秦家下人,這個推測,很快被得到了證實。
最近秦武接連娶了三房小妾,不分晝夜,天天和她們在房間里胡天胡地,據說還產生了夢游之癥,結果晚上就死在了另一個小妾的身上。
“活該!”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這一家人作惡多端,終于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這種死法,真是便宜他了!”
忠勇伯秦武一家臭名昭著,最終淪落到這種結果,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有不少百姓都特意跑到秦府門口,吐一口唾沫再走。
當然,忠勇伯雖然死了,還沒有子女送終,朝廷還是為他盡快安排了后事,將他和兩個兒子葬在一起。
城外某處陵園。
林秀和阿珂站在三座墓碑前,心中有些感慨。
說來也巧,秦武,秦聰,秦睿,秦家父子三人,無一例外,全都死在他們兩人手里。
他們的面前,三座墓碑整齊的排列在一起。
挺好。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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