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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入粟拜爵”與【密折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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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人難以看到的視線之中,巨大轉盤轉動不停,最后藍色的光輝大放,一張藍色卡牌一躍而出,落于蕭承面前。

  蕭承眉頭一動,卻是沒有第一時間查看這張策卡的效果,反而看著逐漸消散的巨大轉盤,露出沉思之意。

  在剛剛那些一閃而過,卻沒有被抽到的卡牌之中,有一張卡牌,卻是讓蕭承忽然心中一動。

  卡牌名為“入粟拜爵”!

  入粟拜爵,乃是西漢初創,指民間富豪輸送谷物入官府之中,以換取爵位,有罪之人得以免除罪過。

  雖被后人指責為賣爵鬻官,敗壞吏治風氣之始,但只論效果,卻是成為了西漢初期,朝廷財政來源之一,并促使西漢邊防軍糧充實無比。

  此前云國,因為連年出兵攻伐周遭國家,致使朝廷府庫之中糧草谷物不多。縱使因為得云國佛門六成的財力,國庫之中金銀堆積如山,也不能憑白變出糧食來不是?

  幸而蕭承當初,隨手收下雜家的勢力,又因為戰馬一事,扶持了沈萬三的沈氏商行。到了如今,這才有了能夠動用、組織民間一眾商賈的能力。

  在朝廷背書,雜家出面組織的情況之下,現在這些民間的大商賈們不敢違逆,自然是能夠配合朝廷穩定物價,賑濟北境百姓。

  但商人本性逐利,如今北境瘟疫,尚且不知道什么時候方才能夠結束。

  時間一長,商賈們眼看著幫朝廷做事一點好處沒有,而那豐厚利潤擺在眼前唾手可得,卻無伸手,難免有人會生出小心思。

  此時“入粟拜爵”的名字閃過,倒是讓蕭承忽然生出一點想法來。

  就如當初推行考成法一般,蕭承并非是脫離了金手指,便什么都不會做的人。而且入粟拜爵,和考成法比起來,更不是什么極難操作的東西。

  蕭承沉吟片刻,當即朗聲道:

  “來人!”

  養心殿中,當即便有小太監躬身上前,聽候吩咐。

  “傳旨,召尚書令曲誠、吏曹尚書張纮、禮曹尚書張昭,前來議事!”

  事關朝廷爵位授予之事,并不算小事,尚需召見相應大臣覲見商議。

  小太監聞言,連忙低頭應是,跑著前去傳召。

  蕭承趁著這個時候,細細看向了這次抽到的卡牌。

  只有蕭承能夠看到的視線之中,藍色光輝充斥視線之中。心念一動之下,卡牌效果隨之浮現。

藍色策卡,密折制度  卡牌效果:使用之后,官員把柄生成概率35

  卡牌說明:令人密奏并非易事。偶有忽略,即為所欺。

  這次抽到的,是少有的策卡。只從這卡面效果上看,這無非就是生成把柄,方便抄家而已。

  但在現實之中,顯然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密折制度,是歷史上,清朝時期,皇權達到巔峰的產物。

  鼓勵一定品階的官員,以密折上奏,裝入精巧的匣子之保存,由大臣的親信家人暗中送來。而密信匣子的鑰匙,只有皇帝、大臣手中各有一把。

  這樣一來,上奏人撰寫的奏折,便不得泄密,不經任何機構、人員,直達御前。

  要知道,朝廷百官之中,除了御史這類職責所在,能夠直接上書皇帝之外。其他一般的官員遞上奏折,都并非是直遞皇帝御前。而多是需要通過上級官員、各個衙門的一一篩查,才能夠送到蕭承面前。

  如此制度,自然便給了人動手腳的機會。留中不發、無意遺失這類的,多的是隔絕皇宮內外的手段。

  而密折制度的誕生,相當于另一種形式的廣開言路了。大臣直言進諫,能夠及時的下情上達。

  一般官吏,也沒有膽子再敢欺瞞皇帝。畢竟,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的哪個同僚下屬,會不會直接上密折告狀。

  當然了,這樣的制度,亦有弊病。

  越級上訴,職責不清,致使上下猜忌,更有以密折制度,威脅、構陷同僚的可能。

  但縱使如此,這個密折制度,都是能夠極大程度地加強皇權威儀,穩定皇帝的統治。

  想到這里,蕭承滿意地點了點頭,默默想道:

  或許,要墨家那邊幫忙,打造一批精巧的密匣了!

  云國北境,會川郡治下,通往建昌府的必經之地,和邑縣縣城。

  整個縣城之中,便聽到一群孩子興高采烈,成群結伴,自街道之上呼嘯而過,一邊口中還在高聲歡呼道:

  “胡老爺要死了,胡老爺死定了!”

  原本忙著生計的城中百姓,聽到這話,頓時一驚,紛紛探出頭來,對著散著歡的半大小子們打量一眼,紛紛道:

  “死了?報應來了,真的遭瘟了?”

  “噓,小點聲……”

  “小子,胡咧咧什么呢?不要命了!被胡家人聽到了,就是給家里招禍端。”

  為首的小子腳步一停,看著面露畏懼之色的鄉親,故意放大了聲音,極為神氣地喊道:

  “沒事!胡老爺這次死定了,京城來的海大人,已經把他胡家上下都捉了起來,這個時候正在縣衙問罪呢!”

  一眾百姓聞言,神色更是怪異到了極點。

  其中不少人,此時已經面露惶恐驚慌之色,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四周一眼,見并沒有什么胡家人看到,忙不迭地拉著自家人離開這里,生怕和這些不知死活說胡話的半大小子扯上什么關系。

  有些百姓心中動了一絲惻隱之心的,見小孩不懂事,忍不住開口道:

  “傻小子,你懂什么?官官相護,胡老爺被捉了去,頂了天三五日,喂飽了京中來的大官,自然也就放出來了。”

  “趁著胡家人沒顧上管你們,趕快讓家里人領著你們跑吧!”

  “唉,禍從口出啊,真是造孽!”

  半大小子們見鄉親們不信自己,頓時一急,七嘴八舌地開口道:

  “是真的!胡老爺這次真的死定了!”

  “這次來的海大人真的不一樣。”

  “縣衙門口,已經有胡家人被活生生地杖斃了!”

  這話說的,讓一眾百姓頓時一愣。

  其中一個小子,見眾人還是不信,忍不住繼續道:

  “真的,不信你們去縣衙看!那個胡老二,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狗兒看了一眼都被嚇尿了!”

  “你胡說!我才不是被嚇尿了呢……就、就是、就是憋急了!另一名十歲不到,褲襠還帶著水漬的小孩子,頂著一眾鄉親注視的目光,當即臉色漲紅,拼命辯解道。

  見一眾小孩異口同聲,信誓旦旦,不像是說謊的模樣,百姓們心中不由動搖起來。

  “要不,去看看?”

  “好,去看看!”

  一眾百姓斟酌一番,實在耐不住心中悸動,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不約而同地朝縣衙趕去。

  此時,和邑縣縣衙之中。

  胡老爺看著被生生杖斃的二兒子,雙眼充血漲紅,暴怒地吼道:

  “你找死!不過御史府下的區區一名御史,秩不過六百石,卻敢草菅人命,仗殺良家子。正當我胡家,沒有人嗎?”

  海瑞身穿御史官府,臉色嚴肅剛強。聽胡老爺所言眼中更是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開口道:

  “好一個良家子!你這二兒子,以防瘟疫傳播至此的名義,于街市之上物色有姿色的良家婦女,然后直接扣上夏國難民的身份,擄掠進你胡府肆意欺凌。一月之內,便有七八起人命官司。如此罪行,還敢自稱良家子!”

  說到這里,海瑞眼中殺意更甚,喝道:

  “郅都、張湯!”

  兩名二三十歲,面容剛毅肅正的男子當即出列,對著海瑞拱手沉聲道:

  “在!”

  這二人,乃是海瑞臨出發之前,御史臺臨時安排來的兩名書吏。

  這二人不論脾氣秉性,或是才學能力,皆讓海瑞頗為滿意。

  “涉案之惡仆,一一找出,先處杖責八十,隨后押入大牢,等候刑曹批示處斬之刑!”

  郅都、張湯二人聞言,眼中頓時閃過冷冽之意,沉聲道:

  “是!”

  這二人,在歷史之上,都是以嫉惡如仇,狠辣無比聞名。犯事之人落到他們的手中,還要先處杖責之刑,便是當場不死,也要丟了大半條命,熬不了幾日。

  那胡老爺的二兒子,便是在他們手中,被生生打死!

  胡老爺見到杖斃自己兒子的二人就在眼前,身形掙扎,嘶吼道:

  “我要你們死!死無葬身之地!朝中太常丞胡德齊,是我親哥哥,你們之后,一個都跑不掉!”

  張湯聞言,看著胡老爺,嘴角咧出皮笑肉不笑的冷冽笑意,肅聲道:

  “好,太常丞胡德齊,我已經替海大人記下了!”

  以海瑞三人的性子,便是他的哥哥是當朝尚書令曲誠,只要有確鑿證據在手,三人也不介意和他斗上一斗。

  更何況,如今朝中新的衙門官職,已然快要架構完畢,三公九卿手下屬官皆已經并入諸曹之中。這個時候還是什么太常丞,顯然是屬于被排擠到了虛職之上,如何能夠和科舉出身,當今陛下欽點的海御史相比?

  海瑞冷著臉,喝道:

  “還有你胡德守,勾結官府,橫行霸道,草菅人命。本官手中與你有關的罪狀,厚的一手都抓不住。此前夏國入侵之時,你更是叛國投敵。種種罪行,不容寬恕!本官身為御史,代陛下監察天下,判你斬首之刑。家產盡數抄沒,親眷流放南方。只待吏曹回文應允,即刻行刑!”

  胡德守聞言,雙眼圓睜,嘶吼道:

  “你們敢!我哥哥是太常丞胡德齊,你們好大的膽子,命都不要了嗎?”

  海瑞聞言,冷哼一聲,道:

  “對,還有太常丞胡德齊!縱容親眷,橫行鄉里,想來也干凈不到哪里去。待本官回京調查,若掌握其罪證,亦要面見陛下,上書參奏!”

  此時的胡德守,看著海瑞依舊強硬,絲毫沒有將他的靠山放在眼中的樣子,心中頓時慌亂起來,依舊大聲嘶吼道:

  “我哥哥是太常丞,我哥哥是太常丞……嗚嗚嗚……”

  郅都冷笑著,一把將不知從哪里拿來的布塊塞到胡德守的口中,道:

  “知道了,海大人已經記住了!放心,你哥哥得不了好!”

  說罷,便示意隨行差役,將胡德守直接壓下去。

  這胡德守算是主謀,一應罪責還需刑曹、郡城那邊核查,顯然是不能借著杖責的名義直接杖斃了。

  剛剛海瑞那定胡德守之罪的肅厲之聲,直直傳到堂外。

  已經聚集在縣衙之外的百姓,先是一陣沉默,隨后猛地爆發出響徹四周的歡呼叫好之聲。甚至不少受過胡家欺凌壓迫的百姓,眼中泛紅,淚珠滾落,痛哭得不能自已。

  海瑞微微垂眉,繼續喝道:

  “和邑縣縣令,茍祥林!”

  一名身穿縣令官服,體態癡肥的中年男子,躬身站在一旁,渾身顫顫巍巍,回道:

  “下、下官在!”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海瑞厲聲喝問道。

  聽聞這聲暴喝,這茍祥林心中頓時一跳,雙膝一軟,癱軟在地,不住道:

  “下官、下官冤枉啊!”

  海瑞一掌拍在案桌之上,咬牙切齒道:

  “你昏聵無能,坐視豪強欺壓鄉鄰,橫行縣中。百姓冤屈,你是充耳不聞!此番種種,你愧對身上官府,朝堂俸祿,愧對陛下信任!本官無權革你官職,但會即刻上書京中吏曹,以及會川郡郡府,交由有司定罪!”

  茍祥林聞言,身形頓時如同一攤爛泥,無神地癱軟在地。

  縣衙之外的百姓,望著不可一世的胡家轟然倒塌,以及與其狼狽為奸的縣令被拿下,歡呼之聲更為高漲起來。

  “和邑縣百姓,拜謝海青天!”

  “寫過海青天!”

  “我和邑縣百姓,永世不忘諸位大人恩德!”

  言辭激動之時,一眾樸質的百姓,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對著海瑞重重地扣了幾個響頭。

  海瑞聽聞百姓感謝之言,神情微微緩和。又見百姓齊齊跪倒,腳下當即便朝縣衙門口快步走去。但還沒走上幾步,他卻又當即頓住,然后轉身朝縣衙后面躲去。

  郅都、張湯二人見狀,連忙跟了上來。

  張湯看著急忙躲到縣衙后面的海瑞,有些不解地問道:

  “大人為何躲起來?”

  海瑞停下腳步,沉聲道:

  “百姓因我除去豪強惡霸而心中激動,此時出面,百姓不會起身的……你們二人,去替我將百姓勸走吧!”

  郅都聞言,對海瑞更是佩服,不由贊嘆道:

  “大人仁心厚德,實在讓下官佩服!”

  海瑞微微搖頭,話鋒一轉,道:

  “此間事情,終于結束。我受陛下信任,欽點為建昌府監察御史,于會川郡懲治惡豪強,終究是有些越權了!而且在這里耽誤這么久,終究有負陛下重托,我當即刻上書陛下請罪。”

  郅都、張湯二人聞言,當即面面相覷,忍不住寬慰道:

  “我等留下調查,也是聽聞這和邑縣有不少夏國難民進入。誰知道,這只是胡家人欺凌百姓,滿足私欲的借口呢……”

  “是啊大人,此間隱情,陛下必然能夠體諒的!”

  海瑞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道:

  “收拾首尾,盡快啟程前往建昌府常寧縣!”

  “是!”二人當即回應道。

  常寧縣中,道衍看著第二批送來的物資糧草,眼中盡是漠然。

  而一旁的石校尉,倒是面露喜色,不斷道:

  “朝廷這次真給力,這才幾天,第二批糧食都送到了,量大,種類還這么繁多。這手筆,可真夠大的!”

  第一批到來的物資,車隊綿延不斷,好似一眼望不到頭。但其中,藥材、御寒衣物等諸多物資,占據了一半的運力。

  但這眼前的第二批物資,運來的卻大都是糧草、果蔬、酒肉之物。相較而言,比之前第一批物資還要多。

  道衍冷笑一聲,道:

  “這背后之人,手筆大,胃口大,能力人脈也足夠厲害啊!竟然還真讓他辦成了!”

  聽到道衍的話,石校尉有些沒反應過來。

  道衍微微抬手,隨手攔下了一運送糧草的車輛,示意石校尉上前查看。

  石校尉有些不解,照著道衍所說,上前在麻袋之上隨手摸了一把。下一刻,石校尉臉上神色頓時一變。

  摸著,不對勁!

  他心頭一跳,當即抽出腰間長刀,在麻袋之上劃了一刀。

  麻袋破開口子,露出里面的稀碎的糠麩。

  石校尉震驚地看向道衍,然后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運送的商隊伙計,震怒道:

  “這是什么東西?糧食呢?”

  被抓住的伙計一臉懵逼,面對石校尉的逼問,結結巴巴道:

  “我、我不知道啊……”

  道衍微微拍了拍石校尉的手,沉聲道:

  “和他關系不大!”

  石校尉聞言,一把松開了伙計,看向道衍,忙不迭問道:

  “這、這是什么?”

  “糠麩!”

  “之前的車輛,不是都是米糧酒肉的嗎?”

  “那是給官吏將校的,自然是米糧酒肉。”道衍平淡道。

  石校尉手中顫抖,露出一絲怒容,道:

  “他們怎么敢的!若是放在軍中,侵吞軍糧,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這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是供應城中難民的食物,能夠讓他們活下來就行了。而官吏將校供應的,可不是這些東西!”

  說到這里,道衍微微一頓,將石校尉拉到遠處無人的地方,繼續道:

  “一石糧食八千文,而一石糠麩,五百文都不要。北境所需數百萬石糧食,稍微動動手腳,便是一兩百萬兩銀子的厚利。有的人,自然坐不住了!”

  石校尉張了張嘴,看向道衍,一臉不可置信地道:

  “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事?”

  道衍聞言,點了點頭,道:

  “貧僧用一石糧食,換了三石糠麩。這樣下來,貧僧能夠更有把握,保住城中百萬難民的性命。而背后之人,則由他花費金銀以及力氣,替朝廷安撫城中官員,提振官員士氣,使得官員能夠盡力辦差。”

  糠麩雖然難以入口,但也是谷物碎屑,能夠充饑啊。本來能夠救一個人的糧草,現在能夠救三個人。還有人主動替朝廷安撫官員,這是多好的事情啊!

  道衍頓了頓,微微瞇眼,道:

  “所以貧僧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

  石校尉眉頭緊皺,沉默許久,也還是沒有搞懂其中關鍵,只能搖頭道:

  “我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但大家都沒壞處,那人不可能花費這么大的代價吧!這其中,一定有人虧了!”

  道衍聞言,輕笑一聲,點頭道:

  “當然了,陛下、還有朝廷虧了!”

  石校尉聞言,當即連連搖頭,聲音堅定地道:

  “陛下虧了?那不行,我要上稟將軍,捅到陛下面前去!”

  道衍聞言,卻是一把拉住了石校尉,勸道:

  “唉唉哎,別急啊。這瘟疫尚未結束,這背后之人還有大用呢!還有啊,他們敢這么大膽,想必上下都已經打點好了,不是咱們能夠阻止的了。”

  雖然道衍因為自身所處環境、地位所限,不知道這背后是雜家的金堂峰。但他卻也很清楚,能夠有這么大手筆的人,整個云國也絕對不多。

  若是這件事被捅出來,誰還有沒有人,能夠幫助朝堂運轉調集物資呢?

  而且正如道衍之前所說,有背后之人在其中運作,除了朝廷吃點虧之外,反而會更有利于防治瘟疫之事。

  道衍并沒有什么立場去拒絕,甚至連勸服石校尉的事,也是他主動攬下的。

  聽到道衍的話,石校尉一臉急色,道:

  “哎呀,大師糊涂啊!這事兒但凡被捅出來,可就沒命了!你辛勞數月,坐鎮城中遏制瘟疫,本來有大好的前程啊。若是因為這事兒倒霉,我想救你都不成了!”

  道衍看著眼前露出焦急之色,真心為他思慮的石校尉,忽然笑了起來。

  “不必擔心,其實陛下還有朝廷,也不會吃虧的,甚至還能從中獲利!”

  道衍一邊說著,一邊對著石校尉微微眨眼。

  石校尉聞言,又是一愣,不解道:

  “什么?”

  道衍聞言,眼中狡詐之色一閃而過,壓低聲音,輕聲道:

  “事后再告發,陛下下旨抄家就是了!到時候,陛下用原本預算十分之一的銀子,便防治了北境瘟疫。還能再從那人家產之中,再抄沒一筆啊……”

  石校尉聞言,再次愣住。

  許久之后,他撓了撓頭,默默嘀咕道:

  “你們啊,心眼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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