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云有點震驚，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以星球為牧場，花費千年時光放牧人類，最后采摘神靈，這就是宇宙級文明的格局嗎？
雖然是敵人，但秦牧云也不得不佩服這種超出自己想象的力量。
精密之神呵呵一笑說：“剛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我也很震撼。但很快，我親眼看到雷霆之神被伊族人帶走了。他的意志化為雷霆，撕裂了大地，但卻對伊族人的艦隊沒有半點影響。所以，我要自救。”
秦牧云能理解精密之神的感受，為了活下去，管他偉大不偉大，先弄死對方。
“可是，神靈的力量既然對伊族人無效，鋼鐵異神的本體又是伊族人所創造的，怎么看都沒有任何贏面。”
“一開始我也很絕望，但我后來從殘存的古代數據里找到了一個記錄。人類在與伊族人交流的數百年里面，有反對外星文明的人對伊族人進行暗殺。”
“這……”秦牧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當時伊族人帶著善良的面具，掌握遠超人類的科技，這種情況下暗殺伊族人，秦牧云覺得這人是想用世界毀滅來證明自己猜對了。
就像是dc漫畫里面的盧瑟，明知道超人善良，非要證明他邪惡，一次又一次撩撥他，逼超人黑化，然后指著被毀滅的城市說：“你看，我就說他是裝的。”
當時秦牧云覺得這光頭是神經病，超人好端端的做英雄，你招他干嘛？非要用幾十億人的毀滅證明自己是對的？
但現在，秦牧云多少有點理解盧瑟的動機了。
“他成功殺死了伊族人？”秦牧云問道。
“怎么可能？伊族人的科技早已超越了生死。但我從這個記錄找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伊族人將這場暗殺進行了多次無比細致的復盤，就連審訊都反復進行了多次。
“其中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伊族人無法理解他為什么要進行暗殺。伊族人覺得人類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有惡意，為什么會有人因為幻想就動手殺人，這可是關乎人類存亡的嚴重行為。”精密之神說。
“這伊族人，聽起來像群憨憨。他們難度不知道什么叫感情用事么？”秦牧云問道。
精密之神點了點頭說：“不愧是被選中的神上之神，你猜對了。伊族人的生理結構特殊，他們只有求知欲望，是純粹的邏輯生物。所以，他們也不存在信仰，他們只能用邏輯來理解世界。”
秦牧云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激動地問：“你的意思是，伊族人只能利用靈能，自身無法產生靈能。”
“雖然只是猜想，但我覺得應該沒錯。靈能是來自相信的力量，伊族人唯一相信的，或許就是邏輯與事實，他們的幻想能力被過于嚴謹的邏輯思維方式鎖死了。所以他們一直在宇宙旅行，吸收其他文明的智慧。
“我經過這些年的研究，發現我們這些鋼鐵神靈的結構與靈能結合并不完美。仿佛是在原有的機械科學中塞入了靈能引擎這種動力源。即使換成電能，和內燃機，照樣可以運行。”精密之神繼續說。
“你的意思是，伊族人對靈能的了解也不深？不對，應該說靈能對伊族人來說也是外來的力量體系。”
秦牧云感覺這個推測非常合理，信仰之力，符文能量，以及衍生的神術結構，是完全獨立于鋼鐵機械之外的東西。
神術的施展，不需要靈能引擎，也不需要結構復雜的機械裝置。
同樣，機械造物也可以脫離靈能自成體系。
所以伊族人很有可能是在探索宇宙的過程中發現了某個原始星球上有靈能這種唯心的力量，經過研究學習之后掌握了靈能的部分特性。
又或者，靈能是來自伊族人的“敵人”，為了擊敗掌握靈能的文明，伊族人選擇了進行研究。
不管是哪一種，伊族人在拿地球人類當實驗品。
精密之神同意了秦牧云的觀點：“至少在我看來，這種放牧整個星球的實驗，伊族人也沒進行過幾次，甚至可能是第一次。否則的話，他們不會允許我獲得影響時間線的力量，在誕生之初，我就應該被毀滅了。”
秦牧云也覺得這個推測很有道理，時間能力簡直是bug。
“那時間循環是怎么一回事呢？”秦牧云問道。
秦牧云感覺話題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最大的謎題或許將要解開。
精密之神露出苦笑說：“時間循環，其實是我為了自救所做的實驗。伊族人太過強大，我看過其他神靈毫無反抗能力被帶走的情景，所以我迫切想獲得反抗的力量。
“但就如同你所知的，不管是靈能，還是我們的身體，都來自伊族人的設計，所以我們完全無力反抗。既然是這樣，就要給伊族人創造出一個超出計劃之外的對手，才有可能對伊族人產生威脅。
“靈能的核心，是相信的力量。生靈的信仰能創造出對應想象的神靈，為什么我們神靈不能相信有一位全能的神上之神？”
秦牧云忍不住點頭說：“很大膽的想法，如果是我，我也會試試。”
精密之神卻沒有高興，反而有點低沉地說：“但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正如信仰的悖論一樣，能夠激發信仰之力的信念是自發的，并不是通過邏輯推理出來的。
“當我想用信仰來創造一位神靈時，代表我根本不相信有這樣一位神靈。我知道這個神靈不存在，所以不管我怎么欺騙自己，都無法讓這位神上之神誕生。你永遠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最后，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們鋼鐵異神的誕生是被設計好的，要超越伊族人給我們安排的命運，就要從根源解決問題。所以，才有了時間循環。”
精密之神的表情變得嚴肅，但充滿了驕傲，聲音也變得亢奮起來：“我掌握部分時間的權能后，我就發現不僅能夠看到過去，還能對過去產生一定的影響。于是，我開始進行實驗。
“我一開始的時候試著將人類未來將會被伊族人滅絕的消息傳送到過去，提醒人類及早做準備。然而，我的能力控制不夠精準，結果只是讓人類歷史上多了許多關于末日的預言，以及各種滅世神話故事。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影響。就像是該隱，原本他是不存在的，在我第一次嘗試影響過去之后，該隱就突然出現了，就如同那個被我影響后出現的神話人物一樣。”
秦牧云感覺有點暈，精密之神將信息傳遞到過去，演化出神話故事里面的該隱。某個蝙蝠人受到神話的影響，給自己兒子起了個該隱的名字。
這波，是互為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