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證據嗎？”
這句話秦牧云問得很平靜，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嗯？看你的表情，你其實已經知道了？”錢三奇怪地問。
秦牧云的表情并沒有多少驚訝，絲毫看不出來被騙的憤怒。
“不知道啊，但多少有點懷疑。我單身這么多年，哪來這么多美女倒貼呢，而且我們相識好像太巧合了點。”秦牧云略帶可惜地說。
雖然迪瑞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但秦牧云還是很享受有美女跟自己關系親密的，這是男人的本能，根本無法否認。
“但我看你好像不生氣。”錢三發現自己更加看不懂秦牧云了。
“生氣，是有一點。但做人嘛，論跡不論心。至少現在她還沒害過我，反而幫了我不少忙。話說回來，你的證據呢？”秦牧云認真地說。
“證據……我沒有，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說的是真的。”錢三尷尬地說。
他又不會隨身將迪瑞的資料帶在身上，而且組織決定將吸血鬼一鍋端，現在不想打草驚蛇。
錢三將這事說出來，已經算是違反紀律了。
秦牧云琢磨了一下，然后對錢三說：“既然這樣，就將事情說清楚吧。”
“你的意思是？”錢三開始有不好的預感。
“我的意思就是將事情都說清楚。”秦牧云說著，拿出手機撥通了迪瑞的電話：“是我，你現在能來辦公室一趟嗎？是有挺重要的事，你跟供應商那邊說一下，出貨推遲一天吧。好，我等你。”
錢三看著秦牧云打電話，感覺自己完全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你……想找她過來對質？”錢三問道。
“不然呢，你突然說她是間諜啊，你又拿不出證據來，我就只能找她過來問個明白了。”秦牧云理所當然地說。
錢三總覺得秦牧云這話槽點太多，但他不知道從何吐起。
秦牧云似乎看出錢三的疑惑，很坦白地說：“既然有所懷疑了，當然要坦白說啊。你沒看過電視劇嗎，所有的狗血都是因為藏著掖著啊，尤其是朋友之間，問題越隱藏爆發出來的時候就越慘烈。”
“可是，有些事情挑明了就當不成朋友了。”錢三說。
秦牧云聳了聳肩，直截了當地說：“那就不當唄，三觀不合何必勉強相處？”
錢三還沒說什么，就聽到旁邊傳來小聲的稱贊：“叔叔你太酷了！”
錢三轉過頭，望向剛剛被治好的小姑娘，兩人聊得有點投入，都忘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實在太不應該了，錢三感覺自己保密意識都喂了狗，今天肯定要犯錯誤。
不過事已至此，就看秦牧云怎么處理吧，大不了回去挨處分。錢三也很好奇，那個外國女人被揭穿身份的時候，會有什么反應。
雖然被喊叔叔很令人郁悶，但秦牧云還是給這個很有眼光的小姑娘報以微笑。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秦牧云問道。
小姑娘有點害羞，低著頭回答說：“我叫林曉雅，叔叔，謝謝你。”
雖然年紀小，但林曉雅也知道是秦牧云救了自己，讓她能夠重見光明。林曉雅的心里對秦牧云充滿了感激，聽到秦牧云關于友情的態度后，更是覺得這個叔叔很有個性。
別看林曉雅年紀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同學之間的關系復雜得難以形容，生怕一不小心說錯話了被人孤立在小團體之外。
秦牧云剛才的話，在林曉雅看來是非常霸氣的，真希望自己也能這樣坦率地說出心中所想。
“真乖，叔叔請你吃蘋果吧。”
秦牧云給林曉雅遞過去一個紅彤彤的蘋果，惹得這孩子口水都流出來了。
身體變異之后，她的嘴巴長滿利齒，稍微動一動都會帶來劇痛，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現在看到這么誘人的果子，根本忍不住，一口就咬在上面。
甘甜的味道讓林曉雅眼睛都瞇了起來，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蘋果，這個叔叔實在太神奇了。
錢三看到林曉雅和秦牧云相處得這么融洽，心里的波瀾也平靜下來。不管明天如何，至少這小姑娘的命保住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林曉雅是一位戰友托付錢三照顧的，如果小姑娘真出了什么意外，錢三可沒臉面對她的父親。
就在小姑娘吃完蘋果的時候，迪瑞從倉庫那邊來到了辦公室。
敲開辦公室的門后，迪瑞有點意外地看了看錢三和林曉雅。
這一大一小的組合有點奇怪，也不像是來談生意的啊。
不過在外人面前，迪瑞表現得很專業，對秦牧云說：“秦總，供應商那邊我已經聯系過了，推遲一天沒什么問題。不過這么著急找我回來，是有什么事嗎？”
秦牧云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而是對錢三說：“兩位請先到會議室那邊休息一下吧。”
錢三心里有點可惜，他可很想親眼看看迪瑞身份被揭穿之后的反應，不過秦牧云想私下聊也是很合理的要求，當下拉起林曉雅離開了辦公室。
兩人從迪瑞身邊經過的時候，林曉雅突然開口對她說：“大姐姐，要誠實哦，誠實的孩子才有獎勵。”
迪瑞聽得不明所以，但還是向小朋友報以禮貌的微笑。
兩人走出辦公室之后，錢三忍不住問道：“小雅，你剛才是什么意思？”
這小姑娘，之前挺安靜的一個人，怎么關鍵時候突然多起話來。
“我就是提醒她不要撒謊啊，你沒看出來嗎，秦叔叔不喜歡別人騙他。叔叔是個好人，我不想他傷心。”林曉雅認真地說。
“你這孩子也太人小鬼大了，回頭你爸回來肯定說你多管閑事。”錢三摸了摸林曉雅的腦袋說。
林曉雅聽了，神色黯然地說：“爸爸真的會回來嗎？”
自己身體變異，沒幾天好活了，結果他也沒有出現，到底要什么時候爸爸才會回來啊？
錢三發現自己說了句蠢話，連忙說：“放心吧，你爸爸在做一件非常偉大的事，只要完成了，他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啊，就不會再有人承受你之前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