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怠惰的季節。
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在窗戶上的雨滴,一顆一顆地,晶瑩剔透地順著玻璃,向下流淌。
最上和人坐在臥室的電腦桌前,安靜地寫著小說大綱。
《旅亡》第五卷已經完成創作,交付給夏木裕太后,開始由編輯部校對排版,
即將進入印刷階段。
這次的首刷數量是15萬冊,全系列的累積印刷數量,已經超過九十五萬冊。
假設在沒有庫存,全部銷售一空的情況下,累積的銷售金額,已經突破了六億日元。。
在達成這個成就之后,編輯部為最上和人做出了讓步。
從尚未進行書寫的第六卷開始計算,主動將最上和人8的版稅,提高到了10,為的是今后能將最上和人繼續留在電氣文庫。
而最上和人作為輕小說作家出道,僅僅不到一年,稅后的總收入超過四千萬日元,足以在東京的偏遠地區買一套像樣的房子。
當然,像是咲良小姐居住的千代田豪宅,怕是首付都勉強。
畢竟人與人之間的家庭是存在差距的,最上和人從未想過要過上什么富人生活。
他覺得月島很安靜,居住起來十分舒適。
另外,
他早聽說咲良彩音的年收入,
超過2億日元,是名副其實的富家千金加富婆。
總而言之,
就目前的最上和人來說,
比起當藝人,
寫小說要更來得賺錢。
畢竟藝人這份工作,真正賺錢的路子在于接各類代言,出席商務活動以及舉辦演唱會,最上和人暫時還不夠那個級別。
即便如此,他也沒打算放棄當藝人這份工作。
他現在的生活十分充實,雖然總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麻煩,但這些都是豐富他人生的醍醐味。
度過了一個安靜的上午,最上和人中午給自己炒了個蛋炒飯,在Lv4料理技能的加持下,僅僅只是普通的蛋炒飯,也能給味蕾帶來超凡的享受。
十二點過后,最上和人便打傘出門,走向車站。
搭乘電車,在西新宿出了車站,一路走向錄音棚,下午等待他的是參加GA文庫的可視廣播錄制。
最上和人順道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瓶碳酸水。
最上和人其實并不怎么沉迷碳酸,
但在一次偶然的契機下發現,
這玩意兒十分適合開嗓。
因此在錄節目與錄歌之前,
他都會喝上一兩口。
走出便利店,
最上和人抬頭看了看雨勢漸大的天空,身旁站著的男子正自言自語地抱怨著雨越下越大。
最上和人側眼看去,發現這人的長相有些面熟。
高高瘦瘦的,干凈的五官給人清爽系帥哥的爽朗感。
最上和人想起來他是誰了。
“島田桑?”
“欸?”
男子回頭過,發現了出現在身旁的最上和人,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一瞬間便叫出了最上和人的名字。
“戶塚桑?”
“是我。”
“真巧啊,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碰見戶塚桑。”
老實說,這兩人之前并未有太多的交集,最上和人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想起他的名字,已經在內心佩服自己的記性了。
他卻能夠在一瞬間認出最上和人,大概這就是社交技能的差距吧。
最上和人在這方面還差得遠。
“島田桑怎么會在這里避雨?”
島田信長指了指遠處的某棟大樓,苦笑著說道:“剛不久在附近的咖啡廳看臺本,結果不小心搞錯了時間,待會兒就得去錄音了。
如果淋濕了去錄音棚的話,擔心給人不好的印象,就準備來便利店買把傘,正巧就碰上戶塚桑你了。”
“原來是這樣。”
最上和人想了想:“我帶傘了,島田桑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
“欸?”
島田信長驚訝了盯著最上和人看了會兒,心中猶豫。
最上和人看出了他的遲疑,淡淡一笑:“我也是順路去錄廣播罷了,島田桑若還有其他要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
谷潴</span抱歉,說了失禮的話。”
“請等一下,戶塚桑。”
剛走出兩步的最上和人回頭看他。
“既然戶塚桑那么說了,我就不客氣了,我們一起走吧。”
最上和人點了點頭,將傘柄微微傾斜,兩人一同走向遠處的錄音大樓。
剛從便利店走出來的年輕女子,目睹這一幕后,瘋狂扯著身旁同伴的袖子,事宜好友一同欣賞這幅五月雨中的絕景。
“咿呀~老實說,真是嚇了我一跳呢。”
“指什么?”
“戶塚桑比我想象中的更平易近人。”
“這話聽上去有些失禮。”
“啊,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我開玩笑的。”
“啊這……”
島田信長一直以為不茍言笑的最上和人,是個更加沉默寡言的人,沒想到他還會主動開玩笑。
“因為島田桑看起來一副擔心給我添麻煩的表情,就想著剛才是不是直接走掉比較好。”
“擔心給人添麻煩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么?”
嘛……對此最上和人自己也是抱著相同的看法,但僅僅只是順路撐個傘而已,他并不覺得這種事算是麻煩。
即便怕麻煩的本質是相同的,最上和人對于“麻煩”的定義,與他們這些島國人,確實有著微妙的不同。
“助人為樂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感覺像是漫畫的主人公才會說的臺詞。”島田信長贊嘆道。
“是么?我倒是覺得很普通。”
“戶塚桑,意外地是個很有趣的人,知道了一件好事情。”
島田信長露著爽朗的笑容,最上和人看了他一眼:“你們男性聲優都只會說這一句臺詞么?
還有,「意外」是多余的。”
“還被誰說過么?”
“宮野前輩。”
島田信長恍然:“那個人啊……那應該不會有錯了,宮野先生看人一向很準。”
最上和人不明白這是哪來的根據,不過同為聲優,想必這二位之間的交集應該比他要多得多,最上和人沒有興趣過問。
一路閑聊著來到大樓,最上和二年收起傘,撣了撣略微被雨水浸濕的衣肩,十分高冷地向島田信長道別。
“請等一下,戶塚桑。”
“還有什么事么?”
“可以的話,能告訴我你的line么?”
最上和人默然地看了他一會兒。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么?”
“欸?為什么?”
“如果是想要今后感謝的話,我覺得大可不必,只是小事一樁而已。”
“戶塚桑真的是個奇怪的人啊。”島田信長莞爾。
“剛才不還在說我有趣么?”
島田信長笑了笑,笑容是與最上和人完全不同的燦爛笑顏,像是五月綿雨后嶄露頭角的和煦陽光。
最上和人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都與這樣的表情無緣。
“說的是呢,因為戶塚桑很有趣,想與你交朋友,這樣的理由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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