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安靜得有些詭異,只有他們輕微的呼吸聲和鞋子與地面磨擦的細微聲響。斯頓布奇小心翼翼地朝著房門摸過去,準備施展他嫻熟的技術開鎖。當他輕輕靠近房門,伸手觸碰時,卻發現門并沒有鎖上,僅僅只是被虛掩起來。
斯頓布奇心中一緊,他緩緩湊近門縫,透過那狹窄的縫隙向里面窺探。此刻房間里已經亂成一片,勒夫的樣子看上去格外凄慘。他被一個胸毛濃密的男人掐著脖子,整個人被頂在墻上,胸毛男惡狠狠地說道:“完全沒必要搞成這樣,我們找到了醫生,有繃帶和醫療用品。只要你告訴我們買家姓名,這東西究竟有什么價值,你會得到救治,我們會把這些東西留下來。”胸毛男的眼神中透露出貪婪與急切,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地加大。
“去死吧,你們這些混蛋。”勒夫盡管聲音因為被掐住脖子而有些沙啞,但依舊聽得出他的硬氣,絲毫沒有屈服的打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決絕,仿佛在向這些人宣告,無論遭受怎樣的折磨,他都不會吐露半個字。
“我最喜歡你這樣的人。”一個留著寸頭的年輕人脾氣顯得格外暴躁,他幾步沖過來,一把搶過勒夫,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而且專門朝著他腹部受傷的位置招呼。每一拳落下,都讓勒夫疼得身體劇烈顫抖。
勒夫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豆大的冷汗像不要錢一樣從額頭往外冒。他的嘴唇因為痛苦而緊緊咬在一起,幾乎快要滲出血來。
“我覺得呢,你遲早會招的,為何要給自己找罪受?”寸頭年輕人邊說還邊繼續動手,不斷用手用力按壓勒夫腹部的傷口位置。勒夫疼得像殺豬一樣不斷慘叫,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莎科娃聽到屋內的慘叫聲,神色倒是還非常的淡定。她通過對方的對話,敏銳地判斷出“制霸”就在屋里面。對她來說,勒夫的死活根本不在乎,只要“制霸”這個關鍵裝置還在,就達到了她的基本目的。
但諾文和龍戰等人的想法卻不同,他們需要勒夫活著才有價值。畢竟,現在唯一知道扎耶夫在哪,而且和扎耶夫有具體聯系的人只有勒夫。若是他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將會再次中斷,整個任務又會陷入僵局。
眼看著勒夫被折磨得死去活來,諾文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搞不好勒夫真的要死在里面。諾文終于沉不住氣,正準備帶人不顧一切地沖進去營救時。
就在這時,通訊中傳來了斯頓布奇略顯急促的話:“外面有警察,我能拖住他,但行動不能過于曝光,越安靜越好,這道命令超過莎科娃的指令。”斯頓布奇此刻正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密切注視著警察的一舉一動,額頭上也因為緊張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收到,盡力而為。”諾文無奈地說完,又特意補了一句道:“你早該升隊長了。”說完,她還略帶深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莎科娃。
“準備吧,不能拖下去了。”龍戰見里面的聲音越來越不對勁,再拖下去唯恐會出大事。他迅速來到門邊,身體微微下蹲,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并小聲而沉穩地倒數道:“三、二、一。”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眾人的心上。
隨著最后一個數字倒數完,龍戰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率先拉開門,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進去。他本來的想法是趁著屋里的人都在臥室,利用速度優勢沖進去搶占客廳,然后控制住眾人,盡量爭取不開槍就解決這場意外,避免引起更大的騷亂。
結果卻出了點岔子。龍戰如疾風般推開門沖進客廳里,正巧有一個人從臥室里面出來,手里還緊緊握著一把手槍,對龍戰構成了致命的威脅。
雙方瞬間打了個照面,眼神都猛地一變。對方一大幫子人本來就是來搶東西的,一直帶著強烈的警惕性。看到身材魁梧的龍戰突然闖入,本能地以為龍戰是勒夫的幫手。在極度緊張的情緒下,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條件反射般地抬起手槍,想要先下手為強,干掉龍戰。
而龍戰本想著先讓對方放下槍,只要對方不和自己爆發沖突,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甚至放他們離開也不是不可能。可對方見面二話不說就抬槍,局勢瞬間變得萬分危急。
龍戰要想自保,只能比對方更快。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龍戰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他毫不猶豫地迅速拔槍。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在房間里驟然響起,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龍戰的反應速度何其之快,豈是這種街頭小混混可以相提并論的,他的槍法之準更是秒殺幾條街。那個小混混才剛把槍舉到一半,一顆子彈就如閃電般精準地射穿了他的腦袋。小混混的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濺起一小片灰塵。
也就是這一聲槍響,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導火索,整個房間里剎那間亂成一鍋粥。屋內的其他人聽到槍聲,先是一愣,緊接著便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有的人開始四處尋找掩體,有的人則慌亂地掏出手槍,朝著龍戰的方向盲目射擊。子彈如雨點般在房間里穿梭,打碎了窗戶上的玻璃,玻璃碎片四濺。勒夫趁著混亂,艱難地從墻邊滑落,躲在一個破舊的桌子后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中既有恐懼,又有一絲對救援的期待。
諾文和其他人聽到槍聲,知道情況有變,也迅速沖進房間。諾文側身躲在門框后面,觀察著屋內的情況,同時大聲喊道:“都別動,放下武器!”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試圖鎮住場面。莎科娃則靈活地在家具之間穿梭,尋找著“制霸”的蹤跡,對周圍的混亂似乎并不在意。謝爾蓋和其他隊員也紛紛尋找掩護,與屋內的混混們形成了對峙的局面。一時間,房間里充滿了緊張的氣氛,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和血腥味。每一個人都神經緊繃,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這場原本計劃悄然進行的抓捕行動,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愈發復雜和危險起來……
在那座看似平常卻暗流涌動的公寓樓下,午后的陽光慵懶地灑在街道上,然而,這片刻的寧靜卻被樓內突如其來的槍聲瞬間打破。樓下的警察,原本正警惕地觀察著大樓的動靜,那槍聲乍響,如同一記重錘,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而冷峻。他的手如閃電般迅速伸向腰間,熟練且果斷地掏出配槍,眼神中透露出警察特有的警覺與堅毅,邁著沉穩的步伐,開始朝著大樓的路口穩步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響,在這驟然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命運敲響的警鐘。
“啪啪啪啪……”
“噠噠噠噠噠……”
公寓屋內,槍聲已然交織成一片密集的風暴,雙方陷入了激烈且近乎瘋狂的交火。那連綿不絕的槍聲,猶如洶涌的暴風雨,瞬間將整個房間吞噬在一片恐怖與混亂的氛圍之中。子彈如呼嘯的厲風,在墻壁上無情地留下一個個猙獰的彈孔,揚起的塵土彌漫在空氣中,使得房間內的能見度急劇下降,仿佛一片硝煙彌漫的戰場。
“快告訴我,買家是誰,你們在什么地方進行交易。”胸毛男此時雙眼通紅,宛如一頭發狂的野獸,充滿了貪婪與急切。他伸出粗壯的手臂,一把狠狠揪住勒夫的衣領,將勒夫整個人提了起來,聲嘶力竭地逼問著他夢寐以求的答案。此刻,在胸毛男那被欲望蒙蔽的眼中,勒夫就是那把能夠打開財富大門的關鍵鑰匙。他心里清楚,只有從勒夫口中撬出買家的信息,他們才能夠帶著搶到的神秘黑盒,找到買家,進而賣出一個足以讓他們幾輩子都衣食無憂的高價。畢竟,他們這群人從一開始就被金錢的誘惑驅使,為了那誘人的巨額財富,他們早已喪失理智,變得不顧一切。
“這個東西價值數百萬,但是你一毛錢都拿不到,因為只要我死了,你根本就沒法賣掉它。”勒夫此刻的處境可謂是岌岌可危,猶如一只被困在鐵籠中的困獸,孤立無援。但他心中明白,一旦自己松口,等待他的必將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強忍著身上如潮水般襲來的傷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與堅韌,死死地盯著胸毛男,用那略帶沙啞卻堅定無比的聲音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同時也在向胸毛男宣告著他絕不屈服的決心。
公寓外,激烈的進攻仍在持續升級,子彈的尖銳呼嘯聲、人們慌亂的呼喊聲以及物體被擊中的破碎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奏響了一首充滿死亡與絕望的交響曲。胸毛男心中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不多,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著他那貪婪而又緊張的神經。他內心的急切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愈發旺盛,額頭上的青筋因為極度的焦急而根根暴起,宛如一條條扭曲的蚯蚓。然而,無論胸毛男如何威逼利誘,勒夫卻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死死咬著嘴,堅決不松口。胸毛男他們既對買家的信息一無所知,又無法就這樣輕易地拋下勒夫不管,畢竟勒夫對他們來說,是獲取財富的關鍵。無奈之下,胸毛男只能心急如焚地向帶他們來的司機喊道:“我們把他帶走。”
“他這樣無法移動,我們帶不走。”司機將現場的嚴峻情況看得十分透徹,勒夫此刻虛弱得連站立都成為一種奢望,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根本無法被他們輕易帶走。司機一邊說著,一邊心急如焚地把黑盒拿出來,迅速塞進胸毛男的手中,同時急切地催促道:“這個你拿著,我們趕緊走。”
“等等。”胸毛男實在不甘心就這樣錯過這可能到手的幾百萬財富,那巨額的金錢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緊緊地吸引著他,讓他無法自拔。眼看無法撬開勒夫的嘴,他只能另尋他法。只見他迅速俯下身,像一只饑餓的獵犬,在勒夫身上瘋狂地搜索起來,動作慌亂而急切,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對財富的渴望。
很快,他就在勒夫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個手機,如獲至寶般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開始瘋狂翻找起來。胸毛男心中篤定,既然勒夫是來進行這場神秘交易的,那么他的手機上面極有可能存有買家的電話,或者是其他相關的重要信息。只要找到這些關鍵線索,他就能順藤摸瓜找到買家,然后成功賣掉黑盒子,實現自己一夜暴富的美夢,賺到那足以改變他們命運的幾百萬巨款。
而此時,司機則轉身面向帶來的其他小混混,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扯著嗓子大聲蠱惑道:“兄弟們,聽我說!只有掩護我們離開,大家才能都拿到錢。只要把這筆買賣干成了,每個人最少能分十萬!想想看,十萬啊!那可是你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數目,足夠你們過上好日子了!”
聽到干這一票竟然能分到十萬塊,一眾小混混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一群餓狼看到了肥美的獵物。這可是一筆實實在在的饕餮巨款啊,對于他們這些長期在社會底層掙扎求生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改變命運的絕佳機會。為了能夠拿到這十萬塊,小混混們像是被惡魔蠱惑了一般,心一橫,徹底豁了出去,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