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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當牛做馬變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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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紫禁城再來之后,雖然風景如舊,但是等待覲見的西太后孔思敏的心情,卻是大大不同了。

  上一次她是和鄔思道、索額圖一起來的,而且還是大明鴻臚寺卿納蘭性德帶著她走午門進入紫禁城的。而這一回,則是那個朱皇帝身邊的“持劍人“娜塔莎親自到西太后下榻的館驛,用一輛不起眼的四輪馬車載著她從東安門悄悄進入紫禁城的而且這馬車一路上都拉著簾子,不讓外頭的人看見馬車里面坐著的是誰?

  就這種進入紫禁城的方式,孔太后能不有想法嗎?

  不過有想法歸有想法,為了替西清和儒八旗盡可能的謀取一點利益,她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她要真那么在乎名節,就不會以寡居之身萬里迢迢來南京了。

  別看她的那一派叫什么儒八旗,都是那個什么儒宗弟子,好像很在乎儒家的那一套禮法,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那些儒宗門徒在中原吃香喝熱辣的時候,那是倉稟足而知廉恥。但他們到了西域那旮旯,要什么沒什么,還人以稀為貴了。就沒有那么多“節操”了。

  孔太后這樣還不到三十歲,身體滋潤的都能捏出水來的寡婦,如果不是太后,那是必須要改嫁的,改嫁了才能生娃啊!要都去當貞潔烈婦了,人口怎么增加?雖然孔太后不適合改嫁,但是養個面首,再生幾個孩子那根本不是個事兒。就算弘皙知道了也都會贊成的這是以身作則!

當然了,孔太后大概率生不出孩子,她要能生,那弘皙可就要忐忑了  而孔太后就這么忐忑不安的坐了一路馬車,也不知道馬車把自己拉到什么地方?當馬車停下,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宮殿非常氣派,殿面闊九間,漢白玉的殿基座很高,基座的墻面上還布滿了精美的雕刻,內容好像和天宮有關。幾個持劍的美女侍衛守在殿外,看見娜塔莉帶著孔太后過來,就紛紛上前向娜塔莉行禮,還稱娜塔莉為“劍夫人”。

  娜塔莉則問她們道:“圣上到了沒有?”

  一個美女侍衛回答道:“已經到了一會兒,正和大貴妃、美國夫人在九五飛龍殿內喝茶。”

  原來這座大殿名叫九五飛龍殿。孔太后心說:“名字倒是氣派,只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娜塔莉仿佛聽見了孔太后的問題,笑著道:“九五飛龍殿是早就有的,原本是供奉神佛的地方,不過那座大殿早就毀了。這座是才建成不久的,是圣上習武強身之所。九五飛龍殿北面還有一座內馬場,是圣上騎馬和打馬球的地方。”

  她其實只說了一半這座新建成的九五飛龍殿不僅是朱和墭的“健身房”,同樣也是他和妃子還有女劍侍們玩樂的地方。那些美女侍衛都是“多用途”的,她們要么是奧斯曼蘇丹的“禮物”,要么是從效忠大明的蒙古、吐蕃等部選來的劍侍。都歸大波玲、阿努和娜塔莉三人掌握。

  朱和墭將第二次召見孔太后的地方擺在九五飛龍殿,當然不是為了要和她切磋武藝,而是比較方便隨著年紀漸長,朱和墭也越來越注重自己的健康。畢竟當皇帝的生活太舒服了,誰不想要長命百歲?而這年頭想要活久一點,還想保持比較高的生活質量,比較靠譜的辦法,就只有多做運動了。

  所以這座九五飛龍殿就成了朱和墭在紫禁城中最主要的活動地點了,他不僅在這里鍛煉,也經常在這里就寢。孔太后到達的時候,朱皇帝剛剛結束了一場訓練,還舒舒服服的洗了把澡,正一邊在吃著小點心,一邊和大波玲、阿努吹噓自己的武藝如何出眾——經過多年的練習,他的拳法、摔跤,已經穩穩可以壓過大波玲、阿努了。當然了,那是只比技巧,不用蠻力。他的劍術也大有精進,已經和娜塔莉不相上下了。

  “圣上,西太后帶來了。”

  正在朱和墭說到自己的劍術如何高明的時候,娜塔莉已經領著孔太后進來了。

  朱和墭順著她的聲音望去,就看見一個梳著二把頭,穿著一身孝,還踏著一雙滿洲高跟鞋,走起路來挺著身子,亭亭玉立的西太后。

  “西太后,過來過來。”朱和墭和西太后也真是不見外,直接就笑著招呼她上前。

  西太后只好輕移蓮步,走到了朱和墭的跟前,行了個蹲安禮,嘴里念叨著:“請萬歲爺大安。”

  “坐,坐,快坐吧。”朱和墭笑著一指早就擺在邊上的一張圈椅,“西太后,你和朕不必多禮咱們可是自己人!”

  西太后和大明皇帝咋成自己人了?

  孔太后心里面不明白,也不敢問,只好依著朱和墭的吩咐落了座。

  朱和墭道:“西太后,朕是儒門圣人,你爹你哥哥是儒宗圣公儒門、儒宗是一家嘛!所以大蒙古的南帝北汗東西太后里面,只有你和朕真是一伙兒的。朕之所以不支持弘皙當南帝北汗,是因為你的實力支撐不起那么大的盤子。你只有和四阿哥禛聯手,才能穩住咱們儒家在大蒙古的盤子。”

  這就是東方哲學和西方一神教的不同了,儒家學派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非得把持不同意見者趕盡殺絕的。早年間儒宗、儒門之間的斗爭其實和闡教、截教的斗爭一樣,目的是爭奪政權,不是非得滅亡對方——學派如果這么干是沒有正當性的,沒有了正當性就不能理直氣壯的滅絕對手,就會讓下面人對學派本身產生懷疑。但是一神教就不同了,神意不容置疑!教徒們根本不會認為這是錯的!

  所以在教派斗爭上,一神教的戰斗力總是高于多神教,更不用說一個學派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朱和墭是很珍惜在中亞占了一大片地盤的儒八旗的。

  他們再怎么不好,也可以用來抵御中亞的一神教!

  朱和墭頓了頓又道:“另外,弘皙姓的是愛新覺羅,不是姓孔!朕支持的是你,不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將來南帝北汗也許到不了儒八旗手里,但是西太后必須姓孔!”

  什么?西太后必須姓孔?這個太后是要世襲嗎?

  “圣上,”孔太后道,“自古未聞太后有世襲的”

  “太后哪有世襲的?”朱和墭被這個有點傻白甜的小寡婦逗樂了,“朕的意思是,禛和禛的繼承人都得娶孔家的女兒為正妻,所以這西太后都得姓孔!

  另外,你們孔家也要世世代代挑選知書達禮,相貌美艷的胡姬和混血胡姬,以西域孔氏之女的名義到大明宮中侍奉。這樣我大明和大蒙古也算間接成了親戚。”

  朱和墭向孔太后索取胡姬、混血胡姬入宮侍奉,當然不是因為好色了,而是有其謀算的。

  其一,這是為加強大明朝廷和西域各族人民之間的友誼友誼第一嘛!有了這份友誼,將來的大明朝廷就不會輕易放棄對西域碎葉府和哈薩克草原的暗中控制。那里可是大明在西域的最前沿,承擔著抵擋天方教和羅剎國擴張的重任!要是沒有一點特殊的友誼,說放棄那可就放棄了。畢竟碎葉府和哈薩克草原也不是大明的疆土,甚至連藩屬都不是。

  其二,朱和墭在《大明皇室繼承法度》中早就有規定,凡胡姬、混血胡姬(指非東亞種族)所出,非特旨不可襲爵,更不能入繼大統!而且胡姬也不能立為正室。當然了,這樣的規定僅限于大明天朝直系,藩國和藩王的繼承則要依據各自的情況另立法度。不過即便如此,引入一些胡姬、混血胡姬也還可以減少貴族的數量——貴族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其三,朱和墭這么安排當然也是為拔高西孔的地位,讓西孔替代愛新覺羅成為儒八旗和碎葉府真正的掌控者。而西孔為了保住他們的地位,自然得好好抱緊大明的大腿。以后西孔就是大明天朝在大蒙古內部的代理人了!

  孔太后聽到朱皇帝開出的兩個條件,頓時就面露喜色了。依著朱皇帝的意思,以后大蒙古的南帝可就世世代代都是碎葉孔家的孝子了!

  想到這里,她立馬就起身下拜,伏在地上對朱大皇帝道:“圣上大恩,妾身無以為報,甘愿當牛做馬,為大皇帝驅使”

  “當牛做馬?”朱和墭打量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小寡婦太后,半開玩笑地問,“不知孔太后準備如何當朕的牛馬?”

聽到這個問題,孔太后的白臉兒可就一下漲得通紅通紅的了  就在孔太后思考要怎么給朱大皇帝當牛做馬的時候,大蒙古南帝候選人禛的使者鄔思道正在大明丞相府中的一間會客廳里,和大明右丞相郭有德在進行一場關于愛新覺羅.禛當了南帝之后,要如何維護大明帝國利益的談判。

  “鄔先生,尼了也是明白人,該知道世上沒有白撿的皇位,尼了的主子禛一樣撿不著一個皇上。他現在想要咱大明支持,總得付出點什么吧?”

  正在和鄔思道說理的就是郭有德郭大外交家了!

  他這次的任務稍微有點難——就是要把未來的雍正皇帝變成大明的鷹犬!

  可雍正畢竟不是孔太后,他可是個有理想的南帝,當然不可能甘心給大明當鷹犬了。不過現在形勢所迫,鄔思道也不能一口回絕郭有德,禛可就不是當不上皇帝的問題,而是會不會被一個狂怒的索非亞殺死的問題了!

  因為之死,禛仿佛脫不了嫌疑啊!

  畢竟他和禔是之死的最大受益者!

  雖然禛、禔兩兄弟的事兒辦得天衣無縫,但是索非亞現在不肯離開印度她不走,就能一直調查下去。

  這查著查著,沒準就查到什么了。所以禛如果不能成為南帝,那接下去的麻煩可就大了!

  可是禛也不能跪得太徹底要不然底下人也不樂意啊!大蒙古現在還頂著世界三強的招牌,總要有點三強的模樣吧?不能搞成大明的半殖民地啊!

  另外,還有個大阿哥北汗呢!

  “郭相,這事兒不好辦啊!”鄔思道一臉的為難,“大阿哥是路易大帝的女婿,這個北汗是當定了。如果我家主子辦得太過了,只怕下面人會離心離德。”

  “這尼了放心,”郭有德笑道,“我們大明辦事,一向是義字當頭,所謀長遠,是不會讓尼了主子四阿哥下不來臺的。”

  郭有德頓了頓,又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這個西太后這會兒可在紫禁城里面圣……今晚上估摸著都不會離開紫禁城了!”

  “什么?”鄔思道一愣,“她可是大清的太后……”

  “嘿嘿,”郭有德道,“大清不是亡了嗎?她可比四阿哥懂事,所以這儒八旗的盤子,四阿哥不能碰!”

  “好,好,不碰!”鄔思道點點頭,“其實想碰也夠不著啊!”

  郭有德笑道:“對,對,夠不著。這儒八旗肯定是要縮到碎葉府去的。以后儒八旗在北,你們四阿哥在南,夾著大阿哥,正好遠交近攻啊!這樣吧,你們再結個姻親吧西太后的孔家今后代代出皇后、太后!”

  “這倒是挺好的。”鄔思道說,“不過大阿哥、四阿哥可是手足兄弟!”

  郭有德哈哈一笑:“我大明不要四阿哥和大阿哥打……我大明謀的是長遠!”

  其實大阿哥和四阿哥也打不起來。兩人都自己干了什么?要打起來,一準沒有好下場。

  “好好,”鄔思道連連點頭,“那么當下呢?大明當下圖什么?郭相,您就挑明了說吧!”

  郭有德笑道:“四阿哥有你這樣的心腹,想不成事兒都難啊!既然你都挑明了,那我可就說了,我們大明不圖西域的土地,也不要印度的地盤我們就是圖個財!”

  “哦,你們要印度的錢?”鄔思道問。

  “非也非也。”郭有德連連搖頭,“我們要法蘭克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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