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每到夜深人靜的深夜,陳理便開始演練如何在施展‘牽引術’下的進行近身戰斗。
越練越感覺到牽引術的強大效果。
第一,在法域內奔走,感覺不到絲毫風的阻力,不是法袍中繡刻的‘化風’法陣的化大風為微風,而是真的感覺不到風,甚至只要奔跑,前方空氣就自動排開。
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引動法域,帶來各種加成,念至力至,宛若天地同力。
第二,牽引術的法域并不會影響干擾其他法術的施法,當然也沒有加成,這意味著‘護身符’,‘靈力彈指’,‘呵斥術’在戰斗中都能使用。
有時候,法術和法術之間是有干擾的。
比如護身符之間不能疊加使用,護身符和避箭符也不能混合使用,用了防御不僅不會疊加,反而會引發法力沖突,導致法術失效。
嚴重的甚至會發生爆炸。
最后,借助半空中懸浮的各種碎石借力,他的身形更加靈活多變,變幻莫測,不再局限于腳下大地的二維平面,而能在低空中靈活快速移動。
當然,這對操作和心神消耗都是個巨大的考驗,想要緊張激烈的戰斗中都能有條不紊、游刃有余,非得無數次練習不可。
天氣一日比一日暖。
冬去春來,積雪逐漸化去。
越來越多的散修結束貓冬的日子,開始走出家門。
只是妖獸的肆虐,讓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到絲毫的喜色,一臉的憂心忡忡。
“唉,這可怎么辦?聽說現在妖獸都盤踞在附近的林子里呢,這幫該死的畜生,現在吃人都吃上癮了。”
“何止啊,我們附近的小河里就有一頭,林老頭昨天早上去河里取水時,遠遠看到的,黑乎乎的一片,被嚇的夠嗆,當即連桶都不要了,直接跑了回來了。”
“河里就有一頭?以后還怎么打水啊!”
“悔啊,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來這處坊市!希望幫會能組織人手進行圍剿吧。”
妖獸大多體型龐大體魄驚人,哪怕是一階妖獸,也不是什么普通散修能抗衡的。
“河里有妖獸?”陳理正好從外面回來,聞言不由出言問道。
“林老頭看到的,應該不假……陳道友,這是打哪回來啊。”一名街坊說道。
“去了坊市看了看。”陳理說著:“商號什么都還沒來,只有零星幾個擺攤的!”
“唉,今年我看難嘍,還是想著怎么活下來吧。”一名街坊嘆了口氣道。
陳理和街坊閑聊了幾句,就起身走了。
等他走后。
一名街坊感嘆道:“這位新來的陳道友運氣真不錯,他邊上一連六戶都死了,就剩他們一家毫發無傷。”
“洞挖的深唄,這位估計我們這一帶最早挖洞的吧?”
“哈哈,還是謹慎點的好,看看那些人的下場,如今我也每天住地洞里,安全第一!”
陳理自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背后議論。
當然,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他回到地洞。
周紅替他拍掉爬洞時沾上的泥。
“等有了商隊的消息,我們就花點錢搭上商隊,跟著離開這處坊市,去哪里都好,總比死在這里強,這里越來越危險了。”陳理卸掉劍,放到桌子上,說道。
“嗯,我都聽你的,估計到時候離開的會不少。”周紅道。
“哦,對了,最近不要去河邊,有人發現河里有妖獸。”陳理想起來道。
心中卻有些躍躍欲試。
危險不是你想遠離就能遠離的,與其碰到真正危險時的手忙腳亂,還不如先拿頭一階妖獸先練練手。
不過,很快他又打消了念頭。
水里的妖獸,可不好搞。
時間一天天流逝,轉眼又過去十來天。
妖獸吃人的事情依然時有發生。
棚戶區大大小小的十幾個幫派終于熬不住聯合起來去附近的森林,對妖獸進行了一次圍剿,整個棚戶區頓時為之轟動,陳理和周紅沒出去看熱鬧。
只聽說慘敗而回,死了不少人。
再加上商隊依然遲遲沒來。
整個棚戶區變得愁云慘淡。
大多數散修本就沒多少積蓄,又一整個寒冬的有出無進,積蓄早就所剩無多,像往年這個時候,正是散修向森林刨食的時候,也是很多人一年中收入的大頭。
經過一整個冬天的休養生息。
森林中各種草藥不說遍地,但也比比皆是。
運氣好的話,找到一株靈藥也絲毫不罕見。
無論是宗門還是商號,對各種草藥都需求旺盛,基本上是有多少收多少,而如今森林邊上妖獸肆虐,對人類虎視眈眈,再加上商隊又遲遲不來,整個棚戶區一下子生計都斷了。
“你想借糧?我也沒有啊,前段時間,我還向你買呢?我哪有多余的糧食。”
傍晚的時候,一名住在不遠的散修上門,把陳理從地洞叫出來,提出借糧要求。
“那你先把我上次借你的糧食還我!”散修說道。
陳理聞言怔了下,被這理所當然的態度氣笑了:
“且不說我也沒多余的糧食,問題是這都是我花錢買的,不是你送我的,我記得是用了兩倍都不止的價格吧,附近就你賣的最高。”
“反正你看著辦,今天這糧你不給也得給。”散修梗著脖子,混不吝道:“不然我就去街上說你忘恩負義,沒有我張五條賣給你糧食,你都活不過這個冬天。”
陳理聽得只感覺拳頭發癢。
一個法咒念出。
“滾!”
張五條忽然感覺頭皮發麻,心中被一股莫大恐懼震懾。
正失神間。
脖子就被陳理如鐵鉗的手掌揪住,如扔垃圾般輕輕一拋,整個身體在空中飛出十幾米遠,伴隨著一聲悶響,滾落在街中的泥漿地上。
如死尸般足足躺了良久。
張五條才搖搖晃晃的掙扎著站起來,渾身泥漿滴淌,一臉狼狽,他左右張望了一下,一臉迷茫。
“頭好痛,我……我這是怎么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對,記起來了,我……我是來借糧來著。”
他看向陳理家所在廢墟。
忽然渾身一抖,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種強烈恐懼,他寒毛倒豎,連忙避開目光,奮起余力一瘸一拐的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