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一會貼心話,彌合了彼此的關系。
陳理的身體還無法動彈,一動就痛,還有些胸悶,說了一會話,就開始氣息急促。
“我給你換一下藥!”這時周紅想起了什么,連忙站起來道。
陳理無力的點了點頭,任由著周紅掀開蓋著身上的獸皮,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敷滿了草藥,她一塊塊輕輕揭開,不由喜道:
“這次淤青又消腫好多,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有多嚇人,一開始背著你的時候還好,后來就開始全身淤紫,腫的身體都快胖了一圈……”
許是心中喜悅,她叨叨絮絮說個不停。
陳理沒有說話,只是含笑的看著她。
“看我干啥,都這么久還沒看夠啊?”周紅嬌嗔道,臉色微紅,這樣的目光她還從未在陳理眼里見過,她有些不自然的避開視線,拿出早就搗成漿糊的草藥:“草藥有點涼,你忍一忍!”
“嗯!”陳理微微點了點道。
草藥初時很涼,轉而又開始發燙。
一點點敷滿全身。
忽然周紅羞笑道:“你都這樣了,還不老實。”
陳理忍不住老臉一紅,嘟囔道:“哪能呢,都是被草藥刺激的。”
這一冷一熱的,任誰也受不了啊,完全是自然反應。
“哼,我看你整天就想著那事,以前你還一有錢就去勾欄跑……”周紅美目橫了一眼,嬌嗔道。
又是憑空污人清白。
這個黑歷史是過不去了。
陳理心中暗哼一聲,懶得辯解。
“服顆祛傷丹。”敷完藥,周紅又從瓷瓶中取出一顆丹藥。這樣傷藥,對很多野外冒險的散修而言都是常備之物。
陳理老實的張開嘴,一顆丹藥下腹,接著又在她的服侍下喝了幾口熱水。
“哪來的熱水?”陳理問道,這里荒郊野外可不好燒水。
“附近有口小溫泉,離這并不遠。”周紅道。
說著她又走出山洞打來水,細心的給他擦臉,擦手。
看著周紅忙上忙下,手腳麻利,陳理心中忽然感覺無比寧靜。
說實話,一開始,他對周紅完全是抱著湊合著過日子想法。
基本是欲大于情。
穿越后孑然一身的孤寂,有時候特別的難熬。
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異性就是周紅,打交道最多的也是周紅,再加上周紅身材長相都不錯,人品也行,見色起意之下一沖動也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踏入社會的成年人的愛情,大都不就如此?
這具身體年齡已經41歲,步入中年,就算穿越前他也已經28歲,不年輕了。
這個年紀的大部分人基本已經放棄了對美好愛情的幻想,開始走上相親兩兩配對的簡易模式。
對象只要看著順眼,各方面都還湊合,還要啥自行車?
但就是這個他覺得湊合的女人,卻背著昏迷的自己連夜翻山越嶺的帶到這處山洞,接著又尋草藥,又打獵獲取獸皮,忙上忙下不眠不休的照料著,至始至終都沒一句怨言。
許是傷藥的效果,也是許是這具身體強悍。
到了第二天,陳理就感覺好了許多,肌肉的拉傷已經恢復了大半,胸悶也大為緩解,他已能在周紅的攙扶下,緩步行走了。
山洞位于半山腰。
最寬處直徑不過四米,深只有八九米,洞口有藤蔓和灌木遮掩,看著相當隱蔽。
走出山洞,看著遠處那如一片綠網般連綿起伏的茂密森林,聽著耳邊的蟲鳴鳥叫聲,聞著清新而又富含靈氣的空氣,陳理感覺胸懷大暢。
心中不由有些感慨,穿越至今,他一直都不敢去森林看看,卻沒想到通過這種方式來了這里。
如今看來更多是自己嚇自己……
“嗷!”
一聲如汽笛般的響聲從遙遠處傳來。
氣息綿長而又悠遠!
又帶著一種難言的壓抑。
聲音足足響徹一分多鐘,才在一個婉轉多變的尾音中完美結尾。
整片森林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連尋常的蟲鳴鳥叫聲也在不知何時徹底的停下來了。
好大的嗓門!
好大的威勢!
“這是什么?”陳理連忙轉頭問周紅,他感覺自己又有些胸悶氣短起來。
“一頭大妖吧,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是清楚,有時它心情愉悅時,就會吼上一嗓子。”周紅偎著陳理,臉色變都沒變,一臉自然道:“別看它聲音傳到這里,但其實離我們這邊遠的很。”
她的習慣和自然,或許只是這個世界弱小者無能為力下的妥協吧,如同人腳下隨時都被踩死的螞蟻,無力改變,只能習慣。
陳理心中默然。
看他了一會外面,便在周紅的攙扶下回到山洞。
第三天后。
陳理身體已經恢復大半。
他開始活動已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一邊閉眼感應著肌肉,一邊重新一步步的練習著劍術的基礎發力,每一拳每一腳,都不見其用力,空氣卻發出嗤嗤的響聲。
上次的戰斗,讓他越發明白這門劍術的重要性。
沒有日復一日的劍術練習,在強壯體魄,煉化肌肉的同時,使自己達到“心到眼到”“眼至劍至”的境界,就不可能在飛劍的高速下準確的捕捉到飛劍,并一舉擊飛。
更不可能在戰后,還能撐著重傷,堅持著走回家中,才暈倒過去。
到時候可能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才不過短短五天。
棚戶區曾經盛極一時的靈虎幫便已煙消云散。
雖然不乏野心者想要繼承維持,但一方面,靈虎幫起勢快,談不上什么根基,另一方面,野心者也沒壓倒性的實力能夠服眾。
其中,還有人想著讓陳理站出來,維持局面。
可惜等到對方家里,發現那里早已人去樓空。
樹倒猢猻散。
但靈虎幫還沒倒呢,下面大大小小的頭目,就開始紛紛急著尋找下家,幾天的功夫,靈虎幫的地盤就被周邊的勢力瓜分的一干二凈。
連一直被靈虎幫壓著打的巨熊幫,也趁此機會收復了地盤。
與此同時,關于陳理傳說,也越傳越廣,逐漸傳遍了整個棚戶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