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我?’
陳理心中不由愈加警惕:“誤會,那你說說這誤會從何而來?”
“陳道友息怒,息怒!我們幾位都是靈虎幫,只是不住這條街,平時往來的也少,所以陳道友才會感覺我們有些面生。這次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我們過來執行任務的。”那名散修一臉賠笑道。
“哦,任務,什么任務?”陳理緊盯著他表情,沉聲問道。
“這個……”散修面上露出遲疑了,好似有些為難,很快便苦笑的拱了拱手道:
“按理說陳道友不是我們靈虎幫的,在下不好隨便透露什么,不過這事倒算不得什么機密,而且陳道友也不是什么外人,相信喬幫主也不會因此多怪罪我們,今天我就斗膽知無不言了,我們這些人是來看著林貴林道友的。”
陳理聞言心中不由恍然,這是防止林貴跑路。
是自己實在過于敏感了。
“哎呀,誤會一場,得罪得罪,還請諸位道友不要見怪。”陳理連忙笑著松開腳,把腳下還暈暈乎乎的那名散修一手提了起來,把法器塞給對方,又連連拱手告罪了一圈。
“沒事沒事,說開了就好,說開了就好,只怪我們沒提前告知陳道友。”
“是啊,是啊!”
一時間氣氛融洽,人人帶笑,連剛才被陳理暴揍一頓的散修,也努力綻開著笑容,臉頰肌肉不時的抽搐,仿佛先前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似的。
陳理說了幾句場面話,轉過身便看到周紅倚在門口。
兩人進屋,關上門。
“怎么了?”周紅一雙美目看著陳理,關切道。
“發生了一點小誤會,好在說開了。”陳理笑道,開始時他臉上還帶著笑,但走了幾步,他笑意便漸漸收斂,越想越感覺有些不對。
既然不是監視我,為何被自己發現時眼神這么慌亂。
是畏懼自己?
還是……做賊心虛?
只是有一點他想不通,若真的是喬冠元派人監視自己,對方為何要這么做?
他跟喬冠元至始至終都沒什么沖突,就算一開始婉拒了對方幾次拉攏,那也是順對方之意而為,在此之后彼此之間再無接觸,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陳理暗暗沉吟,心下卻對喬冠元警惕起來。
想罷他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不說這些了,你以前經常野外冒險,給我說說碰到過哪些危險?”
喬冠元宅邸。
歡聲笑語,氣氛熱烈。
“這次多虧了劉道友,若非劉道友這一手高明幻陣,這次戰斗也不會如此順遂,只是可惜讓趙鼎那廝躲過了一條狗命,未盡全功啊!”喬冠元大笑道。
“哪里哪里,老夫也就這么一點微末本事了,主要還是靠喬幫主運籌帷幄,神機妙算,諸位兄弟奮勇殺敵,悍不畏死。”一個約莫六十歲上下的老者,笑著輕撫長須,一臉謙虛道:
“至于巨熊幫這次重創,我看趙鼎氣數已盡,敗亡只是時間問題了。”
“是啊,等吞并了巨熊幫,整個散修聚集區還有誰能于我們靈虎幫爭鋒,喬幫主一統坊市也為時不遠了!”一名幫眾鼓噪道。
“喬幫主這明顯有大智慧,大造化,大氣運啊。”又一名幫眾感嘆道!
雖然明知道這些都是吹捧之言,雖然也明知道坊市水深的很,根本不是他靈虎幫一介煉氣期散修組成的烏合之眾能覬覦的。
但聽得這些話,他依然感覺一陣志得意滿,心中暢快無比。
他正準備開口謙虛幾句,一個心腹快步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被發現了?”
一處偏廳,喬冠元聽著面前兩名幫眾前來匯報,面色沉靜道。
“是,喬幫主,盡管我們已一再小心,只是沒想到對方這么警惕,好在被我借口監視林貴給搪塞掉了。”領頭的幫眾一臉恭敬道。
喬冠元臉上不置可否,看向另一人:“富貴,你的臉怎么回事?”
“回……回喬幫主,被……被那人打的!”他說話時連嘴都張不開了,臉腫的像高高隆起的饅頭一樣,且紅的發紫。
喬冠元心中不快,臉上怒意一閃而逝,這打的哪是富貴的臉,這分明打的是自己的臉。
這是根本不給自己面子。
他以為自己是誰?
“既然沒引起懷疑,這幾天就繼續監視,這次謹慎一點。”喬冠元壓制著無名怒火。
這段時間隨著他權勢逐漸穩固,地盤不斷的擴大,他心中也越來越難以忍受地盤上還存在的一些不可控因素,漸漸已變得如鯁在喉。
“是,喬幫主。”
深夜,制符室里。
油燈豆大的火焰微微跳動。
“呲!”
又是一張廢符。
陳理放下筆,心頭有些煩躁,怎么都靜不下心來,勉強畫了一張廢符,就再也畫不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靜心。
門開了,熟悉的腳步聲伴隨著香風飄過,進來的是周紅。
“既然畫不下去,不若早點歇息吧!”她出言勸道。
陳理睜開眼睛,接過周紅送來的茶水放到一邊,握住她的柔荑:“沒事,只是有點心煩,這可是以后吃飯的本事,再難也要把它研究透了。”
他其實煩躁的不是這個,而是可能被監視的事情,只是這個自然不好讓周紅跟著擔憂。
“其實也不用太著急,家里積蓄還多著呢。”周紅笑著道。
兩人在一起后,她便再無以前的刻薄潑辣之色,反而小女人姿態盡顯,處處顯得溫婉柔順。
“坐吃山空啊……你還一直戴著這個啊?”陳理看著她發髻上的釵子微微晃動,自剛穿越不久送給她后,她便一直這么戴著。
一個價值兩顆下品靈石的釵子,在如今看來實在是有些太過寒酸了。
“嗯,我以前用的那根玉釵好老氣,你送我的這根要漂亮的多。”
“下次,給你買個更好的!”陳理輕聲道。
“嗯!”周紅帶著濃濃的鼻音,看向陳理的目光都帶著一絲膩意。
兩人四手相握,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