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理手上把玩那顆明顯比其他靈石更晶瑩剔透的中品靈石。
有些愛不釋手。
一顆中品靈石等于一百顆下品靈石。
甚至還不止。
據他所知,以如今坊市的行情,兌換的話甚至可以兌到一百零二顆下品靈石。
加上原有手頭上的一顆。
他的財富一下子達到一百二十三顆靈石之多。
這無疑是比巨款。
用來交房租可以交十年!
用來買靈米可以買上一千兩百三十斤!
以后哪怕沒有辟邪符的收入,也足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上兩年。
陳理把玩一陣放下中品靈石,拿起紙筆,心中忍不住盤算著怎么去購物一番。
中品靈石先留著不動,剩下的二十一顆下品靈石統統花掉,以改善生活。
“衣服必須要買一套了,手肘處都已經破了一個洞了。洗漱用品,被褥什么之類的也要重新買一套,雖然身體是同一具,但用著心理膈應。
還有鞋子也要買幾雙,上次去野外回來時跑了一下,鞋底都快磨光了。”
陳理筆尖一頓,想了想,又寫下‘護身符’和‘輕身符’。
這個世界太危險,這兩張符就是以防萬一,以遭遇危險時用,反正不用的話還可以再重新賣掉,算是給自己加上一重保險。
“嘟!嘟!嘟!”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這又是誰!’
這敲門聲明顯不像隔壁鄰居周紅的風格,也不像賭鬼老修。
說起來那個賭鬼自從上次來了一套,就再沒見過,不會……死了吧?
“誰啊?來了來了!”陳理警惕的站起來,準備去開門。
“我是你新來的鄰居,前來拜見道友,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聲音清脆悅耳,如空谷傳聲。
陳理聞言怔了下,這說話不像是棚戶區散修的風格啊。
太有禮貌了。
剛走了兩步,連忙又跑回來,手忙腳亂把靈石收起來。
財不露白。
等把錢袋塞到隱蔽之處后,才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位年輕的女修,看著約莫二十四五歲,穿著一身大紅色道袍,頭上挽著簡單的發髻,長得劍眉星目,英姿勃發。
雖然嘴角帶著一絲得體的微笑,卻沒絲毫親和之感,反而有種鋒銳的氣質撲面而來。
陳理不敢怠慢,連忙拱手見過。
彼此通報了姓名后,對方客氣的送上一瓶補氣丹,便干脆利落的告辭離去。
陳理微笑著目送對方回到家,才轉身進屋。
看著手中的這瓶‘補氣丹’
“我記得坊市的補氣丹應該是十顆靈石一瓶吧。”
“真是豪氣!”
陳理眉頭不由微皺。
“這位明顯不是什么散修,來這種污濁之地干什么?”
這里幾乎是修仙者中的貧民窟,里面龍蛇混雜,什么人都有。
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陳理都不敢出門,很多時候走在去坊市的路上,他都能看到還未干血跡。
這樣的人物和這里格格不入。
“算了,管這么多干什么?不關自己的事。”他搖了搖頭。
“至于這瓶補氣丹,明天就賣掉吧,以后看情況再回禮。”
他不想嗑藥。
實在嗑不起。
一瓶丹藥十顆補氣丹,每顆都價值一顆下品靈石,哪是普通人能嗑的。
如果用補氣丹輔助修煉,自己就算每天畫符,再加手頭這些積蓄,都花不了半年就要耗干了,還不如自己努力一點。
第二天,他去了趟坊市,賣貨采購不提。
接下來,一個月。
陳理兩耳不聞窗外事。
每天刻苦的修煉各類技能。
有時候學習技能真的會上癮。
特別是看著各項技能一點點的往上跳,就有種莫名的激勵感和成就感。
只要一有空閑,就忍不住的想要練習一下。
隨著劍術的練習,他身體變得愈發強壯,食量也越來越大。
為了身體不至于虧空,他開始大量的購買妖獸肉,再加上同樣消耗倍增的靈米,每月的開銷光食物這一項就超過十顆靈石。
好在隨著辟邪符熟練度的提升,成功率逐漸上升到五成,再加上上次賣掉補氣丹的八顆靈石打底,倒也能勉強收支平衡。
這期間棚戶區變得愈發熱鬧。
多了不少陌生面孔,平時稍顯冷清的街道,如今竟多了幾分喧囂。
這讓陳理警惕起來。
顯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高道友,連你都不知道嗎?”
晚上趁著高泊周紅都在家,陳理帶著幾張賣不掉的‘指路符’做禮,登門拜訪。
高泊搖了搖頭,嚴肅道:“這些明顯不是散修,我也特意打聽過,說什么都有,但我猜測多是些搪塞之言,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都不是同一個宗派。”
每個宗門都有各自的氣質,有功法決定,也有門派風格決定,經驗豐富的散修,往往一看氣質就能分辨對方是什么門派。
“你覺得,會不會波及到我們?”陳理問道,這才是他關心的問題。
“就算發生門派戰爭,你只要老老實實的不去湊那個熱鬧,會有什么危險?”一旁的周紅插嘴道,說話時目光躲閃著,都不敢看他。
顯然是上次送釵后遺癥。
“等等……”高泊似乎想起什么,皺眉苦思,轉而問周紅:“長生派的金丹老祖今年高壽?”
“你忘了,十年前才剛過完六百年壽誕。”周紅似乎也明白過來:“你是說?”
陳理聽得一頭霧水。
心中還暗自震撼。
活了六百年,六個世紀,相當于從明朝活到二十一世紀。
他都無法想象。
這是怎么活的?
下一刻,就見高泊鄭重其事的取出一張靜音符激發,等著法術的微光籠罩周邊,這才放低聲音:“金丹大限八百,但能順利活到這個壽數的幾乎沒有,一般金丹老祖六百年也該接近大限了,或許這段時間這位老祖有什么變故發生。”
“啊,那我們?”
“靜觀其變,只是這片地界換個主人而已,平時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高泊道。
十幾分鐘后。
陳理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久久無法平靜。
“必須繼續進行野外試煉了。”
‘武裝政變’雖然不會影響底層平民,卻有可能會誤傷,這里馬上就要成是非之地,萬一……他可不想把性命寄托于縹緲的運氣和上位者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