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上門,陳理就連忙脫掉自己的道袍。
至少短時間內,這件道袍他是不想再穿了。
“真是晦氣!”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陳理心中暗暗決定,以后能少出門,還是盡量少出門。
想起那老修士那陰森中略帶狂躁的神色,他就感覺皮膚一陣雞皮疙瘩,家里似乎都不怎么安全了,他疑神疑鬼了一陣就止住自己信馬由韁的念頭。
說來也奇怪,從昨天穿越到現在,都快一天沒吃飯了。
腹中竟沒感覺多少饑餓。
“估計是餓過頭了!”他摸了摸肚皮。
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陳理覺得還是應該在肚子里填點東西。
四十歲這個年紀,也是該學著養生的年紀了。
等到像那中邪的老修士那樣見女人都心如止水,毫無波瀾時,就悔之晚矣。
到時候再長壽又有何用?
陳理走到廚房,這里集餐廳廚房為一體,里面煙熏氣中夾雜者些許腐敗和泥土的氣息,說不上好聞,但也足可以忍受。
灶臺和農村的土灶,大同小異,只是更粗陋一些,
從小到大豐富的野炊經驗,讓陳理研究了一陣,就已掌握了大概。
他在米缸中取了些靈米,淘洗干凈。
靈米在水液的浸潤下,變得晶瑩剔透,恍若一顆顆美麗的寶石,看著煞是喜人。
不說其他,光憑這賣相,放在地球,那也是奢侈級別的珍品。
把淘洗的米放入鍋里,倒上適量的水,然后用引火術點燃柴火開始烹煮,漸漸的香味開始彌漫,這是一種從未聞過的香味。
仿佛能把人的饑餓感勾出來。
陳理忍不住口舌生津,唾液瘋狂分泌,原本不怎么餓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嚕”的作響。
幾分鐘后,感覺燒的差不多了,他熄滅柴火。
接著又悶了大約十幾分鐘,他便迫不及待的打開鍋蓋。
頓時一股馥郁的勾人香味撲鼻而來。
“咕咚”
陳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燒的少了,光這香味,我不就菜也能吃個三大碗。”陳理低聲感嘆道。
雖然本來就沒菜。
他盛了滿滿一大碗飯,飯粒吸了水后,更顯的光澤飽滿,也顧不得燙,拿起筷子就迫不及待的刨了一口飯。
“真香!”
雖然飯還有些夾生,烹飪時也差些火候。
但絲毫不影響這靈米本身的口感。
高端的食材,果然往往只需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幾口下去,整個胃都變得暖哄哄的。
沒見過‘世面’的陳理一陣狼吞虎咽,幾分鐘后,滿滿一大碗米飯就被他吃的干干凈凈。
他靠在椅子上,摸著肚子無比滿足,懶洋洋的都不想動彈。
“等等,不能浪費了。”他想起來了什么,趕緊回臥室打坐練功。
“呼!”
不過過了多久,陳理長長吐出一口氣。
調理了一會躁動的靈力,緩緩的結束了初次的修行。
他心懷希冀的看了眼屬性面板。
除了長生功的熟練度上升了1個點,境界卻無有寸進。
他略有些失望,但很快就釋然了。
原主本就是一個資質普通的底層散修,要不然一大把年紀,也不會只在練氣三層徘徊。
就算他自己,穿越前也同樣不是什么出類拔萃的人。
出生在普通家庭,讀的普通高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上了個普通大學,畢業后又找了個普通的工作,拿著普通的薪水,如果不出意外,以后還會找個普通樣貌能踏實過日子的普通女人結婚。
社會的反復毒打,讓他早就學會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認清自己的平庸。
接下來一連數日,陳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徹底過上了宅居的生活。
每天畫符,練氣。
累了就休息,餓了就吃飯。
日子過得無比充實,身體不僅沒瘦,身上反而多了些肥肉。
期間,畫符的進度突飛猛進,繼清潔符后,靜音符、指路符接連攻克,還抽空學了個簡單法術,連長生功的熟練度也是進步飛快。
就是練氣三層的進度無法撼動,毫無寸進。
陳理也看開了,沒什么好在意的,等這個世界摸熟了,有了個一技之長,攢足一筆錢后,他便準備去凡人的世界。
到時候買良田,居大屋。
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再找幾個漂亮女人結婚。
那日子……不比現在混跡在棚戶區,每天看不到希望的徒勞修煉香嗎?
不過,隨著米缸逐漸見底,陳理心中也開始一天比一天焦慮起來。
傍晚,陳理看著所剩無幾的靈米,嘆了口氣。
“只剩下兩頓的量了。”
“無法再拖了,明天早上必須去坊市一趟了!”陳理神色凝重的暗暗下定決定。
總感覺什么都沒準備好。
吃過晚飯,陳理心事重重的開始為明早的出門做準備。
“符箓全帶上……黃金,帶著一半吧……萬一符箓不好賣還可以換點普通的吃食!”
不是所有修士都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大部分去坊市的都是庸庸碌碌的散修底層,生活和普通的平民無異,陳理記憶中就有不少人打獵為生。
“對了,劍也要帶。唉,早知道應該學幾手劍法。”
陳理拿起劍,拔出后隨便生硬的揮舞了幾下,又小心翼翼插入劍鞘。
一臉懊惱。
心中決定等明天出門回來后,一定要好好練劍。
技多不壓身。
也許關鍵時候,能救命呢。
這一晚,陳理又久違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他就睜開帶著血絲的眼睛,稍加打坐,等天光徹底放亮,就開始穿上道袍,把隨身帶著的柳葉鏢一枚枚的放置腰測,手輕輕撫摸了幾下,接著又配上劍。
道袍依然是原來穿的那件。
陳理本想燒掉或扔掉算了。
但后來才發現,這是他唯一的一條。
如今出門,為了體面,他也只能強忍著繼續穿。
陳理真不想吐槽原主,但有時候實在忍不住。
有去勾欄的錢,買幾套衣服換著穿不好嗎?
他摸出一張清潔符,手一抖就快速燃盡,隨著一道無形的力量過后,整套道袍立刻變得干凈如新。
最后他拎上裝著黃金的包袱,站在門口。
深呼吸了幾次,
便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