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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七章 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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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辛未出事讓高凡很難過。

  但很難過的表現是整天抱著他那個紅罐子竊竊私語,這就讓人覺得詫異了,別說呂國楹沒看懂,就是安娜也看不懂,但能怎么辦?也只能聽之任之,否則難道要把高凡送進精神病院?

  但在安娜眼中,在波士頓的時候,高凡的狀態就已經不對勁了,現在只不過是那時的延續而已,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吧。

  另外,高凡這幾天里創作欲望很強烈,除了為辛未繪像外,他還為吳好學繪像,為呂克·維利耶繪像,為方見賓繪像……

  “但是,老師,方見賓是誰?”安娜問呂國楹。

  “我也不知道,聽著耳熟。”呂國楹沒想起來,他完全不記得在五年前的雙年展上,那個指著高凡的畫說‘這是仿作’的執拗青年畫家了。

  “除了那個方見賓先生外,其他人都是高生命中已經逝去的人,所以他是在為那些死掉的人繪像么?”安娜猜測著高凡目前的創作主題。

  “這些作品,真是……”呂國楹瞧著已經畫完的幾幅像,不習慣夸人的老藝術家好久才憋出一個詞來,“真是了不起。”

  能讓呂國楹說出‘了不起’三個字的高凡,應該是其藝術生命中創作技巧最高、創作欲望也最強烈的時期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在畫死掉的人‘遺像’。

  但其實高凡雖然經歷不少,但身邊死掉的人也著實并不多,所以畫了兩天后,高凡好像就無畫可畫了。。

  這時他總算停了下來,然后高凡看向這兩天因為擔心而時常來此逗留的呂國楹:“老爺子,要不我給你畫個像……”

  “混賬小子!”呂國楹怒發沖冠。

  安娜攔住了想要清理門戶的呂國楹,而高凡還覺得很委屈,他嘟囔著:“畫個像怎么了……”

  “高你最近畫的都是死人,老師可能是覺得不吉利。”安娜說。

  “早早晚晚都要死的嘛,都是要去另外一個世界的嘛……”高凡說,還好呂國楹沒聽見,不然可能會被提前氣死。

  高凡的確在畫死人。

  但這些人的死亡時間比較久遠了。

  也沒顯示出什么不同來。

  但當高凡開始創作一個新的題材。

  開始畫辛伯愚時。

  安娜就對這幅畫顯示出格外的興趣來。

  高凡只見過辛伯愚一次,只不過那一次見面,持續時間比較長,在同一個屋檐下比較尷尬的生活了幾天時間,這讓高凡對辛伯愚印象比較深,這位心理學大師的風采,在高凡記憶中栩栩如生,而如今經過《超時空之戰》的創作后,他技巧值再有進步,繪起亡者之像來,水到渠成。

  呂國楹也對這幅辛伯愚比較感興趣,他看到畫中的辛伯愚,所著裝束,并非現代打扮,而是類似二十世紀英國貴族的裝扮時,就覺得很有意思,特別是畫中隱隱透露出的背景中,還有莊園、駿馬等等景物,很顯然高凡畫中設定的辛伯愚,是個富庶貴族的身份。

  “為什么給老辛畫成這個樣子?”呂國楹饒有興致的問兩位畫家。

  畫中人物是高凡所繪,背景就是安娜在操刀了,呂國楹這是第一次見到他們這樣協同創作的方式,明明出自兩人手筆,但畫風卻完全一致,這讓呂國楹不禁有些羨慕高凡有安娜這樣一個助手,這哪里助手,分明就是‘替身’。

  “如果畫您,給您設定的地位更高呢,當個國王怎么樣?”高凡笑嘻嘻得跟呂國楹說。

  你這逆徒還沒忘了給我畫遺像是吧?呂國楹氣乎乎的走了。

  而高凡和安娜繼續畫這幅《辛伯愚像》。

  現在兩人技巧高了,畫像也快,這幅80X60的人物肖像,大半天就可以完成一幅,所以從中午時分到深夜,畫已經快要完成了。

  深夜。

  暗色靜謐流淌。

  一樓畫室的燈光下。

  兩個畫家對著畫涂抹著顏色。

  有種奇妙的神秘氛圍,正在升騰著涌現。

  那種感覺像是無聲無息中滴落在晦暗大海上的細雨,雖悄無聲息,但澤披萬物。

  高凡意識到有一些神秘征兆正在顯現。

  這是應他的召喚而來,但他卻對其有些陌生,這陌生之感,似乎意味著那不是屬于銀鑰匙的神秘。

  “AA,你先離開一下……”為了謹慎,高凡想提醒安娜先離開,但轉頭一看,世界已經悄然變化。

  身處的空間變小了。

  午夜燈光變成了刺目的陽光。

  高凡從站立變成躺下,而眼前還站著一位遮擋住陽光的人物。

  “MRWillem先生,你感覺怎么樣?”那人物問。

  高凡的視線逐漸適應了環境,他看清楚了眼前這位人物的模樣,然后一種驚悚般的酥麻感,就從尾巴骨上猛得騰起,延著脊椎一直沖進大腦里。

  電擊狂魔!

  克里斯蒂安·伍德!

  高凡幾乎想要跳下床逃跑,不過身上綁著的束縛帶阻止了他。

  我又進入這座精神病院了……是因為我畫了辛伯愚么……辛伯愚已經死了……所以我畫了一個亡靈……亡靈帶我進入了這座精神病院……和我的技巧有關,和我的畫筆有關……那這個世界,應該是我的呀!

  高凡胡思亂想到這,膽氣為之一壯,但當他對上形貌與勞倫斯極度相似的伍德的臉時,只覺得小腹之中尿意有點洶涌,不爭氣的打了個寒顫。

  “你能聽懂我在說什么嘛?”伍德再問。

  “能、能聽懂。”高凡說,“我怎么了?”

  “你暈倒了,暈了好幾天,因為你跳樓下去的時候,撞到了頭。”伍德溫柔的說。

  “哦……哦哦。”高凡一邊‘哦’著一邊點著頭,看來暈倒是離開這個世界、這個精神病院的辦法?

  “如果你感覺一切正常的話,有位先生要見你。”勞倫斯說。

  “哪位先生,不是上帝吧?”高凡對勞倫斯深懷戒心。

  “上帝恐怕住在很高的樓層,沒辦法下來見你呢。”伍德笑著,“是斐迪南伯爵先生。”

  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

  當高凡被解開束縛帶,將他帶到一間華麗的辦公室,瞧見坐在辦公桌后的那位先生后,高凡不禁笑了,果然是你,應該是你。

  那是辛伯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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