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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師尊的三句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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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師尊的三句忠告第一百二十五章:師尊的三句忠告  本書作者其他書:

  “楚國皇后?楚國駙馬?”

  林守溪越聽越懵,“你在說什么?”

  老人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些什么,但他發現,眼前這位少年似乎真的……一無所知。

  “你不是楚妙派來的?”老人問。

  “楚妙就是你口中的楚國皇后么?”林守溪明悟了些,“楚映嬋是她的女兒?”

  “你連這都不知道?”老人實在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瘋賣傻。

  林守溪誠懇地搖頭。

  老人取出了一份表,翻到某一頁,遞給了林守溪,道:“這兩日也有幾名弟子指名道姓要拜入楚映嬋門下,但一查戶籍,無一例外皆是楚人,楚仙子不甘她娘親安排,將之拒于門外,你若也是楚皇后花錢雇的,我勸你還是早點坦白。”

  林守溪一驚,心想你楚映嬋裝什么高風亮節,一邊拒絕娘親的安排,一邊又要將他逼良為娼……

  “你若認識那位楚妙皇后,可以幫我去討要些報酬,若真要到了,我分你點。”

  林守溪很認真地說完,轉身離去。

  粉色襦裙的雙思思在外面等待著,她的身邊多了一名男弟子,那位弟子看著俏顏癡癡的少女,冷笑道:“這就一見鐘情了?你們這些小丫頭,這般容易陷入兒女情長,未來如何能修大道圓滿?”

  “要你管。”雙思思哼了一聲,心想他們方才看林守溪姐姐的時候,表情可半點不比她好。

  “你真的喜歡這般裝腔作勢之人?”男弟子好奇道。

  “裝?哪里裝了?”雙思思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神明從天空中走過,無意灑下了光,凡人見到了會認為這是天神賜下的神跡,寓意兇吉,但他們不知道,這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神明根本不在乎人怎么想。”

  “哼,我看你才是自作多情。”男弟子咬牙道:“你真以為他什么書都不看就能將那卷子做完?別天真了,那些書他定都偷偷看過,今日佯裝未讀,扮演天才而已。”

  “不,他是真正的天才。”雙思思以手拍桌,信心十足道。

  “鬼迷心竅。”男弟子不屑搖頭,“我看這三炷香燒完,他也未必能從里面出來。”

  話音才落,香爐中火星微移,有微風拂來攪動煙霧,欲言又止的少女未來得及細想,便見清癯的黑衣少年卷簾而出。

  轉眼煙消霧散,一小截灰受驚而墜,她回神時,林守溪已從身邊走過。

  “你……你怎么這么快?”雙思思訝然開口。

  “你該不會是放棄了吧?”男弟子見那檀香才點,不敢往其他方面想。

  林守溪沒有回答,他腳步不停,頭也未回。接著,老人從屋內走出,將一塊掛在墻壁高處的老舊木板取下,這數百年里,朝云閣幾度翻新,若論資歷說不定還不如這木板年長。老舊木板上刻著一個名字,但名字因神隱而模糊,新板上‘林守溪’之名倒是鐵畫銀鉤,清晰醒目。

  “仙樓之主年少時的記錄已被破除,今后百年,恐怕也不會有人比他更快了。”

  老人喟然長嘆,他向前望去時,唯見山道上柳樹依依,少年衣袂似蝶,早已消失林間。

  “這么晚才出來?”

  空蕩蕩的前廳,慕師靖正在小憩,白祝可憐兮兮地坐在一邊,為慕姐姐敲腿揉肩膀,林守溪從院后走回時,慕師靖睜開眼,話語清冷如秋風。

  “你是唯一一個說我慢的。”林守溪無奈道。

  “拜完師了?”慕師靖問。

  “沒有。”林守溪答道:“通過考核者明日還要去升云閣參加一場比試,比試的勝者可自由挑選宗門,敗者則由宗門挑選自己。”

  “聽上去挺簡單的。”慕師靖說。

  “哪有很簡單。”白祝弱弱開口:“白祝以前就試著參加過,很不幸失敗了,不過師尊還是直接將我納為內門弟子了。總之,這比試中每年都不乏大天才的。”

  “住口,不許長他威風。”慕師靖說。

  “哦……”白祝用雙手捂住了嘴巴。

  “你還不回你的師門么?”林守溪問。

  “這有何心急的,師尊現在還在北地,不知何時歸來,哪怕我回去了也無事可做,不如多玩兩日。”慕師靖說。

  比起妖濁遍野,邪祟橫生的荒外,慕師靖當然更喜歡這里,陽光在層檐青瓦間鋪出亮色時,她總會想起自己的家鄉,她素來是個冷漠的人,但她依舊時常懷念繁華的故土。

  林守溪與慕師靖穿過寬敞而平整的街道,走在喧鬧的人群里,腳步放得很慢,白祝則騎著云螺,她慢悠悠地駛過時,引來了許多孩子羨慕的目光。

  白祝過去陪楚師姐逛街時,師姐很寵她,經常會買許多小首飾與小玩具送給她,今日,白祝終于明白,從來沒有平白無故的寵愛。

  她自己掏腰包買了竹蜻蜓,被慕師靖搶走,買了蝴蝶樣式的發簪,也被慕師靖搶走,哪怕是買的糖葫蘆,一口都未吃上,就被慕師靖俯身銜去。

  “別欺負小白祝了。”林守溪看不下去,為她伸張正義,“我看你也不缺這些錢吧?”

  “就是就是。”白祝連連點頭。

  “那你花的又是誰的錢?”慕師靖淡淡地問。

  林守溪無言以對,乖乖閉嘴。

  慕師靖一句話將他噎住,轉而又去欺負白祝了,“小白祝,等錢花完了,我們就把云螺當掉好不好呀。”

  “不好!要動云螺先動白祝。”白祝可是云螺守護者。

  “是么?”慕師靖微笑著問。

  “不是,白祝也不能動……”白祝緊緊抱著云螺,一動不敢動。

  可憐的白祝遇上了可惡的妖女。

  他們在云空山附近的集市閑逛了一圈,引來了不小的騷動,許多人聽說山下來了兩位極美的仙人,紛紛前來一睹真容,林守溪回首望去時,后面已跟了浩浩蕩蕩上百人的隊伍了,他們只得躲入小巷避繞過去。

  這是獨屬于他們的煩惱。

  夕陽西沉。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來到墻中一日了。落日沉入血紅的天際,白云成了彩霞,它們鋪在天上,像是巨鳥張開的翅膀。

  與此同時,云空山腰的一座青玉色府邸間,素衣黑尺的楚映嬋亦靜立著眺望夕色,寧靜的雙眸倒映霞火。不知為何,每每眺望夕陽之時,她總會想起鎮守神域崩落的那一幕。

  彼時的天空宛若黃昏之海,古代的邪君蒞臨鏡湖,其真身與倒影皆偉岸不可視,那個名叫林守溪的少年手握真言石轉身,背對著夕陽與邪神說出告白的話語,她是畫面中的無關者,但這一幕卻烙印在了她的腦海里,令人久久無法忘懷。

  天邊褪去了光,楚映嬋亦消失在了清冷的崖上,‘楚門’二字在空蕩蕩的府邸前顯得孤單。

  這一夜,林守溪與慕師靖皆未休眠。

  慕師靖將白日里從白祝那搶來的東西打包收好,悄悄地塞入了她的云螺里,正抱著云螺睡覺的小姑娘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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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在未點燈的房間里,看了眼林守溪,林守溪正坐在窗邊打坐吐納,渾然忘我。

  慕師靖褪去了小鞋,走路時不發出聲響,繞過林守溪,躍上了窗戶。她靠在窗上,劍斜放一邊,修長的雙腿一展一屈,手則搭在膝上,她瞥向外面的屋樓,燈火順著鱗次櫛比的街道延伸,消失在了漆黑之地。

  林守溪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他側過頭,也朝著窗邊看去。

  慕師靖的曲線被月光勾勒得鋒利而美妙,一半冰冷一半妖媚,她好似時刻帶劍的神女,待妖邪來襲之時便會如露水般消失在窗邊。

  林守溪沒有打破這一刻的寂靜,他與她一同無聲眺望,從城內向外望去,城外的世界成了漆黑的龐然巨物。

  不知不覺間,清晨來臨。

  死證準時發出了嗡鳴,林守溪起身,與她告別,走向了屋外。

  他要先去朝云閣,與其他通過考核的弟子會合,隨后一同前往升云閣。

白祝也被死證的嗡鳴聲吵醒了,她穿著繪有蘿卜的睡衣從床榻上起身,揉著眼睛四下望去,發現又剩下自己和妖女共處一室了,她有些慌張,想要倒頭裝睡,卻見慕師靖沒有看向自己,而是撕開了一封密信,展信  這是師尊給她的信,讓她抵達神山后打開。

  不出慕師靖所料,信中果然沒交代什么大事……慕師靖很了解師尊,若真有重要的事,師尊當面就會說,可不會搞什么錦囊妙計。

  “小白祝,姐姐也是云空山的哎。”慕師靖讀信,發現自己的宗門也在云空山上。

  師尊讓她回神墻后前往云空山,登記姓名,隨后在那里修行幾日,等自己回來。

  “啊……那可真是太巧了呢。”白祝有些害怕。

  “你看上去不高興?”

  “沒有呀,白祝很快樂。”

  慕師靖笑了笑,道:“沒想到我們的師尊都在一座山上,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倒還是同出一門了?”

  “算是吧……”白祝抓了抓微亂的頭發,將枕頭抱在懷里。

  讀完了師尊交代的事宜,她告誡白祝,說:“小白祝,你以后若遇我師尊,就說我是今日才抵達,片刻不敢耽擱就上山了,知道嗎?”

  “放心好了,白祝會保護好慕姐姐的。”白祝信誓旦旦地說。

  讀著讀著,慕師靖愣住了,她將上面的文字輕輕念出:

  “為師的……三句忠告?”

  一夜之間,林守溪已是朝云閣的名人了,在他未到之前,還有許多人互相詢問昨日破了仙樓之主記錄的是哪位,待他抵達之后,無人再問。只需看到他,他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

  陸陸續續一個月來,通過考核的弟子共有四十余人,林守溪發現,昨日參加考試的十余人中,算自己在內,竟只有三人通過了。

  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明白,哪怕是這般簡單的測試,也不是誰都能通過的。

  升云閣雖然叫閣,卻是一片碑亭后的山谷,山谷似被隕石砸過,呈現出碗的形狀,而上方雕有八十一座石椅,林守溪到時,石椅上已坐了不少人,他們衣冠楚楚,氣貌不凡,皆是云空山中的各門門主。

  林守溪抬起頭,一眼便見到了楚映嬋。

  楚映嬋坐在石椅上,身邊空無一人,她素衣負尺,氣質端莊典雅,宛若樹梢上的新雪,冰冷不化。她也恰朝這邊望來,兩人隔空對視了一眼,皆錯開了目光。

  他以為楚映嬋不會來。

  只要楚映嬋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神侍令便是行之有效的,此時此刻,他可以憑借著神侍令將她清冷端莊的仙子模樣輕而易舉地擊破,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任何事。他本以為她會忌憚自己。

  但轉念一想,她的宗門也只有她一人,無論如何她都要來。

  不過只要楚映嬋沒有將小禾的消息當作空頭魚餌去誘騙他,他也絕不會用神侍令當作武器,行下作之事。

  弟子們在沒有來升云閣前,常聽說哪位門主風姿無雙,哪位門主傾國傾城,哪位門主風流瀟灑,但真到了此處,大部分弟子的目光皆不約而同朝著楚映嬋望去,如見林守溪時一樣,他們第一眼看到這位白衣仙子就明白,這位就是楚國王女兼第一美人,楚映嬋。

  只可惜這位真正仙子似的美人,竟連仙人境都未能踏入。

  他們背后的家族大都為他們物色好了師門,這些少年們哪怕有入楚門之念,也無法任性抉擇。

  升云閣的比試很簡單,只有兩個環節,一是抽取對手,二是比試。

  他們都清楚,比試不過是前戲,之后的拜師環節才是重中之重。

  雙思思也通過了昨日的考核,她擠過人群,來到了林守溪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

  “何事?”林守溪問。

  “我剛剛聽到好多人都在討論你,今日你可別示敵以弱,韜光養晦了,一定要一舉讓大家刮目相看,免得他們再在背后嚼舌根。”雙思思輕聲說。

  “我從未藏巧過,也不在意他們的看法。”林守溪說。

  “但是也有很多支持你的人呀,她們聽到這些議論會不開心,已有好多人為了你而吵起來了。”雙思思說。

  林守溪不知如何作答,只說了句我知道了。

  “對了,你抽到的數字是幾啊?”雙思思好奇地問。

  林守溪將自己得到的竹簽遞給她看,竹簽上赫然寫著‘十三’。抽到相同數字的人,會成為彼此的對手。

  “十三?”雙思思吃驚地張開了小嘴。

  “怎么了?”林守溪問。

  “剛剛來的路上,我好像聽見趙歌也是十三。”雙思思小聲地說。

  “趙歌?他是誰?”

  林守溪隱約記得,他看神山邸報之時,似乎看到一則趙家公子自城外歸來,準備登山的消息。

  “我哥哥是真仙轉世。”

  身后忽然傳來一位少年的聲音,林守溪轉過頭去,見到了一位臉頰硬朗的少年,他說道:“你恐怕不知,云空山有三座仙樓,仙樓樓主曾有一著名的賭約,他們各燃一枚真仙之燈,讓古代真仙轉世為人,歷劫難歸山,我哥哥便是三位真仙轉世之一。”

  少年一副與有榮焉之態,繼續道:“我聽聞道樓的真仙在城外遇到劫難,不知為誰所殺,剩下兩位真仙中,我哥哥要強上許多。”

  “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林守溪問。

  “是我哥哥讓我來的。”少年說,“他讓我將他的身份給你,是希望你不要輕敵。”

  “我從不輕敵。”林守溪說。

  “那就好。”少年離去。

  “莫名其妙,真仙就了不起嘛,我最討厭這等狐假虎威的臭小子了。”雙思思跺了跺腳,一臉惱意,她看向林守溪,憂心忡忡道:“你會贏的吧?”

  “會。因為我要選擇宗門。”

  “誒,你已經想好了嗎?”雙思思驚訝地問,“你要投奔誰呀?”

  “楚映嬋。”

  “什么?”雙思思懷疑自己聽錯了,“你這般資質,去楚門做什么呀?”

  “去找我的未婚妻。”林守溪平靜道。

  “未婚妻?!”

  雙思思呆呆地立在原地,“原來你有未婚妻了呀……”

  林守溪點了點頭。

  接著,雙思思意識到了不對勁……去楚門找未婚妻?楚門明明只有楚映嬋一個人啊!難道說,他的未婚妻竟是……

  升云閣的比試即將開始,另一邊,慕師靖亦收拾好了行囊,準備上山。

  她捏著手中的信,惴惴不安。

  信中,師尊的忠告有三:

  一,荒村野店遇見廟宇可留宿,但絕不可觸碰其中的神像;二,盡量不要在風雪天趕路;三,若遇到自己的師妹,不可欺負。

  否則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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