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印尼斯。
沙魯克跟著反抗軍,遭遇了殖民地軍隊中的主力。
反抗軍接連攻陷帝國殖民地城市的舉動,終究惹來了殖民地當局的鐵血鎮壓。
在一場場追擊、反追擊、圍剿、包圍中……
反抗軍的主力終于被抓到了尾巴,不得不在一片平原地形迎戰殖民地軍隊。
對面的,是英維斯帝國的南方殖民軍團,士兵人手一桿能裝刺刀的步槍,經過嚴格的訓練,實戰經驗豐富,甚至能擺出空心方陣,也能頂著槍林彈雨排隊前進。
并且……還有軍中非凡者、隨軍牧師、以及炮手的輔助!
而反抗軍一方,槍械來源五花八門,連最原始的火繩槍都還在使用,也無法做到人手一桿。
有的戰士手上甚至只拿著長矛與標槍、吹箭……
土著半神也盡皆前往了南印尼斯,留下的大祭司與大巫師們實力與數量都普遍弱于敵人!
絕望!
稍微對比一番雙方實力,沙魯克心中就滿是絕望!
“沖鋒!”
然而,帝國的所作所為,讓他堅定了心中的理想,縱然這里是另外一重歷史,但他的同胞受到了更加殘酷的壓迫。
這讓沙魯克胸中宛若火燒,義無反顧地加入了這場戰爭。。
他帶著一支勇士小隊沖鋒,可以清晰看到前方列成一線的敵方步兵。
那些步兵踩著隨軍樂隊的鼓點前進,戰術十分死板,卻相當有效!
只要進入火槍射擊范圍,一輪排槍之后,就有大片大片的土著勇士宛若割麥子一般倒下。
縱然是堅固的鐵甲,也無法阻擋火藥與子彈的威力!
而在敵軍之中,還有六磅炮與八磅炮在不斷轟鳴!
“沖過去!打掉對方的炮兵陣地!”
沙魯克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在不知不覺中,他身上各種‘賜福’已經消失無蹤。
很顯然,在雙方非凡者的戰斗中,土著一方也落入了下風。
‘不行!’
‘再這么下去,我方主力會被殲滅!’
沙魯克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卻對此毫無辦法。
個人的力量,在這種數萬人的戰場中,實在是太過渺小!
除非……晉升成為半神級別的強者!
‘為什么非要傾巢而出,不計后果?在諸位大靈眼中,我們都是炮灰么?’
‘甚至……連半神圖騰都是如此?’
一發炮彈在沙魯克左手不遠處炸開,讓他在耳朵轟鳴之時,也不由陷入了迷惘。
“要失敗了!”
他喃喃著,忽然感覺黑暗籠罩了一切。
沙魯克抬起頭,發現天空中懸掛的那一輪太陽,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光輝……
“白人天文學所說的日食?”
“不……不對,日食哪里有這么快的?”
突然的黑暗,
令戰場中雙方的士兵都陷入了混亂。
甚至,
就連非凡者們都停止了交手。
“不!”
“吾主!”
在敵人方陣之中,
那些負責鼓舞士氣、治療傷勢的隨軍太陽教會牧師忽然一個個慘叫著跪倒在地,望著身上碎裂或者失去光輝的太陽圣輝,精神宛若受到了恐怖的沖擊,
泣不成聲。
“不可能!”
“太陽怎么會隕落?”
在高階非凡者中,這一幕無疑更具沖擊力。
普通人眼中的天文現象,
在隱秘界中卻代表著一件恐怖的事——司歲‘破曉’隕落!
但凡知道一點內情的帝國非凡者,
此時都陷入了迷惘與害怕的情緒中,
忽然默不作聲地撤退出戰場……
當持續超過十分鐘的‘全日食’過去之后,太陽的光芒依舊,
只是其中少了刺目的輝光。
而殖民地軍隊由于失去了非凡者與牧師,顯得十分混亂與迷惘……
“就是現在!跟我沖鋒!”
“呼啦啦!”
沙魯克怪叫著,帶領著殘余的土著勇士,
一鼓作氣地沖入了敵方陣地之中,
開始了殺戮。
戰局,
正在被逆轉……
英維斯帝國,
本土。
“怎么突然天暗了……日食么?”
柯妮抬起頭,感覺之前的天空就有些模糊的影像,
此時更是直接陷入了黑暗。
這不正常!
在黛麗絲前往普爾茅斯之后,柯妮與對方的三位學生——蒙德、雅安、拉莫爾就躲入了鄉下的一個小鎮子中。
對外則是宣稱他們是一群前來采風的學生。
提心吊膽地等待了一段時間之后,在天氣逐漸變得寒冷之際,
卻忽然看到了這一幕異象!
“好像……不是日食。”
柯妮回憶起自己剛才所見的畫面,太陽仿佛一瞬間被撕裂,
然后黑暗就降臨了。
“靈界之中,代表太陽的那位,
恐怕出大事了。”
柯妮并非這一重歷史的人,‘破曉’的威嚴并未在思想中根深蒂固,
因此才可以無所顧忌地往這個方面猜測。
而對于從小就在太陽光輝中長大的帝國人而言,這個念頭出現就是褻瀆!
“瑪麗大嬸,你們去哪里?”
在黑暗中,出來尋找柯妮的拉莫爾看到了舉著火把的瑪麗大嬸,好奇詢問。
“黑暗降臨,我們要去教堂祈求光輝!”
瑪麗大嬸一臉嚴肅地回答。
在小鎮上,有一座小小的教堂,
里面只有一位太陽教會的牧師,是一位很受當地人尊敬的紳士。
拉莫爾點點頭,看到小鎮之上,有人提著馬燈、有人高舉火把,
匯聚成了一條長龍。
她不想表現得太過不合群,因此跟著眾人,一起來到了小教堂。
“偉大的太陽神啊!”
“您是光輝、您是火熱、您是溫暖……您是一切!”
“請不要拋棄我們!”
教堂外已經擠滿了人,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著。
但教堂大門卻依舊緊閉,平時一定會出現的牧師也不見蹤影。
鎮民們面面相覷,小鎮治安官與鎮長對視一眼,上前敲了敲門。
“不!”
一聲飽含絕望的嚎叫從教堂內傳出,旋即就是一聲槍響。
‘出事了!’
治安官想也不想,與鎮民合力撞開了教堂大門。
下一刻,他們看見牧師倒在血泊中,腦袋上有一個血洞,手邊還散落著一柄單手燧發槍。
但這些并不是關鍵!
關鍵是教堂正中的神龕上,代表著‘破曉’的圣徽……已經碎裂成幾塊,散落于地。
拉莫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耳邊傳來了各種驚慌的問詢與低低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