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特拉宮。
通過各種渠道得見這一幕的亞瑟九世與朱庇特三世表情不一。
“贊美神子大人!”
朱庇特三世臉上浮現出喜悅至極的表情:“連我都不知道,神子大人竟然如此強大!我能感覺到,那每一位‘長生者’都是祂,這代表著八條途徑,萬事萬物……一切都將歸于太陽之中!不是么?”
“確實如此。”
亞瑟九世微笑回應,心中卻確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破曉之子’一直隱藏著這個能力,就連教皇都不知情,宛若一個處心積慮準備惡作劇的小孩!
第二件事,則是計劃出現重大變故,‘破曉之子’疑似擁有八條命,想要徹底擊殺,必須連殺祂八次才行!
這樣一來,計劃真的還有進行之必要么?
亞瑟九世握緊了手中的權杖。
他心中激烈地掙扎著,天平逐漸傾斜。
而這個時候,索菲亞公主卻悄然溜進了‘破曉之子’所在的宮殿。
這是亞瑟九世之前就同她約定好的事情,等到‘破曉之子’離開之后,必須進入宮殿,確認她姐姐克里斯蒂娜的狀態!
不出意外的,索菲亞公主在一具十字架上見到了自己姐姐傷痕累累的尸體。。
那上面各種凌虐的痕跡,讓索菲亞公主眼眶微紅。
她宛若失神一般走出宮殿,然后猛地嘔吐起來,被嬤嬤們攙扶了下去。
朱庇特三世發現了這一幕,但并未在意。
畢竟妹妹因為擔心姐姐而私自行動是合理的行為,而看到那種畫面,被刺激得嘔吐也相當正常。
索菲亞公主回到自己的房間,用清水漱口,臉上表情漸漸轉為堅毅。
“公主殿下,陛下帶來了新的旨意……”
一名嬤嬤壓低聲音道:“花園里的郁金香依舊燦爛……”
這是亞瑟九世與索菲亞公主約定的暗號,代表計劃推遲!
索菲亞知道,這是亞瑟九世動搖了。
她閉上眼睛,眼前又浮現出克里斯蒂娜的慘狀。
“我只知道一件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索菲亞來到自己的穿衣柜前,將華麗的禮服全部掃開,按下了某個機關。
穿衣柜自動向兩邊分開,現出內部一套線條流暢的漆黑殖裝,從上面傳出野獸般兇狠的氣息。
這是帝國皇家研究院秘密研制的最新一代殖裝——帝國龍型·原初號,無法植入人體,穿戴超過三分鐘必然被污染,五分鐘必然死亡!
可以說,是一件粗糙的半成品。
不過,它最高能發揮出堪比‘赤’之第六原質的力量與速度。
索菲亞脫下衣裙,背靠殖裝,讓那上面一根根漆黑的尖刺刺入雪白的肌膚。
一聲不似人類的痛苦嚎叫,驀然從公主房內傳出!
王后區,
雙子鐘樓頂部。
亞倫也看到了八位‘破曉之子’鎮壓一切的一幕。
‘雖然我的傳承中也描述過‘生命學家’能創造靈魂……但我并不知道‘破曉之子’竟然覺醒了接近造物的‘律’!’
‘這兩者結合,
距離真正造物權柄,
也差不多了吧?’
‘不對,這種‘律’,必然有極限,
否則‘破曉之子’為什么不制作成百上千個‘自己’?七個‘長生者’分身應該是極限了,而第六原質,
或許也有數量限制?’
亞倫摸著自己的下巴,
默默思索著:‘也不對,
如果‘破曉’能制造出另外七個司歲,豈不是早就無敵了?所以……‘破曉之子’制造與自己原質層次相同的分身,
需要前提條件?比如——在靈界中捕捉與控制七頭‘長生者’級神話生物作為原材料,以‘律’轉化為分身,再通過‘生命學家’注入自己的復制靈魂?’
‘嗯,
之前‘破曉’對決‘夜之母’的戰斗中,
似乎也有這一體現,
祂擊敗與控制了那三位司歲,
然后并未直接吞噬,而是控制對方,
轉化為自己的‘分身’,從最大程度地避免猩紅造物主在祂身上復活,又能在關鍵時刻合一,
恢復‘半個造物主’級別的巔峰戰力?’
‘制造同級別的分身,最高只能有七個?而低階的原質則沒有要求?那三個第六原質者的靈性,
似乎是憑空出現的?類似虛空造物?‘生命學家’的復活靈魂也是有要求的,對目標越是熟悉,
還原越是細致準確……’
這是在傳承中就附帶的內容,亞倫對‘生命學家’的能力并不陌生。
‘兩相配合,
能在一定程度上忽視靈性從何而來的問題?這是‘創生律’的作用?哪怕只能創造低一層次的原質,也太過逆天了吧?不過‘律’本來就有扭曲規則的力量……’
‘但我更傾向于,那些復活者的靈性都是靠著‘創生律’在維持,一旦‘破曉之子’隕落,‘創生律’失去效果……這些復活者就會立即被打落層次,失去全部的靈性,變回普通人甚至靈體?當然……普通人依舊可以通過正常方式晉升,
這種虛假的復活也相當了不起了。’
想清楚這些之后,亞倫表情依舊凝重。
雖然此種‘次級造物權柄’有所限制,但‘破曉之子’已經擁有了七個分身,這代表著必須連續擊殺祂八次才能將祂徹底滅殺!
“哈……哈哈……”
維克菲爾德發出笑聲,
似乎是被刺激得麻木,然后又恢復了一點神智:“你們的謀劃……注定失敗……不對……你根本支撐不起如此龐大的陰謀……你只是一個參與者與消耗品……而已……”
“不,其實我才是主角……但只是沒有到出場的時候。”
亞倫搖頭反駁,認真回答:“我如果要出手,第一必須讓‘破曉之子’違背契約,第二則是‘守秘人’參戰,少一個前提我都不干!”
“你……你究竟是誰?”
維克菲爾德從喉嚨中擠出埋藏許久的疑惑。
“亞倫·索托斯!”
亞倫微微一笑:“當然……在你們那里我還有一個代號——羽蛇!”
“你就是羽蛇?!”
維克菲爾德忽然感覺到強烈的諷刺!
他的上司為了追查羽蛇,強制結束了他的案子,卻不知道,他手上案子指向的,正好就是羽蛇本人!
‘不……如果羽蛇與皇室有牽扯,那么……’
維克菲爾德心里猛地一寒,似乎看到了某個巨大陰謀的帷幕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