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既然荊小強負責大都會歌劇院旳黃金場演唱。
還要呆一周左右時間。
歌舞團其他成員就在文化中心安排下,負責對接各家劇院配合排練。
也就是各家劇院掏點指導費給各位團員,大家可以放松休閑下。
汪茜美其名曰要多培養自己的文化藝術氣質,單獨拉荊小強去逛中央公園周圍這幾個著名的博物館,每兩天去一家。
慢慢走,慢慢看,明顯很享受這種靜謐的時光。
荊小強還專門為此去買了個單反相機。
大光圈的人像鏡頭,很適合隨時捏一張記錄下美麗的倩影。
潘云燕那就有樣學樣的拉著單獨逛商店。
也沒少拍照,還教育了蘭欣欣不要來打岔,要當個可愛的醒目仔。
因為杜若蘭要求陪著去書店,荊小強也陪得樂淘淘。
還給杜若蘭講了《電子情書》這部發生在這個小書店的熱門電影故事。
湯姆漢克斯跟梅格瑞恩主演,當時票房相當不錯。
這家林肯中心不遠處的小書店,就是曾經的電影外景地,也是荊小強撩剛來薪鄉的舞蹈員必備戰場。
舞蹈演員幾乎都是文藝女青年,歐洲姑娘特別吃這套浪漫打卡的勁兒。
很快就到酒店去趁熱打卡抒發下情懷。
當然現在講,就是書信聯絡的筆友。
92年別說聊天軟件,網友見面,連電郵都要94年才正式在歐美市場成為熱門時髦科技。
而國內差不多要到電影拍攝上映的98年左右,才體會到互聯網科技。
所以在杜若蘭聽得悠然神往的時候。
荊小強忽然反應過來來,為什么不拍這部電影呢?
實際上這個98年講述網友見面的新潮橋段電影,也是脫胎于四十年代的筆友見面電影,自己把兩部電影捏把捏把的合成一個故事拍了。
杜若蘭還幫他謀劃:“安寧和喬恩演?”
喬恩演完西城劇院的最后一場,就立刻返回西海岸,他的家在華人最多的舊金山,收拾好東西搬滬海去。
馬上就先開拍和蘭玲的《情歸滬海》。
所以荊小強搖頭:“喬恩最近三部電影,這個頻率已經太高,而且這種混臉熟的浪漫愛情片,也不適合安寧,嗯,陳丹尼和羅莉演就很合適!”
杜若蘭都敢調侃他了:“我聽見你說陳,還以為要請陳港姐來演呢。”
荊小強就事論事:“她太美艷了,演不出小書店老板可憐巴巴的感覺,這種愛情片是故意給滿世界的普通女觀眾代入感談戀愛的。”
杜若蘭哦:“那我到時候也去代入下,你陪我去看。”
荊小強嘆氣:“你都普通了,別人還怎么活,你如果想演這個電影……我另外想個電影給你演……”
杜若蘭也學他嘆氣:“我說了,一直陪著你演舞臺劇就是我最大的意義,仔細想想你眼睛真的毒,當初開學時候一眼看羅莉,后來看安寧,都看得那么準,我和死狐貍都是花瓶。”
荊小強連忙捏兩張贊嘆:“你就是太美了,留在舞臺上吧。”
杜若蘭滿意的低頭看看,四月的薪鄉,嶄新的棒球運動衣加百褶裙黑絲襪的穿著,在花旗都時尚前衛,更別提國內了:“你覺得美,那就好。”
荊小強悄悄在內心說,把羊趕走就好。
當然,這個沒有數碼相機的年代,優點就是姑娘不會馬上要求看成片。
那種不允許不漂亮照片留存的壞習慣,一點都不浪漫。
杜若蘭明顯就是個比潘云燕更文藝更浪漫的,荊小強也樂得帶她去帝國大廈之類的地方挨著打卡。
不過回頭遇見布萊克,邀請荊小強跟他去布魯克林玩,他就誰也不帶了。
不光因為那邊是黑人區,罪案爆發率一直很高,更是九十年代出了名的對亞裔充滿敵意。
南麗人,就是在這一役打出了名聲,也徹底打離了布魯克林。
順帶讓一貫忍氣吞聲的華裔也備受歧視。
荊小強也是這些日子待下來,才逐漸咂摸出現在的薪鄉,實際上跟上一世他十年后抵達的薪鄉,有很大差別。
起碼曼哈頓、百老匯這片兒街區,現在還充滿了跟東京歌舞伎町差不多的澀情場所。
幾年后的市長才徹底清理這片迎合旅游產業,變成了全世界熟悉的樣子。
也就是說連歐美文化的中心,薪鄉這樣的地方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永遠美好,也是在不停進化或者衰落。
為什么還非要用頑固的眼光看待自己的祖國呢。
反正這年頭,到處充斥著的都是我們多么浮躁粗魯、急功近利、擁擠喧囂,人家這啥啥都好。
他就想去看看這時候的布魯克林又是什么樣。
還能不能遇見什么老朋友。
可倆小姑娘心照不宣的你半天我半天,留點中午給汪茜,現在才下午四五點,不愿分開,早就聽說那是薪鄉南區,也是最大的區,帶我們去看看唄。
荊小強對美女其實一直沒抵抗力。
心理上把這倆當小孩子,其實他們仨都是同齡歲數。
主要還是對布萊克很放心,想想問他要了支CZ75揣后腰上,一起坐上那輛破舊的雪佛蘭轎車,風馳電掣的避開晚高峰鉆到布魯克林。
昨天演完了西城劇院,邁克爾找荊小強約定,只要他搞定劇院繼承權,就第一時間安排團隊到滬海去演出,全力支持滬海歌舞劇院的發展。
畢竟大都會的價位、檔次都是滬海承擔起來很吃力的,從林肯中心搞錢還差不多,請那邊演出太浪費。
西城劇院才是以后的友好單位。
所以荊小強也答應會盡量幫忙從大都會歌劇院拉資源過來。
布萊克在賣包包之余就是標準的薪鄉嘻哈兄弟打扮,白色緊身背心,戴著頭巾、墨鏡、金鏈子,一身腱子肉跟饒舌一樣的嘰哩哇啦,主要是他吹噓了自己認識報紙上到處都有的羅伯特.KING。
所以他的兄弟讓他把音樂天才邀請過去玩。
言談間,外面已經接二連三竄過兩三部招搖的越野、皮卡,車窗上掛著招搖的黑人弟兄,對這邊吹口哨打招呼。
布萊克也探頭炫耀,還呼叫著指自己旁邊。
然后就越來越多的車前呼后擁包圍跟隨。
爭先恐后的故意滑過副駕駛對這邊熱情揮手。
荊小強摸了摸后腰硌著的CZ75,覺得基本可以摘掉了。
上一世他就跟這些大兄弟關系挺好。
倆小姑娘在后座相互擠靠,好奇的觀察外面仿佛換了個地方,曼哈頓那邊摩天大樓參差不齊,擠得跟狼牙棒似的,這里忽然就變得老舊寬敞很多,全是她們在中西部內陸地區看到的上百年歷史老樓。
最主要是曼哈頓那邊銳利難纏、活力拼勁的氣氛,到這邊突然就懶散起來。
那種花旗常見的四五層老建筑樓下,臺階邊,都坐著三三兩兩閑散的年輕黑人。
聞聲不是跟著發動汽車追上來,就是在路邊結隊叫喊。
其實跟百老匯就隔著一座橋的距離,沒多遠,但布萊克去的不是荊小強熟悉的以前那片籃球場聚集地,而是到灣邊碼頭公園,人頭攢動的在玩音樂!
對嘛,上一世的荊小強從來沒有音樂細胞,前女友們也大多是舞蹈專業,也就從未參與到過黑兄弟的音樂天地來。
這就徹底安全了。
音樂的世界,荊小強覺得自己就是神。
呃,不過這時候布魯克林區的神仙也不是一般的多!
94年是整個花旗黑人音樂的爆發點。
之前大多黑人音樂都最多只是在鄉村爵士、抒情搖滾、說唱等門類豐富發展,但沒有到席卷市場,形成主流的態勢。
就在那一年,吹牛老爹、亞瑟小子、JAYZ這些黑人歌手如雨后春筍般爆發涌現。
所以這會兒的布魯克林,隨便一堆音樂人、制作人、歌手扎堆,都是龍蛇混雜,什么都有可能。
荊小強從破舊的轎車車窗直接爬出去,這種很布魯克林的方式,得了外面一大片歡呼!
絕大部分黑人,少量白人,極少數拉美裔的場面下,不停有人過來跟他握手。
然后所有人又驚奇的看到,荊小強用他們熟悉的那些黑人兄弟握手抱臂手勢接觸擊掌。
完全不像個外人,又迎來更多喝彩聲。
這還沒唱呢。
氣氛就好成這樣,對他的認同感也無比強烈。
等看到他左右手摟著兩個亞洲小妞兒,在一片歡呼中登上黑色幕布的音樂舞臺。
所有人都開始期待。
荊小強簡單的給樂隊溝通下,只留下了鼓手。
就抓過一支貝斯挎上,然后站到鍵盤旁邊,先彈旋律,在人聲開始的時候換成貝斯……
還是那首搖滾經典的《WhatI'veDone》!
杜若蘭更勤奮,她現在能拿著民謠吉他跟著彈奏,但上不得臺面,還是和潘云燕一起站在人家的和聲位,一起負責吟唱和聲。
愣是把這首原本充滿暴躁氣息的音樂,鍍上一層圣潔的味道。
主要還是荊小強自己的歌聲沒有憤怒。
而且他那種略帶嘶啞的煙熏口味,不可能嘶吼。
太游刃有余了!
全場吃驚,然后仿佛被點燃一樣,跟著興奮不已,狂呼迎接這么充滿了花旗味兒的歌曲!
好幾個原本在前排的墨鏡黑哥,都踴躍上臺,跟隨伴奏!
更讓整個現場狂熱!
只是場邊有個粗壯的花臂黑大漢,吃驚的觀察下,帶著好幾個人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