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拉著汪姐姐去HK玩都不可能。
隨時盯著咧。
荊小強找芳姐訂票的時候,才知道陸曦這兩天也忙得很。
他又不天天過去,感覺樓下倆退伍女兵就是陸家的探子,肯定把他過夜的時間點記錄得清清楚楚。
可能是春天來了,皮草銷售肉眼可見的下滑,對于曾經天天都要賣個幾十上百萬的陸曦來說,由奢入儉難啊。
進口化妝品曲高和寡,運動內衣已經在蘇京路上的各大商場有售。
哪怕這兩樣每天能賣個萬把塊錢,已經算是很不錯。
但有過每天超百萬的銷售額,絕對心理落差很大。
繳稅都沒勁了。
特別是陸曦還花了六十萬買下隔壁兩間半,生意忽然蕭條下來,八個營業員無聊得能把一條街的蒼蠅打完。
所以一邊催著她二哥抓緊時間改裝隔壁兩間,一邊也跑去督促研發中心外墻包裹裝飾的工程,因為荊小強說了一樓算是給空乘勞資公司的。
然后自動登門去日化公司查看國產化妝品的投產進度,進了一大批LV護膚霜來賣。
話說她這種市場進取心,比成大小姐積極多了。
要不是她還不熟悉,沒準兒會去拜訪研發技術總監呢。
等聽荊小強說那別墅好像快修完了,又幾乎天天過去看一眼,催促下。
反正她加油都在機場辦油卡的,按噸算的那種,便宜。
所以聽聞荊小強只是去HK開短暫一兩天開會,她也忙得不可開交:“去吧去吧,玩開心點。”
荊小強還問了陳丹尼和黑仔他們回不回HK.
這幾位都表示,還有十來天就演唱會,你可要快去快回別耽誤了上臺。
荊小強除了建議票價便宜點,根本不把上臺表演當回事。
上班打卡嘛,多簡單。
路上他才稍微納悶陸大傻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大智若愚的故意給自己留機會。
但事實證明,陸曦不來是對的。
尼瑪,那幫HK文人,關心的哪是什么建筑設計師,荊小強一落地就拉著他去文化中心探討劇情。
一群設計師嘛,叫他們在樓下寫命題作文就好。
荊小強一個勁兒的翻白眼,然后順著白眼想起來,正好探討了半天頭昏腦漲,抽空出來打電話給白蓮婷:“護照和港澳通行證辦好沒?”
平京公司財務總監充滿諷刺:“我還以為你把這公司都忘了呢,一個電話都沒,你這是去給嫦娥砍樹了嗎?”
呃,這味兒就對了。
荊小強都感覺提神了:“好的好的,那你去月球的護照辦好了嗎?”
白蓮婷還是沒忍住有點笑腔:“老樊幫我去辦出來了,有什么吩咐啊!”
荊小強就吩咐:“那趕緊吧,買張到HK的機票過來,我去辦商務簽證,來了到半島酒店,哦,晚點我給你打電話問問你的航班信息,我去接你。”
這特么可是從來沒離開過京津的土果子。
白蓮婷強忍歡喜的拿喬:“你叫我去就去啊,學校請假不得時間,公司財務要處理完才能走,老樊又接了幾個,怎么辦,去多少天?”
荊小強算計:“請十天吧,老韓好說話,你就說我這邊有個HK文化交流,回頭找幾個名人跟你拍個照回去糊弄,對,你把方案帶上,出來拍照攝影都能找人糊弄了。”
白蓮婷歡天喜地的罵:“你就知道糊弄,起碼一兩天才能出發啊!”
荊小強威脅:“晚了就不用來,我十來天就要回滬海參加陳丹尼的演唱會呢,對,半島酒店的號碼是,你記下房間號,搞定航班什么的之后給酒店房間留言,沒手機的日子太不方便了!”
白蓮婷不屑的嗤,但好一會兒都沒掛電話。
荊小強也拿著:“你還在嗎,不掛干嘛?”
白蓮婷才手忙腳亂的把那烏龜殼手機掛了。
就在外面茶水間打電話耽誤這么會兒。
回去發現幾個老蛇皮擠眉弄眼的。
荊小強敏銳:“干嘛?”
文人們說他興致不高,肯定是沒有美女在側,已經幫他呼叫莫妮卡了。
荊小強內心法克,你們特么早點說啊!
趕緊提誰有澳洲公司,給我發個商務邀請函來,能馬上到澳洲領事館辦簽證吧。
眾人嘲笑,澳洲和HK現在都是大嚶帝國的內部地盤,要什么商務邀請函啊,在座隨便給擔保打個電話就把簽證送過來了。
領事先生也很熟的啦。
荊小強連忙說謝謝。
但就像文人圈地位高于影視明星圈,文化大佬們更高于文人明星,港姐真是召之即來。
荊小強這家伙的確難以抑制的興奮熱烈不少。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千古名言,真是有科學依據的。
莫妮卡走進這間滿是博古架、沙發、富貴竹、雕塑的大辦公室時,得了一群老蛇皮吹口哨。
漂亮,是真漂亮。
論五官可能連杜若蘭都不如,更別提潘云燕的精致了,但九十年代的港圈女明星,主要就是氣質!
就像荊小強形容過的那樣,六十年代人還在輝煌末期,七十年代的正在躥升,八十年代過幾年達到巔峰。
整個九十年代就是港圈美女的巔峰,畢竟以內地和港澳臺三地的底子,出這么一串璀璨的明星,就像鉆石項鏈上的流星,空前絕后的神仙打架。
她們最大的特點就是氣質,帶著后來再難覓見的神采。
一件黑色V領絨衫頂得很高,外面披著米色西裝,配蟒紋皮短裙,性感冷艷又短發犀利。
笑笑就不拘泥的坐到荊小強身邊來,用英文:“剛來?”
荊小強回應:“你不來,我就準備跑了……”
眾人笑罵,催促繼續,剛才說到哪里了,配樂,配器。
到底是秉承舞獅傳統,用傳統鼓點,還是用民樂配西洋樂器來上臺,因為是面向歐美國家和華人社區,民樂太多會不會有點另類小眾,但西洋管弦樂團又沒那種味道。
這時候的老派HK文人,華語其實說得都不錯,有些年紀大點的還有方言口音,偶爾夾雜幾句英語。
雪茄、香煙和紅酒一直擺在桌上消耗,專門有秘書在旁邊記錄。
就類似腦力激蕩的群策群力。
莫妮卡其實只會粵語和英語,翹二郎腿坐在荊小強旁邊,除了用很有表演實力的含情脈脈看男人,基本就是幫著倒酒,然后自己慢慢蕩杯子輕抿。
但就是這樣,也把荊小強激發出來。
他本來不是創作型人才,只是無情的表演機器而已:“黃叔,您用《將軍令》寫過歌嗎?”
那邊馬上搖頭:“沒有……有搞頭嗎?”
荊小強實在是不記得《男兒當自強》是什么時候的作品了,隱約記得這位黃叔已經寫出來用在電影里了啊。
他開始哼那個曲調,他是什么嗓子,幾個音調就把那種鏗鏘豪邁的勁頭拉滿!
大多數人立刻仰頭感受那種恢弘氣勢,黃叔更是搖頭晃腦。
荊小強不好當面劫持:“就這個意思,用民樂或者管弦樂不重要,重要是的傳統音樂新改編,既保證了跟舞獅一起的傳統味兒,又能讓國際市場接受。”
眾人哄笑,紛紛舉杯敬莫妮卡:“你不來,他就不死不活的在那磨洋工,你看,你來了,他就催著做完收工。”
莫妮卡極有水平的笑著謝謝,最后跟荊小強碰杯,切爾是……
荊小強自己拆自己的臺:“我是待會兒還有建筑設計會,不想跟這消耗完精力,他們純屬把我騙過來搞這個,早知道有你,我就自己來了。”
他這一串英語很溜,但有傳統相聲的包袱,頓時把莫妮卡逗笑。
還讓英語不太好的幾個馬上問旁邊哈哈大笑的解釋。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用洋人的方式把傳統套路展示出來,活學活用啊這是。
旁邊已經有人馬上起身:“我叫幾位上來彈奏下找感覺。”
這就是大佬的場面,只要能湊出好東西,各種元素都能備上,從樂師到港姐。
要知道這會兒的HK文化中心樂團,是內地幾乎所有樂團、音樂學院最頂級演奏家向往的地方。
1997是好多音樂人的夢想。
以為到點就能隨便去HK,還能感受資本主義的美好。
果然,荊小強哼的那幾句是關鍵,算是《將軍令》這古樂最核心的旋律,直接幫現場抓取出來。
黃叔這等人物,再聽正式的《將軍令》反而有種畫蛇添足的感覺:“停停停,就按照小強的旋律重新來,你再哼一下!”
這時候荊小強哼,樂師就是頂尖專業級的馬上提煉,像個混音臺似的。
隨時周圍人要求重點、輕點,慢一點,這里加快!
他們馬上就做到。
好了嗎,那就從頭完整的來一遍,如同電腦編輯般,一絲不差的演繹!
曲就完成了。
要什么高科技的編輯臺啊。
這里頂配的人工智能編輯機,給工資就行。
眾人和黃叔一起鼓掌!
音樂才子就是才子!
樂師們眼里都帶著佩服跟驕傲。
莫妮卡眼神最真摯。
荊小強特么汗顏!
實在是不敢再耽誤混歌詞:“時間差不多了,我真得去跟建筑設計師們開會,晚點,晚點再碰頭。”
眾人趕緊起哄,這是等不及了吧。
莫妮卡卻扯扯皮裙邊起身:“那我也跟著他去盧克盧克。”
大家都快笑瘋了!
一對兒狗男女搞快點啊,我們還等著呢。
老黃你趕緊把歌詞湊出來,看是你快還是他快……
男人怎么能說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