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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巫毒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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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條在內城外城的能量都很大。

  即便是蘇倫在舊靈敦鬧成了那種程度,她還是在一個小時內找來了一個不錯的醫生,幫著蘇倫解決黑鐮詛咒反噬的問題。

  因為蘇倫精確控制了斬擊的強度,黑鐮的詛咒反噬傷口不大,有x血清和燒錢續命的“生命轉換煉金陣”,最終有驚無險。

  然后就是出城的計劃。

  原本蘇倫打算是獨行,到時候再找機會混個野團去黎明城,但千條的安排顯然更妥當。

  她給蘇倫安排了一個合法身份。

  為了不讓他的身份暴露,千條并沒有安排和十字會有關系獵荒團,而是讓他加入了內城一個商會運輸隊。蘇倫成了一個接受了獵荒工會任務雇傭而來的閑散狙擊手,擁有獵荒工會頒發的注冊勛章和一些列認證證書,身份來歷也經得起推敲。他替代了那個原本要來,叫做“喬尼”的獵荒者。

  這一日,一支龐大的運輸隊正幽暗地窟甬道中不急不緩地前行。

  這已經是蘇倫跟著這個“荊棘鳥商會運輸團”隨行的第七日。

  隊伍里蒸汽機械轟鳴聲不絕于耳,那是幾十頭蒸汽動力機械狗。這些簡單機械動物沒有戰斗功能,但它們可以承受很重的貨物,較小的體格也能適應地窟里崎嶇的礦洞。這是獵荒者們經常用來托運重物的主流運輸工具。

  現在黎明城那邊正在搭建大型獵荒營地,需要大量的建筑材料。這是商人們賺錢的好機會,所以這段時間也有大量的運輸隊前往地底。

  而獵荒者們反正也都要去遺跡獵荒,也順帶接受了商會的雇傭,順路可以賺點的押運的費用。

  這支運輸隊伍雇傭了五個整編小型獵荒團,還有一些在獵荒工會中信譽較好的獨行獵荒者。比如蘇倫頂替身份的“喬尼”。

  隊伍里一共有一兩百人,蘇倫混在其中并不起眼。

  這幾天已經遇到了兩場小規模的畸變怪物群襲擊,死了幾個人,不過好在沒什么太大損失。

  而且因為他是受雇傭的零散獵荒者,本就沒什么熟人,就吊在隊伍尾部,看上去很孤僻。

  當然,這是蘇倫刻意營造的人設,為的是掩飾自己身體的異樣。

  因為注射了“x藥劑”的緣故,副作用讓他現在全身的皮都變成了藍色。

  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他全程都戴著防毒面具,手上也戴著的是很昂貴的仿生皮膚手套,沒有把一點皮膚暴露出來。

  好在在地窟里獵荒的獵荒者大都全副武裝,這裝扮也不算突兀。

  運輸隊伍不快不慢地朝著地底前行著。

  蘇倫背著一個黑色大盒子,這是前幾天因為沒有找到新尸體制作活尸,為了掩飾鐮刀存在用的狙擊槍盒子。

  而走著走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開心地朝著隊伍尾巴跑了過來。

  他熱情揮著手里的防毒面具,朝蘇倫搖了搖,興奮道:“喬尼先生,您幫我看看我的面具哪里出了問題么...”

  這小孩叫“湯米”,是“酒鬼獵荒團”團長的小兒子,因為喜歡冒險,他那個大心眼的老爹帶著他一起來了。

  前天的時候,運輸隊遇到了一場畸變怪物襲擊。蘇倫順死了一頭怪物,救下了這個差點被怪物咬掉脖子的小家伙。他也因此贏得了酒鬼團的友誼。

  這不認生的小家伙除了道謝,也偶爾會來請教一些槍法和機械方面的問題。

  “喬尼先生,你鸚鵡面具好漂亮啊。”

  湯米滿眼羨慕地看著蘇倫臉上的面具,癟了癟嘴:“跟您一比,我做的就像是‘丑小鴨面具’。”

  “呵呵,我看看...”

  蘇倫接過了那丑小鴨面具,也沒覺得麻煩,仔細一看了看。

  當然比不了。

  蘇倫自己臉上戴著的可不是普通的防毒面具,而是他改造后的瘟疫醫生的鴉嘴面罩。

  當初殺了謝爾蓋,以為用不上這東西,可沒想注射了x血清后,蘇倫發現他的細胞活性變得極強,一些輕微的毒素根本對身體沒有影響,就能自動代謝掉。

  前兩天他又測試過面具的詛咒特性,通過仔細觀察過屬性面板得出結論,他現在的細胞活性差不多能抵擋得住這面罩的副作用,再有解毒藥劑,至少不容易被毒死。

  想著反正都要帶防毒面具遮臉,索性就把那鴉嘴面罩外型改造了一下。

  畢竟無論是99防毒概率,還是那個長期戴著能提升毒素抗性的功能,都沒有比它更優秀的防毒面具了。

  但因為是戰利品,為了不讓人認出來,蘇倫也把原本造型冷酷神秘風格的鴉嘴面罩,被改造成了花里胡哨的“鸚鵡面具”。

  不僅把黑色的主色改成鸚鵡的黃綠色,還添了像是雨刮器那種給護目鏡清理視野的雞肋機械裝置,又順帶給鴉嘴上遮了一塊故作神秘的遮臉黑布。這是市面上主流的朋克款式。很簡單的機械改造,卻讓外型風格都大變了樣,看上去瞬間“爛大街”了。

  可就是這雞肋的改造,卻吸引了小湯米的濃厚興趣。

  看著蘇倫正在檢查自己的作品,湯米在一旁嘀咕道:“喬尼先生,我想弄個可自動翻開的機械護目鏡,讓我需要寬闊視野的時候,它能待在帽子上。但它總是嘎吱嘎吱的響,我上了油,它還是會很僵硬...”

  “哦?”

  蘇倫發現這小湯米很有機械天賦,一天就搗鼓出來了這么一個挺有意思的東西。

  他簡單看了看,就發現了問題的根源,說道:“其實你已經很不錯的。你這里的齒輪可以稍微挪動一下位置,那鋼線的力傳導過來才會更順利。它之所以會卡頓,是因為你設計裝置的太復雜了。越復雜的機械越容易出毛病...”

  小湯米跟著蘇倫身邊,很仔細地聽著。

  不多時,蘇倫把面具遞了回去。

  這小男孩的悟性很好,他似乎完全聽懂了,喜笑顏開:“噢,謝謝你,喬尼先生。我知道我大概需要怎么去改動我的‘丑小鴨面罩’了!”

  說著,他又歡快地跑著離開了。

  蘇倫看著也笑了笑。

  百無聊賴的押運任務,也算有些小樂趣了。

  又走了幾個小時,隊伍停了下來。

  “好了,可以停下了,我們今天就在這里扎營!”

  喊話的叫阿巴貢,是個高高瘦瘦的老者。面相和他的性格一樣,總讓人覺得很刻薄。他是這次運輸隊里地位最尊貴的人,也是“荊棘鳥商會”的一個內城管事。

  這一聲令下,隊伍里傳來了興奮的歡呼聲。

  終于又可以休息了。

  機械狗在外圍圍城了一團,把商會的人護攏在里面。內城那些家伙,總是不屑和外城的人待在一起。

  而獵荒者們,則是需要自己搭建營地。

  蘇倫也拿出了背包里的行軍帳篷,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給自己搭建了睡覺的地方,然后鉆了進去。

  終于到了休息的時候,這是蘇倫也覺得這是一天中最舒適的時候。

  他把“隱形活尸”牽扯進了帳篷,然后拆開了裹尸布,露出了里面的符文活尸和大黑鐮。

  蘇倫自己也摘下了防毒面具,一張詭異的藍皮膚臉龐暴露在了空氣中。

  如果有外人在這里,看到帳篷里的兩個藍皮怪物,一定會被嚇到。

  蘇倫卻習以為常了。

  他拿出了符筆,開始給那些暗淡下去的符文重新圖上煉金材料。

  這是前天一次襲擊中遇難的一位獵荒者,尸體完好,蘇倫便收集用來當了材料。

  他一邊給活尸補繪符文,一邊檢查了尸體的肌肉變化,嘴里自言自語地分析道:“x血清對尸體的增幅個體差異還挺大的。近戰系的職業者,應該更適合用來制作活尸。可惜之前的二階職業者尸體沒機會帶出來,否則用那種職業者的尸體,應該能承受更多次的斬擊...”

  雖然反噬都是一刀兩斷,可恢復能力差了很多。

  哪怕是活尸同樣注射了三支“二代x血清”,蘇倫也發現這一具女尸比上一具男尸差了一大截。同等情況,能承受反噬的次數會有不小差距。

  不過也影響不太大...反正都是消耗品。

  說道“x血清”,蘇倫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藍色皮膚下鼓脹虬結的肌肉,眼神頗為復雜。

  這幾天一直都在趕路,哪怕他沒有太高強度的訓練,肌肉時刻充滿了膨脹的泵感。

  那是肌肉增長的表現。

  他的數據面板上體現得更直觀,除了精神力,所有肉體相關的數據幾乎都提升了一倍以上。

  而且這個增長過程還在以遞減的規律持續進行著,大概會在未來數月內完全消化完畢。

  待得完全吸收血清后,蘇倫可以預料自己的身體素質會比一般近戰系職業者還要強悍一大截!

  除了身體數據上的增幅,再有一個非常明顯的能力增強。

  那就是他冥想吸收“暗靈力”的效率和未注射血清之前有著天壤之別。

  之前蘇倫冥想一晚上,大概能提升一個單位的暗靈力。

  但現在,他冥想一晚上,會提升三個單位!

  雖然地窟里的暗靈力濃郁的確實比舊靈敦更濃郁,但也沒達到三倍的程度。

  而且,不僅僅是濃度,而是吸收效率和感覺上。

  蘇倫覺得之前冥想,就像是強行給身體灌入暗靈力。而現在,他哪怕是不主動用呼吸法呼吸,暗靈力也會自動鉆入毛孔,身體不僅沒有畸變跡象,還有抽絲般的愉悅感。

  就像是...法系術士里說的“元素親和力”大幅提升的感覺。

  蘇倫也估算了一下,他現在的狀態應該很快就能達到進階二階職業者的最低屬性要求。

  甚至因為身體變強和暗靈力暴漲,收容值也會變得很高,估摸著至少能承受二階黃金品質及以上的進階材料和煉金殖裝。

  這也讓蘇倫對之后的黎明城之行報了更大的期待。

  如果能找到一件強大的空間詛咒物,也不用擔心身體承受不了,而錯失融合那種高階職業材料的機會了。

  蘇倫差不多給活尸補繪好了符文,便用裹尸布把它又纏了起來。

  而這時候,他想到了什么,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娃娃。

  這是一個試驗品,是固化了詛咒術·扎草人術士的詭偶娃娃。

  蘇倫把它命名為巫毒娃娃。

  但因為這是一種新作品,還有太多的功能和數據需要測試才能用于實戰。

  蘇倫想著這無聊的押運還有半個月,便收集了一些血液樣本來測試一下。正好那位阿巴貢管事在之前的趕路下坡中從機械狗上摔了下來,流一點血。

  蘇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溢出了一抹略帶歉意的淺笑,“一百多米的距離,效果應該不差...刻薄的阿巴貢先生,不好意思,只能拿你先試試了。”

  嘴里嘀咕了一句,他就拿起學收集來的血液樣本,涂抹在了娃娃背后的煉金陣法上。光澤一閃而沒,娃娃仿佛瞬間有了靈性,原本沒有五官的娃娃臉上出現了一層灰霧。模模糊糊和那位阿巴貢先生有些相似,看上去略顯恐怖。

  蘇倫記憶中對“扎草人”這個術式十分熟悉,自然沒有失敗的道理。

  他拿起了一根符文鋼針,然后戳在了娃娃的腿上。

  這術式本來就不是那種容易一擊斃命手段,距離遠,沒有足夠多的血液樣本,不扎心臟和腦袋,幾乎只能折磨折磨人。

  就這一針扎下去,蘇倫敏銳的聽覺讓他瞬間聽到了一聲慘叫。

  “哎喲...”

  也不知道那位阿巴貢管事在干嘛,但聽著一聲叫喚,似乎挺疼。

  “減去聲音在空氣中傳播消耗的時間,從扎下去到目標尖叫,延遲了大概1.3秒。也不知道是他反應慢,還是術式受距離延遲的原因...”

  蘇倫心中嘀咕了一句,便用筆記錄下了他的實驗數據:「9月1日,測試目標#001,普通中年男子...血液樣本品質e,一百三十米,針扎小腿,延遲1.3秒尖叫...」

  記錄下了數據。

  蘇倫想了想,又拿起符文鋼針,朝著娃娃同一條腿扎了去,然后又豎耳傾聽。

  “咦...這一次的尖叫的反應明顯更慢了,或許是一條腿扎得有準備了?換一條試試?”

  蘇倫想了想,又換了條腿扎了一下。

  轉瞬后,聽到了那位阿巴貢先生的慘叫聲和罵罵咧咧聲,蘇倫終于確定了什么,又在筆記中補充了一句:「基本確定施法距離和反應速度成反比,后續可著重測試距離和延遲的精確數值...」

  然后又扎了幾針,幾乎都沒聽到慘叫了,血液樣本也變得很淡。

  蘇倫又記錄到:「施法會消耗目標生物樣本,大幅度降低詛咒效果,施法距離大幅縮減...」

  蘇倫測試了第一版巫毒娃娃的屬性,有了一些新的靈感。

  他拿出了一塊新的木頭,打算雕刻一個改進了一些術士的娃娃。

  可雕著雕著,帳篷外有腳步聲靠近。

  小湯米來通知他說,那位阿巴貢先生叫所有傭兵集合開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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