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不要戰爭,呼吁和平第五十五章不要戰爭,呼吁和平 此刻,元覺等人的隊伍已經從叢林的外圍一路推進到了核心區域。
一個被群青翠綠簇擁著的美麗小湖,湖邊有一株巨大的、彷佛垂柳,此刻卻發狂發癲,柔順的枝條自發胡亂的舞動。
而在這株怪樹周圍,簇擁著一頭頭對眾人齜牙咧嘴,一步不退的野獸。
元覺看著這株怪樹,對旁邊另一位真正的土著魔法師詢問道:“看來,這就是這座叢林之所以如此兇厲的源頭了。”
那位土著魔法師看著這株怪樹,神色也有些震動,面對元覺的詢問,也是點頭應道:“必是此樹無疑了。”
元覺點了點頭,從背囊里取出一個高級魔法卷軸,對著怪樹就要直接將之展開。
作為此地兇戾之氣的源頭,元覺要確保一擊致命,而且盡可能將之連根抹掉,當然用魔法卷軸最好,反正每次任務都會重新配備,幾次任務之后大家就有了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這種一次性的耗材,最好當次就使用完,這還更有利于整個體系的運轉流通。
可就在他即將展開這個相當于高級魔法全力一擊的魔法卷軸的時候,旁邊那位土著魔法師忽地一驚,下意識的就伸手阻止了他。
“您請等一等。”
元覺詫異的看著他,“你這是何意?”
那位土著魔法師長吁一口氣,鄭重道:“您感覺到了嗎,這株怪樹具有一點奇妙的神性!”
元覺道:“這樹確實有些特別,說明其潛在的隱患很可能更大,咱們更應該立刻將之清除!”
不僅出言阻止那位,其他土著魔法師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神性”一詞本身就蘊藏著巨大的魔力,或者說,在諸神世界,任何與“神”沾了點邊的事物,哪怕只是一點點沾邊,就已經具備了無與倫比的價值。
可元覺并沒有因為聽到這話而有所動容,更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反而更加堅定了要將這樹摧毀的決心。
這到底是個什么腦回路?
那位出言阻止的土著魔法師只能說得更加透徹一點,道:
“任何具備了這種奇妙神性的植物,它們可能是生來如此,也可能是某種未知變異而來,可只要具備了這種特性,就立刻變得與眾不同起來。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精靈族的生命之樹,其種種神妙,便是眾神都要垂涎。另外還有諸如太陽神樹、命運神樹等等,不過,這些對我們來說都只是傳說之物。
再次一等的,便是與這些神樹多少有些沾邊,也或多或少繼承了一些神樹特性的,比如咱們綠跡位面最著名的那株神木冷月銀杉,只因繼承了月精靈生命之樹的些許特性,就被奉為此位面的重寶。
再次一等,要么是二次繼承,神樹特性更加微弱稀薄,要么是野生因種種意外而產生的變異種,雖無法和前兩者相比,但依然神妙至極。”
說到這里,他指著遠處那株彷佛發癲亂舞的怪樹,道:“這一株就是這種情況,而從它現在展現的特性來看,它還遠沒到成熟期,現在應該還處在幼生階段,不然,它展現出來的能力絕不止現在這點!”
“其他且不說,隨便折一根枝條下來,就能成為高級魔法師的趁手法杖!……當然,它的價值絕非只有做魔法杖這一點!”
那位土著魔法師最后感慨道:“我現在明白它為何能夠安穩的活到現在了,它的存在應該早就被某些人知道,并特意將這里圈作它的豢養地。”
元覺也非完全泥古不化之人,明白此樹珍貴,沉默了一下,問:“能夠移植去他處嗎?”
那位土著魔法師搖頭,道:
“這些因種種意外,機緣巧合下才變異而來的神性植株,不僅珍貴,而且,其成因都是難以復制的。
譬如這一株,可能是它扎根的土地,可能是它背靠的小湖,甚至可能是這座叢林獨特的氛圍,降雨、空氣、生態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因素,這才造就了獨一無二的它,若是將它移植,它有很大可能會直接死掉,要么就退化成為普通的、只是具備一定能量的植株罷了。”
元覺忽然道:
“有沒有可能,它驅使叢林野獸四散襲擊、捕獵人類也是造就它的成因之一?
所以,以往本該為此負責的人都對這里的亂象視而不見?”
土著魔法師啞然,不知該如何回應。
因為按照慣例,當發現這種神性植株后,最好的豢養辦法就是保持原樣,什么也不要多做,什么也不要去干涉,特別是這一株還處在幼生階段,更加脆弱,就更要小心在意,所以,這里連一點人為的痕跡都沒有,更沒有去做一些防御或警戒之類的設置……沒有人知道哪一個動作會給它帶來負面影響,甚至很可能致其死亡。
所以,這株神性植株有驅使叢林野獸襲擊捕獵周邊人類的做法也被縱容了,說不定這就是它神性來源的一大因素呢?
而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些農夫村人的性命罷了。
正在這時,他忽見旁邊爆閃出一道赤紅而灼烈的焰光。
勐地扭頭看去,他驚駭的發現,原本握在元覺手中的高級魔法卷軸已經完全展開,此刻正片片破碎,化為飛灰,一道赤紅而灼烈的焰光從中激射而出。
這道焰光在空中化為一只猙獰的帶翅大蜥蜴——當然,它在此界另有一個形象更加附和人們的認知,元素火焰龍。
這頭元素火焰龍迅速劃破虛空,合身撲在那株狂舞亂甩的神性植株上,彷佛有一道凄厲的鳴叫在所有人的靈魂層面被感知到,而后便消于無形。
那株神性植株則在元素火焰龍的“擁抱”下已經變成了一朵巨大的火炬,這團火焰之大,不僅將這株神性植株囊括在內,就連簇擁在周圍,死心塌地要忽它安全,正對元覺等人齜牙咧嘴兇相畢露的群獸也全被一波帶走。
它們甚至連掙扎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只是被烈焰余波掃過,便直接化為飛灰,飄飄灑落。
“您……您……您怎么忽然就出手了?”那位土著魔法師滿臉的痛心疾首狀。
不僅是他,元覺的忽然出手出乎所有土著魔法師的預料,甚至有人看著正在迅速灰盡化的神性植株,心中不無遺憾的想,即便是你要殺它,好歹也提前打個招呼啊,哪怕是把它那一樹枝丫折下來當魔法杖也好啊!
浪費,實在是太浪費了!
元覺輕聲道:“我覺得你們應該把這樹神異什么的扔一邊了,想想咱們此行目的是什么。”
說到這,他的臉色忽然變得鄭重無比,道:“別說只是一株野生變異種,便是真有一株生命之樹在我面前,可只要妨礙了吾神的事業,我都不會有絲毫遲疑!”
見他如此表態,眾土著魔法師無言以對。
看著這一刻彷佛在發光的元覺,他們甚至生出了些自慚形穢之感。
所以說,這不愧是被神親自認證的狂信徒呢,平日里也沒看出明顯的特質,甚至無法確切的感受到他們對神靈的信仰,可在這種關鍵時刻,那種毫不猶豫的果決,卻差點刺瞎了他們的眼睛。
“他們對神靈的信仰,早就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他們的行動本身,就是最好的注釋啊!”
平日里,他們自以為對神靈的信仰也算得上虔誠,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和面前這些“狂信徒”一筆,高下立判,心服口服!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只見一群穿著樸素,武器裝備也樸實無華到了極點的人群出現在遠處。
在看到他們這群人后,明顯有些猶豫畏縮。
停在那里不敢繼續接近,最終在幾位領隊好一通勸說之下,這才邁開步伐繼續向這邊接近,這群人雖然在一步步向這邊走來,卻給人一種“他們隨時都有拔腿就跑”的既視感。
不過,他們終于還是來到了眾人身前不遠處。
他們愣愣的看著元覺等人,也不知道該說何言語,雙方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十幾秒,忽見一位憨厚壯漢毫無預兆的、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得他啟示,其他人紛紛效彷,很快,他們就已經呼啦啦跪倒一片。
對此,多次外出任務的元覺等人早有經驗,直接閃到一邊,這局面讓那些土著魔法師去應對就好。
任務完成,他們直接與這群臨時搭伙的土著魔法師們分開,回到駐地。
任務獎勵姍姍來遲,因為那株神性植株的存在對周邊的信仰一直是一個負面放大的效果,從黑拳之神時期就已是如此,這一次的清掃行動,特別是元覺那干脆利落的一把火,直接將負面轉變為正面,這一負一正之間,就是雙倍的提升。
根據秦慎重與加布諾因達成的約定,這一次任務后的神力分紅也會非常可觀,雖然不會全部分潤到元覺等行動者頭上,可對他們個人而言,也堪稱豐厚了,消化完這次任務獎勵,收獲最大的元覺直接成為一名中級魔法師。
而他的心思卻沒在此處,正在根據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提煉總結些什么。
等反復斟酌數遍之后,他看著那已經在任務欄上掛了許久的任務四,開始提交任務。
然后,便是審核。
這次的審核期卻是出乎意料的漫長,直到五天之后,審核結束,而任務獎勵則是頂格的經驗值10000點,他也是唯一在這個任務中獲得頂格評價的一位。
秦慎重雖然也時常游走在公國各地,這對一位早已名副其實的傳奇魔法師而言,是一件很輕松的事。
公國這片天地對現在的他而言,反而顯得有些狹促了。
不過,他對此并沒有什么感想,雖然好奇心讓他很想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甚至還想去其他位面闖一闖,但既然此次穿越行的是軍法,那他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大多時候都呆在都城內,既方便把握全局,也能照應著那八頭被他親手放出籠的“兇獸”不失控。
對于“游戲系統”,他并沒有過多參與,都交由第一批被他接引過來的百余位穿越者負責。
具體的任務發放,獎勵模式都由他們商量著辦,他很少關注具體的內容,只是把握整個穿越群體在這個紐帶的聯系下個人的成長進度和集體的協作能力。
不過,這一天,他卻抽了一天時間來仔細閱讀一位名為元覺的穿越者借著任務四的名義提交上來的一份建議。
不僅是他一人在閱讀,很多在都城附近的資深穿越者也都在場,閱讀之后還對此展開了更深入的討論分析。
最終,所有人都得出一個結論。
“可行!”
“真的很有可行性啊!”
眾人紛紛認可。
“可是……我們真這么做的話,是不是有些缺德?”也有這么說,卻不是從可行性上進行反駁,而是從其中隱含的道德上的瑕疵進行挑刺。
“哪里缺德了?這是正常的戰略戰術,可不要用你的道德去挑刺指責。”有人反對。
“嘿嘿,我要先說啊,這個建議我是認同的,我甚至有些忍不住的興奮,很想知道沿著這條路走后面會發生什么……不過啊,我還是要說,能想出這法子的,確實有點那啥啊……嗯,蔫壞蔫壞的!”
“呃——這會不會是大法師的特殊技能?”
有人這話剛出口,就遭到旁邊人的告戒:“可不要群嘲地圖炮啊!”
可嘴上這么說,眼角眉梢,分明有種“咱們知道歸知道,可也不能說出來不是”的意味。
次日,秦慎重就把康芒斯喚了過來。
將這個由元覺提出,眾人完善的新思路對他和盤托出。
聽完之后,康芒斯目瞪口呆。
“還……還能夠這么玩?”
然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忙問:“咱們這么干難道就不怕成為眾失之的嗎?”
秦慎重頷首道:“或許吧,可是,誰會放第一箭呢?誰敢放第一箭呢?”
康芒斯聞言,雙目陡然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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