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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半個世紀后,第二階段開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全球穿越開始

  之后的日子里,姜不苦一如既往的按照他的作息生活。

  只不過,出現在典藏閣的次數變少了一些,據說是迷上了煉器,還從煉器系弄了一套設備讓煉器系院長親自給搬他家里了。

  今年,炎夏新增百億平方公里疆域,這成了炎夏從上到下最關切之事。

  勘測地形,確定新建城池位置,前期需要多少修行力量參與提前為大量人口遷居掃清障礙,史無前例的大規模調度該如何協調,以前每年全球總共才新增二十億平方公里,現在單炎夏一家就新增了百億。

  且炎夏已有近半個世紀沒有再進行類似的工作,各方面也有些生疏,再加上想趁這個機會驗證一下新時期新階段的新方法,畢竟無論是修行者的數量還是對力量體系的認知,各種技術造物的突飛猛進,都遠超半個世紀以前。

  因為這種種考量,中低層修行者的需求量陡然增加,還停留在岸上的中低層修行者數量遠不能滿足需求,就連那些止步于練氣境初期的、把修行當養生的人們也都接到了不少相關任務。

  第一次,化形入海的鮫人重新大規模上岸或者幫助勘測新河道水系等任務,從修行界到民間,都是一副大干快上的熱鬧勁頭。

  而在六一學院內部,則是另一種熱鬧。

  原本修為卡在六劫金丹境的諸位大佬們,全部清楚地感覺到原本死死攔在他們身前,讓他們再也無法寸進的屏障無聲消失了,如陳中夏、李未晞等一些在六劫金丹境滯留多年,早已達到這一層極限的紛紛在這一年突破六劫晉入七劫之境。

  而根據既往經驗,世界上限的提高,意味著六一學院將進一步水漲船高,繼續升格,另一方面,新生代中的“突變級”妖孽也將變得更妖,他們這些在校學員,曾經的突變級妖孽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淪為了“次等貨色”。

  唯一能夠彌補差距的,就是獲得氣運功德,而對他們來說,最切實有效的辦法就是認真做好天下行走,無論有沒有揪出某些潛藏的腐壞,單是他們存在本身,對整個修行界的風氣都有一種正向引導。

  再就是另辟蹊徑,從心靈特性入手,感悟契合一種圣獸本源,心靈與某圣獸本源的契合度也可視為另一套天賦系統,反正,作為即將被后浪席卷的前浪們,他們在想盡辦法武裝自己,努力避免被拍死在沙灘上的結局。

  因為這種種因素,原本有些悠閑散漫的校園生活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努力沖刺修為境界的,積極外出任務擔任天下行走的,感悟揣摩心靈本性的,甚至就連玩個琴棋書畫都想從里面琢磨出個知行合一之道出來。

  依然悠閑散漫的,也就典藏閣了。

  剛以六一學院正式學員的身份出道,陳家老大就遇見了這種局面,她的資質在這一屆的學員中都是拖后腿的級數,純靠心靈契合白虎本源這點一路拼殺才得到了一個入讀名額,她的壓力氛圍可想而知。

  不過,身邊長輩親人都是修行界大佬,她也懂得張弛有度的道理,不會讓自己隨時處于緊繃狀態。偶爾還會陪著弟弟妹妹們一起來姜爺這里蹭蹭每天下午五點的大風車。

  能被炎夏人道收錄進“檔案室”保存下來的音影資料,都是有其價值和意義的,尋常的瑣碎日常并不會被收錄其中,雖然其中包含大量少兒不宜的,但還有更多適合全年齡觀看的。

  有熱血的,有勵志的,很多事情的離奇與巧妙程度超過了任何家的構思。

  而且,全都是真人真事,他們的困惑,他們的抉擇,他們歷經艱險或戰斗后找到的答案,都是真正在現世這個舞臺上發生過的。

  看完之后不僅能讓人爽,還能讓人有所領悟深思。

  幾個小的純當驚險刺激有趣的真人動畫片,陳家老大卻經常能從中得到一些啟發感悟。劇中主人公關于修行、關于成長、關于人生的思考,常常會令她陷入深思。

  這些年這樣的“影片”姜不苦不知道看了多少,很輕松就能制作出來,耽誤不了任何事。

  三月之后,典藏閣后山小院。

  煉器系院長仝砼非常高興,自己終于也是個有名字的角色了,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今天被姜爺單獨點名去他后山小院談話,當他從一位傳話學員口中聽到這消息,簡直受寵若驚好吧!

  現在六一學院誰不知道,與姜爺走得最近的就是陳中夏兩口子,其次是李未晞趙世年還有天機系的北遠,特別是陳中夏這廝,他老婆天生就是個擅長逗老人家開心,現在更過分,夫人路線走完走孩子路線。

  再想想這幾位的成就,其中微妙懂得都懂。

  大家其實心中都有一個念想,我們的子女雖然太大,可孫兒孫女曾孫輩也挺多,要不也給送來給老人家解解悶,可惜,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那點微妙的恰到好處才是關鍵,關系沒到就是沒到,若是依葫蘆畫瓢,得不到個好不說,更可能弄巧成拙。

  從這個角度來說,今天哪怕姜爺只是把自己招去詢問一些有關煉器的基本知識,這也是雙方關系的一個巨大飛躍。

  正月初一那天拜年,姜爺提出想要測試一種新材料,問他討要一些煉器相關的基礎知識,為此他專門花了幾天時間整理出一份親自送到他手上。

  在他想來,經過三個月的學習和試驗,那些基礎知識已經無法滿足姜爺的需求了,所以,今天喚自己過去應該與此有關,很可能是想要向他討教相關的進階知識。

  在去的路上他就已在心中整理起來,等來到小院外,腹稿已經完全打好。

  “這里來坐。”姜爺坐在茶室正對院門方向,直接對他招手。

  坐下喝了三杯茶,進入正題,結果他沒有給姜爺上成課,反倒被姜爺上了一門課。

  “在天變前,存在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有個詞語叫觀察者效應,大意是一種事物或者一個現象,會因為觀察者的存在做出調整,是與否,此與彼,不單由客觀規則決定,也深受觀察者的影響。

  天變后世界表面上變化不大,但底層的東西已經完全換了一套,類似于觀察者效應這種現象至今也還不曾遇見過。

  不過,前段時間因為一些際遇,我發現了一些很特殊的材料,它的性質讓我下意識的就將它和這種效應聯系了起來,雖然并不完全相同。”

  仝砼聞言,精神大受震動。

  對他這個層次的修行者來說,天變前的種種知識和思想,都是必須了解學習的,哪怕是那些在當下看來已經無用的物理化學生物學這些知識,他們也都會認真學習,哪怕具體的知識無用,但其中包含的認知世界的方法,還有對某些問題的思考角度,對他們都是非常有啟發意義的。

  所以,對于姜爺所說的觀察者效應他也是深入了解過的,據他所知,哪怕在天變之前,這種效應也只停留在微觀量子層面。

  而姜爺現在卻說,他找到了一種有著類似特質的材料!

  不用說,這必然就是姜爺之前提及的、想要自己先研究一下的那個材料。

  身為煉器系的院長,他接觸過的材料不計其數,有已知的,更多是未知的、連名字都沒有,只有編號的材料,而他們煉器系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未知材料變成已知材料,這需要大量的、反復的對比試驗,是個非常枯燥乏味的工作。

  至于外人想象的他們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煉制法器什么的,那純是中下層修行者對他們的臆想,稍微發揮一點,也就是將他們煉制法器的威力夸大,如何了不得,如何獨一無二,而實情是,煉器系雖也煉器,但真的寥寥無幾,煉器系也從不以此為傲,豐富整個煉器系的體系,不斷拓展其外延,才是煉器系的使命。

  這樣的煉器系,外面難得一見的稀奇材料在這里卻多不勝數,排著隊等著被檢測,可如姜爺所說的這種,卻真沒遇見過。

  可以說,對煉器系師生而言,若真有這樣的材料,其吸引力遠比什么仙子師娘的吸引力大。

  哪怕這種材料不多,本身價值也不甚重要,可只要被證實存在,對煉器系而言都將是一場革命性的發現,整個煉器系的理論體系都將被重塑。

  對煉器系的意義完全不亞于八陣圖古跡之于陣法系的改變。

  面對仝院長陡然熱切起來的目光,姜不苦從一邊搬來一摞很特別的東西放在茶幾上。

  他剛才說得那么玄乎,仝院長的此刻的目光幾乎全部落在了這對物事上。

  老實說,以他看過無數種材料的目光,真沒看出它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應該是被姜爺處理過,如同一張張厚度均勻,長寬均二十公分的方形“薄紙”。

  顏色呈銀灰色的金屬光澤,只是目測,他對這金屬的一些基本性質便了然于心,包括其硬度,延展性,在抗拉伸與剪切方面的表現,他都有了大概的判斷。

  雖然還沒有實際測試,但他對自己的判斷非常篤定,這是海量實操練就的自信。

  說實話,就他所看到的,沒有一個真正吸引他的亮點。

  他當然知道姜爺不可能拿個真的毫無是處的材料來消遣自己,他看得反而越發認真起來。

  姜不苦抽出一張銀灰色的金屬薄紙遞給他,道:“感受一下。”

  厚度一毫米。

  在接過的瞬間,仝院長心中就浮現出這個數據。

  他這次不僅用目測,還用手去輕輕撫摸,那種虔誠專注,就像一個老靈敏的指肚一邊在光潔細膩的肌膚上游走,臉上卻帶著老學者嚴肅研究學術的神態。

  而且,他更厲害的地方在于,他強大的精神力附著在指肚處,他的觸覺是帶著精神力掃描的,卻又比直接以精神力掃描更加驚喜準確。

  凡是被他指肚滑過之處,就如同步開了個微型精神探測雷達,不管是材料還是肌膚,在他指下都再無一絲秘密可言。

  最后,他一臉的平靜,無悲無喜,仿佛并沒有在這場觸覺的體驗中得到讓他驚喜的東西。

  撫摸結束,他將薄紙拿在手中掂了掂,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這才將金屬薄紙輕輕放下。

  姜不苦問:“有什么特別的發現嗎?”

  仝院長搖頭道:“沒有,感覺很普通。”

  姜不苦又遞給他一張金屬薄紙,仝院長接過感應了一下,和之前那張一模一樣,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姜不苦,難道要讓他再檢測一遍?

  姜不苦問:“這張和剛才那張是一樣的吧?”

  仝院長又仔細檢測了一下,肯定點頭道:“是的,它們都一樣。”

  姜不苦道:“你把兩張緊貼在一起。”

  姜不苦將衛星殘骸構件做了簡單的處理,使其變成了一張張厚度一毫米,長寬二十公分的規整的金屬薄紙,貼它們直接可以很容易的貼合,隨著金屬薄紙的不斷疊加,它們的厚度自然就會隨之增加。

  仝院長依言將兩張金屬薄紙貼合成一張厚度兩毫米的金屬紙。

  “你試著將它們拿起來,離開茶幾……好,雙手松開。”

  仝院長現在已經暫時放棄了思考,只是聽從姜爺的命令做起了一個簡單的小試驗。

  隨著他雙手拿起金屬紙在距離茶幾半米高的位置松開,金屬紙很正常的向下飄落。

  因為它很薄,面積很大,下落時顯得頗為輕盈。

  這一切在他眼中本該如此,反而覺得他這么大年紀玩這種幼稚游戲顯得有點蠢,不過,他此刻已經暫時將腦子揣兜里了,姜爺讓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姜爺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蠢,反而覺得很有趣,笑瞇瞇的又抽出一張金屬薄紙遞給他,道:“再來。”

  再來就再來,難道還會有什么不一樣?

  仝院長心中如此想著,依法再施為了一次,而結果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次從空中跌落到茶幾上。

  “再來。”

  姜爺遞給他第四張。

  仝院長依法施為,厚四毫米的金屬紙依然毫不意外的下落,而且,跌落的勢頭更猛了些。

  “再來。”

  姜爺遞給他第五張。

  五張金屬薄紙貼合在一起厚度五個毫,都不能稱紙,而要稱金屬薄板了。

  他再次用雙手將其捧離茶幾半米高,心想,這樣一次次加厚的砸下去,這茶幾怕是要保不住了。

  可當他松手,正期待著金屬薄板下落。

  但——

  它沒有落。

  穩穩的懸在他放手的位置一動不動。

  這一刻,仝院長覺得要么是自己眼睛瞎了,要么是自己腦子壞了。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湊近了觀看,用手在懸浮薄板周圍試了試,沒有任何阻礙。

  而且,每一張金屬薄紙他都仔細檢查過,沒有陣法,也沒有符文的痕跡,就是一種材料。

  他趕緊伸手將懸浮的金屬薄板取下來,將它們還原成一張張薄紙,仔細檢查,沒錯,和剛才的檢查結果一模一樣,平平無奇。

  而且,也確實沒有陣法符文之類的外在干擾。

  可為什么五張合一起就變得不同了呢?

  他將五張金屬薄紙再次合在一起,一手托起置于略高于視線的虛空,微微抬頭凝視,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驀然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姜爺,還掃了眼他身邊那厚厚的一摞,眼皮跳了跳,問:“只有五張才有這效果嗎?”

  姜爺隨手又抽給他幾張,讓他隨意做試驗,道:

  “只要超過五張就成,我猜測它們天生有一種內在的名為不沉或者懸浮的規則,而只有厚度超過五個毫,這個規則才能完整顯化表達出來。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想,我并沒有在里面找到任何規則存在的痕跡,我想這個工作由你們來做比我更合適。”

  仝院長眼前漂浮著一塊金屬薄板,怎么看怎么不夠;雙手各自撫摸著一張金屬薄紙,怎么摸怎么不夠,哪還有剛才的嫌棄,只有沉醉癡迷。

  是的,他已經完全被這外表平平無奇,可內涵卻如此神秘的材料吸引了。

  以前,他的心中可能有多重至愛的材料,可現在,這些卻被他掃進了垃圾桶,他的心中只有它了。

  姜不苦道:“剛才你無論將它拖起來還是取回來,用的力量都很輕,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吧?”

  仝院長輕輕點了點頭。

  姜不苦下巴抬了抬,指了指空中懸浮不墜的金屬薄板,道:“你自己跳上去試試。”

  仝院長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輕身一躍,下一瞬人就穩穩站在了空中薄板之上,除了有一些輕微的左右晃動,沒有一點的下沉。

  姜不苦又道:“你想象自己并不是站在上面,而是在用力踩著它一點點往下沉。”

  仝院長心中想法才變,就感覺身形在緩緩下沉,因為他雙腳著力的金屬薄板正在緩緩下沉。

  “不要下沉,你想象正在滑滑板一樣讓它向窗外移動。”

  仝院長的身形瞬間變下墜為平移,在腳下薄板的帶動下向窗外移動。

  “好了,可以了。下來吧。”

  仝院長的腦子現在已經徹底無法思考了,姜爺讓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此刻聽話下來,那塊金屬薄板卻沒有停,繼續向著窗外飄去。

  姜不苦用勁力將它攝了回來,讓它再次安靜的懸浮在仝院長面前虛空。

  仝院長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它,喃喃道:

  “沒道理啊,完全沒道理啊!

  就算它能完全解析我的精神意識,也必須建立在我和它之間有著精神聯系之上啊,就像用精神力祭煉后的法器,我們完全可以用精神來完成操作……可這和眼前這情況完全不同啊!

  要說它有腦子有智慧,可以主動理解我的意圖,這也不像啊,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腦子的啊?”

  他一副三觀崩毀,認知稀碎的模樣,姜不苦在一邊見怪不怪。

  天變一百多年來,這樣的場面他已見過太多,就是天變之前,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的,在科學領域,無論是波粒二象性還是相對論對時空觀的重塑;在社會領域,就是xx主義對舊時代舊士紳觀念的摧毀。

  他們最常用的口頭禪不外乎也是這句。

  沒道理啊,完全沒道理啊。

  可它已經存在了,已經確證無疑了。

  那就只能換腦子了。

  不然呢,還能有什么辦法?

  姜不苦道:

  “我只知道它會受到接觸者主觀意志的影響,但這影響是如何發生的,我不知道,這需要你們去把它搞明白,我覺得,它很可能比載物不沉更加重要;

  至于它載物不沉,我的猜測還是規則的不同,除它之外的其他任何物體,包括我們自己,應該都內具了一種規則,其外在效果和天變前的引力一致,讓我們牢牢被大地吸引,不至于隨便飄走,我們的飛行則是在用其他方式對抗這種規則,從而掙脫了大地的束縛;而此物的規則恰恰相反,它似乎天生就該漂著,這就是它內具的屬性。”

  說到這里,他忽然笑道:

  “在最初得到此物時,我也有過一種奇想,比如將它延展成面積足夠大的薄片,然后放一座山上去,那山豈不是要變成浮空山,放一座城上去豈不就是個浮空城?

  現在想來有些過分樂觀,就如萬物雖都受大地吸力,可若物體質量足夠輕盈足夠小,它還是會漂浮在空中的,而此物則相反當它的大小低于一定尺寸,這種規則也無法表達,只有達到一定厚度才能做到。

  那么,它的承載力應該也有其上限,因為這終究是兩種規則的對抗,當承載的物體過多過重,大地的吸力還是會將它們拉回地面。

  不過,這依然只是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這么回事,還有其承載上限在哪里,這些都需要你們煉器系去搞定。”

  仝院長鄭重的點了點頭,帶著一絲激動道:“姜爺放心,能接到這樣的任務,是我們整個煉器系的榮幸,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姜不苦擺手道:“把它當成一個長期任務吧,以我的判斷,短時間內很難出成果,所以,也不要有過多的投入,耽誤了煉器系正常的發展,其中取舍權衡不用我教,我想你自己心中也應該有數。”

  仝院長應了,又聊了兩句,姜不苦讓仝院長將那厚厚的一摞金屬薄紙帶走,道:“我手里也就這些了,就送給你們當試驗材料了,珍惜著點,我這可沒有多的了。”

  得到姜爺允許,早就盯得眼饞的仝院長趕緊撲上去,將那厚厚的一摞收入儲物袋中。

  直到這時他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姜爺,這材料您是在哪兒得到的啊?”

  言下之意,要是可以,您告訴我,哪怕刀山火海,我們也要想發設法搞到更多。

  姜不苦擺手道:“這主意你暫時就別打了,先把手上那些研究明白吧,我也是在極巧合的情況下得到的,在短時間內你別指望有更多的了。”

  見姜爺言辭間有些含糊,仝院長也知趣的沒有繼續追問,又聊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有趣的是,兩天后,姜不苦的人道值中新增了一項點撥煉器系,一次性給了他1276點人道值。

  單從第一次反饋的人道值來說,這算是他歷次以來收獲最低的,但他卻有種感覺,這將和點撥天幕大陣一樣,成為一個細水長流的項目。

  點撥天幕大陣的收益不是最多的,但至今依然每年都在給他提供新增收益,而開辟陰冥之地,點撥修行第五境,點撥化形晉升之道,促成知行合一人道新路誕生這些項反饋給他的人道值都不少,現在卻都已終結,唯有第一個開發項目至今還在保持著營收,真正的細水長流。

  炎夏用了五年時間將新增的百億疆域完全消化,同時在完成陸疆的穩定之后,又以全炎夏之力繼續推動深海戰略。

  炎夏雖然沒有再采用激進的人口刺激方案,人口的自然增長率依然從百分之五上升到了百分之五點五。

  更多的人口意味著鮫人數量也越來越多,再加上鮫人本身結合生育的后代,鮫人的數量也在雖炎夏一起激增,有很多小鮫人從出身就在深海長大,正如大家預料的那般,深海意志將他們默認為深海的一員,不管他們在深海怎么攪風攪雨,深海意志都不會出來干涉,這對深海戰略的深入推進是一個絕好的消息。

  五年時間,炎夏不僅徹底消化了所有新增的陸疆與海疆,更總結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經驗。

  從新歷一五五開始,炎夏開始拖著全世界向前狂奔。

  每隔五年,星球就會迎來一波暴增。

  其他陣營從真神到社會各階層,都必須緊隨炎夏的節奏向前狂奔,不是消化新增疆域就是在消化新增疆域的路上。

  真神們蘇醒的唯一工作就是整合陣營內部,使其更有凝聚力,然后讓所有信民和真神一起,為星球更快速的成長而竭盡全力。

  深海意志則始終處在被撐爆和咬牙進化成長的臨界點上。

  在這一次次成長中,世界的上限持續提高,整個星球的底蘊也一點點變得厚重。

  外界一片火熱,典藏閣卻如世外之地。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

  已經年過兩百的姜不苦依然勤勤懇懇的打卡上班,朝九晚五。

  在他兩百歲那年,有人起哄要給他頒發一個特別勞模獎,感謝他一生為學院的付出,被他笑罵著拒絕了。

  而隨著距離新歷兩百年這個節點越來越近,炎夏外面依然熱火朝天的大干快上,可有越來越多的神秘機構與部門開始悄悄的提高警惕,在炎夏陸疆海疆全面鋪開的各種類型的天機眼更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保持最高效的運作狀態。

  而六一學院的最大改變則是陳中夏、李未晞他們那一批一直引領了整個修行風潮上百年,也一直站在最潮頭、幾乎是跟著世界上限一起進步的大修士們,開始逐漸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用很官方的回答就是,我們風光了一百年多年,思維也在逐漸走向僵化,修行體系應該是一個年輕有活力永遠具備創新能力的體系,而不應該被我們那一代束縛了手腳。

  所以,該把舞臺讓給年輕一代,讓給更有活力更有沖勁的新生代們。

  隨著六一學院的老家伙們退居幕后,還學院以年輕清朗,這股風氣也也刮向修行界宗門,六一學院在修行界的地位毋庸置疑,它的各種舉措也都有著風向標的意義,那些年紀過大,或者修為過高的宗門領袖們開始有序后退,將舞臺讓給新生代。

  這間接促成了修行宗門長老體制的完善。

  新歷一九六年,除夕。

  又一年的新舊之交,萬象更新之日。

  六一學院天機眼一處燈火通明的巨大的房間中,一個機關造物忽然發出尖銳鳴叫,閃爍著讓人不安的紅光。

  遍布炎夏各地的各類型天機眼,在這個時候,有許多都在發出同樣的閃光警報。

  不僅炎夏,其他陣營最早如光明神陣營(當時還叫大西洲陣營)在一百多年前就與炎夏展開了相關合作,其他陣營也沒有落后太多,就連新誕生的圣族陣營,在透露出想要就這方面展開交流時炎夏雖然表現得比較冷淡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所以,不說先進與否,至少各陣營都有了這樣的成品。

  此刻,即便那些反應最遲鈍的,技術最落后的,也在愣怔了一兩個小時候發出尖銳的警報。

  聽到這個警報的人,心情都有些特別,一邊是本能的緊張,畢竟,這警報本身就意味著更大的危險將臨,所有人都必須做好準備。

  可另一邊,他們又不由自主的感覺有些輕松。

  這么多年的忐忑不安,那未落地的靴子終于在這一刻落地,心情不由自主的就變得放松。

  姜不苦站在小院中,仰觀天象。

  只見隨著天地靈機的波動,顯出世界更深處的隱秘,那絲絲縷縷的、如同黑沙的訊息滲透始終沒有停止,隨著近百年持續不斷地滲透,此方世界深處已經被密度不低的黑沙覆蓋。

  感覺就像一海的淡水在被不斷地加鹽加佐料,現在已經變成了咸咸的海水,一鍋的濃湯,可以入口喝了的那種。

  就見這次隨著那些黑沙一起滲透過來的,還有一縷縷透明的幽影,它們千奇百怪,各有形狀,有的在融進來時還發出興奮的嘶吼,當然,這些此方世界是聽不見也看不見的,他只是通過特殊世界權限才得以如此清晰地目睹此景。

  “虛體入侵,這就開始了。”姜不苦心中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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