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達爾的推測很有意思,而且當然是有那個可能性的。
可話雖如此,畢竟都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即便是提出這一觀點的克洛克達爾本人,也不可能止步于此。
專門針對惡魔果實能力者如何?不想讓惡魔果實能力者看見里面的東西又如何?
克洛克達爾向來不是一個會在意那些東西的人,或者說那樣反倒讓克洛克達爾對大門之后的東西更加好奇了。
至于萊恩·羅文。
他即便意識到了有這個可能性的存在,但那份存在于他眼眸中的光已經闡明了答案。
與所謂的“風險”相比,羅文更像追求的是探尋其中的“未知”。
而且就算有風險又如何?
八百年過去了,時代早已今非昔比。
曾經的防護手段到底是為了防備誰,或許已經不得而知了。
——但起碼不可能是防備八百年后的人。
三人之中,最為緊張的,或許就是妮可·羅賓了。
羅文曾經針對海樓石做過專門的鍛煉,但羅賓不同。
她并沒有在海樓石的影響下長時間行動的經驗,也不會像克洛克達爾那樣,死要面子活受罪地硬撐著。
因此現在羅賓的臉色很難看。
再加上剛才的古代文字中所包含的信息,讓羅賓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陣陣戰栗的感覺。
肉眼可見,羅賓下蹲的小腿正在微微顫抖。
她正準備硬撐著強行站起來,一只手卻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萊恩·羅文。
羅賓覺得對方或許是想安慰她,便微笑著點了點頭,準備道謝。
但在那一刻,一股異樣的氣息忽然籠罩住了她。
連一旁的克洛克達爾都能察覺到,那無疑是霸王色霸氣,來自于萊恩·羅文!
用霸王色霸氣攻擊自己人?
克洛克達爾不是很理解羅文的行為。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種“性質”的霸王色霸氣,克洛克達爾從未見過。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話,那應該是一種很“溫和”的氣息,像是一種溫柔的安撫,讓人的內心不自覺地安心了起來。
這份安心感漸漸蔓延開來,竟驅散了海樓石帶來的強烈不適!
“嗯,幫了不小的忙啊……”
克洛克達爾伸出手來,發現自己的指尖竟然又能躍動起砂礫了。
從現實層面來看,克洛克達爾并沒有與海樓石直接接觸,因此理論上是可以使用沙沙果實能力的。
但事實上,由于那大量海樓石的影響,讓克洛克達爾感受到了極強的壓迫感,進而限制了自身的元素化。
而今,由于羅文的霸王色霸氣驅散了那股強烈的不適壓迫感,克洛克達爾再度可以掌控自己的果實能力了。
在一個未知的地方,還是能自由使用自己的能力最讓人感到安心。
再看羅賓,似乎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感覺。
她站起身來,向羅文點頭道謝。
克洛克達爾見狀,則在內心驚嘆,一個人的霸王色霸氣竟能特殊如此!
如果將羅文對于霸王色霸氣的運用公之于世,想必會打破許多人的認知吧。
另一邊,兩名空島護衛已經開始嘗試推動那兩扇海樓石大門了。
“一、二,喝!”
咔啦啦啦……
伴隨著陣陣低吼,海樓石大門被緩緩推開。
與預想之中的不同,這扇大門并沒有鎖,打開的時候也并沒有出發什么機關。
似乎正如羅賓剛剛看到的一樣,這里是一件掛了“研究所”牌子的特殊房間。
“老實說,這樣的第一個地方,忽然蹦出來個什么僵尸怪物的,我一點也不奇怪啊……”
一名白色貝雷帽士兵感嘆道。
而他的同伴卻在打著哈哈。
“喂喂,區區的僵尸怪物什么的,比不上‘咱們這邊’的人吧?”
在那股溫和的霸王色霸氣影響下,眾人的內心都放松了不少。
在這種狀態下進行行動,所犯的錯誤要遠比緊繃自己的神經來得少很多。
而隨著大門的緩緩開啟,照明貝的光線射入其中,那座“研究所”內部的樣貌終于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眾人都頓了幾秒。
該怎么說呢?
的確很難形容內部的結構。
因為里面實在是有些……簡陋。
不,所謂的簡陋其實已經算是很復雜的描述了。
更準確地說,里面的模樣應該被成為——簡潔。
因為那里什么都沒沒有。
設備、書籍、甚至是廢墟……
這些本來應該有的,根本看不見任何蹤影。
海樓石大門背后的房間里,空無一物!
那根本就是一座什么都沒有,僅僅只是一處長方形空地的空曠房間!
見此情形,克洛克達爾的臉色無比復雜。
折騰了這么一大頓,結果到頭來進到了一個空房間里?
這筆買賣未免也太過不劃算了一些。
但很快,進入房間之中的眾人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周圍的墻壁似乎坑坑洼洼的。
克洛克達爾瞇著眼睛仔細望去,發現墻上竟然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些絕不是“符號”或是裝飾,每一個字的格式相仿,模樣卻各不相同,的確附和“文字”的一切標準!
銘刻在海樓石上的古代文字——
這的確是一副難得的景象,雖然比不上銘刻在特殊材質上的歷史正文,但如此巨大的數量足以勾起任何人的好奇心。
克洛克達爾靠近了些,仔細觀察起了周圍的墻壁。
很快,他便發現了更為異常的地方。
在這面墻壁之上,既存在著規整無比的古代文字,又存在著潦草的“劃痕”。
潦草和工整的古代文字共存,或者說潦草的古代文字“覆蓋”在了那些工整的古代文字之上!
像是兩個不同的人,或者不同的時間書寫上去的。
工整的古代文字在先,潦草的古代文字在后。
工整的古代文字密密麻麻地覆蓋了整面墻壁,而潦草的古代文字又仿佛是之后銘刻上去的,隨意地覆蓋在了原本的文字之上,絲毫不在意是否會對那大量的工整文字造成破壞。
這般情景,自然更加令人疑惑了。
“喂。”
克洛克達爾轉頭望向身邊的羅賓,詢問道:“你能看得出上面文字的意思嗎?”
但讓克洛克達爾沒想到的是,此刻的羅賓臉色異常難看。
她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墻壁,聲音微顫,緩緩道:
“這上面的文字只有一個意思——”
此刻的羅賓連指尖都在發抖,聲音里滿是恐懼。
她開口喃喃道: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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