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合格的坐騎,黑熊更加賣力的拉車,一天功夫就拉著眾人來到了神農城。
神農城位于人族聯盟的大后方,人口眾多,地勢平坦,出產的糧食占據了整個人族的三成,乃是人族聯盟最為富庶祥和的城邦。
人多了,得病的自然也多。
一路之上,吳俊醫治了不下十個病人,比起名醫匯聚的醫城,他感覺龍城才是真正的醫者天堂!
又治好了一個一個病人后,吳俊笑不攏嘴的將金瘡藥收起,感慨道:“這里民風淳樸,沒一個病人諱疾忌醫,要不是我的錢都存在仁心堂,我都想在這里定居了。”
正在他感慨的時候,一個村民打扮的漢子來到了門口,問道:“聽說這里來了個神醫,我二弟被人打成重傷,至今不能下床,我想請神醫過去給治一治。”
吳俊眼神明亮的揮手:“前面帶路!”說著,拿起藥箱跟出了院子。
鮑不平看著床上疼昏過去的病人,懷疑人生的呢喃道:“龍城的人……都不怕死的嗎?”
閻君眼眸低垂,低聲道:“他們自然是怕死的,不過有的人是真不怕死。”
鮑不平一愣,不解的看向了他。
閻君冷哼一聲,說道:“有人故意用病人做魚餌,引師父上鉤。”
鮑不平豁然開朗,緊張道:“既然你識破了他們的陰謀,為何不提醒一下吳大夫?”
閻君白了他一眼,道:“師父正在興頭上,誰說他也聽不進去,我可不想觸這個霉頭。不過等他們陰謀敗露之時,呵呵……”
閻君沒有繼續說下去,臉上露出了一絲同情之色。
吳俊極少發火,即便鮑不平這么嘴欠,經常惹他生氣,吳俊也沒真的在意過。
但之前在赤帝山那次,他是真的被嚇到了,那種在吳俊氣勢下發自本能恐懼,他至今都記憶猶新。
強如靠一己之力幾乎毀滅天庭的赤帝,最終也在師父駭人的氣勢下妥協,這次斗膽算計師父之人,怕是有得苦頭吃了……
閻君嘖嘖的跟在最后,前方是提著鳥籠的秦月兒。
鳥籠里,一只羽毛艷麗的三色鳥瑟瑟發抖的縮在籠子里。
秦月兒不時的便往籠子掃上一眼,眉頭微皺,似乎在考慮是把它清蒸還是紅燒。
熒康在秦月兒的注視下,心里一個勁的打鼓。
說好的偽裝成干糧,這女的該不會是想假戲真做,真把自己當干糧吃了吧!!
不會的,師父肯定不會吃我,肯定不會……
熒康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余光瞥到了被小魅魔摟的快要斷氣的月兔,隨即緩緩的舒了口氣。
有這只肥兔子在前面擋著,他起碼能多活幾頓飯……
月兔在小魅魔懷里掙扎幾下,見掙脫不開她的雙手,耳朵無力的耷拉下來,眼神里流露出了濃濃的無奈。
區區一個小豆丁,居然是圣境修為,而且力氣還比她大,這上哪說理去?
與此同時,郊外的一個田莊里。
城主少陵君眉頭緊鎖,略帶焦急的看向了坐在身側的和尚。
“梵天大師,你說的那個吳俊,真能治好我夫人?”
梵天寶相莊嚴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頷首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城主放心便是。吳俊與我都是來自人界,其醫術之精湛,便是醫圣見了也絕說不出二話。”
少陵君長吁一口氣:“唉,希望如此吧。我還有一事不解,既然大師與吳俊相熟,為何不直接將他請來,而是要大費周章,用病人把他引到這里?”
“阿彌陀佛,這位吳大夫和小僧之間有些誤會,至今還未解開。之所以要城主偽裝身份,那是因為吳大夫收費是看碟下菜,身份越高的人,要的醫藥費便越多,我怕他獅子大口開,讓城主為難。至于小僧找那些病人……”
梵天低誦一聲佛號,臉上流露出一絲悲憫之色:“眾生皆苦,貧僧找的這些病人皆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之人,若能在吳俊手下擺脫病痛之苦,也算是小僧的一場功德。”
少陵君一臉敬佩的道:“大師慈悲。”
這時,一個武師打扮的人走了進來,稟告道:“啟稟城主,那十六個重病之人已經全部治愈,吳俊目前已來到了田莊的門口。”
少陵君欣喜的站起身來:“果然是神醫,隨我出門迎接!”
梵天一笑:“小僧便不去了,免得節外生枝。”
少陵君一點頭,朝武師道:“葉師傅,你先陪梵天大師去用飯,我稍后便到。”
說完,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外走去。
望著少陵君的背影,梵天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之色,隨即滿面笑容的跟著武師往后院走去。
那位夫人身上,已經被他動了手腳,別說是吳俊,神仙來了也治不好!
這位癡情的城主,修為比他都要強上幾分,讓他和吳俊斗個兩敗俱傷,佛祖舍利便可輕易到手。
等到他融合了佛祖舍利,用不了多久,這天界就要變成他梵天的佛國了!
在他暗自算計的時候,另一邊,少陵君已經領人來到了門口。
看到吳俊,少陵君熱情的迎了上去:“吳大夫,賤內的病已經拖了許久,連天醫前輩也無法根治,這次全仰仗吳大夫了!”
吳俊笑著回禮:“好說,好說,二德子就是一個煉藥的,他懂什么治病,把尊夫人交給我,我保準她明天就能下地干活!”
“下地干活?”
少陵君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家里有百畝良田的小地主,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有勞吳大夫了。”
很快的,少陵君將吳俊引到了一個廂房之中,隔著簾子,他朝里面喊道:“夫人,我為你請來了一位神醫,這次你的病是真有救了。”
吳俊笑著道:“夫人這是不方便出來嗎,把手伸出來,我先幫你把把脈。”
簾子后一陣響動,很快的,一只毫無血色的蒼白手臂從簾后伸了出來。
吳俊看著那只手臂愣了一下,隨即面色古怪的看向少陵君,說道:“尊夫人這是受了內傷吧?”
少陵君點點頭:“賤內年輕時被人打傷,多年來飽受病痛折磨。”
吳俊眉頭微皺,伸手要給城主夫人把脈,猛然間,吳俊體內的佛祖舍利莫名其妙的爆發,一道佛光在吳俊眉心亮起。
“噗!”
下一瞬,簾子后一口鮮血噴出,將白色簾子染上了一片血紅。
“嘶——”
吳俊驚愕的吸了口涼氣,看著眼前血跡斑斑的簾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夫人!”
少陵君大叫一聲,拉開簾子闖了進去,看著床上昏迷的妻子驚慌了片刻,緊跟著身上爆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
少陵君轉過臉來怒視吳俊,咬牙道:“若我夫人有什么不測,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吳俊回過了神,右手一揮,一根金針扎在了城主夫人胸口,面色凝重的說道:“剛剛那是個意外,現在你夫人命懸一線,我只有七成把握能救活她。”
“不過你夫人的傷情加重,確實是因為我的緣故所致,這一點我是不會推脫的。若是我真的救不回來她,那就照你說的辦,呃……你去做鬼對吧?”
少陵君呆愣了兩秒,猛地怒吼道:“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