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公司,生物科技研究所,地下三層,實驗部。
牛筋鞋底與瓷磚地板摩擦產生刺耳的聲音,李明和魚青雨二人正朝著權限最高的實驗室走去。
光潔明亮的走廊中,魚青雨跟隨著李明似乎在走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主人,那邊的事情你不關心嗎?”
見過了竺元白后,李明便和魚青雨來到了未來生物科技公司當中,期間李希竹試圖打電話給李明,可顯而易見的是,李明根本沒有接通的意思。
而等進入這個完全屏蔽信號的場所后,任何人的電話也無法打進來了。
“那些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情。”
在實驗室門口駐足腳步后,李明笑了笑說道,
“你一直不是沒有方向么?如果我能打破天塹的話,你也算是獲益匪淺吧。所以請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來。”
隨著身份驗證成功的提示響起后,李明便邁步走了進去。。
懷勒教授正在一堆復雜的機器前操控著,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之后,扭頭一看然后有些意外的說道,“你怎么來了?”
找了一個圓椅坐了下來,李明笑著說道,“我是你的老板啊,上一段的研究任務完成了,我總有權利來看看吧。”
懷勒教授將手中的工作暫停之后,一邊摘下手套一邊看向李明說道,“和你說話真的費勁,有什么問題直接說吧。”
“哈哈,還是這副臭脾氣。”李明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知道王博華的身體檢查怎么樣了?”
聽到這個名字,懷勒教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眼神顯得有些困惑。
“你是說W樣本?”
王博華就是W樣本,W樣本就是王博華,似乎在懷勒教授潛意識來看,如果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用編號來稱呼的話,那么自己的良心就能夠容易接受一些。
“嗯。”李明右手成拳抵住下巴,面帶笑容耐心的說道。
“最后一次樣本送檢的結果證明,他的身體也具有了不死者的部分特性,只不過相對于你來說,這個特性恢復得要弱很多。”懷勒教授略作思考的回答道。
思索了一陣后,李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感慨道,“進化這一超凡能力,果真是霸道啊。”
幾年的對抗下,侵蝕與反侵蝕,讓進化也具備了不死者的部分特性。
得到了這個回答后,李明繼續問道,“關于端粒壽命延長的藥劑分離得怎樣了?”
“希望藥劑的成功,我們已經能夠促使全新的細胞誕生······”懷勒教授剛開口準備解釋,就被李明伸斷。
李明開口說道,“你就告訴我結果就行了。”
看著面前感覺有些不對的李明,懷勒教授皺著眉頭說道,“已經成了。”
“那行了,準備開始下一階段的研究計劃吧。”雙手撐在膝蓋上站起身來,李明面帶微笑的說道。
“下一步的研究計劃?研究什么?”懷勒有些發蒙的問道。
一張卡牌躍然出現在手中,李明用手指翻轉著同時說道,“我給你這么多超凡者的材料樣本,我要定制一款基于我的細胞、可以逆轉錄的、容易在超凡者之中傳播的、可以被激活的······嗯···病毒。”
基于李明的細胞,代表了一種不受到控制的癌癥。
逆轉錄的方式,代表了幾乎不可能治愈。
容易在超凡者之中傳播,代表感染特定人群。
可以被激活,代表了可以通過某種方式進行啟動。
換句話說,這就是一個人為進行引爆的生物炸彈。
面對李明所說的詞語,懷勒教授顯然不能理解,下意識的開口說道,“什么?”
“嗯,我打算在某個合適的時間,讓一大部分的超凡者計劃報廢的病毒,有問題嗎?”李明雙手一攤然后說道。
“你瘋了嗎?”懷勒睜大眼睛看著李明,似乎懷疑他在跟自己開玩笑。
雖然沒有聽過計劃報廢這個用語,不過其直白的意思讓懷勒明白李明所要表達的意思。
計劃報廢。本是工業上的一種策略,有意為產品設計有限的使用壽命,令產品在一定時間后報廢,從而獲得更多利潤。
放在燈泡上或許感覺不到什么,可放在人身上的話,便會有一種讓人不寒而立的感覺。
李明耐心的說道,
“我打算打破超凡能力的天塹,你知道的,我的能力是啖食,所以需要大量的超凡者死在我的手上,那么通過以不死者細胞超距作用為藍本的病毒最容易實現。
死于我的細胞下應該也能算做被我殺死,在同一時間內,服用下超凡幣的樣本,這樣我就能掠奪特定的超凡能力。
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通過超凡之眼芯片協同,以戰爭建立超凡者集中營和傳播病毒,通過細胞增值殺死宿主,同時攝取特定的血液樣本,這樣李明就能高效的完成超凡資源集眾這一行為。
終于知道李明要做的事情意味著什么,懷勒教授情緒激動的向前一步伸手指著李明的鼻子憤怒的說道,“屠殺!這是屠殺!”
面對指責,聳了聳肩膀后,李明坦然的說道,
“我又沒說這不是屠殺,你這么激動干什么,往好的一面想想,超凡者越來越多對于普通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而且如果超凡者活得足夠長,又能打破天塹,這就意味著這個世界上出現了很多的神,但神這種玩意有一個就夠了。”
毀滅人類的有七件事,對于李明來說,沒有原則的政治做到了,沒有犧牲的崇拜做到了,沒有人性的科學做到了,沒有道德的商業做到了,沒有是非的知識做到了,沒有勞動的富裕做到了,只差一個沒有良知的快樂了。
“先不說我能不能做到,我是不會去幫你完成這件事情的。”
懷勒教授退后一步堅定的說道,“無!論!如!何!”
面露嘲諷之色,李明道,“之前人體實驗死了幾百上千人也沒看出你這么有良心啊,現在良心發現了?”
“不一樣,那是死刑犯,那是本就罹患絕癥的人!”懷勒教授憋紅了臉,憤怒的開口說道。
奇怪地看了懷勒一眼,李明砸吧砸吧嘴,“你仔細想想有區別么?死刑犯不是死于法律,罹患癌癥的人也不是死于疾病,他們都是死在你手上啊。”
隨著李明的話語,懷勒教授的臉色難看極了,紅著臉說道,“這根本就不一樣!”
看著激動而憤怒的懷勒教授,李明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好吧,不過你知道為什么裝了屎的碗人們會扔了,但是裝了屎的豬大腸人們會費力氣洗干凈嗎?”
說吧,李明從腰間拿出一把槍放在試驗臺上,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同時說道,
“這便是因為大腸做出來美味,所以它還有價值,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說罷,李明不再廢話離開了實驗室。
跟隨著李明的步伐,魚青雨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間,心情復雜的說道,“主人,這······”
話沒說完,身后房間火光閃現、“砰”的一聲響起。
李明停頓了下來,隨手將手中玩弄的卡牌交給魚青雨,然后淡淡的說道,
“研究所里現在又不止他一個教授,再說了,他專業也不對口,換個人將這卡牌給他就是了,總有人對造神這件事情感興趣的。”
魚青雨低頭接過卡牌,只見白袍身影騎在白馬上。
不過,穿白袍的可能是醫生,也可能是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