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李明專訪的風波已經過去,但實際上只不過從明面上轉為了暗地里,并且涌動得更為兇猛。
共和黨議會廳中。
一名有些微胖男人用布輕輕地擦拭著手中的眼鏡,隨意的說道,“明年就是大選了,說說怎么辦吧,怎么和那個姓紫的打擂臺?”
面對男人的提問,在場的眾人低下了頭以默不作聲回應。
“怎么?知道自己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緩緩的戴上了墨鏡之后,男人緊接著問道。
“葉公,不是我們拿不出手,經濟復蘇是大形勢,我們總不能跳出來反對吧。”一名議員露出了苦笑,有些為難的說道,“對著干吧,大家的利益受損,不對著干吧,又沒有方向。”
兩黨的黨爭由來已久,代表新興貴族的輝格黨贊成政府采取更積極的行動來推動社會福利事業和控制企業活動。而代表老牌貴族的共和黨主張小政府、大社會;它反對擴大政府在經濟和社會福利方面的預算開支,但卻主張擴大國防預算開支。
雖然在政治傾向上有所差異,但究其根本原因都是代表壟斷資產階級利益的政黨。
“不反對我們就沒辦法做了么?”名為葉公的男人雙手撐在了身前的紳士杖上然后說道,“你們知道我們葉家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嗎?”
紳士杖抬起,隨即敲擊在了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葉公進而繼續說道,“從來都不是靠什么狗屁沒有辦法。靠的是殺手一樣的效率,殺手一樣的侵略性,殺手一樣的欲望。”
“湯姆議員,你太緊張了,所以總是在犯錯。”扶著手中的紳士杖,葉公繼續的說道,“為什么要反對,同一個擂臺上打架,自然要看誰的拳法更狠辣。經濟發展是大勢所趨,他們的立足點在聯邦夢,是利所以有了聯邦夢,我們的立足點就放在名上。”
“什么意思,我有些沒太懂······”留著八撇胡子的湯姆議員隨即問道。
“這兩年受經濟下滑影響,國內削減開支,國外也收縮了軍事部署。”
緩緩站起身來,葉公眉毛一挑說道,
“鷹雖然兇狠,但終究只是些吃腐食的東西,只有象才能讓聯邦再次偉大!輝格黨上位已經兩屆了,也該輪到我們了,有誰要攔路,那踩死他便是。”
三一協會十位最高執行官會議,因為李明將矛頭直接甩到了組織身上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一名女性執行官說道,“諸位,請不要忘了我們到底聚在一起是為了什么,我們本質上就是為了反抗聯邦政府對超凡者的迫害,所以才能稱得上是志同道合,輿論的注意力集中在我們身上,這不正是一直以來我們在做的事情嗎?”
“在做的事情?我們在做的到底是什么?這幾年來,針對超凡者的權益到底爭取到了嗎?沒有!我只看到了我們在做無用功,如今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個商人牽著鼻子走,我們是在給他打工嗎?”另一名男性執行官一怒拍著桌子氣憤的說道。
“打工?你知道這兩年不到的事情他給我們了多少經費嗎,我們又用這些錢發展了多少成員?”
“我只知道,現在他已經在收縮和我們之間的聯系,很多渠道都在最近的一段時間里,轉移到了海外進行,這已經代表著他要跟我們撇清關系了,即使不撇清,我們打工的身份照這么下去就是越做越實了。”
看著這些因為錢爭執在一起的戰友們,宋良博沒有再想誰對誰錯,只覺得有點想笑。
位于主座上被陰影覆蓋的男人注意到了宋博良臉上的笑容,于是敲了敲桌子打斷了眾人的爭議,“博良,你有什么看法嗎?”
聽到問話后,宋博良搖了搖頭說道,“首座,我沒有什么看法,只覺得有些可笑。”
“你還是叫我志瑋好了,反正吵也吵不出個結果,有什么好笑的你說說看。”緩緩坐起,整個身影從陰影中露出,擁有三一協會最高一票否決權的首座,在燈光下露出了自己的面龐。
被稱為志瑋的人是名義上三一協會的最高權力者,而他的年紀只有十八歲左右的模樣,而之所以他能如此年輕就坐在了這個位置上,不光是因為他與眾不同的超凡能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信仰夠純潔。
三一協會脫胎于當初那個被炮火夷為平地的聯邦邊陲小鎮,志瑋正是與那個鎮長有著一模一樣的超凡能力共鳴,此外他因早慧在很多條路上指出了三一協會前進的方向,因此冠名志向偉大坐在了首座的位置上。
聽到了問話后,宋良博搖了搖頭,攤開手中的文件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說道,
“首先,第一代的超凡反應機器已經開始設立了一段時間了,據我得到的資料顯示,聯邦在刺激超凡能力的被動反應上已經積累了龐大的技術基礎,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實現普及,各位那個時候,我們還往哪藏?抑制藥劑也沒用!再者,我怎么發現是不是我們被叫恐怖分子叫得多了,我們自己就真的覺得自己是恐怖分子了?”
頓了頓,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看著面前的一眾人,宋良博嘲諷道,
“三一的信仰呢?那些死在李明手上的戰友呢?是不是你們現在覺得什么東西都可以拿來交易的,只要李明給我們施舍點錢,我們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就是你們的一步步縱容,才讓他現在能爬到現在的位置上。”
聽到宋良博說的話后,剛剛還紅著脖子爭吵的眾人,帶著沉重的呼吸聲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首座上坐著的志瑋開口說道,“這樣吧,關于李明和聯邦政府的事情并作一件,現在開始投票,殺還是不殺,你們說·····”
殺不殺殺不殺殺······
五票殺,五票不殺,最后只剩下了志瑋最為關鍵的一票。
看著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志瑋緩緩說道,
“我們為什么會聚集在一起,是為了超凡者能夠抱團取暖的地方,就為了有了超凡能力能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實話實說,死了這么多人,我逐漸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只要超凡者仍舊是少數,只要我們打破不了千人的天塹,只要我們永遠是極少數,這就是很悲哀的事實,并且沒有辦法。
我們雖然是超凡者可超脫不了,那普通人也超脫不了,在這一點上我們是有共性的。而李明卻能從絕境走出來,這一票我先不投,我去問問他,然后再決定殺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