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跳。
它從一開始就不是給紫鈞或者王博華或者單純的某個人設下的,它要的是有些人跳進去,而有些人又跳出來罷了。
有些仙人已經跳進去了,那么跳出來的呢?
第二天一早,戶內葵便坐在辦公桌前皺起了眉頭。
前一陣發生的老鷹幫事件雖然疑點頗多,可一來是因為本身涉及超凡能力并不屬于警方的管轄范圍,二來則是有來自中政市的聲音直接對這件事情進行了蓋棺論定,這讓戶內葵根本無從插手。
但是戶內葵放棄了嗎?說是要咬死李明,那么便要真的咬死李明!
看著眼前顯示屏上李明的軌跡顯示,戶內葵眉頭緊鎖了起來。
定位顯示,李明于昨夜九時三十五分在未央大道上停留了一個多小時。
“這家伙大晚上的,跑那干什么去了。”戶內葵手中的煙蒂已經燒到了尾部,可皮膚傳來的灼燒感仍未能讓戶內葵回過神來。
“師傅,我回來了。”一名小警員著急慌忙的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
手中的煙頭燒到了皮膚,戶內葵回過神來,將發出一股惡臭的過濾嘴攆滅然后說道,“怎么樣?”
小警員從手中的文件夾中拿出了兩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那段路沒什么監控,這是我從下一個路口調取的監控。”
照片上正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兩輛拉土車。
小警員繼續說道,“我走訪調查后得到一個線索,這兩輛車昨晚都在未央大道發生了事故。”
“沒有其他車輛或者可疑的人進入未央大道嗎?”
“查不到,從未央大道出來后有幾條小路,而拉土車是因為沒辦法走小路才被拍下的,所以那個地方的前后幾乎就是盲區。”
“車查了嗎?”
“查了,屬于永豐街建設的工程車輛,說是駕駛員操作不當側翻導致運送的渣土傾翻在地,另一輛車是去收拾打掃和收尾的。”
聽到了小徒弟給出的答案后,戶內葵腦海中浮現出了李明囂張的身前,冷哼一聲說道,“永豐街!又特么的是你!”
不需要任何的證據,戶內葵幾乎單純的憑借著直覺就直接鎖定在了李明的身上。
將面前的照片一把捏在手中,戶內葵隨即站起身來說道,“走,去永豐街!”
正當戶內葵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藏在身上的一部備用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部手機很是特殊,它平常不會響,而只要是響了,就代表著一件事。
“出了點狀況,叔你還是來一趟吧。”狐貍河監獄當中,農場上正放風的霍羅,用五包煙換取了一次和外界打電話的機會。
狐貍河監獄當中,霍羅正在對著欄桿上木雕的人像,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拜。
這個儀式并不是霍羅在向某個神靈祭拜,而是他在每次正式開始執行任務的時候,總要進行這樣的一個儀式。
同一個監牢的舍友看著霍羅的奇怪的舉動,不免開口問道,“霍羅,你到底在干拜哪個神啊,這雕的亂七八糟的,根本看不出來啊?”
舉行完儀式后,霍羅伸手從窗臺上拿下了那個木雕人像,擦拭了上面的些許灰塵,與此同時監舍外,一名獄警用手中的警棍敲了敲鐵門,“編號89757!有警察找你來了解點情況。”
摸著手中木雕人像的紋理,霍羅將其裝進了懷里,一邊朝著門外走去一邊說道,“好的,馬上來。”
“喂,什么神啊。”看著霍羅小心翼翼的樣子,舍友仍舊不放棄的追問道。
“我老家的土神而已。”說罷霍羅便跟著獄警一同離開。
霍羅并不會告訴舍友,這個木頭塊所雕刻的并不是什么神靈,而是自己。
之所以霍羅要選擇拜自己,那是因為霍羅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神,那么不管天上的還是地下的都不會給人們帶來危機。
那么又什么呢?有的是,渺小孤獨的我們,掙扎著,相互搏殺。
所以向自己虔誠,并為自己祈禱。
跟隨著獄警到了探訪室后,面前的正是戶內葵和他的小徒弟。
只不過相對于上次可以不怎么避諱來說,這次的戶內葵和霍羅二人顯得都有些拘謹。
當房間只剩下了三人之后,霍羅才壓低聲音開口問道,“老大,你的老同學靠不靠譜啊?”
“應該沒什么問題,我說你是我一遠房的侄子·····”戶內葵看了霍羅一眼后說道,“說你父親也是警察,可是你卻沒學好。”
頓了頓戶內葵補充道,“你別介意,這樣說他不會起疑心,而不起疑心我們就是安全的。”
沉默了片刻后,霍羅笑了笑說道,“沒事,這本身就和事實差不多么。”
看著霍羅豁達的神情,戶內葵嘆了口氣說道,“怎么突然讓我過來,還直接叫我叔,情況這么緊張嗎。”
霍羅一向稱呼戶內葵為老大,而叔便是這次行動的安全詞,叔同輸,一旦說出了這個名字就意味著這次行動出現了大的變故。
“監獄里面已經是李家的天下了,現在連獄警都不能信了。”霍羅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給根煙,這玩意現在太金貴不舍得抽。”
“怎么可能?”戶內葵沒聽懂什么意思,但還是抽出一根煙遞給了霍羅后。
叼著煙還來不及點,霍羅就呵呵笑道,“怎么不可能,你知道我在監獄當中見到了誰?”
“誰?”
“李明他老子!”
聽到這句回答后,戶內葵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他老子怎么會在監獄里?你確定了嗎?”
點燃香煙吐出一口煙霧后,霍羅嘖嘖的說道,“我問了,那個人描述的外貌,語言和風格,都和李明一模一樣。”
“到底怎么回事?”戶內葵眉宇間的溝壑又深了幾分。
“他老子聽說他有錢了,就跑了回來,問李明要錢,可李明不但沒給一分錢,還直接讓人將他老子的腿打斷,關進了監獄當中。”霍羅不再贅述,簡潔明了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聽到霍羅的話,戶內葵不可置信的說道,“怎么可能,沒有立案,沒有調查,沒有審判,就這樣將一個人判了?而且刑期還是由他說了算?”
“那你可以為呢?”霍羅說道。
“這特么簡直無法無天!”心中的信仰被踐踏,戶內葵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于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霍羅看著戶內葵手上逐漸滲出的鮮血,原先臉上的玩世不恭也收斂了起來,沉沉的嘆了一聲氣后說道,“他現在已經成氣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