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的,三周后。
白葉市是位于聯邦北部濱海的的一座冉冉生氣的新星,七岔山下的七條入海的河流見識了這座城市的崛起與衰落。而這座城市,是李明脫胎換骨的地方。
距離那場悄無聲息的官司已經過去了五個月,除了那些失去親人的家屬之外,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那些個從樓頂天臺一躍而下的人們,和永豐街的那場大火。
人從來都是一群極其善忘的動物。
如今,李氏家族除了失蹤了的父親之外,已經有李希竹,李小姝,李白夜三人,而外姓李家人也有了齊安(安仔),余南二人。至于魚青雨則算是編外人員。
象征著李氏家族的戒指在他們的手指上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而這種光芒的名字叫做權柄。
在白葉市隨風飄蕩的范圍內,基本上李家的話語在夜幕降臨之后比法律更有權威性。
重新制定了街面上混亂的規則之后,整個白葉市的整體治安頓時好了很多。
青澀業,點亮著粉燈的小巷中不再有衣衫襤褸的稚嫩面孔,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博彩業,所有的棋牌門面都摒棄了打手這個職業,而原本充當紅棍角色的狠人,也穿上了黑色的西服。
藥頭們在固定的地點買藥,而每個地點都被畫成了片區,分配給了不同的人,極大的減少了暴力事件的發生。
諸如此類的事情,比比皆是。
于是,三教九流的行業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有規矩了起來,暴力沖突事件被所有人所放棄,私下里遇到有矛盾的地方就擺茶,請李家人來見證講數。
明面上的問題,沒辦法和解的話就通過李家的律所打官司。當然畢竟是明面下的世界,所以自然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但總會有人對某些造成了惡劣影響的事件負責,而負責的方式就是投案自首,而所有知情的人都在李家的規矩下,對真正發生的故事保持著緘默。
于是,所有的證據輕而易舉的就擺到了警察的面前,讓案子很快的就告破。諷刺的是,讓白葉市地下重新歸于秩序的不是掛在市政廳上的市徽也不是法庭之上的公義天平,而是李明所定下的李氏家徽章。
此時戴著李氏家徽的安仔在負責管理和批準房屋建設的住所局局長辦公室中,端著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說道,“合法生意,共同發財,在商言商,和氣生財,我們相信,這句大道理在白葉市屬于顛簸不破的真理,你說呢?馬爾克斯局長?”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原來的安仔,一氣呵成,隨意具有壓迫性。當初被人們喚作安仔的齊安,如今也終于西裝革履,成為了人們口中的齊先生,安哥。
“我十分歡迎你們居安樂業公司為白葉市的經濟發展做出貢獻,但是齊先生·······”馬爾克斯局長開口說道。
面前的馬爾克斯局長,面露難色,沉吟了一下之后說道,“你們這個提高容積率的申請有些違規啊,從一開始的建設圖紙來說,就沒有這么多的住房。”
聽到馬爾克斯局長的話后,安仔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默。
李明交代給自己的,盡可能的將永豐街的樓建高,然后分割出更多的房間,這樣會使房產更多的具有金融屬性,以方便后續人們的投資。
而要在原本有限的土地上創造更多的房間,那么就要提高容積率,但永豐街建造的計劃書中,最開始審批通過的容積率過低,僅僅是3,而這也就是安仔此行來的目的。
目前,永豐街的初步改造的進度條已經走了小部分了,建設的計劃也是將原本的容積率放大了將近2倍,但容積率修改的申請遲遲沒有通過,于是只得逼著自己親自來一趟。
簡單來說,200畝的住宅開發,面積容積率翻一倍的時候,就多出了四十萬平方米,而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而預期的銷售收入至少增加十億。
但現在工程已經按照6的容積率建設了,問題是現在面前這位馬爾克斯局長并不賣李氏家族的面子,如果拿不到審批就意味著將來建造的房屋全是違規,而違規的房子是拿不到預售證的,拿不到預售證一部分的貸款就無法順利的進行下去,而沒有貸款那永豐街的建設資金就完完全全的不夠了。
面前的馬爾克斯繼續打著官腔一本正經的說道,“聯邦的規則是要遵守的,我就是干這份工作的,所以抱歉,你們的申請是不可能通過的。”
“馬爾克斯局長,我們也是李氏基金會投資用來重新建設永豐街的,只有這樣才能夠創造更多的利潤,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不然我們拿什么來負擔我們承接的欠款,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了,這是大局。”安仔這番話語已經帶了些許不客氣的威脅,而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不善了,“這件事是魯迪市長手上確定的,如果我們停工,這意味著什么,你明白嗎?”
債務崩潰,大規模的失業,整整一條街拉著上萬人埋葬長滿雜草的荒蕪之地。
半年時間,一次覺醒的蛻變過程讓安仔目前有足夠的勇氣跟自己面前這位聯邦政府的要員厲聲說話。
“你們當初怎么申報的,我們就是怎么審批的,這沒有錯吧?”馬爾克斯局長毫不示弱的回答到。
安仔沉默了幾秒鐘后,從懷中拿出一個錄音筆放在了桌子上,撥動了開關之后,隨即便是一個男人的污言穢語和一個女人的歡叫。
“這位女士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我想她應該還不知道你有家室的事情吧。”安仔聳了聳肩緊接著說道,“而且我另外一個朋友最近打算買房子,或許馬爾克斯先生有房子要出售呢?”
一手是子彈,一手是鮮花,你總要選一個吧?
跟著李明的許久,不光是余南學會了學習看書,安仔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畢竟跟不上李明的都已經被淘汰掉了。
章一天,這個名字恐怕很多人已經不知道他是誰了。
距離在七岔山上拜神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當初的痛苦已經淡去了很多,安仔沒有選擇去與小天囑托的小吃攤姑娘見面,而是多了一個在固定攤位上吃小食的習慣。
時間從來都不是解藥,而解藥就在時間里·····
“即使你已經很有誠意了,不過我還是不能給你的修改提案進行批準。”
正在思緒飛舞中的安仔突然被面前的馬爾克斯局長的話語打斷,安仔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面前的馬爾克斯。
“你······我明說了吧,這件事情就不是我能決定的,所以你為難我也沒有用處。”馬爾克斯局長一臉無奈的開口說道,“這是上面定下的基調,我也沒辦法。”
聽到了馬爾克斯局長的話語后,安仔面無表情的用拇指摩挲這食指上帶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