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聯邦監獄監獄法》第39條規定,罪犯在服刑期間,按照規定可以會見親屬、監護人。罪犯會見一般每月1次,每次半小時至一小時。寬管級罪犯以及其他有特殊情況的罪犯,監獄可以照顧增加會見的次數和延長會見的時間。需要會見的罪犯,在每月發信時提出會見的要求,獄中警察會隨信寄發《會見通知書》,會見對象按照規定的日期前來監獄會見。罪犯會見的對象原則上指罪犯的近親屬和監護人。
按理來說,距離上一次探監才僅僅過了一周多,如果嚴苛的按照法條的話,李家姐妹是沒有資格進行探監的,更別說還帶著些閑雜的其他人。
不過這次伴隨著一行人來狐貍河監獄的還有一樣東西,就是金錢。
森嚴的監獄大門敞開,監獄長在門口熱情的同李氏姐妹握完手之后,便將一行人引入到了會客室中。
此次前來探監的人有:李家姐妹、余南、安仔、李白夜,以及本杰明律師。
眾人于會議室內列座之后,便有獄警將沏好的茶水一一奉上,然后轉身離開。
等到會議室的門閉合之后,李希竹便翹起了二郎腿以一副家中大姐的姿態率先開口說道,“典獄長你好,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此次前來的目的自然是完成之前說的捐款的第二期。”
“真的是太感謝你們李氏基金會了,你們的善舉極大的改善了監獄中犯人的生活條件,我替他們衷心的感謝你。”典獄長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語氣卻是十分感激。
正當兩人客套的時候,一旁的李小姝出聲打斷道,“典獄長先生,這里沒有外人,我就直接說吧,我想你應該明白選擇給狐貍河監獄捐款的人是誰,而我們此次前來就想看看,我哥哥在這里過得好不好。”
話音剛落,本杰明律師就接著說道,“典獄長先生,法理不外乎人情,兄妹幾人也有些日子沒見了,你說·······”
“人之常情嘛,放心吧,我可以保證李明先生在監獄里不會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典獄長思索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于是拿起桌子上的電話。
五分鐘后,戴著手銬的李明便出現了在了這間會客室之中。
進入會客室之中后,李明看向了典獄長然后面帶笑容的揚了揚手,一旁的獄警在得到典獄長的眼神示意之后便摘下了李明的手銬。
自從李明進入到監獄當中那日開始,典獄長便一直回避和李明見面這件事情,即使知道了他在監獄當中搞風搞雨也保持著沉默,就當做沒看見,究其愿意一方面是因為捐款,另一方面作為體制內的人,他多多少少也從某些人的口中聽聞了那件事情背后的脈絡。
基于各種原因的考慮,典獄長實在不想沾染到李明這個麻煩當中,于是選擇了干脆不見。
可如今在捐款的作用下,終于還是不得不面對李明這個人了啊。
手銬被摘下了后,李明正活動著脖子的時候,李希竹和李小姝便圍了上來,一邊打量著李明一邊開始絮絮叨叨的說些關心的話語。
姐姐李希竹仍舊是一副家中大姐的作態,讓李明在監獄中不要惹事,有什么事情別沖動,如果受到欺負了及時給獄警說,而妹妹則是一直說李明胖了些許,有一點點富態了。
應付完姐妹二人之后,李明向其余人點頭致意之后,便看著典獄長說道,“典獄長先生,想見你一面真的很不容易啊。”
“這不是見到了嘛。”典獄長有些無奈的說道。
李明呵呵一笑緊接著說道,“我鬧那么大動靜,都沒見您召見,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見我來的。”
“確實不想見,你這個人很麻煩,我就是一個監獄的獄長,你們這些人做的事情我不想參與,更不想招惹麻煩。”典獄司嘆了聲氣然后回答道,“你要見我是有什么事情?”
端起身旁妹妹剛喝過的茶杯,李明輕呷一口茶水之后緩緩說道,
“從你不愿意見我的態度我能推斷出你大致知道關于我的事情,那么我就攤開說吧。李氏基金會現在面臨的一個主要問題,就是解決海嘯公司債務,但是如今我在這里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所以我想在這一點上你能給我提供一些援助,當然可以是有償的。”
聽到李明的話后,面前的典獄長緩緩抬起頭來,然后說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現在是在向一位聯邦官員提出行賄?”
當典獄長說出了這番話后,房間內的其他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李明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行賄?”李明笑了笑說道,“不不不,請問我這是商業賄賂還是政治行賄?”
看著面前陰著臉沉默不語的典獄長,李明頓了頓繼續說道,
“商業賄賂是指經營者以排斥競爭對手為目的,為使自己在商業活動中獲得利益,而采取提供或許諾提供某種利益,從而實現交易的不正當競爭的行為。
政治賄賂則是通過給予國家工作人員財物利益的行為,來謀取不正當利益的事情。
而從目的上來說,我是為了解決以萬為單位的人們的債務問題,怎么說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而且我并沒有贈與你財物,而是以人道主義關懷來改善犯人們惡劣的生存條件。
從結果上來說,我也沒有獲得任何不正當的利益,充其量只是在特定時間見一下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們,以及擁有一部電話和單獨的辦公房間。
我想這根本無傷大雅,您說是不是?”
房間里雅雀無聲,一股壓抑的氣氛逐漸彌漫開來,典獄長面對著李明這番說辭,沉默了片刻然后堅定的拒絕道,“抱歉我是一個聯邦公職人員,我的職業道德和個人教養都不允許我答應這么荒謬的事情。”
“我理解。”李明聳了聳肩然后說道,“那讓我們直接一點。”
說罷,李明朝著李小姝伸了伸手說道,“支票本。”
李小姝一愣,隨即從身上摸出了一本支票本和筆向前一步遞給了李明。
李明將支票本和筆拿在手里,死死的盯著典獄長的雙眼,開口到,“我現在不談捐款的事情,就談談行賄,只有今天這一次,如果你真的拒絕,就當我沒說······”
說罷,李明在支票本上寫下五十萬,然后將其舉到典獄長的眼前,然后說道,“行嗎?”
典獄長皺了皺眉頭不想回答李明這番無力而粗俗的舉動。
看著典獄長的反應,李明將那一頁撕碎,緊接著又在支票本上寫下了第二個數字:一百萬。
寫完之后依舊舉在典獄長的面前。
“夠了!”典獄長一拍桌子怒道,“我從事了這份工作已經有二十年了,你這是在侮辱我!”
“好吧,那我們換一種更容易被理解的方式。”李明點了點頭之后,直接在支票本上寫下了一個很夸張的數字:五百萬。
五百萬,典獄長看著眼前支票本上的一串的數字,想要發怒的斥責李明,可咽喉中的話語怎么也吐不出來。
李明看著面前沉默的典獄長,微微一笑然后,直接將手中的支票撕碎,李明緊接著又重新在支票本上寫下了四百萬的數字,而這次的展示的動作比上次快了許多,典獄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支票上就只剩下了三百萬的數字了。
看著李明又要抬手撕掉手中的支票,典獄長滿頭大汗的焦急伸出了手,然后幾乎已經有些失態的出聲到,“就三百萬!我答應了!”
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之后,李明看著一頭汗漬雙眼通紅的典獄長,聳了聳肩膀然后笑著說道,
“你完全不用這么緊張啊,你收點小錢人家叫賄賂,那幫大人物收天文數字的時候叫政治獻金。
你看,但本質上其實是一回事啊。”
資本社會有一個優越性就是它不存在官商勾結的現象,而其緣故是他們的官本來就是為商服務的。
想到這句話,李明不顧在場眾人的異樣眼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典獄長小心翼翼地接過支票,而聽到李明的大笑聲后,也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哈哈大笑起來。
會議室中,連綿不斷的笑聲開始回蕩,而典獄長一邊大笑一邊在心中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媽的,自己裝什么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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