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打了,今天晚上這牌癮也算是過了。”說罷,魯迪市長靠在了軟綿的躺椅上然后點起一根雪茄問道,“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怎么確定他們會愿意呢?如果你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我可以以市政廳的名義給你免掉三年的稅款,并且給你做好全面的宣傳。當然如果后期正的能如你所說的話,我想你會得到不小的投資,這點我可以承諾。”
同樣熏起一根雪茄之后,李明眼神明亮切自信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魯迪市長,其實不論是資金還是物資,主要有兩種分配方式。即通過價格進行調整的方式和通過統治進行配給的方式。
列如教室里有五十個學生,卻只有二十個氣球,這時候就會出現如何將二十個氣球分配給五十個學生的問題。
要解決這個問題,有一種方法是先讓希望獲得氣球的學生提出條件,列如“我來打掃教室”等。然后按照學生提出條件的高低順序來一次發放氣球·····”
頓了頓,李明彈了彈煙灰之后繼續說道,“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由政府這個老師來決定哪個學生能領到氣球。”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魯迪市長皺了皺眉頭說道。
有政府出面進行配給,除了要面臨分配不均帶來的詬病之外,還要承擔信用背書的風險,為了下一屆的選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魯迪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去做的。
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李明呵呵一笑接話說道,
“那就很容易了,我的資金本來就有限,所以愿意以提供地皮產權的,我們不但會進行醫療生活救助,還會提供十年的住房補貼,醫療教育保險,以及就業崗位等待遇等,我想應該沒人愿意守著那片廢墟不放的。如果真的有人堅持著那一畝三分地,我覺得生活上面臨的實際困難會讓他重新作出選擇的。”
“那好,明天開始我會在會議上提出這個議題,不過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畢竟那片貧民區并沒有牽扯太多人。”魯迪市長哈哈一笑,然后說道,“很可惜你不能喝酒,不然今天我們的牌局一定要用干杯的聲音來結尾······”
魯迪的最后一句話為李明今天的拜訪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站在別墅門口李明微微欠身致敬之后,便隨即轉身離開。
一場由李明引導產生的災難,造成了上百個家庭直接意義上的破碎,并且毀掉了有幸逃過一劫的幸存者賴以生存的基礎資料,但換來的是完美的解決了兩次魚青雨給自己帶來的麻煩:處理掉了絡腮胡子這個潛在的隱患,吸收了三項超凡能力,同時還鋪平了李明為自己儲備存量資源的先決條件。
這種毫不利人,專門利己的事情對于李明來說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哪怕前些天路過廢墟的時候,路邊堆滿的百合花、受難者照片,以及哭泣的人們,都不曾能讓李明搖下車窗看一眼。
無他,秉持著純粹弱肉強食法則來到這個世界的李明,繼承了資本無序擴張的屬性。
而從資本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它從頭到腳都留著血和骯臟的東西,沒有例外。
一輛豪車緩緩的停在李明面前,李明正奇怪余南為什么沒有在第一時間下車為自己拉開車門,副駕駛上的玻璃便緩緩的落下,隨即魚青雨秀美的面龐便出現在自己眼前。
魚青雨面沉如水,冰冷的說道,“上車,有事情找你。”
李明皺了皺眉頭隨即說道,“我要是不上呢?”
說話間,后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呵呵笑著打斷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項文曜,目前三一協會的第九區執行官·······”
雖然不知道所謂的第九執行官到底是行政建制還是武力建制,不過李明頓時明白了眼前的老者敢帶著魚青雨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么便意味著已經吃定自己了。
看著李明緊皺的眉頭,項文曜慈祥的一笑然后說道,“上車吧。”
上車之后,雙眼無神的余南在控制下緩緩開動了汽車朝著不可知之地駛去。
車內,似乎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于是一時間轎廂內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能聽到只有魚青雨沉重的呼吸聲。
坐在副駕駛的魚青雨臉色陰沉如水,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灌了鉛一般,又沉又堵,喘不過氣來。
由自己提供的信息,最后造成了李梅小隊全員折損的后果,別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樣一回事,可魚青雨幾乎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李明,于是直接聯系了執行官閣下坦白了所有事情。
李明這個人,像是在擺弄著一只魔方,而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像是在某種不可抗拒的磁力作用下,被迫強制按照一定規律在固定的軌跡上運動。
所有人的反應,情緒,以及后續所得出的結果,無一不被李明利用著,從而推動局勢朝著自己設計的方向去發展。
魚青雨絲毫不懷疑,哪怕是現在看似拒絕的李明,實際上早就期待著自己今天找上門來了。
感受著轎廂里的沉默,魚青雨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沒有做沒有意義的裝傻,李明呵呵一笑然后開口說道,“一來你利用我兩次,這算是你欠我的。二來既然有需要,那我為什么不這么做?”
“我以為我們可以算的上是朋友。”魚青雨有些憤怒的說道,“你怎么能利用我?”
李明聳了聳肩然后說道,“我想我們之前的談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這人只要需要,看紅顏知己是紅顏知己,不需要的時候,不看也罷。”
又是這種赤裸到冰冷的居高臨下的態度,魚青雨不免狠狠捏緊了拳頭。
頓了頓后,李明繼續說道,
“而且在社交中交淺言深的通病在于忽視了關系的具體實際,而無意中使之與適配的主觀感受失衡,其浮夸感與對應交厚言淺保守同弊。說是朋友也是朋友,說是資源也是資源。怎么,你利用我可以,我利用你就不行嗎?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算什么朋友”
看著兩人針鋒相對的對話,項文曜咳嗽了一聲然后說道,“魚兒啊,李明這家伙身上有四份氣,不能與常人一概而論。”
“哦?”聽到這番評價后,李明饒有興致的說道,“敢問是那四種氣呢?”
項文曜哈哈一笑然后說道,“你這家伙真的就是不怕死的。”
李明撇了撇嘴說道,“又不是沒死過,而且相比死我更怕窮,您繼續說。”
莫名其妙的的被李明掌控了談話的主動權,項文曜皺了皺眉頭,雖然有些聽不懂李明的話不過也沒在意,于是繼續說道,
“三分殺氣,三分靜氣,三分大氣,剩余一份是痞氣。
殺氣為了攻掠,靜氣為了謀略,大氣為了制怒,而痞氣則是多了一點煙火氣息。”
說話間車輛緩緩行至到了海邊,待車輛停穩后,項文曜緩緩說道,“魚兒帶著那個司機先下去吧,我和李明小友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