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為什么要說我發燒啊。”離開醫院后,李小姝疑惑的問道。
輕輕嘆了口氣,李明抿了抿嘴然后叮囑道,“原因你不要問那么多,總之你咬死我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哥,你跟我說說行嗎,我擔心。”李小姝拽著李明的袖子問道。
“小姝啊,人是很復雜的,比方說王博華。他單純善良極其富有正義感,但問題是同時缺心眼,想法簡單,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你信不信沒兩句話,他就在不經意間會把我那天晚上打電話約我見面,以及我的底給透露的干干凈凈啊。我如果有和之前不一樣狀態,反倒會引起那個大胡子的注意。”李明笑了笑解釋道。
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李小姝有些擔憂的說道,“那他會不會······”
“秩序憲兵是只針對超凡者的執法機構,如果沒有涉及他的任務的話,他是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的。”李明抹了摸妹妹的腦袋然后說道,“小姝啊,你上面有姐姐,還有我。我們都不希望你想太多,更希望你能夠坐在學校的操場上記著筆記,聽著歌,想象著自己快樂和多彩的未來。”
“可你們呢?”李小姝猶豫的問道,“我想不你們擋在我前面,讓我看不見真實的社會啊。”
李明呵呵一笑,然后說道,“與社會無關,與江湖有染罷了。但你還有機會向這個世界訴說美好的故事。”
李明知道自己是一個病態的反社會人格,可同樣他也明白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師從老騙子,一步入江湖。一切與社會無關,皆因自己姓李為明。
一朵支離破碎的云被秋風托著離開了它原有的位置,
云朵下,已經成廢墟的寫字樓下有貸款傾囊的投資者,拿著掉落的磚塊,仰頭痛哭。
云朵下,李明正溫柔的摸著妹妹的腦袋。
云朵下,王博華此時莫名的有些煩躁和絡腮胡子正頂著嘴。
云朵下,千里之外的李希竹在被一個漂亮的女人搭訕之后,莫名的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
云朵下,正上演著有關于不同人生的故事·······
·······
文倉真一——禮物 忙碌了一天的文倉真一,回到家后看著被收拾的一塵不染的屋子,和一桌子香噴噴的菜肴,立馬出聲責怪妻子道,“我不是讓你休息么,回來放著我來做就行了。”
“沒事不累的,我這身子骨現在又干不來什么別的事情,你一天打幾份工已經夠辛苦了,我也是悠著來的,你就不要擔心的,我心里有數。”妻子將額頭前一縷枯黃的發梢別在耳后。
依稀記得妻子年輕的時候有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有風吹動的時候總是會顯得十分飄逸,而自己也是因為某次被那秀發掃過了鼻尖,從而收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只不過如今······
“我能不擔心么?”文倉真一嘆了口氣,緊接著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肴,然后皺著眉頭繼續開口說道,“怎么做這么多肉菜,醫生不是說了嗎,蛋白質類的東西都要少吃,盡量不吃,這會加重你的腎臟負擔啊。”
妻子嘴角帶著俏皮的笑容,刻眨了眨眼睛然后說道,“你忘了嗎?今天是什么日子?”
聽到妻子的話,文倉真一臉上隨即綻放出了溫柔的笑容,“傻瓜,我怎么會忘了呢······”
從隨身背著的小包中拿出了一個打著蝴蝶結彩紙包裝的方形禮盒,文倉真一寵溺說道,“喏,這個送給你。”
“什么東西啊?”
“自己拆開看看咯。”
妻子一臉喜悅的拆開了包裝,隨即眼前出現了一個精美的首飾盒。乳白色的皮制首飾盒有三層,可以階梯狀打開,而最上面的一層還有著一個鑲著金邊明晃晃的小鏡子。
文倉真一看著一臉吃驚的妻子,得意的說的,“喏,你的首飾盒從我們結婚以來就沒有緩過,已經有快二十年了吧。”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回過神來的妻子突然捂著肚子,夸張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啊?不喜歡嗎?”文倉真一一臉尷尬和不解的詢問道。
妻子一邊擦著眼角因為大笑而流出的淚水,一邊從餐桌下同樣拿出了一個禮物然后忍著笑說道,“你不是現在晚上還在酒吧給人表演,我看你的西裝都發白了,就把首飾賣了······”
文倉真一看這妻子捧在手中的西服,臉上突然露出了怪異的表情,緊接著也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婆,他們招了一個只穿著內褲唱歌的女人,于是我被辭退了。”
妻子一愣看著哈哈大笑的丈夫,也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我之所以會愛上這個男人,或許就是因為他無論面臨什么樣的困境都能樂觀的去面對吧。
“吃飯,吃飯,吃完飯我再去找找,看有什么活能干的。”文倉真一拉著妻子做到了餐桌前說道。
“老公,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這些。”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啊?”
“我想要我們吃飯,散步、看海、擠公交,合影、淋雨,”妻子拉住了文倉真一的手,然后微笑著說道,“特別相愛就是我們給彼此最好的禮物。”
余南——抉擇 在距離白葉市千里之外的一家小酒吧中,余南面前的桌面已經擺放著四五個空了的酒瓶。
身形幾乎消瘦了整整兩圈的余南,雙手撐著腦袋,原本天生猥瑣的臉上如今盡是痛苦之色。
“怎么會搞成現在這幅樣子啊,我特么的真的······”余南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后,又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灌了一口。
原本就是被張三叫著出去一趟去取那個東西,可怎么會遇到那種事情啊。
這段時間,余南按照李明的吩咐,將張三的車輛沿著鄉間小路開到了上千公里外。
打聽了一番后到一家黑車行,將車架號和發動機號打磨掉后,余男便將車牌摘下故意停在了明顯違章的地段,接著在一旁注視著車被拖走。
因為李明說了:只有將贓物藏匿在贓物當中才是最安全的 可以被作為謀殺證物的車輛,藏匿在違章停車的停車場中,還是在異地,鬼知道警察多久才能找到。
腦海中浮現出來李明那幅布滿血絲的雙眼,余南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脅迫者自己殺死了張三不說,李明一臉平靜的讓自己配合著搭手,用家里的廚具像處理菜市場的魚一般簡單的處理了面前剛剛還活生生的兩人。
這樣的經歷讓余南著段日子來就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帶肉的飯食。
又是一口烈酒灌下后,余南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了些許。
處理完車后,余南一直以還沒有找到李明要求的人選為由拖延時間,不過真正的理由自己心底其實一直都很清楚,無非是不敢回去面對李明罷了。
可這么一直拖著不回去也不是解決的辦法啊,總不可能就這么逃難一輩子吧?
正在余南糾結的腦袋都快裂開的時候,小酒吧的表演舞臺上,一名一頭卷發的中年男性正在說著一個笑話,
“精神病院里有一個病人,他受夠面臨著每天壓抑的生活,于是打算趁著夜晚逃離精神病院。
當他準備爬上高墻的時候,另一位精神病卻拼了命的阻攔著他。
他很不解于是問道:你難道就不想出去嗎?
另一位精神病人回答到:外面都是瘋子,出去會有危險的。
他很奇怪的說道:我們不就是瘋子嗎?為什么要怕瘋子。
另一位精神病人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既然你是瘋子,你為什么要逃?”
講完了笑話后,酒吧里的人并沒有笑,反倒是他自己笑個沒完沒了肆意開懷,于是緊接著中年男人就被眾人哄了下去。
與眾人不同,聽到這個笑話后余南酒精麻醉下的大腦仿佛在一瞬間理出來一絲思緒。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精神病院,自己為什么要逃,而且又能逃到哪里去啊。
與安仔和小天不同,自己是實實在在的參與了殺人毀尸滅跡的事情,所以如今自己和李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死了自己也活不了啊。
即使是被迫的,可警察會聽一個流氓的話么?張三的叔叔會聽自己的解釋么?
況且在這個都是瘋子的世界當中,或許跟著像李明這種瘋的十分厲害的人,才能找到翻越出這個精神病的出路吧。
想到這,余南一口將手中的酒仰頭灌入咽喉,緊接著伸手招來女服務員,咬著牙問道,“請問剛才那個說段子的男人叫什么?”
“你是說文倉真一?他剛跟經理吵了一架被辭退了。”女服務員一愣,隨機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