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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怎么又來送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太監能有什么壞心思

  秦源打完收工,開始收拾家伙事兒,一件件地把機關收進納石。

  身邊幾個禁軍看著這些機關,差點流下羨慕的口水,在他們眼里,這可都是了不得的寶貝啊!

  不就是因為這些寶貝,這個少年才能以十六歲之資,躋身于強者行列么?

  我上我也行!

  不過在秦源眼里,除了自己親手做的木鳶算寶貝,這七個鐵人真心不行。

  之前被大長老砍過的那兩個,現在零部件都散了一地,眼看是不能用了,當真是脆得可以。

  跟紙人完全沒法比。

  紙人雖然不見得一定能抗住大長老一劍,可勝在輕賤啊,你哪怕給它劈去半個腦袋,或者半個身體,拿點紙糊一下就好了。

  而且還不挑,什么紙都行,糊得好看難看也隨意,反正紙人又不搞對象,不講究那個。

  不過能殺了大長老,浪費兩個鐵人也值了,起碼這兩天他能睡個安穩覺了。

  姜應泰跑過來,看了眼地上大長老的尸體,則頗是可惜地嘆了口氣。

  說道,“賢弟,你怎生將他殺了?”

  秦源皺了皺眉,理直氣壯道,“這等反賊,不殺他作甚?你沒見他修為高強么,若是讓他跑了,定然遺禍無窮!”

  姜應泰忙道,“可如果不殺他,咱沒準還能審訊出更多情報呢?就好比利滾利,這把咱能賺更多啊!”

  如今朝廷內部對圣學會的定性基本明了,就連此前向來同情百家的慶王,最近也不再為圣學會說話,圣學會肉眼可見地即將徹底淪為反賊組織,姜應泰有此良機,自然想撈更多政績了。

  秦源一聽,當時就黑臉了。

  “不是,姜統領,你意思是我殺得不對了?好家伙,我心心念念想著給大哥送條魚,反倒落個不是!早知道這樣,我不如去找清正司,或者找鐘家也行!”

  上頭有人,秦源說話就是底氣足。

  就殺了,怎么滴吧?

  姜應泰見秦源黑了臉,趕緊笑道,“這什么話,賢弟能想著老哥,這份感情老哥還能忘了不成?殺了便殺了吧,殺了也是條大魚!”

  這時,一個禁軍校尉從大長老身上摸出了令牌、玉佩、寶劍等一堆東西,然后跑來,喜不自勝地說道,“大人,從這些東西來看,他果然是圣學會的大長老施英之!”

  姜應泰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心想這把功勞是穩了。

  不過,又馬上黑下來訓斥那校尉道,“他當然是施英之了,難道我賢弟還會弄錯不成?”

  校尉自知失禮,連忙笑著給秦源賠了個不是,“秦公公,瞧我這張嘴。我意思是,一切都如您所料。您啊,簡直是神機妙算、算無遺策!”

  這話說得又好聽又中肯,秦源的臉上終于又陰轉晴了。

  笑道,“行了,少拍馬屁。收拾收拾,撤了!”

  “對,撤了!然后喝酒去!”

  秦源心想,天都快黑了,老子小別勝新婚,老婆都還沒陪夠呢,才不跟你去喝酒。

  于是說道,“算了,酒先欠著,我一會兒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賢弟,賢弟且慢。”

  姜應泰見秦源要走,立即快步上前,不由分說地摟住他的脖子,硬是將他帶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

  隨后,又壓低聲音,說道,“賢弟,八月十五,仲秋節你可有空?”

  仲秋節,就是藍星上的中秋節,兩者起源不同,但意思差不多,都是家人團聚旳日子。

  距離八月十五,差不多只有七八天時間了,估計他出去尋完仙蹤就到。

  話說,那天他應該很忙,畢竟那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嘛,而他現在有好幾個家。

  就很考驗時間管理能力。

  不過他一個太監也不好說太細,于是便道,“仲秋節,我應該與我大哥、小妹一起過。”

  姜應泰嘿嘿一笑,“總不必過一整天吧?是這樣,大哥我想在仲秋節那天,請你來家里小聚。正好,家父一直對你欣賞有加,說也想見見你這個少年俊才呢!”

  秦源聽罷,就覺得有點蹊蹺。

  左相要請自己赴家宴?看上去,像是要拉攏自己啊?

  不太對,左相就是慶王的人,自己跟慶王什么關系,左相應該也清楚,他應該會避嫌,不會私下與自己結交才是。

  慶王不會喜歡自己的手下拉幫結派的,這是最基本的官場哲學,左相能不懂?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其實這場私宴就是慶王發起的,目的只是大家多親近親近呢?

  可到時候皇子校考已經結束,景王和慶王都已經圖窮匕見,自己公然去赴慶王那頭的宴,景王知道了,是不是會有想法?

正在猶豫呢,卻聽姜應泰又道,“賢弟你放心,就是尋常家宴,沒有什么外人。除了我父親娘親,就是我  哦對了,還有舍妹。仲秋節那天,舍妹也會過來。一年里頭,她就這一次出宮的機會,而且只能待三個時辰,晚上還是要回宮的。

  你二人也不算陌生,賢弟應該不介意吧?”

  秦源聽到這,登時就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早這么說不就得了?

  什么景王慶王的,咱就是赴個“家宴”,有何不可?

  也不想想,敏妃一個姑娘家,多不容易,一年到頭就出宮一次,咱能讓她失望?

  去,必須去!

  誰特么攔我,老子跟誰急!

  就是,當天晚上這時間管理,倒確實是個大問題。

  首先,那天晚上鐘家是一定要去的!

  畢竟自己跟鐘瑾儀,現在雖未訂婚但已經勝似訂婚,這等節日要是都不上門,慈愛明事理和忠孝明大義肯定是要掀桌子的——沒準倆父子掀完自己家的,還會跑來乾西宮再掀一次。

  這跟自己之前為鐘家漲了多少門面無關,而是一旦不去,就意味著完全不給鐘家門面,他們能受得了這氣?

  其次,蘇若依那頭,也肯定得去蘇若依那丫頭看著粗線條,但其實內心是很細膩的,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個趙夫人在“教導”,那就更不好敷衍了。

  好在還有七八天,可以好好想想,到時候該如何一碗水啊不,三碗水端平。

  此時,充滿了復仇渴望的熊稟誠,正獨自走在街上,內心滿是彷徨和焦慮!

  大長老從空中跌落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

  遙想當年,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弟子,卻蒙大長老器重,一路將他扶上京城朱雀殿甲字科檔頭的位子,可謂待他恩重如山!

  現在,大長老卻很可能是因為他的疏忽,而被朝廷的鷹犬殺害!

  一想到這,他就心如刀割,雙全緊攥,熱血翻涌!

  這群禽獸!

  好,此仇先算了!

  君子報仇,十年啊不,八十年不晚!

  想必大長老他老人家,在天有靈的話,也不會愿意看著自己,去以卵擊石的!

  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但是,報仇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另外一件事,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拖了。

  那就是,趕緊想想,他娘的該如何活著出去啊?

  熊稟誠很清楚,現在整個圣學會肯定都在滿京城找他。

  一旦被找到,他自然也會被打成叛徒,然后就能追隨大長老的腳步,去與他團圓了。

  另外,他也清醒地意識到,清正司里的那位“青影使”,也一定想殺了他!

  那位“青影使”在得到關陽炎等人的所在位置之后,不去抓他們,反倒是跟蹤自己去殺大長老,很明顯就是關陽炎的人。

  而且,從之前秦源與清正司過從甚密來看,那“青影使”與秦源或也關系匪淺,秦源的情報很可能都是從青影使那拿的!

  身為朱雀殿的檔頭,這點分析能力他還是有的。

  雖然很驚訝,年輕的關陽炎到底是如何在清正司布下這么大的一顆棋子的,但熊稟誠能確定,那位神秘的“青影使”,一定會借清正司的手,也滿城追殺自己!

  不殺了自己,他能安心?

  他不會安心的,他怕自己將他的真實身份說出去!

  可,這也是自己手里最大的底牌!

  現在整個京城的黑白兩道都在追殺自己,自己確實沒這個能力,強闖城門或者城墻逃跑。

  可,只要用好這張底牌,自己必然能死里逃生!

  想到這里,熊稟誠的嘴角,忽地浮起一抹莫名的微笑。

  是時候拼一把了!

  此時,只見前面正好經過一大隊禁軍,熊稟誠便毫不猶豫地走了上次,找到一個領頭的,說道,“這位將軍,我有圣學會的重大情報,要面稟你們的統領!”

  那頭領頓時一愣,隨后喜出望外道,“此話當真?”

  熊稟誠斬釘截鐵道,“千真萬確,若是有假,你活剮了我即可!”

  頭領看著熊稟誠不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不至于拿禁軍取樂子,于是趕緊道,“那好,我這就帶你去見姜統領!”

  白撿的功勞,誰不喜歡?

  熊稟誠點點頭,又非常雞賊地說道,“不過,我還有個要求!圣學會的人如今正在追殺我,我怕途中有意外,你們能否給我換一身禁軍服,讓我混在你們之中?”

  頭領一聽就覺得此人靠譜,便立即說道,“好,我讓人給你換一套便是!”

  熊稟誠在接過那套從另外一名禁軍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后,嘴角又微微一揚。

  呵呵,我倒要看看,禁軍的大統領,堂堂左相之子、敏妃之兄姜應泰,還是不是圣學會的棋子?

  等事情捅到禁軍,再由禁軍捅到皇帝和劍廟那,不知道那青影使和秦左使,會是什么表情?

  這邊,秦源剛剛和姜應泰約好,仲秋佳節之時,他去姜家赴宴的事情。

  想著蘇若依還在等自己,于是就跟姜應泰道別。

  就在這時,只見一隊禁軍人馬過來。

  為首一人對姜應泰說道,“姜統領,有個自稱之前是圣學會朱雀殿的人,現在要棄暗投明,說有重大情報要面稟給您。”

  姜應泰一聽,頓時樂得哈哈一笑,忙對秦源說道,“賢弟,你說大哥我今天是不是走了鴻運?”

  秦源卻是摸了摸下巴,心想這套詞兒怎么有點耳熟啊?

  正想說話呢,只見那“棄暗投明”之人就被帶了上來。

  秦源見之,差點就笑出聲來。

  好家伙,你擱這呢?

  本來還在想有沒有辦法找到你呢,你怎么又跑來送了?

  連續送塔兩次,咋的大長老沒讓你打野,你真就不給就送,二十投唄?

  因為秦源穿著普通的禁軍服,所以熊稟誠一開始也沒注意到秦源,上去就先沖姜應泰行了個大禮,然后低著頭,一臉謙卑地說道,“姜統領,我有重大情報,可否借一步說話?”

  姜應泰想了想,便手輕輕一揮,設下一道隔音的結界,結界不大,只籠罩了他、秦源及熊稟誠三人。

  然后呵呵一笑,說道,“說吧。”

  熊稟誠依舊低著頭,完全沒注意站在一旁,笑呵呵看他說話的秦源。

  見姜應泰讓他說,他便說道,“我這情報,涉及慶王、清正司青影使,以及如今宮內外的紅人秦源,事關他們與圣學會勾連之事!姜統領,你敢接否?”

  秦源又摸了摸下巴。

  哎喲嘿,激將法都用上了?不錯嘛!

  再說姜應泰,聽完這個,頓時整個人都凌亂了。

  什、什么玩意兒?

  慶王勾連圣學會?

  宮內外的紅人秦、秦源,也勾連圣學會?

  娘的,我姜家把家運都賭在慶王身上了,你告訴我慶王勾連圣學會?

  我他娘的當然知道了,我還知道慶王是鵲呢,要不要老子再給你詳細說說?

  可現在,慶王已經去了灌頂之毒,正要一步步邁向太子的寶座,回頭就要剿滅你們圣學會,你再來提這個?

  還有,那什么什么紅人,可不就是我賢弟嗎?

  我賢弟勾連圣學會?

  我他娘的也知道啊,當初慶王利用圣學會灌頂,他就是幫慶王和圣學會聯絡的中間人啊,還立了大功呢!

  所以,老子跟他們是同伙啊!

  你說這個情報,老子敢不敢接?

  慶王是“鵲”的事情,除了蕭先生,就只有左相和姜應泰知道了,敏妃也只是后來猜到的。

  六月十五那天,慶王的行動姜家可是全程參與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問題是,姜家一直是慶王的暗子,而且六月十五那天,姜應泰的禁軍主要負責善后,所以慶王不可能也沒必要讓圣學會的人知道,他與姜家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一不知道不要緊,直接導致熊稟誠塔下送人頭。

  姜應泰凌亂了一番之后,默默地看向了秦源。

  幽幽地問道,“賢弟,你看呢?”

  熊稟誠這才發現,原來姜統領身邊還站著一人。

  于是抬起頭,悄悄瞄了一眼。

  這一瞄,就直接讓他臉色一白,又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

  嘴里大喊著,“你、你,你是”

  秦源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沖他拱了拱手,很有禮貌地說道,“在下,乾西宮,秦源!”

  熊稟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轟隆隆作響。

  慌亂地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后,他指著秦源,忙對姜應泰道,“姜大人,他是圣學會反賊,他是反賊!趕緊抓了他,抓了他就是大功一件!”

  姜應泰淡淡一笑,對秦源道,“賢弟,此人滿口胡言留不得,要是你沒什么用的話,就殺了吧?”

  秦源點點頭,表示同意。

  熊稟誠一看這,頓時又跪了下來。

  大喊道,“秦左使,姜大人,我還有個重大情報絕對是大情報!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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