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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震驚的鐘瑾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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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份身份文牒,現在已經送出去了六個,分別在清正司、景王、慶王那刷了三份業績,秦源表示滿意。

  躺在鳳床上,秦源拿出了最后一個身份文牒上的名字。

  那個名字叫李長青。

  之所以保留這一份,是因為他的身份看上去比較特殊。

  此人籍貫是隴西郡長豐鎮李家胡同甲七號,職業的是祖傳通亨酒樓的少東家。

  而其他人要么是馬夫,要么是商客,要么是隨行護師(保鏢),就他一個是少東家。

  秦源覺得,在等級森嚴的大成國,能扮演少東家角色的人,本身身份也不會低。

  所以這個人,可能更容易出情報。

  他現在迫切地想知道,六月十五那天缺失的那一環到底是什么,如果能補齊,那他從全局角度審視這一天。

  只有這樣,他才能做出最完美的安排。

  當然,身份越高通常是越難對付的,秦源猜測這個李長青,很可能是個修為強橫、老謀深算之人。

  不過他還是想先去偵查下,如果此人好對付,就親自去盯,如果不好對付,就轉手再賣給墨島或者圣學會,讓他們去盯。

  反正生意怎么做,他都能保證自己不虧。

  第二日。

  一大早,鐘瑾儀就來到了乾西宮。

  她來的時候,秦源當然還在睡懶覺。

  身為一個廝役太監,照道理每天卯時之前是一定要起來干活的。

  但是身為乾西宮的廝役太監,每天睡到自然醒是對自己最起碼的尊重。

  對于這點,鐘瑾儀已經不想說什么了,反正這小混蛋本來就不是正經太監。

  但是,當她意外地發現,水井旁的一個木棚下,有一個勤勞的紙人正在洗衣服時,她就震驚了。

  鐘瑾儀之前倒是知道秦源有兩個奇異的紙人,可是那種傀儡在她印象中如同劍一般,是殺人工具而已。

  而這紙人,竟然還可以洗衣服?

  連皂角都會用?

  呃,它是不是洗破了?

  嗯,它好像發現洗破了……它看上去有點慌?

  它在顫抖,它……它的頭扭向自己,舉著破洞衣服,這般舉動難道是……

  它明明沒有眼睛沒有表情,可為什么自己能明顯感覺到,它好像是在跟自己……求救?!

  它為什么跟本使求救?

  覺得跟本使很熟?

  可本使……本使也不知道如何洗衣服啊!

  鐘瑾儀感覺自己快瘋了。

  這詭異的小東西,到底是紙人還是人?

  鐘瑾儀瞪著眼睛看紙人,紙人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洗衣服的正是紙人阿大,如今阿三在城西鐵匠鋪、阿二還在楚宴修房里的那截木頭上,手下缺人,它這個“干部”也只好下基層了。

  你要問阿四在哪?

  阿四在廚房做早飯呢。

  洗破了衣服的阿大現在很慌,主要是怕秦源會找它談心。

  它的確想跟鐘瑾儀求救,因為意識分享的關系,秦源對鐘瑾儀越親密,它們對鐘瑾儀也就越親密。

  但顯然它誤判了一點,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會補衣服的……

  所以鐘瑾儀雖然很同情它的遭遇,但還是轉身離開了。

  方才看得太入神忘了時間,再不去找秦源,她點卯就要遲到了。

  鐘瑾儀嘭嘭嘭地敲了三下奴婢房的門,然后喊道,“小秦子,起床了。”

  秦源從與敏妃約會的美夢中醒來,頗是不爽。

  但還是下床去開了門。

  看清是指揮使老婆之后,心情又好了不少,于是打了個哈欠,說道,“怎么這么早啊?”

  鐘瑾儀看了眼光著膀子的秦源,然后冷聲道,“本使每日要點卯,哪像你這般清閑?你這太監當的,怕是都趕上嬪妃了吧?”

  “點卯?”秦源若有所思地一皺眉,然后笑臉燦爛地說道,“對了,既然你每天這么早過來,能不能給我帶早飯啊?不用多,從你們家桌上隨便帶點包子、饅頭外加一碗燕窩粥啦之類的就行。”

  鐘瑾儀一愣,然后差點就破防了。

  本使一天忙得要死,還要給你帶早膳?

  小混蛋現在不光使喚紙人,還開始使喚起本使了?

  冷聲道,“秦源,本使是不是有日子沒打你了?”

  這大概是鐘瑾儀第一次喊小秦子叫“秦源”,秦源覺得這是個可喜的變化。

  于是就越發肆無忌憚了。

  “我只是讓你帶早餐而已,至于么?我要跟伯父伯母去說,他們難道會不同意?”

  鐘瑾儀杏眼圓睜,“你敢威脅我?”

  “怎么能是威脅呢?我這不是跟你商量么。”

  鐘瑾儀很想揍秦源一頓,立即,馬上!

  可是……好吧,主要是時間不允許。

  草草地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鐘瑾儀便咽下了這口氣,然后說道,“本使沒工夫跟你在這閑聊。你讓我找的李長青找到了,他已經進城,并且住在城北的柳云客棧。”

  “這么快啊?”秦源欣喜道,“挺好,那你給我開一張出宮文書,我馬上要去找他。”

  鐘瑾儀掏出早已備好的文書,放到秦源手里。

  想了想,又說道,“凡事小心,不可逞強。若是遇到難事,你……還去我家,找我父親吧。”

  秦源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關心我。你放心,為了你我也會小心的。”

  鐘瑾儀不自然地清咳了一聲,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只好含糊地應了聲,然后一轉身,御劍飛走了。

  這天氣,好熱啊。

  皇宮之外的京城,依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晌午的時候,東城門進來一對中年夫婦,兩人其貌不揚,各自背著一大筐草藥,與城門口的軍士說,是進城賣草藥來的。

  一校尉看了他們的文牒,又細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便放行了。

  看他們走遠,校尉便立即用傳音石,將消息傳了出去。

  此時,城西一錦衣衛也攔住了兩個看起來可疑的外鄉人,那兩人一老一少,老的看上去有八十多,少的則三十出頭,看上去老實巴交。

  一查兩人的身份文牒,那錦衣衛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旋即,又一個消息傳了出去。

  在北城的柳云客棧,又有三人施施然出門。

  正是玉泉宗的“妖熊”熊乙深、“鐵算子”風三慶以及涉世不深、懵懂如處子的四十歲大宗師百里長卿。

  他們是昨天便已進城的,因為此次七大高手之中,三位是玉泉宗的人,四位是青云閣的人,所以并未一起行動。

  當然,人一多目標就很大,誰都不敢小覷皇城的錦衣衛、禁軍,在六月十五之前,他們保持聯絡即刻,也沒必要非一起行動。

  也正因為這樣,秦源才好根據身份文牒上的籍貫,兩兩一組地分配出去。

  不過,現在有點尷尬的是,他要盯的百里長卿,與分配給清正司的熊、風二人,正好一起行動。

  所以……當秦源穿著一身錦衣出現的時候,他同時也看到了一身便服的蘇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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