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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第一滴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太監能有什么壞心思

  “割席保平安”,什么意思一目了然。

  對方是希望自己退出清風樓,公然與慶王、昭妃陣營決裂。

  如此一來,打擊的自然是慶王在宮中的威望,以及他所在陣營的人心。

  至于為什么選他小秦子?

  很簡單,因為現在他風頭正盛,所謂槍打出頭鳥,不選他選誰?

  秦源就知道可能會這樣,他原先想讓喜子去做掌柜,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此事,可慶王那頭為了挽回上次敏妃事件而造成的影響,非要拿他樹典型。

  他讓這么多太監去捧場,意在告訴所有人,順我者昌,這樣就直接把秦源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么一想,秦源就覺得慶王也不是什么好鳥,霸王硬上弓也不問自己同不同意,搞得自己現在就跟青樓頭牌似的,誰都想盤一下。

  這個節奏他很不喜歡,所以一定要把它帶偏。

  對手是覺得自己好欺負么,可以啊,那就表現得更好欺負一些。

  但是,這也不妨礙自己暗搓搓躲石頭后面,絆他丫幾腳。

  至于是誰絆的,對手不需要知道,他們只要知道,惹了自己就會有大麻煩。

  一句話,要是連個區區食樓都撐不起,那這后宮就不會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另外,“公主”的命也是命,他一定要幫她們討回公道!

  不過,現在的關鍵是,這黑腳應該伸向誰?

  這點,秦源倒還真不敢確定。

  雖然說譽王和容妃那頭的嫌疑最大,可是誰能保證不是景王?

  這貨陰的一逼,他為了讓自己遠離慶王,從而對他死心塌地,用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也不奇怪。

  不得不說,這次被慶王這么一搞,秦源現在誰都不敢信。

  在他眼里,仁慶王、義譽王、瘋景王,都特么是逼王。

  尤其是慶王和景王,別看他們一個要跟自己探討二龍戲鳳,另一個直接摟著自己睡覺,可演過那么多宮斗劇,他還能不知道這是招攬人心的手段么?

  現在自己有利用價值,他們就爭風吃醋,等他們利用完自己,弄不好就一哆嗦,然后頓覺索然無味。

  自己要是再傻點,一廂情愿地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死心塌地,回頭人家用完自己提起褲子,沒準再嘲笑一句“還挺騷”。

  那到時候要不要羞憤地去跳河?

  特么的,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年頭還是要靠自己!

  尚乘司的新任管事太監宋信,一路急行之后,終于在一個僻靜處停了下來,然后脫去夜行衣,露出太監服。

  將夜行衣收入納石,宋信背著雙手,不緊不慢地往尚乘司走去,很快就進了尚乘司大院。

  幾個相熟的小太監跟他行禮,他堆起慣常的笑臉,沖人家點點頭。

  進入后院,來到他的小屋,推開門的時候,里頭已經有個老朋友泡好茶在等他了。

  這老朋友也不是一般人,乃是六尚司的總管太監周應,在后宮的地位,僅次于六尚司掌印、秉筆兩位大太監。

  “事兒辦了?”周應笑呵呵地問。

  “辦了,”宋信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又道,“景王也去了,好在我正好辦完事,要不然那個阿大可不好對付。”

  周應笑著伸出戴著祖母綠的食指,指了指宋信,“你呀,還是那個樣子。放心,容主子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張銀票,放到了桌上。

  宋信瞥了眼銀票,不動聲色道,“周總管想哪去了,我為容主子辦事,可不是為了錢。”

  說著,又換了個語氣,說道,“不過這么一來,這宮里可就又不太平嘍。”

  “要的就是不太平。”周應微微一笑。

  宋信沉吟了下,試探著問道,“周總管似乎話里有話,可否點撥老奴幾句?”

  “宋老弟看來是真不明白啊。”周應老態龍鐘地用碗蓋撥了撥碗里的茶葉,淡淡道,“譽王在宮里的棋子,一大半都是擺在明面上的,而慶王的卻大都在水底下,你讓譽王怎么安心?要是不把動靜鬧大,逼慶王出手,那些水底下的人怎么會冒出來啊?”

  宋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也是。不過這么下去,劍廟或許就不會坐視不理了。”

  “劍廟?”周應輕呷了一口茶,又道,“要的就是劍廟下場!”

  “此話怎樣?”

  “不可語。”周應放下茶盞,微笑道,“我該回去了。放心,你是暗子,不會有事的。不像老夫,誰都知道是容妃的人,慶王沒準會拿我來祭旗呢,哈哈哈!”

  言語間卻是一片坦然。

  宋信心道,你這么明顯的棋子,譽王肯定會對你額外保護,自己這暗子要是暴露了,可就隨時沒命。

  好在,只是殺了三個不會武的清倌人,也不至于暴露。

  周應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宋信又喝了會兒茶,然后掏出那張銀票看了看,發現只有二百兩,不由有些嫌棄地哼了一聲。

  正想讓小太監把洗腳水端進來,卻猛然發現門開了。

  宋信不由神經一繃,這也沒有風,門怎么會自己開了?

  連忙提起床頭的劍,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卻發現外頭空無一人。

  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門本就是開的?

  宋信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自己何時這般膽小了,竟被周應一番話說得疑神疑鬼。

  慶王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猜到那三個人是自己殺的吧?

  于是退回房間,又關上了門。

  然后一轉身,他便猛然瞥見一個身影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登時驚得往后一跳。

  待定睛之后,他才看清來人。

  這、這不是乾西宮那個小秦子么?

  宋信瞪大眼睛瞧著秦源,他不明白他是怎么進來的,而且又怎么會有膽子敢來自己這?

  秦源面無表情地看著宋信,他的手輕輕一抬,便只見阿大從宋信的鞋底吃力地爬了出來。

  飛到空中之后抖了抖身子,把一身的土抖掉之后,這才怒氣沖沖地瞪著宋信。

  之所以讓阿大躲鞋底,是怕宋信會去見大宗師什么的,如果直接貼在他的背上,雖然一動不動,但是離太近大宗師也有發現的可能。

  而在鞋底就保險多了,反正阿大最近官僚主義作風太甚,讓它知道知道生活的艱苦也是應該的。

  “宋管事,這么說,我食樓的那幾個頭牌是你殺的了?”秦源冷聲道。

  宋信仍舊沉浸在對那個奇丑無比又詭異至極的紙人的震驚之中,但秦源寒冷的聲音讓他回過了神來。

  收拾下了心緒,他提醒自己,自己已是五品的修為,乃是各司管事太監中最高的,又何須懼他一個小太監?

  不由冷笑道,“怎么,殺你幾個清倌人,你就心疼了?”

  “當然心疼了。因為……”秦源嘆了口氣,“我覺得她們死前一定很難受。”

  宋信冷笑一聲,“不難受,不信,我讓你也試試!”

  他的話音尚未落地,只見椅子上的人瞬間化作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他反應過來時,已站在他的身邊了。

  宋信大驚,連忙拔劍,卻是劍還未出鞘,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了回去。緊接著,他便覺得胸口遭受萬斤巨石般的錘子,登時渾身正氣如狂濤駭浪般動蕩起來。

  宋信想喊,然而已經喊不出來了,因為一根腰帶已經纏住了他的脖子。

  站在宋信身后,秦源冷聲道,“她們當時,就是這種感覺,你喜歡么?”

  宋信驚恐而無力地掙扎著,眼珠子漸漸凸出,舌頭也緩緩伸出,很快便沒了氣息。

  阿大眼看沒有用武之地,只好忿忿地開始在房間里挖坑。

  秦源淡淡道,“不用了,那三人怎么死的,他就怎么死。”

  阿大頓時心領神會,拎起繩子,立即把宋信掛上了房梁。

  掛完后,尸體有些微晃,阿大似乎覺得有趣,就站在下面推來推去。

  秦源搜刮了下房間,只搜出幾百兩銀子,并沒有什么額外的發現。

  于是無趣地帶著阿大撤了。

  不過,這只是第一滴血。

  還有一個呢。

  那個周應,看氣息修為比宋信高不少,似乎還有幫手,看來得計劃一下再動手。

  不過他一定要死,因為只有這樣,譽王才知道疼。

  而且,他應該是離譽王很近的人,或許從他那,能搜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秦源很快就回到了乾西宮。

  卻剛一回家,就碰到了從天而降的鐘瑾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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