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現在怎么樣了？還有…我兒子還在世嗎？是不是已經長大了？”
過了許久，古三通才回過神來，猛然抬起頭，追問道。
“素心在天池沉睡了二十年！你的兒子成是非，只是京師街頭的小混混而已！”
曹正淳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妻兒都因你之前的魯莽受苦受罪，真是可憐的一家子！”
“素心……成是非……”
古三通聞言，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
“你被囚禁在天牢二十年不見天日，卻不知外面的事，成是非生來就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素心常年沉睡，生不如死！”
“娶妻生子卻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古三通，你算個什么男人？你就是個窩囊廢！”
曹正淳依舊不罷休，一句句沉重的話語在密室中回蕩，好似一把把鋒利的刀子般，扎進古三通的心里。
想要收服古三通，就要扒下他的強者尊嚴，把他踩進地底，讓他無地自容。
若非想要收服這一大臂助，曹正淳又怎會專程跑一趟天牢，呆在家里修仙不香么？
而且，若非如此，古三通方才出言不遜的時候，就被他一掌直接拍死了。
“是啊，我就是個窩囊廢……不，我要出去，我要找素心，找兒子……”
古三通的心神震蕩，有如瘋魔了一般，但他的精氣神卻好似浴火重生了一般，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他是無所謂的態度，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死就死吧。
但現在得知素心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那就不一樣了，他要活下去，從天牢出去，找到兒子，喚醒妻子，一家團聚。
妻兒親人，就是他心中萌發生機的誘因！
“呵，你自己的身體，應該心里有數吧，不說立刻一命嗚呼，但也捱不了多久！能不能出得了天牢，還不一定呢！”
曹正淳冷笑一聲，露出了真面目，居高臨下的看著古三通，臉色漠然道：“跪下來，臣服于本督，做本督的走狗！本督可以治好你的傷，讓你踏入武道的更高層次，讓你一家三口團聚！”
不論是扳倒朱鐵膽，還是后面輔佐小正德成為千古一帝，單靠曹正淳一人，都不足以成事。
因此，他需要一些手下！
那么，二十年前縱橫天下無敵的不敗頑童古三通，就落入了曹正淳的眼中。
再加上此人與朱鐵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若是告訴他事實真相，保證古三通會幫著對付朱鐵膽。
“嗯？讓老子做你的狗？真是狂妄自大，老子要看看，你這沒卵子的太監有什么資格說出這樣的話來！”
“金剛不壞神功！”
古三通聞言，瞬間就氣炸了，雙目一瞪，體內的先天真氣勃發，化作一個金人向曹正淳沖了過去。
做狗？
不可能做狗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做狗的！
尤其是做閹人的走狗！
“不見棺材不掉淚，本督今日要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一個練武的和我修仙的比，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曹正淳冷笑一聲，背負在后的右手伸出，并指如劍，只是一指點出，寒光乍起，照亮了這昏暗的密室。
有如天外飛仙，劍氣縱橫，鋒芒畢露。
“砰！”
來得快，去得更快，古三通前沖的身子有如被拍飛的皮球一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噴出一大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了。
他的胸口露出一個通透的指洞，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內臟，鮮血如噴泉般涌出。
“不知死活的東西！”
曹正淳冷哼了一聲，掏出手絹擦了擦手后，隨手將手絹丟到地上。
“若是本督不管你，或許過不了一時三刻，你就得去見閻王了！到時候，你的妻子素心投入別人的懷中，你的兒子終日混跡街頭，哪天被人砍死了都沒人收尸，嘖嘖嘖！”
見著古三通躺在地上，一副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曹正淳仍不放過他，一個勁的往對方扔嘲諷技能。
“你現在只要開口，說你愿意臣服于本督，愿意做本督的走狗，本督就救你一命！”
低下頭，直盯著古三通的眼睛，曹正淳說道。
“……”
古三通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死不低頭，慢慢等死，然后，如這閹人所說，妻子成了別人的禁臠，兒子仍是街頭混混，沒有明天。
二是馬上低頭，放下尊嚴，做這閹人的狗，若是其所言屬實，日后還可再攀武高峰，親人團聚，幸福美滿。
站在命運的岔路口，古三通遇到了人生最困難的選擇，一念成魔，或是一念成神！
向左走是保全自己的尊嚴，窩囊的死在這無人知曉的天牢九層地底密室，無人收尸。
向右走是拋棄尊嚴，像一條狗一樣活下來，一家團聚，家庭美滿。
他不禁捫心自問，我該怎么辦？
“古三通見過督主！”
半晌后，他終于做出了選擇。
不要覺得不可思議，在生與死的邊緣，沒人能秉承內心深處的堅持。
“很好，你做出了聰明人的選擇！”
曹正淳嘴角上揚，笑道：“但是，本督把話說在前頭，若是你有任何二心，本督會讓你想死都難，不僅是你，就是你的妻子，你的兒子，都逃不掉！”
警告了一番后，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取出一株仙草，折下其中一半，丟在地上。
“這是半株絕世仙草，你服下之后，不僅會傷勢全愈，還可以邁入全新的武道境界！”
將玉盒收入懷中，曹正淳淡淡地說道。
好似隨手丟下一塊骨頭給狗吃一般。
“嘶……”
古三通只覺得鼻間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清香傳來，身體發出一股強烈的饑餓感，催促他把那草吃下去。
這時，他才知道，曹正淳沒有騙他，這半截晶瑩剔透、綠意盎然的青草絕對是稀世之寶。
想到這里，他哪還顧得了其他，一把抓起地手的半截仙草就塞進嘴里。
下一刻。
做狗真香！
“哎呀呀，我腿斷了……”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人從曹正淳之前進來的那個洞口掉了下來，躺在地上大呼小叫。
巧了，這人正是成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