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地缺!”
  伴隨兩道蒼老聲音落下。
  原本籠罩京都的血色大陣,瞬間化作金色光輝領域,從地底升騰而上,將邪神投影封禁其中。
  “誰陰的我?”
  司馬乘風聲音淡漠。
  他這種十年隱忍,只為一次機會的人,面對邪神這種危險生物,怎么可能會不做防范。
  只是,這個代價太慘重了!
  想要玩弄這三只螻蟻內心的邪眼投影,發現自己突然被籠罩在一個金色光籠內,勃然大怒。
  “螻蟻!”
  “你居然敢...”
  “閉嘴!”
  司馬乘風怒視邪眼投影,根本不在意對方身上的污穢扭曲侵襲。
  “桀桀。”
  “一個破陣就想控制住偉大的邪言格魯?”
  邪眼投影大眼化作血紅。
  它被激怒了。
  邪眼投影不準備繼續玩下去。
  “偉大?不過是一群虛空蠕蟲,你在老子面前說偉大?”
  司馬乘風眼中冷芒一閃,一揮旗幟。
  金色封禁領域光輝化作雷霆長鞭,狠狠抽下。
  電花濺射。
  伴隨一聲慘叫。
  一道狠辣鞭痕便出現在了邪異大眼的薄膜之上。
  “螻蟻!”
  自己堂堂邪神,居然受傷了?
  雖然只是一道帶著本源的投影,依舊讓邪言格魯出奇憤怒。
  血芒從它大眼閃耀,照耀整個金色領域。
  無窮污穢邪異氣息,洶涌而出,想要侵蝕這片天地。
  更加密集的金色雷鞭,撕碎所有紅芒,將邪異大眼淹沒,換來狼狽慘叫。
  司馬乘風長噓一口氣,眼神悲痛看向身后。
  在他身后的老頭老太,身軀僵直,眼中依舊帶著堅決。
  “天殘地缺...”
  司馬乘風左手顫抖伸出,想要觸摸他們。
  指尖觸摸。
  下一刻。
  兩人身軀,轟然炸開,化作星星點點湮滅在虛空。
  天殘地缺,是祭族禁忌陣法。
  一代,只有兩人可以修行。
  一旦發動,便會飛灰湮滅。
  天殘地缺陣法發動的一瞬間,兩人便死去。
  最后的兩個族人,沒了!
  一股蒼涼之感,涌上司馬乘風心頭。
  他雙眼泛紅,咬牙切齒看向慘叫的邪眼。
  “說,誰陰的我!”
  突然。
  轟隆!
  又是一道雷霆聲音炸響。
  只是這聲音為何會在自己頭頂?
  司馬乘風渾身汗毛豎起,驚愕抬頭。
  一道紫色雷霆,帶著毀滅氣息在他雙眼中急速放大,轟擊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
  金色光輝瞬間將司馬乘風籠罩。
  紫金色光輝撞擊在一起,發出刺耳聒噪尖銳身,將虛空激蕩的視野扭曲起來。
  模糊間。
  驚魂未定的司馬乘風,這才看到自己頭頂,一道身影腳踩虛空,拖刀而來。
  這人肯定就是差點破壞自己計劃的人!
  隨著紫色光輝消散,金色光輝隱匿。
  司馬乘風這才看清出手之人外貌。
  他瞳孔一縮,不可置信。
  “顧言???”
  “不可能!”
  “你此時應該在死靈之鄉的秘境,怎么可能出現在獻祭大陣內!”
  他手上旗子,就是對方施展手段送過來的,自然看過顧言的信息!
  在知曉此人年紀輕輕就凝聚刀魂種子后,他甚至還想過萬一顧言活著出秘境,就將其收服為手下。
  司馬乘風怎么都沒想到,差點破壞自己計劃的人,居然是他。
  顧言嘴角上扯,迎上目光憤怒的司馬乘風,露出冷笑:“我出現在這里,為什么不可能?”
  兩人目光碰撞。
  司馬乘風悶哼一聲,閉上雙眼。
  兩道血痕從他臉頰滑落。
  只是對視,他便被顧言目光所傷。
  司馬乘風胸膛劇烈起伏數下,才壓下情緒,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他閉著雙眼,聲音低沉:“你想殺我?”
  “自然。”
  顧言收刀歸鞘,理所當然回應。
  “你做不到!”
  司馬乘風神情恢復淡然。
  “天殘地缺陣,是我祭族禁忌陣法。”
  “一旦發動,除非你可以打碎腳下這座城池,不然根本奈何不了我。”
  他睜開通紅的雙眼,看著十米外的顧言,語氣認真:“給你一次機會。”
  “跪下,臣服于我!”
  “我饒你一命!”
  雖然因為顧言,天殘地缺死的很沒有價值。
  但是作為權謀者,要學會取舍。
  顧言天賦,注定將成為神通境無敵強者。
  司馬乘風愿意給對方一次機會。
  顧言表情詫異。
  “你是說,讓我跪下,臣服你這種連我一記眼神都扛不住的廢物?”
  “還是你覺得自己躲在這烏龜殼里面,便可以抵御我的刀鋒?”
  嘎吱。
  司馬乘風拳頭再次握緊。
  在金色光輝護持下,他死死盯著顧言:“你可以試試!”
轟隆隆  金色領域內,轟擊在邪眼虛影身上的雷霆愈發密集。
  司馬乘風手持旗幟,布滿血絲的雙眼淡漠,不再言語。
  顧言也將右手按在刀柄。
  凝重之勢,在兩人間緩緩積蓄。
  一息時間,兩息時間...
  顧言身邊無之刀意,已經將周圍虛空都化作鋒銳波紋,卻遲遲沒有動作。
  反而是司馬乘風,隨著時間流逝,臉上愈發從容。
  突然。
  金色雷霆轟擊之下,邪異大眼投影,居然化作一道道黑線沖擊向司馬乘風。
  這一刻。
  司馬乘風終于動了。
  他手掌對準顧言:“我在等大陣吞噬邪神,你在等什么?”
  “等死嗎!”
  話音落下。
  司馬乘風手掌狠狠下抓。
  他下手突然。
  有人卻更快。
  只聽見一聲刀鳴響徹虛空。
  在司馬乘風背后洶涌猙獰的黑線,宛若按了暫停鍵,僵立虛空。
  “巧了,我也在等你大陣吞噬邪神。”
  顧言緩緩收刀歸鞘。
  司馬乘風手掌虛握,終究是沒有握實。
  他面容化作苦澀:“為什么?”
  顧言出刀的瞬間,天殘地缺陣居然不受控制地裂開了一道口子!
  “你在我給你的舞臺上表演,現在被踢出局,有什么好意外的?”
  顧言淡淡一笑,伸出手掌。
  司馬乘風手上旗幟顫抖,掙脫出他的手掌,服帖飛出金色光輝領域,落到顧言手掌之上。
  看到這一幕。
  司馬乘風仰天大笑。
  一道淺顯刀痕,從他額頭浮現,一點點湮滅他的身軀。
  “哈哈!”
  “萬般謀算,不敵天意。”
  悲腔大笑中,司馬乘風整個人飛灰消散...
  “天意?”
  “招惹我,確實是你自己找死。”
  顧言搖搖頭,眼光熾熱看向被天殘地缺陣封禁的黑線。
  那些是邪神投影被煉化的本源。
  那大眼邪神雖然想不守信用,但是他顧言是一個不計前嫌,古道熱腸的人。
  幫隊友收尸。
  義不容辭,理所當然!
  “對方本源被煉化前,應該是將仇恨記在了司馬乘風身上,我幫它報仇的事情,就不告訴他了。”
  前世九年義務教育,教導顧言要做好事不留名。
  這都是他應該要做的。
  “橘寶。”
  顧言手一揮。
  一坨醉眼朦朧的橘黃色物體,在虛空蠕動:“嘿嘿,顧言,我現在好快活...”
  血肉的被動蛻變,肉體會發自本能愉悅,比那種低級的交配,還要愉悅許多。
  橘寶的意識不如他的神魂堅韌,才會這樣。
  “丟人。”
  顧言抓著橘寶,直接丟進了金色光輝領域。
  這玩意沒遇到過,拿橘寶做一下實驗。
  橘寶血肉似乎有奇異吸引力。
  一出現在光圈,那些黑線便好似飛鳥歸巢,爭先恐后鉆進橘寶身體,融入它的意識血肉之中。
  身體被沖進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橘寶瞬間清醒。
  它眼睛瞪大:“顧言,你將什么東西塞進我身體了,我的身體現在好奇怪。”
  一根根扭曲線條,在橘寶血肉中蠕動,為爭奪主導權,和血肉中原本就存在的混亂氣息展開了廝殺。
  這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血肉發生了分裂一般,讓橘寶有些害怕。
  “別怕,是好東西!”
  顧言雙眼血色一閃,引動他在橘寶體內的神魂本源。
  下一刻。
  呢喃之聲,出現在橘寶的意識之中:“生命苦弱,血肉不朽,以身為宇,萬物為宙,橫渡苦海...”
  血肉古經!
  顧言直接將獲得的血肉古經,也傳給了橘寶!
  橘寶雙眼,化作迷茫。
  “去!”
  顧言將手上旗幟,捅進橘寶體內。
  旗幟表面蠕動,化作肉芽,和橘寶腦袋上的缺口糾纏在一起。
  下一刻。
  周圍以整個京都陣法能源化作的金色光輝,全部擁進橘寶體內,幫助它鎮壓里面混亂和邪異兩種極端氣息。
  “邪神本源,混亂血肉,再加上血肉古經,不知道橘寶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顧言眼露期待。
  養貓養成邪神,想想都有成就感。
  一縷溫暖陽光,洞穿開始潰散的血云,重新降臨這片大地。
  在天殘地缺領域融入橘寶體內后,京都上空的血云和壓抑氣息,終于開始緩緩消散。
  看著天上重新顯現的大日,顧言微微一笑。
  他這算不算是救了腳下千萬人?
  “走了。”
  顧言抓著橘寶,身化雷霆,向著白云崖飛去。
  在他感應中,夜輝煌已經安全回到了陽間,距離自己位置大概有萬里之遙,并且還在不斷遠去。
  現在他要去鎮魔司,解除自己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顧言要去查清楚一件事情。
  神交到底會不會孕育后代!插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