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太近了!小子,別湊這么近!”
  無形的蛇狀存在,不斷嘶鳴著。
  侏儒法師不置可否地和易夏握了握手。
  它所選擇的作戰區域,和易夏有著較大的重合。
  所以,它自然要過來接觸接觸。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座的綜網玩家。
  大部分都和易夏的作戰區域重合就是了……
  他怎么不干脆全點亮了?
  這是某無形的蛇狀存在,在知曉易夏的作戰申請圖后的吐槽。
  侏儒法師喝了一口交雜了特殊藥劑的酒水。
  品味著舌尖更似藥物的苦澀。
  它的精神感覺振奮了些。
  某種疲憊的感覺似乎得到了緩解。
  可侏儒法師知道,那只是短暫的幻覺。
  高級法師參與超凡戰場的比例,其實并不多。
  相對來說,死靈法師之類、領域更加偏斜于大量活體素材等派系的法師。
  在戰場露面的可能性會略大一些。
  但總得來說,高階法師參與超凡戰場的理由,并沒有一個多么固定的理由。
  侏儒法師,也有著屬于自己的原因。
  侏儒法師坐在獨屬于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戴上的兜帽。
  讓它能夠獲得更為單向的觀測。
  旁邊的蛇狀存在,還在嘶鳴著某些亂七八糟的拙劣陷阱話術。
  其內容,基本上與易夏有關。
  侏儒法師知道,它在恐懼……
  從易夏進來之后,它就一直重點關注著他。
  作為魔寵的蛇狀存在,都能看出端倪。
  又何況是它?
  什么事都需要依賴魔寵的,也能成為高階法師?
  對方所具備的功能,是在某些特殊的領域,予以更為深入的、直觀的見解。
  畢竟,它是真正來自下位面的古老存在……
  “他身上的氣息不對……”
  忽然,似乎冷靜下來的無形蛇狀存在嘶鳴道。
  “也許,他和某個古老海神有著深遠的羈絆或契約。”
  無形蛇狀存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后,侏儒法師笑了笑:
  “你總喜歡將簡單的事情復雜化,從而讓一切變得混亂起來,克利夫……倫西亞。”
  “因你屬于混亂,那是你的主場。”
  侏儒法師的話,讓無形蛇狀存在短暫得陷入了寂靜。
  它知道,緊隨這句話之后的,必然會有真正的答案。
  傲慢的法師,總是熱衷于這種說教般的形式。
  “所以,有時,你也會深陷其中。”
  “答案并不復雜:如果你吃下復數的神祇直系血脈造物就可以了……”
  果然,如同無形蛇狀存在所預料的那般。
  侏儒法師頓了頓,便說出了答案。
  還真是并不復雜的答案……
  不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打開了綜網!
  無形蛇狀存在瞇了瞇豎瞳。
  該死,它要是也能被綜網選中就好了。
  無窮無盡的信息流,那該誕生出多少樂子?
  隨著作戰區域的確定,很快,眾多綜網玩家便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名為大劍泰勒的野蠻人,本來準備邀請易夏的。
  他所選擇的作戰區域,是獸人部隊步兵所在的集陣。
  按照他的說法,在這種集陣里面沖鋒,才有戰場的樂趣。
  和術士所在的區域玩法術消消樂或者是人形靶點。
  實在無趣。
  顯然,他吃過這方面的虧。
  可易夏拒絕了。
  他向來沒有協同作戰的經驗。
  如果是類似某只貓一般的掛件,他還是可以考慮的。
  其他的就算了。
  綜網并沒有常態化的隊友傷害保護。
  更何況,這是真實的世界。
  想要獲得這種規則概念的保護,需要相關的頂尖版本號。
  有這樣版本號的存在,早就被那些綜網玩家大型公會給邀請去了。
  戰場?
  正經的綜網玩家大型公會,并不碰這個。
  可多元宇宙浩瀚無垠,凡事總有例外……
  就比如,大劍泰勒的宿敵。
  某個有著“獸人暴君”史詩稱號的獸人狂暴戰士。
  它就是一個中大型邪惡陣營綜網玩家公會的會長。
  但事實上,這個公會是否能夠定義為公會,還尚未可知。
  更多的綜網玩家覺得,它應該被稱為“戰爭狂熱者便捷組隊工具”。
  它們毫無團結或集體之類的意識。
  而且熱衷于收益和風險,其實并不那么對等的戰場。
  可不可否認,在這種狂熱的、充滿高淘汰率的背景。
  確實會誕生極少數到了傳奇,沒有施法能力也能大殺特殺的頂尖絞肉機。
  在它們眼中:
  善良或秩序,道德或公義?
  不,力量與技藝,才是決定一名戰士是否具備真正強度的要素。
  易夏站在城墻上,凝視著外面烏壓壓的獸人大軍。
  有大風呼呼刮來。
  讓周遭的空氣,變得清澈和清冽了許多。
  雖然易夏,還是能夠聞到某種難以洗去的腥臭和焦糊氣息。
  那是血與火的痕跡。
  放眼望去,全是獸人猙獰而兇惡的頭顱。
  它們和人類差不多,體型要普遍大上兩到三個規格。
  易夏這次嘗試添加了古老限定生命血脈的戰場要素。
  但看起來,效果并不怎么明顯。
  與易夏所預期的,敵方全是古老限定生命的戰場情況,有些許出入……
  也許,深淵與煉獄血戰規模的戰場,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常規戰斗場景。
  “嗨,異鄉人,你不怕嗎?”
  就在易夏觀察著獸人的時候。
  旁邊的人類士兵,忍不住朝著易夏嘿了一聲。
  等他轉過頭來,才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腳踝。
  顯然,逐漸變得凜冽的寒風。
  對于他這般受過創傷的戰士而言,并不是那么美好。
  易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他一眼。
  在粗獷的外表之下,是一個年輕的、卻已然經歷大量戰斗的堅定眼眸。
  “你們和獸人打了多久了?”
  易夏想了想,給對方丟了一瓶三陽湯劑。
  它適宜于任何場面的戰斗……
  “三年了吧?”
  士兵接過三陽湯劑。
  也沒遲疑,直接一口悶下。
  下一瞬間,其扭曲的面部表情,讓周圍的士兵紛紛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在易夏的感知中,他們的生命力逐漸進入到了高度活躍狀態。
  “……不是酒?”
  很快,年輕的士兵從苦澀而腥臭的味道中緩解過來。
  并非所有人能夠喝下巫藥,而是易夏并不會廣泛地分發就是了。
  “它比酒好用……”
  易夏笑了笑,又在對方略帶驚恐的注視下丟過來一瓶。
  “希望你以后有用上的機會。”
  下一瞬間,易夏看著已然大致集合得差不多了的獸人軍隊。
  直接從城墻上一躍而下。
  于是,深邃的陰影陡然籠罩了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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