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8月11日。
昨晚莫斯科市區發生旳驚天爆炸引發了一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的巨大騷動,直到警備隊、安保隊等武裝力量維穩秩序后,動亂才漸漸平息下來。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射向了化為廢墟的政府廳,以及血流成河,尸橫遍野的總統府邸。
這天清晨,外交部部長在新聞發布會上宣稱昨晚因煤氣泄漏,莫斯科市區造成了難以控制的連環爆炸,所幸人員傷亡較少,危險被及時趕到的警備隊與安保隊降到了最低,市民們不必恐慌。
至于倒塌的政府廳大樓,主要原因是年久失修,沒有承受住連環爆炸引起的熱浪,人員傷亡亦不嚴重,至于同樣被波及到總統府邸,則無一人傷亡。
葉利金于新聞發布會后又親自召開了簡短會議,出面后穩住人心,并對受傷的民眾及其家屬投以真摯的問候。
然而傷員爆滿的莫斯科第一人民醫院卻狠狠打臉了這些大佬們的話。
不過此時國內局勢本就動蕩,許多民眾連生活必需品都極度稀缺,根本沒心思關注這些與自身無關的新聞。
看著電視里的國際新聞,內容不詳盡,北原蒼介也無法判斷這次刺殺行動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反正昨晚阿曼就打電話過來通知了他一聲。
葉利金沒事,弗拉基米爾也表示了對他的感謝,順便詢問下還有沒有其他可靠的消息。
北原蒼介沒有隱瞞,直接將8月19日會發生的巨大事變告知了弗拉基米爾。
這又是一則重磅新聞,收到消息后,弗拉基米爾立即告知葉利金,后者今早召開緊急會議,就是和心腹們商議對策。
那邊的局勢究竟會如何變化,誰將是勝者,北原蒼介沒辦法左右,但他相信先知先覺的葉利金不會放任保守派亂來。
抱著他手臂的千野凜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有些犯困,但還是低聲問道:“他們不會出手阻止事變吧?”
這是她針對局勢的判斷。
北原蒼介扭頭看她,再一次被自己未婚妻的智慧所折服。
在沒有太多信息基礎下,千野凜居然能推斷出這個結論,非常厲害。
沒錯,即便明知8月19日會發生動亂,葉利金他們也大概率不會有任何行動。
以不變應萬變是表面動態,他們的真實想法應該是希望保守派犯下無法挽回的大錯,之后再由他們力挽狂瀾,一次性搞定所有矛盾。
這倒是和當初北原蒼介對付東京審判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將事態推動到最焦灼的時刻,再一鼓作氣確立勝利點!
既然選擇了和敵人斗爭,就一定要把對方打得再也抬不起頭來!
“是啊,所以等8月19日一過,就是我們收割的時候了。”北原蒼介伸手刮了刮她嫩滑的鼻子,用手輕輕摸了摸千野凜的肚包,“最近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沒有呢,就是胃口變得有些大。”千野凜苦惱的撅嘴,她是一個性子比較冷淡的女人,面對大部分人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時刻保持冰山人設。
此時展露出的一絲小女兒姿態,讓北原蒼介既訝然,又心動。
“是擔心發胖?”
“嗯呢。”
“哈哈,沒事啦,等生完孩子,可以減肥的,不過就算你變成胖子,我也一樣喜歡。”北原蒼介低頭吻了下她的嘴唇,隨后笑容變得正經,“對了,我想要在年底舉辦婚禮,你覺得呢?”
“年底?12月31日嗎?”千野凜歪了歪頭,自己和北原蒼介住了好久,爺爺過世后,他們住了一陣子雪月莊,后來為了方便北原蒼介工作,兩人又來到了東京。
谷簃lt;/spangt;那以后,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千野家。
記憶里,好像已經結婚了一樣,當北原蒼介提到這件事,她才意識到,兩人連婚禮都沒舉辦呢。
“我是這么想的。”北原蒼介點頭,千野凜都有身孕了,再拖著也不好,而且他也想盡快給未婚妻一個名分。
她選擇自己的時候,北原蒼介就考慮過這件事了。
“可那樣的話她們怎么辦呢?”千野凜想到那些姐妹們,有些苦惱。
她個人還是很喜歡那些女孩子的。
小林杏子、北野蘭、尾上織姬、櫻井冴子等等。
這些也是密不可分的家人啊。
“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了,好好養胎,我會處理好的。”北原蒼介輕輕撫過她的發絲,“你不用感到內疚,該內疚和羞愧的人是我才對。”
“不,蒼介你不用內疚。”千野凜搖了搖頭,“其實早在爺爺決定讓我嫁給你之前,我就知道,你這樣優秀的男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更何況,北原家,需要更多的子嗣與后裔來繼承家業。”
她從一開始就無比支持北原蒼介建立財團,財團之初,必然以家族為核心權力層。
北原家人丁稀少,北原正雄一共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北原麗子和北原寧子的孩子一般也要冠北原姓,可他們終究不可能扛起北原家的大旗。
北原蒼介是唯一的男人,分家后,家族延續的重任就交付在了他的頭上。
這種事情,一旦愿意接受,就不是什么問題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凜。”北原蒼介抱住了未婚妻,心里有種久違的溫暖感。
被人理解的感覺很好。
他最怕的是千野凜強迫自己去接受這些東西。
北原蒼介面對敵人可以心狠手辣,鐵石心腸,可自己愛的人面前,他實在無法隨便狠心起來。
如果千野凜真的無法接受,他會非常難辦。
兩人依偎了一陣后,北原蒼介將有些困乏的千野凜抱起來,走進了臥室。
次日清晨。
竹下信從寬松大床上蘇醒過來,心情不是很好。
他看了眼躺在懷里,嬌媚可人的櫻井惠子,想到昨晚,嘴角微微上翹。
難怪濱中太男會迷戀上這個女人,確實有她的獨到之處啊。
要是沒有前晚的新聞,他的心情一定會不錯。
該死的,為什么會突然發生那種動蕩!
竹下信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盤算著要盡快先把盧布收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