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谷博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中。
看著遠不如大阪時的破舊公寓,想到上司山口澤那猥瑣無恥的笑容,他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要是還在山一證券時,他分分鐘就一巴掌糊到這個死胖子的臉上!
區區一個二流銀行的融資部部長,怎么敢這樣威脅他!
“博君,你回來啦,我已經把飯菜......”身形窈窕,只披著浴巾的千早奈美走來,濕漉漉的頭發上裹著白色毛巾,她剛洗完澡,話還沒說完,就被三谷博給推到了臥室。
“奈美醬,趕快換一換衣服,今天......我帶你去外面吃吧。”三谷博看了眼妻子火辣的身材,結婚幾年,有了孩子后,她的身材非但沒有走樣,還更加好了。
這樣的尤物,今晚就要被一群肥豬給......
三谷博越想越氣,又無可奈何。
并不知情的千早奈美有些開心。自從山一證券出事后,他們一家一瞬間一落千丈,作為大阪分部核心管理層的三谷博更是直接跌落谷底,還背了一屁股債,被迫無奈帶著她和兒子來到了偏遠的宮城縣。
三谷博耗盡人脈關系和金錢才堪堪進入到德陽城商行工作,可頭上頂著山一證券的爛牌子,他始終郁郁不得志,連帶著家庭生活也不再美滿。
千早奈美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和他一起出去吃飯了。
“好,博君,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她笑著跑跳去衣柜,卻被三谷博給一把拉住了,“誒,博君,還有事么?”
“那、那個,奈美醬,去、去換上那件衣服吧?”三谷博低聲說道。
千早奈美疑惑地側頭看他:“哪件衣服?”
當三谷博將那堪比情趣制服的水手服套裝取出來時,千早奈美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
這套衣服是當初為了增添夫妻間小情趣買的,一般她也就在家里穿穿,那么短的裙擺,居然要她穿到外面去吃飯?
千早奈美羞紅了臉頰,可看到丈夫的表情,心一橫,點了點頭:“好呢,我馬上去換。”
冬日的晚上有點陰寒。
大雪飄下。
裙擺實在是太短了,千早奈美本來打算再穿一條安全褲,卻被三谷博拒絕了。
她只能竭力捂住裙擺,免得被寒風吹起,直接走光。
就算有打底褲,還是很冷啊。
可是抱著丈夫的手臂,她忽然感覺又不冷了。
“今天天氣很好呢,博君。”
“啊,是......”
“我們是去哪里吃呀?”
“就、就商業街最大的那家餐廳,我、我已經訂好了包間。”
“啊,那很貴吧,我聽小林桑她們說吃一次得上萬円,要不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沒、沒事......”
千早奈美總覺得丈夫有點心不在焉,可想到能和他一起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她又感覺到心中的幸福要滿溢出來了。
“這是對昨天的補償嗎?”
“昨天?啊......圣誕啊。”
宮城縣,三菱商業街,三菱和風商廈十二層。
滿心想著被補償了圣誕節,丈夫心里果然還是有自己的千早奈美在走進餐廳包間的一瞬,下意識捂住了極短的裙擺,差點就跑出去了。
“博君?”她按捺住翻涌的情緒,看著包間餐桌前坐著的一群油膩中年男人,意識到了什么,卻又不敢相信。
“啊,三谷課長來了啊,來來來,快落座。”山口澤正在和不斷喝酒的陶太郎說話,見到他們兩人,目光一下子便釘在了千早奈美的身上,色迷迷掃描了一圈后,笑著起身。
“奈美醬,我......拜托了!”三谷博用力推了一把妻子,將她推到了包間餐桌旁。
無數道赤裸裸,欲望濃厚的視線瞥來,讓千早奈美胃里翻不出的惡心!
讓她出來吃飯,讓她換上這套衣服,原來、原來居然是為了......讓她來陪客!
“各位,這位是我們銀行的骨干職員三谷博課長,他當初可是大名鼎鼎的證券商啊。”山口澤笑著介紹,“這位是他的妻子,三谷奈美小姐,別看她年紀不大,當初也是東大畢業的高材生呢。”
他特意用了頗具內涵的小姐一詞,而沒有使用正規的夫人稱呼,千早奈美只覺得惡心得反胃,可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邁不開腳。
怎么會這樣呢。
看著那個畏畏縮縮,被眾人調侃都不敢反抗的丈夫,她忽然有些迷茫了起來。
“哦,證券商,是哪家的精英?”喝得有些爛醉的陶太郎打了個嗝,笑著問道,“四大證券我都有熟悉的朋友,哦現在是......三大。”
自從北原蒼介正式接管了京都分行后,陶太郎就開始了自暴自棄,不是他不想好好干,而是他已經看明白,現在的局勢,北原蒼介贏定了!
至少在東產內部,自己早就輸了。
借酒消愁,是他的唯一寄托。
這一次受山口澤之托來到宮城縣,其實也不是為了彰顯什么,只是北原蒼介正好有業務來這里,他就順便陪著一起了。
“就是那個山一證券哈哈。”山口澤的聲音極具調侃,“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三谷課長可是我們德陽城商行的骨干啊,你看,連妻子都愿意過來一起支持我們的工作,哈哈哈。”
“山一證券啊。”陶太郎惺忪的眼睛剛睜開又閉了回去,隨后瞥了瞥不遠處畏畏縮縮的千早奈美,忽然問道,“奈美醬,能喝酒么?”
“誒,我......”
“當然沒問題,陶行長,我給您倒酒。”三谷博腆著笑臉迎上去,拿起桌上的酒瓶,陶太郎是京都分行的行長,德陽城商行能不能得到這波融資,完全就看他的意思,這個馬屁得拍好。
就讓奈美稍微犧牲一下吧。
他這么想著,卻被陶太郎一把推開。
“我說......是讓奈美醬給我倒酒,你是什么東西?”渾身酒氣的陶太郎開口沉聲說道,他感覺自己終于找回了一絲以往的威嚴。
千早奈美的臉一下子通紅,她縮在一旁,看到丈夫拿著酒瓶走來,眼看就要遞到自己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門開了。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突然接過了酒瓶。
“行長,還是讓我來給你倒酒吧?”